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漫漫人生路</p><p class="ql-block"> 翔硕士研究生毕业了!还荣获两项大奖——帕尔森年度学术最高排名荣誉奖,灯光设计系的年度最佳学生奖。由于疫情、工作等等种种原因,我没有飞去纽约参加他的毕业典礼。儿子发来视频,让我看现场的盛况。我欣喜激动,却又百感交集---两个优秀的儿子,才让我觉得半生的漂泊终有所值。</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出国潮,让我们把刚满周岁的儿子交给父母,自己飞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巴西的里约热内卢。直到翔九岁时,才把他接到身边。那时,我们的小儿子也已经七岁了!</p><p class="ql-block"> 2004年,由于巴西的金融危机,我们结束了里约的生意,带着两个年少的儿子飞往向往已久的法国巴黎。来到法国后,才知道巴黎的繁华和浪漫并不属于连合法居留权都没有的移民。</p><p class="ql-block"> 巴黎的冬天,寒风刺骨,直冷到骨子里。我拿着巴黎市政府寄来的信,带着两个儿子找学校。我向一个坐在公交车站凳子上的一个法国老人问路,他对我们指了路后,又自言自语地说:“La Vie trop trop dure”.——生活太难太难了!我顿时感觉泪直往上涌。这么多年过去了,法语全忘了,唯独这一句永远都忘不了!</p><p class="ql-block"> 这一年,翔十三岁,他在中国读了小学三年级,去巴西后又从一年级开始读起,又读了三年。来法国后,却要直接读初中。翔经常抱着从中国带出来的外婆买给他的玩具小熊发呆,偷偷抹眼泪。</p><p class="ql-block"> 半年后,我们在法国办的居留毫无消息。在西班牙的妹妹却打来电话,说西班牙很快就要大赦非法移民了。考虑再三,我们决定离开法国,去西班牙办居留。</p><p class="ql-block"> 儿子知道我们又要离开法国时感觉难以接受,哭了!问我能不能在一个地方住下来。我内心酸楚,我又何尝不想在一个地方安定下来呢?他们本是无忧无虑的年龄,却要承受这种颠沛流离之苦。</p><p class="ql-block"> 好在来西班牙后,妹妹对两个外甥疼爱有加,让我们倍感温暖。我们终于在西班牙安定下来,直到前几年,我们又回到巴西。这一回,我们没有带儿子一起走,他们都已成年,有自己的人生规划。</p><p class="ql-block"> 投在巴黎圣母院许愿箱里的愿望都已实现,可是我们仍然无法安定下来。 或许在我们踏出国门的那一刻,就注定要漂泊一生吧,又或许是我们血液里流淌着一种不安于现状的基因,才会这样奔波折腾。幸好两个儿子都学有所成,让我们倍感欣慰。所有的艰难和奔波都是值得的。</p><p class="ql-block"> 儿子,你们承载着父母的梦想,你们是希望,是温暖,是五月的艳阳天!祝福你们,愿你们一生都平安顺遂,前程似锦!</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