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题创作.故乡的端午

杜茂

<p class="ql-block">  在我的家乡常听老辈人讲我们云南汉族的祖辈多源于明代江南南京应天府一带,很多生活风俗与江南一带极为相似。现弥渡坝子境内没有大江大湖,故端午节赛龙舟这习俗却消失了,但吃粽子的习俗人们心里却保留着,只不过多数年份里由于恰逢赶上栽秧时节多忙不过来亲手包粽子!</p><p class="ql-block"> 我的家乡有一个风俗,凡刚嫁出去几年的闺女父母在端午节等传统节前把女儿接回娘家过节!刚订亲的准新娘是由男方家人亲自接人家到自己家过节!</p><p class="ql-block"> 记得六岁多时我已在永华完小读一年级预科班了。那年大热天正要栽秧时,外公又来接妈妈回去过端午节。我竟不去学校读书了,把那装着破烂不全的教材、写字本、半截铅笔的书包乱扔到家里,就跟着外祖父去过节。什么都不懂的我哪管“文化大革命就是好”呢,来到高芹我成了外公家的“小少爷”!端午节头天,小姨和小姐妹们要去人家竹林修些竹叶做粽叶!我也跟着去村子北边路旁一大片绿油油的竿竿竹林里,跟小姨她们去修了那鲜亮宽大的绿色的一大捆竹叶。小姨把竹叶拿回家放在一只装清水的木桶里泡着,第二天要用来包粽子。</p> <p class="ql-block">  第二天端午节到了,早上早饭时我三姨妈端出一盆用开水炸出的发芽蚕豆、鸡蛋,一甑包糖的麦面包子,让我们吃!我吃了些又香又面的芽豆、两个香喷喷的鸡蛋和一个甜蜜蜜的包子就饱了!早饭后,母亲背着几个月的弟弟,带着三个妹来了!我的三个姨妈和母亲开始忙活了,把泡好的糯米、花生、碾碎的黄豆、糖等分盛在不同的盆里。几个人用泡了一天的竹叶包上泡糯米、放上不同馅后扎捆成三角形并用麻线扎结绑紧放入盆里。把这些包好的粽子端到灶台上放在热锅上水正涨的甑子里用大火蒸!小舅把两斤腊肉放在一火炉用柴火把皮烧糊,放在盆里刮去糊层,金色的腊肉清出来又放在炉火上的锣锅里与两斤三线肉一起烀。粽子熟了,大甑里炖上一大碗萝卜干与酸肉!不用说我真好长时间没吃着肉了,在外公家的端午节上又解了馋!</p><p class="ql-block"> 过节吃饭了,我第一次拿了一个包花生馅的粽子,把线拆开,剥去那微黄绿的竹叶粽皮,只见一块还透着气,散发糯香竹香,色泽微绿的粽子!我张开流着口水的小嘴一咬一嚼,味道真香!一种少有糯米的清香顺着口水吞下肚了。我尝一尝各种肉食,黄红的腊肉咸香、新鲜的三线肉油多糯香、酸咸的萝卜干酸肉油而不腻…午饭后,母亲背着弟弟、牵着3个妹子回家。让我跟着走,可我不想着读书,想在外公家当“少爷”!想和老表们去高芹温泉玩个痛快;想听早晚牛角号声声响跟着舅舅们去山上放猪牛羊;更多的想是在外公家的园子里能摘吃落草的桑果、那几个红色的酸石榴、芭蕉树上的芭蕉…!母亲要回家时,我见背着的弟弟的脖子上和手脚上已系上五彩丝线的拌脚索和一个香包。原来是既当爹又当妈的外公去赶弥渡街时特意买回的,他要让自己的外孙健康成长!我在到有一天,在高芹小学读书的老表放学说起,学校明天要组织学生到弥渡街看《闪闪的红星》。我才想起自己是个小学生得回学校去看电影,下午小姨把我这个厚脸皮送回谷芹家里才了事!</p><p class="ql-block"> 七五年我二叔在王车营订成了亲事,那年的端午节作为长嫂的母亲自去接我未来的二婶。闲极无聊的我在端午节前跟着母亲经外祖父家门前往王车营接准二婶到我家过端午节。接回来又经外公家时我一人竞不跟母亲她们回家而独人去外公家。小姨见我又来了,高兴地把我迎回去!原来母亲已向她们打过招呼,不回来过端午节了,要亲自在家里招待我准二婶,让我这个孩子代表来过节!</p><p class="ql-block"> 七六午九月我正式读上小学后,再没有去外公家过端午节了,只在家里吃些芽豆、鸡蛋、糖包子之类,算是过上个端午节。后来我去读中学、师范、成家前,多在离家远的我很少回家过着端午节!在外时,夏天栽秧前后听人家提起“今天是端午节!”时,才想些办法买上些鸡蛋、肉包之类在外独人过节吃。当然家里的母亲每年始终挂牵着我是否回家过端午节!节后一般我才回家,母亲问的最多话是:“端午节,你吃着粽子了没有?”直到现在每逢过节,母亲都要亲自看我们过节准备情况。</p> <p class="ql-block">  我成家后,那几年岳母一到端午节就来接妻子回娘家过节!在我孩子出生的第二年,妻子背着孩子跟岳母回娘家去过端午,我走不开多留家过!那几年我在家附近工作,放学回家常与父母、嫁出去的几个妹妹及外甥女们一起在自己家过端午节。几个妹子带回粽叶,我们就在用粽叶包上孺米与花生、碎黄豆、瘦肉末、红糖等掺合做成三角形的粽子,扎上棉线放到那锑锅甄里蒸。</p><p class="ql-block"> 两天后,妻子背着孩回来了。我见孩子的穿扮,孩子却成了岳母心中的宝贝,竟给孩子一身女孩的时髦打扮:小小头发扎成辫,结上丝线节,双手双脚结上拌脚索!这些拌脚索待四十多天后火把节随送出去的火把一同烧掉,图孩子平平安安!</p><p class="ql-block"> 如今我的孩子大了,岳父老了住在下关小姨妹家,岳母已不在了。我家三口过端午节多在家过了!那浓香的粽子却成了节日中的主角,不过多是去超市买办回来的粽子!节日里把自愿独立生活的老父老母找来和我们一起过!那买来的不同风味的粽子,蒸熟后香飘家里,但我总是觉得没有童年时亲自包粽的那种感觉!真难忘那些年的端午节,那种浓浓的一种亲情团聚!</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注:除黑白相片、彩照是自己保留的,其余图片均来于百度网络</b></p>

端午节

粽子

过节

外公

母亲

竹叶

回家

小姨

孩子

栽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