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泽非遗故事之四——娜姑的传说

堂琅侠客

　　摄影师:万文斌

娜姑，彝语，黑土地的意思。这里气候温润，物产丰富，历史悠久，人民勤劳。

摄影师镜头下的娜姑坝子，是那样的神秘美丽，令人向往。

娜姑的由来

陈兆彩

相传远古时候有一个葫芦突然炸开，尔后变成一个巨大的坝子，出现在会泽县城的东北面。

这个坝子十分富庶，人们长年累月地在这里耕耘、播种和收获。然而这坝子却没有一个名称。后来怎么会称为“娜姑”呢？事情是这样的—

据说，巍巍乌蒙山，有着九十九个峰，峰下有个优美别致的白龙洞，洞中住着一位姑娘，大家都叫她“娜姑”。

娜姑长得眉清目秀，苗条匀称，宛如天上下凡的仙女。她十分忙碌：清晨，荷锄上山，采花，挖药；中午，出入一家家茅舍，为病人治病；晚上，拨动琴弦，对月高歌。因而，她深受当地群众的爱戴。人们有话都肯找她说，有事都肯找她讲。

一天，有位老大妈含着泪水来到白龙洞，告诉娜姑一个令人痛心的事：她的独生女儿因上山采菌，被穷凶极恶的猛虎吃掉了。娜姑一听，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带上弓箭，便到深山老林去，硬是要扑灭这只凶残的猛虎，好让大家安居乐业。

她在深山老林中行走了两天两夜，都不见猛虎的踪影。猛虎究竟逃窜到哪里去了呢？她正在思索时，只听耳畔“呼”的一声响，随之一阵猛烈的狂风向她袭来，她稍一趔趄，忙把身子一闪，避在一块大青石后面。此时，她终于看清了，一只吊睛白额毛色斑驳的猛虎正毗牙咧嘴地向她扑来。看样子，硬是要把她一口吞掉。她把牙一咬，非把这大虫除掉不可！于是，她两眼盯着这猛虎，轻轻移动双脚，移到猛虎的侧面，以大青石作掩护，急忙拉开弓弩，搭上箭矢，对准了猛虎张开的血盆大口……
哪知猛虎来势凶猛，不等她的箭出弓，“轰”的大吼一声，刹那间尘土飞扬，活像一堵乌云越过大青石，向她迎面扑来。就在这时，不知怎么搞的，腾空扑来的猛虎就像一只突然断了翅膀的飞鸟，“冬”的一声摔在大青石上，痛苦地挣扎着。她手疾眼快，急忙拉开手上的弓弩，一箭射在猛虎的左眼上。猛虎咆哮过后，无力地倒在大青石上，死了。
“ 好箭!”远处突然响起了赞叹声。她仰头一看，只见不远的高岗上，屹立着一位手持弓箭的英武雄壮的小伙子。再看猛虎的血盆大口里有一支箭，这使她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刚才猛虎腾空扑来时，正是这位大哥往猛虎口中射箭，才使猛虎毙命!
敬佩和感激之情驱使着她迈动双脚，向着高岗走去。她把脸转向一旁，双手抱拳，怯生生地道：“大哥好箭法，刚才虎口中这一箭该是大哥射的!”
“哪里哪里。”小伙子谦逊笑道：“论起武艺来，小弟哪里比得上大姐。我看得清楚，大姐的箭正好落在那畜生的左眼上。”说罢，“冬”的一声，从高岗上跳了下来，立在她的面前，拱手一揖。
此时，娜姑羞红了脸，更不敢正视那小伙子。心里嘣嘣嘣地跳起来。她鼓起勇气，缓缓地转过脸来，轻轻地吐出四个字：“谢谢大哥。”
就在这一刹那，小伙子看清了她鲜花般的红润脸庞。也不知怎么搞的，小伙了顿时像着了魔一样，口不能开，话不能说，只是把双手抱在胸前直搓。
“大哥!”还是姑娘有勇气，含情脉脉地叫了小伙子一声，又说：“感谢大哥的救命之恩!大哥有如此的武艺，想来必有名师指点或严父教导!”
小伙子终于找到话说了：“大姐过誉了。想我风里生雨里长，从小没有爹和娘。只听人们说，石头是我的祖宗，石匠是我的父亲。小弟我没姓没名，大家只好叫我石哥。”
“噢！石哥！”娜姑再也压抑不住内心里的敬佩、感激和怜悯之情，终于吐出了她的肺腑之言：“石哥，小妹我也是苦水里生苦水里长，只身一人度光阴，倘若石哥不嫌弃，小妹我有心……”
从此之后，这对邂逅的青年男女便结为夫妻，过着恩爱、甜蜜的生活：白天，石哥上山打猎、挖药、采花；娜姑在家纺纱织布，为村中父老兄妹解除病痛；晚上，娜姑净手焚香，对月拨琴；石哥随着琴声，引吭高歌。歌声和琴声飘荡夜空，村里人听了都醉心。
　　然而，老天爷偏与大伙作对：四五个月来滴雨不下，闹得禾苗枯黄，地开大裂，人们几乎渴死，尽管烧香磕头，仍无济于事。娜姑心里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娜姑是位天女，只因她景仰人间，看了人间一眼，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好”。王母娘娘知道后，便将她赶出天宫，驱到人间。临行前，王母娘娘有言在先，不许她与凡夫俗子结成夫妻，要不然，就下猛雨或者闹干早。
　　现在她与石哥结成夫妻，心毒手辣的王母娘娘肯定是报复她来了。她想：她一人受苦不要紧，让众人都跟着她吃苦受罪，实在是于心不忍！她觉得她对不起村中的父母兄妹，是她为了个人的幸福而给众人带来巨大的灾难。她明白,只要重返天宫，上得南天门，擒住雨神，旱灾就会解除，黎民百姓也就有救了。 主意打定，她向石哥说了。石哥也是个好心人，他不等娜姑说出下文，激动得一把拉住娜姑的衣袖，说：“只要能让老天降雨，解除旱灾，我刀山敢上，火海敢闯。”
　　娜姑说：“你身为凡体，哪能上得南天门！”说罢，她拔下头上从天宫里带来的玉簪，往空中划了划。刹时，一张飞船便出现在面前。她返身从家中取出钢刀铁斧，和石哥拱手相别后，坐上玉簪变成的飞船，上天去了。石哥向着腾空远行的飞船，不断地呼唤着：“娜姑—娜姑—”
　　呼唤声响彻坝子，飘荡在万里晴空。不一会，乌云滚滚，雷声大作，普天下降下了喜雨，黎民百姓得救了，在雨中跳起了欢乐的舞蹈，在雨中唱起了来自心底的山歌。石哥知道，此时娜姑已到达南天门，擒住雨神了，仍一个劲地呼唤“娜姑—娜姑—”然而，他把口叫干了，嗓子叫哑了，仍不见娜姑返回。
　　喜雨过后，蓝天重现，禾苗返青。此时一块素绢从蔚蓝色的天空中徐徐飘落下来，人们聚在坝子里，仲出双手，要接住这素绢。结果这块素绢落在一位识字的老倌手里，老倌一看，素绢上有字，不禁老泪纵横。在旁边的人急了，忙问：“大爹，绢上是些甚么字？”

　　“绢上的字是娜姑写的。”老倌泪如泉涌，悲伤已极，接着说：“娜姑不会回来了。大家听，她这样写的：我生天宫，喜爱人间，前去降雨，遇擒难返；望众勿悲，勤苦耕作！”
人们怀念娜姑，流着眼泪又向万里晴空高呼猛吼：“娜姑—娜姑—娜姑—”
　　识字的老馆说：“大家莫喊了，再喊也无用了。我们就到娜姑居住的白龙洞去吧！”人们宽慰了失去贤妻的石哥，随着老倌站到一个土堆上，老倌把嗓门放得大大的，郑重其事地说：“各位父母兄弟姊妹们，过去我们这个富庶的坝子，一直没有一个名称。现在有了，我们就叫这个坝子‘娜姑’吧！”
“好啊！娜姑—娜姑—娜姑—”人们一致赞同，跳跃着，欢呼声响彻云霄，经久不息。
　　从此，“娜姑”这个地名便沿用至今。娜姑坝子成了会泽县的主要产粮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