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春风一杯酒——我与酒的故事

叶得霖(笔名:岁月蹉跎一老翁)

<p class="ql-block">书画习作——李白斗酒诗百篇(三尺宣)</p> <p class="ql-block"> 桃李春风一杯酒</p><p class="ql-block"> ——我与酒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自古以来,逐渐形成了“人生八雅”之说,所谓“八雅”,指的是琴、棋、书、画、诗、酒、茶、花八种雅事,其中“酒”便是八雅之一。</p><p class="ql-block"> 打小,我就对酒十分好奇。</p><p class="ql-block"> 我的父亲喝酒,但喝的很少,只有在过节时、高兴时或郁闷时喝上两口,很少有过醉酒,只记得有一次,邻居家将他心爱的一把小茶壶借走后摔碎了,让他憋闷得喝了一回酒,而且醉了,吐了一地。因此,我对酒有了些感性的认识。我曾偷偷地闻过酒的气味,辣的,也没闻出什么香味。我一直奇怪,大人们为什么要喝酒,酒为什么能醉人。</p><p class="ql-block"> 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我渐渐地了解了酒的源远流长的历史和它神奇的魅力,感受到了因酒而形成的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酒文化的博大精深。</p><p class="ql-block"> 上学时,就喜欢文学,所以读了许多关于酒的诗文,比如:</p><p class="ql-block"> 我国最早的诗歌总集《诗经》中,就收集了十多首(有人统计是十二首)关于酒的诗歌;</p><p class="ql-block"> 一代枭雄曹孟德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倾倒了多少后来的骚人墨客、文臣武将;</p><p class="ql-block"> 诗仙李白的“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多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表达的浪漫的诗酒人生; </p><p class="ql-block"> 诗圣杜甫的“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生动地刻划了诗人李白的浪漫不羁的性格;而杜甫的“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袒露了诗人深厚的爱国情怀;</p><p class="ql-block"> 诗佛王维的“”劝君更饮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成了表达故国情怀和依依惜别之情的千古佳句;</p><p class="ql-block"> 欧阳修的“苍颜白发,颓乎其间者,太守醉也”的醉翁之意;</p><p class="ql-block"> 大文豪苏轼的“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惟有醉时真”写尽了作者屡遭贬谪志不得伸的感慨和旷达的心态;</p><p class="ql-block"> 爱国词人辛弃疾的“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表现出诗人渴望为国出战的豪迈气概;</p><p class="ql-block"> 婉约派词人李清照的“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微妙微肖地传达出作者慵懒愁闷之情;</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这一切感人的情怀,诗人都是通过酒表达出来。</p><p class="ql-block"> 是啊,咱们中国的浩如烟海的典籍中关于酒的诗文俯拾皆是,不胜枚举,历代的骚人墨客、文臣武将留下了多少关于酒的佳话呀。由此可知,自古以来,人们无论在喜庆时、苦闷时、得意时、失意时、相聚时、孤独时、怀念时、相思时、吟诗作画时、乃至沙场征战时,无不以酒为伴,借酒抒情言志。不得不说,酒与历代的人们都有着不解之缘。</p><p class="ql-block"> 我对于酒的好奇,随着年龄与阅历的增长而越发浓厚,总想亲自体会下酒的无穷魅力,然而学生时代,无论怎么好奇,我都不曾尝过一滴,因为我始终认为,饮酒是成人的事,学生是万万沾不得酒的。</p><p class="ql-block"> 终于有了我的第一次饮酒,那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大约是师范毕业,分配到河北外专(天津外国语大学前身)工作的第二年,我觉得已经成为参加工作的大人了,便也有了喝酒的资格,于是决定和分配在一起的同班同学伯松共同尝试一下酒的魅力。那天工作之余,伯松从学校食堂买回一些肉皮冻,我们打开一瓶大直沽高粱酒,那可是当时天津物美价廉的名酒。平生第一次饮酒,我们俩都感觉新鲜和刺激,又觉得年纪轻轻的便学着饮酒,是一种不那么光彩的让人不好意思的事,所以特意插上了宿舍门,希望这件事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行。就这样。两人喝下了人生第一口酒。偏偏是事有凑巧,怕啥来啥,怕人知道,偏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我校年轻漂亮的女医生彩兰,弄得我们好不尴尬。其实,要换做现在,这都不叫事儿,小青年喝酒稀松平常、司空见惯,有啥不好意思呢,可当时啊我们就是这样的认识,这当然是时代的局限吧。至于第一次对酒的味道的品味,早已忘却,唯一记住的便是当时的那种新鲜和尴尬的感觉。</p><p class="ql-block"> 有了第一次,很容易的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乃至一发而不可收。记忆尤深的还是1978年的那次与伯松喝的惜别酒。那是为了解决夫妻两地分居问题,我放弃了再熟悉不过的高校图书馆工作,即将离开工作了十一年的天津外国语学院,前往秦皇岛这一不熟悉的城市,去从事自己向往的,却不熟悉的中专教师的职业,心情是非常纠结的,其中有恋恋不舍,有依依惜别,有对新职业的忐忑、兴奋乃至跃跃欲试,这种种的思想活动,便借着酒劲儿向老朋友老同学伯松一吐为快。我谈了对当个图书管理员每天借书还书的平庸工作的不甘心,谈了所学非所用,毫无用武之地的烦恼,谈了为解决两地分居不得不离开人人向往的大城市天津,谈了将回家团聚的喜悦,谈了对以后教师工作的充满信心,甚至谈了后半生的人生规划……在那酒桌上我真的是侃侃而谈、无所顾忌、痛快淋漓地袒露了自己的心声,事后,我才深深地体会到什么叫酒逢知己千杯少,什么叫酒后吐真言。</p><p class="ql-block"> 随着时间的推移,喝酒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朋友聚会、职场应酬、解闷消愁、以酒助兴,都离不开酒。酒量也随着饮酒的增多而越变越大,甚至有一次俩人喝掉了两瓶儿都山狼而丝毫未有醉意。我本山东人氏,性情憨直,义字当先,从不会藏奸耍滑,因此在酒桌上竟然也醉过几次,记忆最深的是儿子婚礼前与帮忙的朋友们试桌时,因为兴奋喝多了,回家后吐得一塌糊涂,不得已到校医院拿了药,那感觉就如同大病一场,一个多星期才逐渐地恢复了元气。</p><p class="ql-block"> 算起来,我的酒龄已整整五十年半个世纪,酒的确给我的工作和生活带来了不少的方便和乐趣,也活跃了氛围,结交了朋友,乃至发泄了愤懑与烦恼。“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李白),“老人七十仍沽酒,千壶百瓮花门口”(高适),酒已成了我知心的朋友。</p><p class="ql-block"> 2019年,出于不得已,我终于与酒(确切地说与白酒)断了交情。那是当年的5月21日,上午钓鱼,中午昔日的同事朋友请我喝酒,故友重逢心情格外舒畅,难免在推杯换盏中多喝了几杯,感觉略有醉意而已。酒后略作午休,下午去老干部活动室打台球,晚餐后收拾相机等物,准备第二天与朋友去葫芦岛观赏红树林,忽然感觉心区不适,急忙来着校医院求助,无多时,大汗淋漓,胸痛不止,然后就不省人事,原来是心梗发作,经120送医院急救,方化险为夷死里逃生。究其发病原因,虽早有隐患而不自知,我中午的白酒显然也是不可忽视的诱因。从此遵照医嘱,与白酒绝缘了。但是,美好的人生又怎能远离美酒?于是“葡萄美酒夜光杯”成了我的新爱。</p><p class="ql-block"> 五十年的酒龄,实实在在地体会到饮酒的学问:小酌怡情,大饮伤身,醉饮误事,此言不虚。</p><p class="ql-block"> 五十年的与酒为友,也确实感受到了酒的无穷魅力,正所谓“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啊!酒,如同一个万能的精灵,它可以使人炽热似火,也可以使人冷酷如冰;它可以使人超脱旷达,亦可使人放荡不羁;它可以使人忘却痛苦和烦恼,亦可使人撕去假面、口吐真言;它可以使懦夫变得神勇,使坏人变成恶魔;他甚至可以让人忘掉生死、忘掉利禄、忘掉荣辱;它还能有效地启动文学家书画家艺术家的神奇的灵感从而创作出无数传世的名篇佳作。酒的确是散发着强大的魅力呀!</p><p class="ql-block"> 五十年的与酒为友,我也深深地感悟到,我们今天的饮酒,不应该仅仅停留在一饱口福之欲,从而成为一个人人讨厌的酒囊饭袋,我们应当深刻地领会中国传统酒文化之精髓,并将之发扬光大。要懂得酒宴聚会中所体现出长幼有序、尊卑有别的伦理秩序和精神内核,同时我们应当让酒成为一种重要的创作素材和灵感的源泉,从而创造出更多的文学哲学艺术等的传世佳作,这才是中国传统酒文化中的题中应有之义。</p> <p class="ql-block">书法习作——酒</p> <p class="ql-block">第一次喝酒便是这种支沽高梁酒</p> <p class="ql-block">书法习作——礼</p> <p class="ql-block">书法习作——醉墨</p> <p class="ql-block">书法习作——茶亦醉人不必酒,书自香我何须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