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父贾道北

美丽的忧伤

<p class="ql-block">  初闻贾道北大名,还是托余秀华的福,她的诗《贾道北的鸟大》、《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让我咋舌。第一次看到如此虎狼之词,好奇心油然而生。这是何许人也,居然有如此赤裸裸的崇拜者,必定高大英俊、玉树临风。于是,我记住了贾道北的名。</p><p class="ql-block"> 初见贾道北,在阳新作协年会上,他就坐在我前面,桌上有他的大名,作协副主席,地位不一般,我仔细打量着。黑黑的肌肤,微胖的身材,啤酒肚。这就是传说中的贾道北?怎么和我想象中的大相径庭?我微微有点失望,继而想到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他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我为自己的浅薄羞愧,主动过去打招呼,“你就是贾道北?”他冲我颔首一笑,真诚无比。</p><p class="ql-block"> 渐渐地,我和贾道北熟识起来,他跟我们讲他的创业史,扎过钢筋,背过水泥,攒了点小钱,资助过很多人,其中就有余秀华,因此也有了那几首意淫之诗。外界众说纷纭,贾道北选择了沉默,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光明磊落,坦荡荡的君子做派令我肃然起敬。于是,我们走得更近了,闲暇之余,邀上三五个好友去他的大本营(办公室),他准会热忱地沏上一壶好茶招待,然后大家天高地阔地聊起来,聊唐诗宋词,聊李白、苏东坡,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最爱苏东坡的《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豪情壮志,溢于言表。当然,我更乐意听贾道北谈诗歌,他绘声绘色地谈北岛、海子、张枣。他的眼里有光,星星般熠熠生辉,彼时的他像个虔诚的信徒,又像个一统天下的王者。被他的热情和才情所折服,我决意投到他的门下,用他的话说,成了他的第一个关门弟子。</p><p class="ql-block"> 好多人说师父的诗充满暴力,锋利无比,可我能读懂他锋芒毕露的外表下藏着的柔软、包容、无奈和愤懑。他爱喝酒,酒在他眼里是琼浆玉液,九天神酿,仿佛唯有美酒才是他写诗的源泉。几杯下肚,诗兴大作,一切尽在诗句中。“ 《醒来》(贾道北)我从噩梦中醒来/我从枪林弹雨中醒来/黎明还在奔来的路上/我把我放在最深的夜里等着光明/这是一个宁静的三更/风唤醒窗帘/一辆马车晃晃荡荡/来时的路,有如生活的本身/坎坎坷坷…/但我已在黎明之前醒来。”</p><p class="ql-block"> 生活的一波三折没有压垮师父,依然豁达乐观,精神抖擞。他耐心教我写诗,反复强调诗歌语言的陌生化、先锋性,叮嘱我要多看名人名著,要多练笔。师父推荐我欣赏邵永刚老师的诗,说他的诗歌清新脱俗,空灵不染尘,冒仙气;他还告诉我海子的抒情诗写得很美,充满了神启式的灵悟意味,笔下的事物放射着不同凡响的灵性之光。以至于一有空,我就在家里配乐诵读海子的《九月》、《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越读越有韵味,越读越喜欢;师父还让我反复揣摩张枣的《镜子》,说读懂了就能写诗了。我像个幼儿园的小朋友聆听老师的谆谆教导,对诗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每完成一次作业,都发给师父批评指正。无论多忙,他都要抽出点空闲指点迷津。在师父的指引下,我对写诗越来越有信心了。</p><p class="ql-block">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的再造之恩,没齿难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