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稍稍了解我的人都知道:周末,我不在钓鱼就在钓鱼往返的路上。这不,老早就从各种钓鱼群以及抖音上知道了“小樊村影视基地”这一网红地名--据说,那里频出大鲤大鲢大草;据说,那里日出鳜鱼百十多斤;据说……不同版本的据说,加上彩图和视频,成了我心向往之且不得不去的理由。虽从未去过,但一直笃信王半山“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的说法,钓鱼不怕远征难,苦累晒饿只等闲。于是果断决定,周六到小樊村路亚鳜鱼!</p> <p class="ql-block"> 教过地理学科,更对汉江襄阳段烂熟于心的我一大早很顺利的到达目的地。原以为作为“影视基地”,多少会有些影视的基础或基本建筑与设施,不曾想,那里什么也没有,竟只有赤裸裸的概念!不过,倒也莫名惊诧了一回:水边各依地势停放着二三十辆小轿车越野车甚至房车,间或驻扎着十几顶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帐篷。我到时六点半左右,正是帐篷里的人陆续“起床”的时间,不大会儿就由一斑而见全豹了:有一家一家结伴的,有三五好友消闲的,有自媒取景的,有夜钓临住的……无意间掠见几对男女神色有异,想必他们多是“混帐”无疑!</p><p class="ql-block"> 目的在于路鳜,关注点当然不在于此。对面是茨河的山,脚下是汉江的水。恕我辞穷及懒惰,最准确最简炼的文字表述只能是青山绿水!偶有鸟叫,偶有鱼跳,偶有说笑,偶有嬉闹,偶有草丛树后藏匿撒尿……而路鳜人却稍显寥寥:前后来的走的,也就十来个人。这里路鳜必须穿水裤走至离岸二三十米的江水中才可刷竿。水及大腿,冲力不小;水及腰下,已很危险!我自是这十来人中一员,沿江上下求索,鱼未开一口;历经三四小时,兴致终至消退。一众钓友,苦战半天,唯一人路得一鳜。彼此交流,皆觉信息不对称,网红不可信!十一点多,怏怏撤退!</p> <p class="ql-block"> 既然是探钓,鱼获怎样就不会怎么在意,心境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下一站:有过诸多收获、留下深刻记忆、经受多种变迁、早已不复以往,心心念念而本年又尚未去过的小李湾!只想再次感受一下,只想再看它一眼!不曾想,“传奇”竟不期而至……</p><p class="ql-block"> 传奇之一:险遭黄牛猛顶,后怕不寒而栗。有必要交代的是,汉水小李湾段,其上游紧邻的是大李湾。正在兴建的新集水电站就在大李湾与邵楼村地界上进行截江围堰工程,目前汉江此处已截断三分之二有余,所以其下游小李湾段原有的江滩、江汊早已少水无水,颇显荒芜。我就是在这样的地方手拿一支两米一的路亚竿、肩背一小包路亚用品,在如此荒芜的江滩上高一脚低一脚地择路(其实真没有路)前往江中心察看有无可以路鳜去处。我确信我下江滩的时候正是中午时分,气温已感酷热,万籁似乎俱寂,活物似乎绝迹……迤逦婉转,经过了施工遗留下的几个如小山丘一般的沙石堆。忽然,我感到后面有急促的抑或有些愤怒的怪叫声,而且顷刻间就感受到某种蹄声已快速迫近我,危机意识迅速燃遍全身!瞬间转身,发现一头黄牛正是冲着我而来,它的眼里分明就是惊慌和愤怒,而且离我也就七八米远了!或许鱼竿随我转身在空中画了一道弧线,或许所有动物在人面对它的时候它需要掂量,黄牛在我转身后来了个“急刹车”--有轮胎印痕的那种!小时候放过牛,与牛打过多年交道,牛的习性我还是知道一些的。水牛黄牛公牛母牛,大多敦厚,甚至比人更接近儒:温良恭让似乎都占!它已停下,我便不怕:你虽是牛,能有多牛?!便有思考余地了:它到底从何而来?哪个沙堆后,还是哪棵树底下?它为何冲我凶巴巴而来?难道是它吹过我吹过的风,呸,咋胡思乱想呢?!但它确实是走过我走过的路,想把我顶翻甚至践踏!!我不由得顺着它的目光重新审视,这才发现:在我前行的左前方(夹角小于二十度)五六米的浅草稞里竟然卧着一头几乎与草色一致的小牛犊!那么之前我听到的怪异叫声,一定是母黄牛担心小牛的安危对我发出的警告声!毕竟,普通牛呼儿唤女、嬉戏撒欢的声音我早已熟谙,警告之声却是首次感知。此时,黄牛已见到小牛犊,并已发出呼叫声,小牛犊也已摇晃着站了起来向黄牛走去。表面看去,小牛犊最多刚满月不久,难怪老牛舐犊之情护犊之意那么深!老牛目光早已柔和,我虽受惊吓略感后怕(晚回头几秒后果难料),对老牛丝毫不怪只有敬意!在老牛目送下,我继续向江水边探去。</p> <p class="ql-block"> 有人说,台钓穷三年,路亚毁一生。尽管如此,仍然阻挡不了许多人对路亚的热爱。路亚的精神不就是说服自己坚持再坚持,总有一天就会有所回报?!总算到达可以抛竿的位置,一竿一轮一线一饵,一个人面对一条江,把自己置于大自然之中,独自品味一份静谧,一种舒畅,一缕淡然。不知是鱼情有变还钓技生疏,虽每遇像样的位置总会不厌其烦地抛上N竿,但鳜鱼的影子也难见到。于是,只好溯江流而上…</p> <p class="ql-block"> 传奇之二:路鳜终为向往事,徒手擒鲤意外喜。很快,我来到了这样一个位置:一边是江流,一边是施工遗留下的一个低洼水坑。二者之间似断实连,有不满二十公分深的逼仄细流通过。我来此处之时,惊飞了水边一鸟;水鸟飞起,又惊动低洼水坑中一鱼翻起浑浊水花--这是个体不小的象征。于是引起了我的注意,于是一边江中抛竿一边观察低洼水坑。彼时的情形是,这天下午江水水位下降很快很明显,低洼水坑里的水向江中倒流,水坑旁有拉沙的施工车辆不停地往来,机械、车辆的隆隆声音,快速退水的感觉,坑中水浅的实情大概让水坑中的鱼没有了安全感,所以很快就发现有三条鲤鱼结伴而行,并急于通过逼仄水流回到江中。它们已到达了“路”的中间,急切之下我快速奔至,手脚并用,准备来个徒手捉鱼。由于身上背着包手里拿着竿,到底手脚不够利索,三条鱼都又逃回坑中。于是,我准备打有把握之仗:取下小背包、放好路亚竿,把临江一边稍稍用鹅卵石修缮成仍可过水之“堤”,然后在十米开外坐等静候,作守株待兔状…</p> <p class="ql-block"> 工夫不负有心人。没过多久,三条鲤鱼再次结伴上“路”,“路”上水浅,鱼背能露出水面很高,它们在我加固的“堤坝”前徘徊着,一心想回到江流中去。此时我不慌不忙,轻手轻脚迂回潜行奔至其退路一方,然后突然脚踢手抓,三条鱼狼奔豕突晕头转向,结果两条为我所擒,一条逃回水坑。之后再守一会儿,逃回的那条大概一则失去同伴二则惊吓过度,再不重蹈覆辙。</p><p class="ql-block"> 事后复盘:三鱼首次被我惊回,此时无明显之“堤”,我挡的是它们的前路,若晚一步,它们会很快回到江中。二次重新上“路”距首次不足半个小时,似乎印证鱼只有短暂记忆之说,它们没能跳“堤”而去,或许是水的深度不够而缺少起跳助力。这次前路已封,我堵的是退路,所以尽管仍不能借助任何工具,鱼已几乎成了“瓮中之鳖”……两条金色鲤鱼合计重量六斤整!</p> <p class="ql-block"> 周六一天,早出晚归,本想路鳜,然有心栽花花不发;无意垂钓,却徒手擒鱼人难信。往返近九十公里,且行走一万七千余步;风行水上,我行水边。清晨感受月逐云移云掩月,傍晚深觉风吹水动水恋风。鱼,我所欲也;惬意闲适,亦我所欲也。而大自然展现给人的,永远是魅力无限惊喜连连… </p><p class="ql-block"> (白天上班心难静,夜晚多思伤睡眠,不想再在文字上下工夫了!各位“美友”将就一下,不喜勿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