童年游戏（十）吹柳哨

小草无名～王利

柳条青，柳条弯，

柳条垂在小河边；

折段新柳做成哨，

吹支小曲唱春天。

冬天里人们经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颜语：“五九到六九，河边看杨柳”。我们祖先早就把杨柳树，当作天气变化的“温度计”，始终仔细观察并期盼着春天早点到来。所以这句颜语流传甚广，足已证明在人们的生产、生活中，通过观察杨柳变化，来掌握天气温度的方法是绝对认同的。

春天也就是从这时开始，悄无声息的从南方来到了北方。杨柳树早已经把积蓄了一秋一冬的水分，悄悄的输送到了枝头，以保证新柳芽吃饱喝足。浅黄色的柳芽嫩嫩的，睡眼朦胧的率先钻出芽苞，看到了一个展新的大千世界。在这个乍暖还寒的天气里，人们最早看到的新柳芽，如同看到春天急匆匆赶路的脚步一样，从中感受到了温暖如春的气息。

　 最高兴的当属孩子们，折些柳枝条做圆环形柳条帽，戴到头顶。就好像两军对垒时，隐避在草丛里的战士。再折一段柳枝做成柳哨，三三两两的在大树底下，就能玩的开心快乐一整天。先把树上折下来的柳枝分成一段一段的，用手轻轻拧动树皮，树皮和里面的树枝离骨了，抽出里面的嫩柳枝，翠绿的柳皮就成了一段筒状树皮，再用小刀把筒状树皮的小端，刮去韭菜叶宽的外皮，露出一段白色木质纤维，用手指捏扁就做成哨嘴形状。一支小小的普通绿皮柳哨制做也完成了。

童年时期孩子们争强好胜之心，人皆有之。简单的柳哨也要比谁能做出新花样来，谁的柳哨能吹出更加悦耳动听音符来，吸引更孩子们的眼球和投来更多羡慕的眼神。

　 柳哨的长、短、粗、细，吹出来的音调是不一样的。短而细的柳哨吹出来的声音尖而高；长而粗的柳哨吹出来的声音浑厚，憨声憨气的如同老牛的叫声。最简单的吹法就是把柳哨放在嘴里吹，这样只能发出单调的声音来。用两只手把柳哨捧在手心里，通过不断的将手放开、捂上配合动作。这时也会模仿出鸟叫和婴儿的啼哭声。把柳哨做成笛子的样子，用手指依次放开和捂住，气流会在哨管中发生阶梯变化，就会吹奏出不同的音调来。还有一种就是把抽出来的白色柳枝，再轻轻的推回到做好的柳哨里，这时千万不能用力过猛，将刚做好的柳哨筒给撑破了，柳哨也就报废了还得重做。通过来回推拉里面的白色柳枝条，也会改变气流从而改变音调。有的孩子也会摘一片柳叶，放到嘴里就能吹出各种优美动听音乐和鸟叫声。总之，这种就地取材，用最原生态、最极简单的“音乐器材”，在孩子们的手中也会演奏出，最天真快乐的春天序曲和乐章。

　　自己也曾有过一次，用柳哨搞的恶作剧的经历。16 岁那年就已经参加生产队劳动，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全队社员都要上夜校，学习最新指示，最高指示。两个自然村相隔三里多路，中间有一条沟叫老牛道沟，周围没有人家，到了晚上更加有阴森荒凉的感觉。学习结束已是九点多了，我提前到老年道沟等回家的男女社员回家的路边，模仿婴儿哭啼的声音，一阵一阵地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 突然听到这种离奇古怪的声音，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更不知所措。也有几个男青年基干民兵不听邪，手持三节电池的手电筒，闻声追来。他们追我就跑，不追我也停下，越追越跑。其声音听起来也会时远时近，给他们造成一种会飞或是会跑的假象，当然也不会让他们追上而事情败露。第二天大家在一起干活时，我再添油加醋的渲染昨晚发生的怪事，更把大家弄的一头雾水，晕头转向。感觉把大家都捉弄个差不多了，是该收场的时候了。准备揭开婴儿哭啼的迷团，才从兜里掏出柳哨捧在手里，当着大家的面吹出昨晚的怪异的叫声，捅破这层窗户纸后，大家才如梦初醒，自然也招来被愚弄人的责骂声一片……

　　往事不堪回首，50多年后的今天，每到柳芽吐绿的季节，仍会勾起那段柳哨声声吹的快乐时光和搞恶作剧的情景。拙笔凑字，留给那些做过和吹过柳哨的同龄人，饭后消遣、回忆。

　　图片选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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