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收麦的木杈用不上了......》</p><p class="ql-block">(印象)</p><p class="ql-block">“俺家的三齿木杈早就不用了!” 在豫西小县的渑池,有个果园乡南段村青阳沟村的王金水老汉半天也没找着。 </p><p class="ql-block"> 光荣在党五十年,如今80多岁的农民老党员王金水与土坷垃打了一辈子交道,曾干过生产队长,用过旧报纸糊似长桶纸喇叭从村南到村北,从沟底到南头来回喊社员们去地干活,给社员劳动发过工分、为集体生产队喂牛称收过牛草。论种地他是全村的好把式,犁搂锄耙行行精,杈把扫帚牛笼嘴件件懂,说拉喊讲样样会。</p><p class="ql-block"> “我年轻时,三齿木杈可是我们农民的宝贝疙瘩,在生产队时,收麦的时候全村男劳力人手一把,全靠这些木杈挑麦装车、打垛、翻场用的。”当年的收麦真睁死人,王金水回忆说。“全村妇女起五更去地割麦,快饭时男劳力开始装车回家,一个架子车两个人,一人拿着木杈,一杈一杈往车上装,先装车边,再装车心。一个人站在车心往下踩,使车上的麦子更实落。半车,多半车,一大车,车子变成了一座小山。有一回站在车“山”顶的人,不巧一阵旋风刮来,说时迟那时快,我赶紧拿着木杈跑向架子车想把麦子扶住,一个车角还是轰然倒下,那个人差点从车上滑下来。我只好重新装车,待车装好,已是半前半(快到中午的意思),大日头在头顶晃来晃去。我们实在是又饥又渴,用长绳刹好车,我们一起拉着车向村头麦场走去。”王金水接着说,“那一天就倒霉,由于装好的麦车,都比架子车宽还高,车下大坡时方向不好把握,捎不注意,连车带人又翻了个羊搬叉,这次车刹的实在,我们把车翻起捏捏个个拉到麦场。”“还有个娃们拾麦的趣事:有一早起,我在西凹地拉麦遇上一群小娃们来这块地拾麦,看着娃们老可怜,半饭时了,有些娃们手里还空空的,有一个大男娃“头钻”(机灵的意思)老给我使眼色,意思是大人们装麦了把木杈搜一搜,把麦子从杈缝里往地上漏一点,让娃们“肥肥”的拾一把麦穗。” 后来土地承包到户,我家的10多小麦还是靠木杈装上车、拉到场、打好垛、摊一场、翻一场,一下又用了二三十年;现在多有福,不用说装车翻场了,连打麦场都没有了,麦秸垛也不见了,三轮车拉麦籽取代架子车拉麦杆,小汽车开到地头,坐在树下静等联合收割机来收割,谁还会想起木杈这个玩意呢?”王金水立在一望无际,丰收在望的上壕地头乐呵呵地对笔者说了大半响。</p><p class="ql-block"> “割、装、晒、碾、拢、扬、垛”,是30年前收麦的老模式、老套路,那时候谁家都有几把必备的木杈。一是木杈轻便,装车能省点劲儿;二是木杈安全,对人体不易伤害,翻场时不会铲到麦场的土,不会把麦子弄脏。当年谁家有几把使着顺手的好三齿木杈,全家人都当宝贝一样珍惜收藏!</p><p class="ql-block"> “现在的新时代,新农村、新农民,收割机去地转一圈,田干地净,从地里拉回的直接都是饱满的麦籽,不用再碾场、翻场、扬场啦!”王金水笑嘻嘻地说。 记得当年他还把三齿木杈留着几把呢,越到后来越没用,干脆把木杈就扔了。</p><p class="ql-block"> 哈哈,王金水家的三齿木杈不是扔了,而是收拾到院墙的旮旯里睡大觉了...... </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