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郭建设</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人们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一直都期待着这个后福,因为我拥有三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经历。这是我期待后福的资本。</p> <p class="ql-block"> 深山遇险</p><p class="ql-block"> 1978年,我刚从部队退伍回到农村。当时地质五队的大本营设在我们村。那时,走进我村的深山,你会发现山头或山腰间,有耸入云霄的钻塔矗立。因钻机打完一孔钻眼后就要搬到另一个钻探点,所以每台钻机每年都要搬一次甚至几次家。我们村近水楼台,因此有了做零工挣点零花钱的机会。需搬运的东西,主要是钻杆及拆散的钻井设备。当时人们管做这种零活的人叫小工子,报酬是每人每天1.56元的工钱。报酬虽然微薄,但人们都很满足,因为那时在农村挣一元钱都非常不易,何况这种挣钱的机会只有我们村才有。我退伍回村没呆几天,就融入了生产队劳动大军的序列。当然,干小工子的活也少不了我。</p><p class="ql-block"> 一天傍晚收工的时候,那位带着我们干活的钻机工人,安排我在他们下山吃晚饭的时候,留在山上看护钻井设备。我不能推辞,一个堂堂的退伍军人,也算是物尽其用。</p><p class="ql-block"> 存放钻井设备的山头有一个帐篷。说是帐篷,其实只有顶部苫着苫布,四周并没有任何遮挡之物。为防止苫布被风刮跑,苫布上面摆放了几十根钻杆和二寸水管。我站在所谓的帐篷下面,用目光送走了一起干活的十几个乡亲之后,举目眺望群山,一种久违的军人豪迈又在心中萌生。</p> <p class="ql-block"> 突然,阴云密布,狂风骤起,随之雷鸣电闪,豆大的雨点瓢泼一样降落下来。我暗暗庆幸有这个并不挡风的帐篷为我遮雨。没想到的是,这个帐篷却是个并不坚固的危险“建筑”。帐篷在狂风的摇动下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响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帐篷便“呼”的一声倾塌下来。好在帐篷的四角都有8号铁丝向四个方向抻拉,抻拉的铁丝虽然没能遏制帐篷的倾塌,却也减缓了帐篷倾塌的速度,使帐篷未能骤然砸下。我被倾塌的帐篷扑倒在地,一根铁梁实实在在的压在了我的后腰上。我试图从铁梁下挣脱出来,但没有成功,铁梁像山一样压在身上根本推不动。我知道,帐篷顶上压的钻杆和水管至少有一吨多重,凭我一人的俯卧之力怎么能推得动呢?这时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在这远离村庄的高山上,我高喊救命也不会有人听见。所以,我静静地等待着命运的判决。</p><p class="ql-block">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腹下有些潮湿。我用手摸了一下胸前的土,发觉新开挖平整的地面还没干。我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因我的腰部正卡在地面外延的土塄上,上身悬在土塄外边,腰以下部位被压在帐篷里边。我用手从前胸下用力扒土,硬是把我身下的土塄子扒出了一道逃生的小沟。当我费力从这个小沟里钻出来时,风雨已经停了多时。</p><p class="ql-block"> 惊心动魄的险情早让我忘记了劳累一天的疲劳,但惊险带给我的快速心跳却久久未能平息!</p> <p class="ql-block"> 桥下避祸</p><p class="ql-block"> 那是我退伍不久的一个正月。按着农村的习俗,关系密切的亲戚之间,在正月都会互相走动。我们三连襟也不例外,总是在正月初相聚在张疙瘩峪村老大(三连襟排行老大)家。那天,我们三连襟照常在老大家相聚。这次相聚除了礼节性的拜望之外,还有一个议题,就是帮着老大上山砍柴。我们吃罢早饭,就同老大的姑爷、儿子一起,推上两个小推车来到了距老大家约两公里的山上。我们用镰刀砍了约有三四百斤松枝,捆成了四捆,扛下山后,便分别放在两个小推车上往家推。村口有座被洪水冲毁尚未修复的石拱桥,要推着一车松枝过桥实属不易。因为,石拱桥的引桥已被洪水冲断,为方便行人通行,村里用沙土将冲毁的断面填成了斜坡,勉强能够通行。桥面也被洪水冲坏,有不足半米的路段被冲的只剩一尺多宽,能供单人行走。我前面那辆推车被人前后簇拥着顺利地通过狭窄桥面后,我推着两大捆松枝跟随其后,独自借助猛跑的冲力,冲上了石拱桥的陡坡。穿越那段狭窄路面时,因没人帮我牵引,松枝又遮挡视线,只能凭自己的感觉慢慢地前行。尽管我小心翼翼,意外还是发生了。我突然感觉有一只脚登空,随之我就坠落桥下。好在我没被摔晕,头脑比较清醒。我马上意识到,我坠落桥下后,小推车失去控制,必然也会跟随坠落桥下,这个铁管焊制、载重二百多斤的推车,不管砸在我的哪个部位,其后果都难以想象。我迅即作出反应,来了个就地十八滚,滚到了桥洞里边,躲离了那个推车可能砸落的地方。正如我所料,就在我滚进桥洞里边的同时,那个重载推车便砸落在了我刚刚坠落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走在前面的人见我连人带车翻下桥底,便一起来到桥下救援。我惊魂未定地从桥洞里钻出来,大家见我完好无损,都长出了一口气。他们帮着我把推车翻过来,还是由我推着,再次冲上断桥,穿越那段窄路。只是这次推车前面多了两个帮忙引路和扶车的人</p> <p class="ql-block"> 轮下“超生”</p><p class="ql-block"> 我从事办公室工作时,曾每月都到交通局为机关车辆缴纳养路费。因我局距交通局不远,虽说办公室用车比较方便,但我还是习惯自己骑摩托去。</p><p class="ql-block"> 某年冬天的一天,我照例骑着摩托车去交通局缴费。到交通局大门口左转弯准备进院时,摩托车突然滑到,我被摔倒在地。正在此时,从院内开出一辆黑色轿车,车轮正从距我头顶不足十五公分的地方疾驰而过。</p><p class="ql-block"> “哇塞,吾命不该绝矣!”惊恐之余,我庆幸着自己的万幸。</p><p class="ql-block"> 我纳闷,这段平坦的路,我骑车的速度也不快,虽说拐点弯,也不至于摔倒啊?我把摩托车扶起来停在路边,仔细查看摩托车摔倒的地方。原来,拐弯处是一个土坑,土坑里是积雪融化后形成的冰层,冰面已经被一层薄薄地尘土覆盖。</p><p class="ql-block"> 原来如此。摩托车在冰上拐弯,不摔倒才怪呢!</p><p class="ql-block"> 三次遇险,三次逃生。也许,真像别人说的那样,是我命大吧!</p> <p class="ql-block">图片来源/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