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要讲的,是一个心痛了近四十年的故事。做为一个喜欢写作的女人,做不了更多对社会有益的事,写此长文,意在呼吁社会各界关注患产后抑郁症的女人,抨击家庭暴力,唤醒人性良知。在读的你,相信我,这是真实的。(雅秋按)</p> <p class="ql-block"> 那个叫阿糖的女人,无声无息,躺在村口的路上,衣衫不整头发零乱,手臂软软地贴着地面,除了沙石,她抓不住任何温暖的东西。</p><p class="ql-block"> 六个多月的双胞胎儿子,趴在阿糖的胸脯上,一会儿寻奶吃,一会儿大哭,声音比秋风凄凉。</p><p class="ql-block"> 阿糖的手,一直没有抬起抱他们,时近黄昏,没有任何大人来管她。只有一个八岁女孩,静静地看着,好大好大一会儿,阿糖婶都没动。</p><p class="ql-block"> 女孩恐惧地啃啃手指头,撒腿跑回家,告诉妈妈,阿糖死了。那个女孩就是我,而且阿糖那天真的死了。</p><p class="ql-block"> 村头广播上播着李叔同的《送别》。</p> <p class="ql-block"> 听说阿糖出生时,家里穷困,有亲戚拿去一包红糖探望,家人便起名“阿糖”,也寓意孩子幸福甜蜜。</p><p class="ql-block"> 十八岁的阿糖出落标致,嫁给了壮实的小伙张二,生了女儿琴琴,五年后诞下双胞胎儿子。</p><p class="ql-block">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农村,物资贫乏,生活窘迫,加之景电一期移民,茫茫戈壁滩拉开了人与自然较量的大战。</p><p class="ql-block"> 三个孩子的哺养,铺天盖地的农活,压垮了心底善良的阿糖。焦虑、烦躁像魔鬼缠着她瘦小的身躯。整天发呆、不做饭、不干活,丈夫三番五次打她。</p><p class="ql-block"> 阿糖家的墙外总听到阵阵哀嚎。</p> <p class="ql-block"> “阿糖疯了”小伙伴们在巷子里嚷嚷。我赶忙跑去看,心中满是担忧,</p><p class="ql-block"> 只见阿糖张开双臂,在近三米高的墙头上快速地奔跑,头发随风飘散,身形剧然不晃。她无所畏惧,已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想起来真像电影里那个“东方不败”。</p><p class="ql-block"> 阿糖又跑上邻家屋顶,用手胡乱翻动,邻居家的屋檐一会儿就破败不堪。</p><p class="ql-block">阿糖的丈夫和几个壮年男子,将她拉下后一顿捶打。阿糖哀嚎着,西部小村在痛叫。</p><p class="ql-block"> 她家两位亲戚想好好教训一顿不听话的“疯女人”,野蛮地向倒地的阿糖肚子上踏去,一阵咕咕声后,她再没站起来。</p><p class="ql-block"> 夜,渐渐拉下惨剧的帷幕。</p> <p class="ql-block"> 第二天,刺耳的警车驰入沉寂的村庄,带走了好几个村民,包括阿糖的丈夫。</p><p class="ql-block"> 看热闹的人们唏噓不已,有说下手太狠的,有说阿糖可怜的,就是没人说要应该拦挡的。</p><p class="ql-block"> 秋天的树叶纷纷落地,呱啦啦地响,好像也参与议论,议论着事情发生的根源。</p><p class="ql-block"> 几个好心的婶婶暂时担起喂养阿糖孩子的责任,喂粥送饭。队长带头写申请,要求公家放了张二,回家抚养三个未成年孩子,大家也摁上红手印响应。</p><p class="ql-block"> 事随人愿,张二顺利返家,听说进门就开始抱头痛哭。</p><p class="ql-block"> 树上鸟儿叽叽喳喳,仿佛在说晚了晚了。</p> <p class="ql-block"> 致死阿糖的亲戚及村民各自获刑,一场风波随时间的流逝而平息。</p><p class="ql-block"> 可怜的阿糖诞下双胞胎后应被善待,全职妈妈都已经很累很累,况且还要干沉重的农活。加之物质的稀缺,为孩子的成长焦虑。那时候,如果有人帮帮她、安抚她,也许今天的阿糖已是个幸福的奶奶了。</p><p class="ql-block"> 做为丈夫,第一时间应提供精神支撑,发现问题,帮媳妇渡过难关。然而,人们总在无知中酿下愧恨。</p><p class="ql-block"> 当今社会因产后抑郁的女子不在少数,跳楼的、自残的、崩溃的、分裂的……各种悲剧在生活中上演。这种现象需要大量心理干预</p><p class="ql-block"> 如果你身边有,请给予关爱。</p> <p class="ql-block">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