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无疆感恩无限怀念无尽——纪念母亲逝世十周年

玉壶冰

<p class="ql-block">  今天是壬寅年四月廿五,2022年5月25日,母亲逝世十周年纪念日。2021年的今天,祭奠母亲九周年时,家人在首山陵园祭扫后,便着意母亲十周年祭奠。谁知世事难料,天不遂愿。2022年5月8日母亲节那天和三姨视频,视频中三姨还特别叮嘱十周年时都不要回来了,就地烧拜就行了。此乃众所周知的原因,河南各地新冠疫情防控举措,令家人不能够前去陵园父母墓地碑前跪拜祭奠。无奈,兄弟姐妹等家人只有在所居地各自家中,遥望母亲安息之方,心向母亲长眠之地,礼拜祭祀,诉说衷肠。母亲虽然离开我们已经十年,但母亲的音容笑貌时时眼前浮现,常常梦中萦绕。<b>母爱宛如一片天,母爱宛如一座山,母爱宛如一沧海,母爱宛如一棵树,母爱宛如一把伞,母爱宛如一首歌。</b>回忆着母亲的恩爱情,回味着热播剧《人世间》,思之念之,感慨万千,不禁潸然。</p> <p class="ql-block"><b>  母爱宛如一片天。</b>女子虽弱,为母则刚。1922年2月24日,壬戌年正月廿八,河南襄城县丁营村一丁姓农家生下一名女婴,1945年抗战胜利前,与家在千年古县县衙解放后为县委东隔墙一条古街中,做店铺米面小吃生意的李姓男子结为秦晋之好,这就是我的父亲母亲。父母所居为临南北古街的街中小四合院,共五间草房,临街三间做店铺,后两间为住宅。在这个小院,父母养育我们兄弟姐妹六人,我行小,大姐大哥于解放前出生,二姐二哥三哥和我于解放后出生。解放后,父亲顺势而为,关停自家店铺生意,招做县教育系统学校单位厨师。母亲相夫教子,夫唱妇随。解放前是父亲生意上的好帮手,解放后是家庭生活中的好当家。父母苦命劳碌,饱受了解放前的兵荒马乱岁月,经历了解放后的自然灾害时期。勤奋敬业的父亲,在工作中不辞苦累,1965年在为县里一次大会主厨时引起腰腿疾病,加之医治不及时和当时的医疗条件,疾病由轻到重致瘫痪卧床,1967年农历六月廿六病故。在父亲病重卧床的两年多时间里,母亲瘦弱的身躯却是家里的顶梁柱,既要千方百计为父亲寻医求药,又要给父亲喂食护理,既要在街道纺麻赚钱养家,还要照管我们吃饭穿衣。父亲走了,我们姐妹兄弟六人,感觉天塌一般,大姐大哥工作没谱,我等四人学业没完。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刚刚开始,各地停工停课闹革命,走南闯北大串联,全国一派乱象,母亲内心却不曾乱也不敢乱,在安葬父亲后,母亲擦干眼泪,用窄小的肩膀挑起生活重担,给我们一个温暖的家,给我们一片晴朗的天。</p> <p class="ql-block"><b>  母爱宛如一座山。</b>家里少了父亲的工资收入,日常短了生活的经济来源,母亲独自起抚养教育儿女的责任。46岁的母亲带着几个孩子过日子,其艰辛其酸楚其难度可想而知,衣食住行必要开销总是捉襟见肘。我记事起,后面两间已为厨房,临街三间房屋已为居住,但临街房屋的南侧半间还能看出解放前做店铺生意的痕迹,院中南侧一块不大的菜地,种些时令蔬菜。父亲走后,感觉母亲成了一台不停车的机器,除了下厨房料理一日三餐外,白天在街道办的纺麻厂纺麻赚钱,晚上在家中昏暗的油灯下或纺花或织布或者做鞋缝制衣裳,每天晚上一觉醒来总能听到纺花车的吱吱声,或者织布机机杼唧唧声。姐姐哥哥年长懂事,不但能做些家务,还能到街道纺麻厂帮着母亲纺麻赚钱,街道还特别多给安排了纺麻车,以赚得收入补贴家用,为母亲分忧解难。在夏秋季节我参与哥哥姐姐到附近农村拣麦穗、拾豆子、掐红薯叶、溜红薯活动;星期天或者假期提着篮子捡煤核是我的主要;那时理发,理个平头2毛,理个光头1毛5,母亲给我2毛理发钱,我可以为节省5分钱,自己向理发匠提出理光头,也不怕因理光头而招人取笑。所住草房在冬春季还相对较好,最怕夏秋阴雨连绵,在屋中用锅碗瓢盆接雨是常有的事。所以夏季来临前,母亲便安排买麦秸杆,一起动手修缮房顶防止漏雨。经济拮据,生活艰难,虽然姐妹兄弟稀有新衣置身,罕有鱼肉入口,但我们姐妹兄弟是开心的,因为我们处处感受到如山的母爱。</p> <p class="ql-block"><b>  母爱宛如一沧海。</b>白衣苍狗,变化无常。1968年,“人人都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的口号声响遍中国大地,城镇居民和初中生高中生大学生作为知识青年上山下乡风起云涌形势逼人。街道开会,入户动员,一波一波。下乡是必须的,早行动可选择集体或单独或者投亲靠友,晚决定只能服从安排。此时,大姐出嫁不久。按政策母亲和我本可留下,但母亲像护小鸡一样对哪个孩子都放心不下,便商定全家下到县城不远二姑家所在的十里铺公社王罗庄大队张庄六队。1969年元月的一天,生产队派了两辆马车,装上全部家当,全家六口人分坐在两辆马车上照看着车上所有,随着马蹄声响慢慢地远去了老家老院老街。到地后,被安排在一个炕烟院东西相对的两间烟炕中,东炕为居住,西炕做厨房。近当年炕烟时,又搬住牲口院三间粮仓中。牲口院还算热闹,生产队会计室、磨面房、做醋房都在此院中,生产队开会常在牲口房,人多时在院中。1970年入冬不久的一天,生产队长催着我们搬家,说是生产队要整修房子急用。我们很快就搬到队长家在村西头暂时不住的一个有两间草房的小院中。过了一个多月,房子整修好了,才知道房子是给从省政府机关下放的一对连党员都不是的干部夫妻整修居住的。我们新搬住的小院南边北边西边就是农田,三面被农田包围,小院院门在小院东边,出门就是张庄村通向南北的村上主路,路宽4米左右。1971年初,生产队接到下乡安置费后,才在所住队长家东南大概30度方向上200米左右之处路东侧,给我家划定宅基地。然后,在宅基地上盖起了坐北朝南的三间房屋。房屋墙基为石,墙体为土,屋顶为瓦。先打地基,再打土墙,待过段时间土墙能承重屋顶时,再盖屋顶。房屋建好后不久,队长说因家中有事急着用房。不知是真是假,我们却很知趣。我们便又用加盐的白石灰水把墙刷白后,很快搬住新建房。入住时,土打房墙和屋顶还未干透。因对形势不明,奔着在农村生根开花结果的目的,和在农村干一辈子的打算,入住次年,母亲同哥哥姐姐商量,按照居住需求和能力,又在房前右侧自建了坐西朝东的两间小瓦屋,随后垒起了院墙。院门朝南开,院西边便是挨着那条村里的主路,路西边毗邻农田,前面不远是村里一个大水坑,这条路往北通向大队和学校,往南通向公路,这条通往襄城县城与十里铺公社的东西走向公路,离我家小院也就一公里左右。在这个农家小院,母亲始终给予我们沧海般的深爱,悉心陪伴我们成长,教我们如何做人做事。在这个农家小院,也有太多的故事发生,随着政策性招工招生,兄弟姐妹陆续走出了这个小院。这个农家小院记载着母亲太多的苦甜酸辣,记载着哥哥姐姐们的苦乐年华,记载着我成长经历的峥嵘岁月。</p> <p class="ql-block"><b>  母爱宛如一棵树。</b>农村生活,丰富了我们兄弟姐们的人生经历,这也是时代给予我们一笔难得的人生财富,现在更为拥有这笔财富而欣喜,并且有缘新结识了很多同学朋友。下乡后,母亲和大哥二哥参加劳动,其中大哥被选到了大队业余宣传队,劳动与排演结合,二哥被安排到了大队林场,相对是轻松技术活。二姐一开始便被安排到大队学校当老师。三哥和我继续上学。在我们兄弟姐妹的成长中,母亲就是我们的福星,是我们深爱的一棵大树,更为欣喜的是有母亲四姐妹根连根的四姐妹树,给我们关照关爱。母爱宛如一棵树,姨妈和妈一般同。我们犹如在大树下玩耍的孩子,大树总是给我们遮荫,我们也随时摘取果实。我们长大了远走了少去了,大树渐渐叶稀了果少了枝老了,大树给了我们很多,我们给大树的回报却很少,但我们兄弟姐妹对大树的恩爱情都会没齿不忘。尤为三姨时任公社党委副书记及后来提任县妇联会主任职务期间的人脉资源,在那个年代给予我们的帮助是最难能可贵和不可多得的,我们的每一步向好发展都凝结着三姨母亲般的关爱,在三姨屡屡奔波下,哥哥姐姐在1975年前先后招工到外地工作;幸运的是,1976年我城关高中一毕业即安排到大队学校当教师;更令家人激动不已的是我在1978年底应征入伍,成为李家世代当兵第一人。此生,我为自己有军中生活经历而自豪,尤为自己在部队提为连队文书入了党而骄傲。尤其在部队服役期间,母亲和三姨专程到南京我所在连队去看我,使我至今难以忘怀。</p> <p class="ql-block"><b>  母爱宛如一把伞。</b>母亲随着哥哥姐姐先后参加工作,我高中毕业后在大队学校当老师,仿佛完成了阶段性使命。放下了这个挑子,又放上了另一个担子,犹如伴随着儿女行进中的雨伞,随时为儿女撑起挡风遮雨。1976年下半年,县城老宅房屋建新和儿女婚姻问题成了大事。母亲拿出父亲的抚恤金和日常积攥,通过三姨托关系批购木料等准备,1977年初夏开始施工,把院中原所有临街和后面坐西朝东的旧草房拆除,改为基础为石墙砖到顶坐北朝南的三间瓦房,从施工建造到搬进入住不到四个月时间。母亲用她的勤劳贤良,又给了我们一个难以割舍难以忘怀的家。母亲回城住了,生活上为和三姨家互相有个照应,三姨家人搬来同住,小四合院人多了,人气旺了,这一老窝新宅又成了家人的幸福之地,两家人在一起生活多年,度过了难以重现的美好时光。在这幸福之地,我从这个小院当兵出发,二姐从这个小院嫁出,迎娶了四个儿媳,九个孙子女外孙的欢声笑语充满过这个老院老窝老宅。母亲言行朴实,做事心中有数。我入伍第一年的每月津贴为6元,我当年攥下50元寄给母亲,母亲接到汇款后却又添了150元寄给我,说是哥哥姐姐都买手表戴了,也让我买一块戴,以后也需要,少不了。我买的瑞士“天克诺”牌夜光机械表,直到现在还存放着,虽然现在不怎么戴表了,但还是不时想起,会找出来擦拭擦拭,拧拧发条,听听走针的声音。母亲无兄无弟,在四姐妹中排行老大。最近跟三姨家表姐打电话时,表姐谈起她姊妹仨都对大姨感情很深,也给予了很多母亲般的爱。由于各家特殊情况,两家多年在一起生活,那种亲情自不必说,表姐谈了一件母亲从来没提,我们闻所未闻的事情。表姐谈起大姨对她的好一件件,她对大姨很有感情,她参加工作后,每月也就几十元钱的工资,但惦记着不时地给大姨一些零花钱,大概有一二百块钱,她结婚时大姨把这钱都又给她了,说这些钱都给存起来了,妳准备结婚了,就用这钱买块表吧。在和表姐通话聊天中,谈起母亲明显感觉表姐几度哽咽,使我更觉得母亲的朴实伟大。</p> <p class="ql-block"><b>  母爱宛如一首歌。</b>我们在母爱中成长,母亲一生唱响爱的主旋律,歌出情的新华章。有时婉转动听,抒情舒畅;有时荡气回肠,激越奔放;有时令我们欢悦陶醉,心情荡漾;有时令我们心潮澎湃,眼泪汪汪。当年母亲说的最多一句话就是“早起三光,晚起三慌”,这也是促使我这方面性格的形成原因。同时,让我们好好学习,好好做人,做好事行善事,不忘本不忘恩,切记受人滴水恩须当涌泉报。母亲养育我们成人,操心我们成家,又帮儿女把孙子孙女外孙看大。哪个儿女有困难,哪个儿女需帮啥,都会记挂心中安排解决,三个孙子三个孙女三个外孙,母亲都不偏不向一样牵挂。母亲对晚年的生活是开心的,常说自己命好娶了四个好儿媳,母亲对儿辈孙辈的付出少有谈起,却对儿子儿媳及孙辈的孝行常挂嘴边。人到晚年该是享清福的日子,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在母亲八十岁那年,二哥却因病医治无效,在2003年农历七月十七离世。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对母亲的心理打击无疑是很大的。性格坚强的母亲虽然很痛苦,但却不行于色。为更好地照顾母亲生活,哥哥姐姐都要母亲跟随自己居住。此后,去哪个儿女家,或者在老院住,在哪儿住多久,全凭母亲心思。在大哥二哥家住的时间长,在大姐二姐家住的时间相对短些,回老家住总是算时段掐节点,来我家住几天是既难请又难留。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母亲晚年慈眉善目可亲的形象,言谈举止可爱的言行,到谁家谁家的欢乐就分外的多。儿辈孙辈伴其左右膝前承欢,使母亲开心快乐,尤其人称“小棉袄”的女儿孙女更成为母亲不可多得的开心果;难能可贵的是,长孙女的孝心孝行总能给母亲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使母亲格外幸福开心。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母亲在过完90周岁生日不久因病住院,尽管医生千方百计医治,儿女千遍万遍祈祷,终没挽回母亲的生命,2012年农历四月廿五,2012年5月15日,寿终正寝,享年91岁。母亲用最淳朴的母爱,深情地唱完了对儿女大爱之歌的最后一个音符。</p> <p class="ql-block">  母亲在世时,不觉得做儿女是一种称号和荣耀;母亲远去了,才知道此生已经享完了当儿女的福分和快乐,不知道下辈子还有没有资格轮到。</p><p class="ql-block">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母亲虽离开我们十年,但仿佛一切就像昨天。母亲的音容笑貌不曾远离,母亲的恩爱不曾忘记。母爱无疆,感恩无限,怀念无尽。母亲的爱比天高,比地阔,比山重,比海深。妈妈,您已去天堂与父亲相聚十年。这十年,儿女少了没有妈妈的开心快乐,儿女没了儿女叫妈妈的答声回应,儿女没了妈妈的嘘寒问暖,儿女没了妈妈的关爱叮咛。儿女幻想,即是儿女已白发苍苍,妈妈您或是椅上坐着或是床上躺着,能够听到叫妈妈的呼应声,也是儿女的福荣。人世间焉能有这样的奇事?但仍幻想着世间有奇迹发生。<b>父母是儿女成长的根系,儿女是父母生命的延续。</b>既是父母心坎上的希望,更是父母精神上的寄托。梦回现实,过好当下,淡然心性,随遇而安,肩负为人父母之责,共享世间岁月静好。我时常望着星空,那颗最亮的星,可是父母在天堂居住的万福宫?冀望父母在天堂一切安好!奉瑶台以安详,享九天之福云!祈祷父母在天之灵,福佑家人福寿康顺,恩泽后代永世吉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