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家书---5.20叙事

崮山

“5.20”谐音---我爱你，网络世界的衍生物。然而，网络的方便快捷不全是益处，让我们失去书信交流的传统方式。由此，想起多年前与母亲通电话的往事，曾令我写下家书一封。往事已矣，母爱永驻，我将此信做成美篇，借5.20之际献给母亲。 ——题记 妈妈：自从家里装上电话，我用上手机，已经十年没写家信了。春节前，打个电话邀请您来江南过节，您在电话里讲：“我老了，耳朵不好使，听不清你的讲话，有话和你弟弟讲吧”。寥寥数语，让我倍感愧疚。是的，人老听力下降是自然现象，突然觉得应该写信给您。 （妈妈1948年入党。去年“七一”，手捧光荣在党五十年纪念章，幸福感爆棚）妈妈，记得刚入伍的那两年，我按时写信给您，但内容几乎千篇一律：我在部队工作好、身体棒，吃得饱、穿得暖……您回信却非常认真，嘱咐我：“听首长的话，遵守纪律，努力工作，学习技术，不要想家……” 两年军营生活的历练，我觉得自己渐渐成熟起来，回信的字体变得十分潦草。您一封回信中写到：“妈妈识字少，年纪也大了，眼睛不好使，有好多字都不认识了……”信尾您签上全名，又加盖了一枚方方正正的红色私人印章。 （一个时代的印记。然而，我是幸运的，1974年12月入伍，军队服役31年）一位1969年入伍的老同志，读了您写的这封信。他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家书抵万金啊，好好的看看这封信吧，要把它保存好，将来收再到这种信的机会不多了”。妈妈，那时忙着表现自己，还不懂您惦念儿子的心情，想家的感觉没有如今强烈，即使回家休假也多与同学聚会，少陪您聊家常，直到参军后的第八个春节才回家团圆。 （那会儿，对杜甫的这诗句理解粗浅。待我送别两批战友赴滇参战，又读到前线战友写在罐头包装纸背面的战地书信，似乎懂了其中的份量……）想起参军前，妈妈您在乡下的供销社上班，半月二十天才回家一次，买两斤猪肉带回来是件生活“大事”。姥姥将其剁成肉泥，再用盐腌起来，炒菜时放上一小砣，它是这段生活的主要浑菜。尽管生活艰苦，您经常告诉我们：“咱家有今天，托共产党和社会主义制度的福。”我也坚信，您爱党、爱国植根于心，您用自强、自信、乐于助人实际行动，教会我做人、做事、做学问，您是我人生的榜样和力量！ （去年春节，年逾九旬的母亲，经历股骨头置换手术。术后四天在两位姐姐搀扶下行走，生命力之顽强堪称奇迹）妈妈，平时您严肃少语，姐弟们不敢询问往事。去年国庆节与您拉家常，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您说：“幼年时父亲病逝、母亲改嫁，八岁跟随年迈的奶奶生活，不停的躲日本鬼子扫荡，抗战时参加儿童团，解放战争时参加识字班，十六岁入团，十八岁入党，二十岁做乡政府宣传干事”。又讲我：“小时候下河洗澡差点淹死，钻门洞脑袋卡在大门缝里进出不得，吃饭时围着饭桌转三圈吃一口……” 几十年前的事记忆犹新。然而，一件事令我百思不解，就是不记得我生日。您说：“那个年代管生不管养，生下你不满月就到地区学习去了。你爸过早病逝，我要养活你姐弟六个和姥姥三代八口人，能吃饱饭、有衣穿、冻不着就行，俺从来没给那个孩子过过生日。”是啊，我只能接受该现实——不过生日。 （妈妈康复的很快，大姐陪同下沭河公园散步）妈妈，儿子买上小汽车后回家方便多了， 500多公里路程5、6个小时就到，同40年前走40里路回山村看望爷爷需要的时间一样。家乡人民讲：“咱沂蒙山区就是北京的南郊，上海的北郊”。网络信息与高速公路拉近了距离，但没有改变“每逢佳节倍思亲”的传统观念，我的乡愁时刻萦绕在心上…… （家乡的沭河公园真美，水清澈颜、草木茂盛、鸟语花香，还有亭台楼阁、桥梁雕塑等，相得益彰。春末夏初，妈妈常来观赏）妈妈，如今家乡通火车了，来我这儿更加安全、方便、舒适。还有，我居住环境大大改善了，三室二厅的大房子，让弟弟一家陪同您同来，吃住不成问题。妈妈，您电话里的几句话，让儿子再修家书一封，尘封的记忆也再次开启。儿子盼您来江南共度春节…… 此致 敬礼 2007年2月7日 一封家书的故事讲完了。当年，这封信是由正在江南大学读研的侄女带回家。人生留不住岁月的脚步，所能回忆的都是过去。妈妈，祝您健康长寿，给孩子们留住家的向往……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