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中最露骨的3句话，藏着人性深处的残酷真相

墨舞芊芊

某论坛挂着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你认为中国历史上最不该被禁的古书是哪一本？

众说纷纭，各抒己见。

其中明代“四大奇书”之首《金瓶梅》，坐拥高赞，讨论过万。

经专家考究，《金瓶梅》成书时间大约在明代隆庆至万历年间，作者署名为兰陵笑笑生。

书名由书中三个女主人公潘金莲、李瓶儿、庞春梅各取一字合成。

关于小说中的故事，权威的工具书《辞海》是这么概括的——该小说通过西门庆从发迹到暴死的经历，及其家庭的兴衰荣枯，描绘出一幅明代社会生活的风俗画卷。

而书中描写了大量重口味的男女情色之事，“光天化日，食色性也”，终究难以被世人所接受。

以至于到了思想开放的今天，普罗大众都默认这本禁书是一本污秽之物。

若谁提了一嘴，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会心一笑。

那么，《金瓶梅》真的是洪水猛兽吗？

东吴弄珠客曾挥笔题序：

读《金瓶梅》而生怜悯心者，菩萨也；

生畏惧心者，君子也；

生欢喜心者，小人也；

生效法心者，乃禽兽耳。

在他看来，这本书不只是情欲的一扇门，而是人性的照妖镜， 道德的审判官。

有道是“年少不懂《金瓶梅》，读懂也不再年少。”

作者用犀利大胆的文字，直勾勾地否定了所谓的乌托邦，洞穿了暗黑的兽性，以及复杂的人性。

众生百态，世态炎凉。

这是一个充满酒色财气的世界，每个角落都爬满了真实。

豪家未必常富贵，贫人未必常寂寞。

老话常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金瓶梅》里，西门大官人富贵一生，权倾一世，也逃不过英年早逝，享年仅仅33岁。

他有着花不完的钱，睡不完的女人，某种程度上是很多人的“终极梦想”。

明面上，西门庆先后共有两妻五妾，但是拥有床笫之欢的女人数不胜数。

最后，在宿醉中与潘金莲共赴云雨，西门庆不幸“昏迷去，四肢不收”，后来方醒；

次日清早“起来梳头，忽然一阵眩晕，望前一头抢将去”，由此得病，呜呼哀哉。

可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不过，在事业上，西门庆天生为钱而生：开当铺、生药铺、绸缎铺，还走标船、贩盐等，正当生意辐射非常广。

马无夜草不肥，他还有一项至关重要的金融生意——放官吏债。

小说里是这么写的：就是那朝中高、杨、童、蔡四大奸臣，他也有门路与他浸润。

简单来说，官吏债就是专门对官吏放的贷款。

一些新晋的进士荷包本来就浅，再加上官服、马车、随从、应酬、打点等官场标配，微薄的俸禄就显得九牛一毛了。

于是，短短六、七年时间，西门庆就成为集医药、服装、航运、信贷于一身的商业巨子，常年霸占着大宋清河县首富的宝座，放在今天可能比马云还马云。

但是，造化弄人，“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他死后，李娇儿盗银、潘金莲“收用”陈敬济、“把兄弟”李三赖账跑路……该背叛的都背叛了，西门家就此树倒猢狲散。

正如第九回早已写下的结局：豪家未必常富贵，贫人未必常寂寞。

花无百日红，富人不一定能永远富贵下去，穷人不一定是永远贫寒下去。

书中有一个贯穿全程的小人物——玳安，这厮出场时是西门庆的奴才，落幕时是西门家财产继承人。

尽管西门家随着西门庆的去世逐渐没落，总还有剩余的财钱地产，这个大饼怎么就降到玳安头上了呢？

一生播种的西门庆只有3个孩子：大女儿西门大姐被丈夫长期辱骂殴打，自尽而亡；

大儿子西门官哥，被潘金莲害死；小儿子西门孝哥是大老婆吴月娘所生的遗腹子，15年岁时遁入空门。

因此，西门庆死后，没有子嗣可以继承他的家业。

吴月娘最后选中玳安来支撑门面，正是看中他伶俐乖觉，能力不俗。

第六十二回，李瓶儿死后，西门庆伤心欲绝，不肯吃饭。

吴月娘让玳安去伺候西门庆吃饭，玳安说已经去请应二爹了，等应伯爵来了再拿饭，主子一定会吃。

吴月娘反问道：“你是你爹肚里蛔虫？俺每这几个老婆倒不如你了。你怎的知道他两个来才吃饭？”

果然，应伯爵来了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成功说服西门庆吃饭。

玳安不仅对主子的心思摸得非常透彻，对西门家也算有情有义。

金人入侵时，只有玳安与吴二舅两个男人，带着全家老小逃跑。

于是，在西门孝哥出家后，吴月娘就给玳安改名“西门安”，当上了西门家的继承人。

平地一声雷，玳安就此成了“西门小员外”，与他懂得审时度势分不开。

人生浮沉，世事难测，环境易变，风水多转。

正如数千年陈胜吴广喊的口号：“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莫羡他人贵，荣华终是三更梦。

诚然，世上的人，贫富有别。

一些人拥有的财富是我们遥不可及的，但是因家风败坏、经营不善、坐吃山空而导致“富不过三代”的豪门也比比皆是。

从白手起家到一方富豪的草根，从一无所有到应有尽有的寒门子弟也不在少数。

古训有言，贫穷不知自救，就会永远贫困；富贵而会自守，便会富贵长存。

我们可以做的，就是贫穷时要自救，踏实努力，不失机敏；

富贵时要自守，保持谦卑，不失规划。

从来清白无遗祸，自古贪争有后殃。

《金瓶梅》里有一句，“从来清白无遗祸，自古贪争有后殃。”

顾名思义，就是指清白的人都不会留下后患；

而贪污受贿、争权夺利的人，往往没有好报，到头来一定会遭殃。

下层官员对上层祝寿的丑态，商人贿赂官员巴结官权的恶境，书里都进行了精彩的描摹。

蔡京作为权倾朝野的太师，权力有多大，生日规模就有多大；生日规模就有多大，聚宝盆就有多大。

在生日宴上，太师无所顾忌地聚敛财物、卖官鬻爵、贪污索贿，收礼收到手抽筋。

《张竹坡批评第一奇书金瓶梅》中直言：朝廷赏太师以爵，太师赏人以爵。其受赏之人又得分其爵，以与其家人伙计。

蔡京得到重金，西门庆得到五品官职，但是银子全部入了蔡京的私囊，并没有进入国库。

天道循环，善恶有报。兰陵笑笑生也相信“因果报应”。

蔡京的下场惨不忍睹，没有人愿意给他一粒米、一滴水，最后抱着大量黄金，饿死在破庙，葬在乱坟岗。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人民的名义》中身为处长的赵德汉，也是当今社会现象的缩影。

赵德汉看似只是一位好吃炸酱面、每月给母亲300元生活费的朴素干部，极为无公害。

面具之下，是一位大贪官，中饱私囊整整2.3亿元，被判了个无期徒刑。

无独有偶，贪污腐败丁义珍、以权谋私祁同伟、无良奸商赵瑞龙，都吃到了牢饭。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不会缺席。何苦来哉？

从畜生到人，需要数万年，但是从人到畜生，只需一念。

天下事无非“名利”二字，贪婪是人的本性使然，金钱、权利、地位、美色都想要收入囊中。

但是，贪嗔缠人，欲壑难填。

子曰：“君子不争。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属于自己的东西，当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争来也不会持久。

这个世界有着自己的运行规则，社会也已经提供了正当获取的渠道，总有那么些人剑走偏锋，挑战规则，这样得到的成功只是一时的，而不是一世的。

哲学家卡莱尔说过：

金钱能做很多事，但它不能做一切事。我们应该知道它的领域，

并把它限制在那里；当它想进一步发展时，甚至要把它们踢回去。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愿我们都能清清白白做人，干干净净做事。

有势莫倚尽，势尽冤相逢。

《金瓶梅》第九十五回提到：“有势莫倚尽，势尽冤相逢。”

这句话是在告诉世人不要一直依仗别人的势力。

否则对方一旦失势，自己也会失去依靠，曾经得罪过的人不会放过自己。

西门庆身边最狂的女人，要数潘金莲和庞春梅。

这春梅，以16两的身价被卖到西门家，一开始服侍的是正房太太吴月娘，后来分配给了潘金莲使唤。

因庞春梅“有姿色，性聪慧，喜谑浪，善应答” ，被西门庆看上并且收用，潘金莲也迅速拉拢她，两个女人开始一条心，哄得西门庆乐不思蜀。

仗着西门庆宠爱，二人有恃无恐，作威作福，先对四房孙雪娥下了手。

第十一回中，西门庆早上起来后，要吃荷叶饼，银丝鲊汤，孙雪娥做的稍微慢了些，在潘金莲与庞春梅的挑拨下，孙雪娥遭到西门庆一顿暴打：

“一阵风走到后边，采过雪娥头发来，尽力拿短棍打了几下。”

主子奴才，张狂无比。

但是，仗势欺人终被欺，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富者得势益彰，失势则客无所之”， 《史记·货殖列传》如是说。

后来，因为申二娘拒绝为庞春梅唱曲一事，两人肆无忌惮公然叫板吴月娘，月娘自然记在心中。

西门庆去世之后，潘金莲与庞春梅的靠山倒了。

吴月娘终于发威，先是命薛嫂卖了庞春梅，又将潘金莲逐出府，在王婆家里等待发卖。

武松愿意斥金一百两娶潘金莲，吴月娘很清楚金莲要完了，仍欣然同意。

果然，新婚之夜，武松割其头颅，剖其腹部，血祭亡兄。

当一个人依赖的世界倒塌了，那么他的世界末日也就到了。

《论语》有云：“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

换句熟悉的话说，也就是求神不如求人，求人不如求己。

靠山山会倒，依势势会尽。人，一定要自己成全自己。

一个人值得依靠的，只有他自己，独立行走，才能变得越来越强大。

正如倪萍在《姥姥语录》里所说的：“自己不倒，啥都能过去，自己倒了，谁也扶不起。”

生而为人，要懂得美好需要自己去成全，困难需要自己去解决，没有谁可以一直依赖。

每一条路都是要靠自己走，走好走不好都是自己的事情。靠自己的路，是最有底气的。

▽

世间钱权色欲，从不逃离桎梏。

有人说，《金瓶梅》最能刻画出真正超越时代的“人性”。

是啊，生活有时候真的很残酷，现实也很残忍。

“世间的是非善恶，是阴阳共存的两面，永不会彻底消亡。”

然而，人与牲畜最大的区别就是有良知，有道德，还有选择。

我们可以选择善良的活下去，我们可以清白的活下去。

书里还说，功名盖世，无非大梦一场；富贵惊人，难免无常二字。

钱、权、势，终究都会成为过眼云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看淡得失，方得自在。

（来源：洞见 诗词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