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国多仙山,峨眉邈难匹

刘学连

峨眉山,中国佛教四大名山之一。峨眉山以双峰缥缈、犹如画眉,陡峭秀美闻名于世。古蜀人称峨眉山为牙门山,后因山形如眉,名其状称“眉山”,遂演变为“吾眉山”、“我眉山”;又因眉山巍峨高耸,再演为“峨眉山”,意即巍峨的眉山。但眉山之名,至明清时仍被文人诗家沿用。 “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太白隐居峨眉,每日吟诗作对,和高僧高谈阔论,留下了无数瑰丽的诗篇。“已泛一湖思濯锦,更看横翠忆峨眉”东坡出生于峨眉山下,虽屡屡遭小人陷害,岌岌逃离,辗转迁徙,但却一直放不下故乡的峨眉。 “白云如玉城,翠岭出其上。异境忽堕前,心目久荡漾。”陆游面对壮丽奇秀的峨眉山水,一时感慨,吟出了这千古名句。 最令我心动的还要属明朝大学士解缙所作的《眉山天下秀》:<br data-filtered="filtered">峨眉春月斗婵娟,雷砰夜响空中泉。<br data-filtered="filtered">江南客子喜空翠,踏遍平羌江水边。<div><br data-filtered="filtered">归来梦寐绕岩壑,千花烂锦明帷幄。<br data-filtered="filtered">起来如在峨眉颠,画史新图为君作。</div><div><br data-filtered="filtered">陇西太白去不还,浣花堂草苔石斑。</div><div>西川风景世间少,令人长忆峨眉山!</div> 唐太宗、明太祖、康熙等身为一代明君,亲临峨眉。观赏秀丽的中国山水,同得道高僧一起商讨国家大事,布施财物,建造峨眉,为我国佛教事业的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传说中的白娘子和小青,药王孙思邈都是在这奇绝壮绝的山水中修炼。在曲折的林荫小道上,似乎还留着他们的脚印,但是,物是人非。历史的车轮滚滚东流,蜀江碧蜀山青,抬望眼,多少英雄曾在此守望!曾经的峨眉,那样的风姿卓著,因为有了他们,峨眉更添一丝风采。 2016年我参加了一个文化学术研讨活动,下榻峨眉山下的红珠山宾馆。宾馆拥有原始森林,天然湖泊,散步小道呼吸森林气息,吐纳天然灵气。古木参天、绿水环绕、鸟语花香、天然温泉,一幢幢别墅镶酒店嵌于峨眉山林海碧波之中,自然环境无与伦比,素有“园林宾馆,森林酒店”之美誉。红珠山宾馆历史悠久,有创建于1935年的蒋介石官邸,还有建国后朱德住过的元帅楼,还有其他名人游峨眉所居之处。 ▲康熙御笔:峨眉山 红珠山宾馆与名刹“报国寺”相距不足200米,从报国寺到金顶,一路欣赏秀甲天下的峨眉风景和佛光胜迹。上山的入口,横题着“峨眉山”三个大字,为“康熙御笔”。拾阶而上,转过几弯,就到了峨眉山第一寺——报国寺。据说,报国寺原为山中第一大寺,其原址在伏虎寺对岸的瑜伽河畔,始建于明万历年间,原名会宗堂,清初迁建于此,顺治九年重建;康熙四十二年(公元1703年),康熙皇帝取佛经“四恩四报”中“报国主恩”之意,御题“报国寺”匾额。 峨眉山景区总面积达154平方公里,主峰万佛顶3099米。进入纵深处直觉是走进了山的海洋、云的海洋和林的海洋。“漂洋过海”身不由己,只好在导游的引领下,攀石阶、越峻岭、乘索道、跨飞涧、绕溪河,一个景点一个景点地漫游。 步上山径。首先到的是接引寺,它是峨眉山主要寺院之一,始建于宋朝,名为新殿,明朝扩建为寺,称接引殿,也称朝阳阁,明末殿宇毁坍,清顺治年间重建,后又屡毁屡建。继续前行,石铺的小路在山林中蜿蜒。山林是翠绿的,除了游人,并没有多少声响。山势并不险峻,步行也不是十分费力。 ▲清音阁双桥 从清音阁右侧的黑龙江朔流而上,绕栈道、穿一线天,越过一道曲折幽长的峡谷,即到了生态动物乐园。 ▲一线天 峨眉山灵猴时而成群结队,嬉戏耍闹、滑稽可掬。有的雌雄亲妮,有的母吻幼仔,有的大小帮扶,在河边洗梳,在山坡追逐,在桥上翻滚……时而没入丛林,无影无踪。 灵猴见人不惊,人若想在这里耍猴则是自找没趣。有一青年小伙买了数袋猴粮,意在逗猴,猴们识破了他的心机,一哄而上,吓得他扒到地上躲都无处躲了。另有一中年女子见一中猴跳到她手臂上,想顺势抱它照个相,猴灵敏地跳到她肩上以前掌按住她的头顶,作趾高气扬状。回想起在城乡人群中人耍猴而逗乐,今在猴群中猴亦以耍人而欢心。不过,谨记导游语,心态行动上不犯猴,猴亦与人嬉戏、与人同乐,给游人带来浓厚的游兴。 沿台阶向上再攀没多久,即达登顶索道处。簇拥进缆车箱,几乎一路高拔,顿时我只感觉到我们已置身于半空中了,窗外漫天白雾随之迅速笼来,外界一切霎时陷入模糊,继而是巨大的混沌。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金顶。迈腿进入室内通道,定定神没走几步,随即又像坠入无边云海。 我刚才路上还是烟云叆叇,浓烈得几乎不能成行,然而转身看到这尊彷如擎天巨构的“十方普贤菩萨”,视线里竟然清净起来,道路上的云烟似乎就此升腾而起,收拢缭绕到了菩萨周围,就连脚下向上的台阶都分外明朗。而最神奇的,莫过于“十方普贤菩萨”周围的那些云烟,她们层层叠叠、朦朦胧胧、连连绵绵,却又绝非能够停留片刻,而总是在菩萨身畔飞掠而过。 快步走上台阶,仰面长久地凝视菩萨,转而回望身后来路,突然间我再次恍然大悟,为什么金顶云烟会有如此奇境,那是因为此处地形非同一般。刚出缆车时,山势峥嵘凹凸参差,尽被云雾裹挟,转过古亭,步上云阶,地势则霍然开朗,山势陡然高拔,清风倏忽而至,当得可以云开雾散,然而金顶又实在太高,“十方普贤菩萨”更是在穷尽极顶处又向苍穹探出48米,如此无遮无拦的高度,猎猎风过,烟雾自然消散,而云也成了流云。 游了万年寺,我的峨眉山之行就结束了。出白云峡下至山脚,偶遇一水面开阔的平湖。游山之后而得水,犹旱苗遇甘雨,滋润惬意难言其状。湖中水质澄明,清澈见底。四周苍山叠翠,湖如宝镜镶嵌其间;天光云影、群峰古木倒映水中,美不胜收。登山的疲劳和心中的累累铅尘,都被这灵山秀水凝聚而成的峨眉玉液涤荡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