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酒

海望

我不善饮酒，一喝就脸红。几十年前，当一部门小经理，开始喝酒应酬。酒实在是妙，几杯落肚之后就会觉得飘飘然。平素道貌岸然的人，也会绽出笑脸，一向沉默寡言的人，也会议论风生。再灌下几杯之后，所有的苦闷烦恼全都忘了，不可一世，甚至撒疯谩骂，以及种种的酒后失德全部地呈现出来。

也有人为了在酒桌上保持清醒，不喝酒或少喝酒，就会采取各种手段：一是要装出有文化人样子，在酒桌上侃侃而谈，比如大谈酒文化，从杜康发明酒谈起，再谈中国十大名酒，红军长征用茅台酒洗脚，再到俄罗斯的伏特加，法国红葡萄酒等等，让酒桌上人听得如痴如醉，敬你三分，不敢造次；二是在气势上压住对方，一上来就往自己杯中倒上半斤白酒，开始讲怎么整别人喝酒，自己怎么灌别人酒，吓住酒桌上的人；三是装疯卖傻，一喝就醉，再喝就吐，伏案酣睡，装醉不醒，蒙混过关；四是骗人喝酒，这种人一般是领导，自己喝水，别人喝酒，酒桌上无人敢戳穿！

我们中国人饮酒，历史久远。尚书有《酒诰》之篇，谆谆以酒为戒。自古以来，酒楼妓馆处处笙歌，无时不飞觞醉月。文人雅士一向离不开酒。李白一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引无数名士风流“将进酒，杯莫停”，酣饮无度，了足一生。

记得我第一次喝酒是在六七岁的时候，江西婆婆用糯米做酒娘，这酒娘刚开始时很好吃，甜甜的，但有一定的后劲。我偷吃了很多，不一会儿就满脸通红，晕晕乎乎的。婆婆看到我就问，你偷喝酒娘了吗？我不敢承认说没有，婆婆拿起一小木棍就打，吓得我到处乱跑。以后再也不敢偷喝酒了，也因此对喝酒有了一定的恐惧。

其实酒不能解忧，只是让人由兴奋到麻醉的过程中暂时忘记一切。可是酒醒之后，所谓“忧心如醒”，那份酒醉的滋味很不好受，所付代价也不算小。酒能削弱人的自制力，酒后狂笑，酒后痛哭，酒后发泄，酒后诉诸武力不一而举，喝酒不以酒困，所谓“花看半开，酒饮微醺”才是最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