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2）——陆续进场

一日曲

　　清空了恢复毛坯的三楼，装修终于可以进场了。前期在找师傅还是装修公司间犹豫，找师傅辛苦，但可以有自己的风格， 装修公司省事但缺乏个性，2020年12月曾向上海电视台《梦想改造家》节目组报名，但石沉大海。最后还是决定请师傅，在网上搜了一些装修案例也上新华书店阅读装修书，参考参考。

　　找师傅的过程也费力，有工期不合价格不合个别的性格不合；联系了沙石水泥，都涨价了，水泥一吨要涨50块。

“疫情运输费涨了啊”

“水泥不是当地产的吗，又不是外地运来的”

“……明天来拉，库存的给你，500一吨，上楼要你自己另找人”，找人挑沙搬水泥上楼，三楼要按五楼算，五楼就五楼吧，谁让自己力气不足，沙可以自由定量，水泥一袋50公斤，应该扛不动。“你也让别人赚点钱啰”上楼师傅说，他快五十了，原本在外面做设计，疫情之后回家干起了体力活，落差蛮大，这年头赚钱不容易。两方沙一吨水泥三个人早上七点到八点一个小时便完工了，一人赚了一百多，如果八小时都有活干，日工资一千，好像赚钱也蛮容易的，“哪有这么多活干啊，连轴干也吃不消”扫码付款时师傅说“下次有活电话联系”。好的，辛苦了！

　　星期天，泥水师傅进场，按说是先做水电，但原来的一个卫生间要隔开成两个卫生间，电工师傅说要先做隔墙、粉刷，干透了之后才能够推槽做水电，两位师傅都是熟人介绍的，为人不错。碰巧又是全民核酸，时间是上午7:00～11:30，我们这里是低风险区，周围县市也安全了，为啥还要频繁做全民核酸？把好入口关，关注外来重点人群应该就可以吧，据说做一次全民核酸要许多钱。

早上六点多，石工黄师傅发微说要做了核酸来，回了句“不要紧”，想着等下也要去核一下。

　　八点不到师傅就来了，我们吃了早饭，说去买点菜中午让两位师傅吃餐饭，权当庆祝开工，疫情期间不好在外面吃，只能自己动手，顺道做了个核酸。回来上楼看了看，电工顾师傅来了安装了一个临时水龙头又走了，打电话让他十一点半来吃饭，盛情难却，顾师傅也答应了，忙着准备午饭，到十一点半做好了五菜一汤，四个人差不多，饭后师傅上楼去了，妻子说:“米饭做少了，别人要干活的你以为是你啊”，应该不会吧，平时两个人吃半杯米，我中午一般吃菜喝汤多，几乎不吃米饭，今天用了四杯米，当然杯子是高压电饭煲配的，特意看了看 ，好小😰，失误失误！

　　午休起来，上楼看了看，师傅一个人在忙活，说没我什么事，刚好昨天妹妹去了一个名叫“竹枧”的小村，说那里有好多白鹭，还看到骑摩托车放的一群羊，发了图片来，查了查才十公里，就说也去看看。妻子打电话问岳父母要不要一起去转转，老岳父去过的，不想动，岳母说一起，又问小舅子，他一人在家，弟妹砌长城去了。

　　出发时上楼和师傅打声招呼，黄师傅欲言又止，迟疑了一下说:

“刚刚电话突然停机了，说没话费了，移动数据也用不了，不能充值了，你可以帮我充50块话费吗，等下发微信给你。”

“可以可以”打开中国移动营业厅，输入号码，充了50元，提示完成，黄师傅手机却没反应，一核实原来按错最后一个号，充到别人手机上了。联系客服，客服让打电话对方，电话过去提示为空号，又电话10086电子接听到人工，说24小时最晚48小时会回复，重新充了一次，耽搁了二十多分钟。“看你做事，按个数字都出错，”妻子抢白道。

　　接了岳母又掉头接小舅子，绕来绕去三点多了，还好不远。小舅子知道路，岳母也说小时候去过，不放心还是开导航，会提示路况、测速，怕扣分。岳母娘家就在竹枧的对面，分处国道线两侧，相距有十来里，车上岳母说起小时候去那边砍柴，外公外婆为此吵架，十多岁的女孩跑这么远砍柴，家里又不缺干活的，上面有五位哥哥呢，故事没讲完就到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子。沿着进村的柏油路，车速20码慢慢开，没看到白鹭，也没看到羊。在一户门前较开阔的空地驻车，下来，旁边一条清渠，绕村而流，水质清洁，是上游水库引下来的。

　　跨过一座小桥，对岸屋旁，一老汉坐在矮屋前看着一只老母鸡领着的一群小鸡，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竹杆，不让它们靠近也不让走远，比看小孩难多了，母鸡也为难吧。

“这么多小鸡，自家孵的吧。说这里有白鹭，还有成群成群的羊，都没看到。”

“你们来晚一步，羊刚刚从我门前过，是上面那户人家养的，去哪？到山上去的具体哪个山头不知道，白鹭要耕田时才来，有翻上来的螺蛳泥鳅，它们等着吃呢。我平常一个人住，老伴和儿子住县城。”老汉话还蛮多，平常应该没人说话，所以无聊和小鸡逗着玩呢。问他年龄63年的，呵！比我还小一岁，看来在他人的眼里，我也是老汉了。

　　没什么看的，来都来了，就随便走走，一户人家墙角一只黑狗了无生机的躺着，使劲嘿了一声，才勉强抬了抬头，是活的！另一只黄狗却顽皮的在矮墙上来回走猫步。

　　墙内菜地，现在种了满园子的草，沿路的都不让种菜了，这应该有点过了，农村最不缺的就是草，还特意在菜园子里种，怪不得刚刚的老汉有怨言——他家门前的鸡舍马上要拆掉种草了。

　　矮墙边有几棵正开花的枣树，一路上弥漫的淡淡芳香，原来就是枣花香，路边屋内几个老人在聊天，屋檐下堆着劈柴和晒干了的油菜杆。

“村子里有白鹭吗？”

“今天没看到呢”老人们说，村子里好像也没看到年轻人，都出门打工了。说是老人，可能年龄也比我小吧。

　　田里的秧苗是机械化播撒的。刚长出两寸来高，稀稀拉拉，播种机的辙印还很明显，一圈圈的螺旋线就像麦田怪圈。说是从农户家征租过来的，统一管理，叫园田化建设。

　　一大铁门下趴着一只大狗，嘴巴露出在门缝底下，邻近的一户门前水泥地上也蜷缩着一只小黄狗，像只大老鼠，走近拍照，它抬了抬头，怪我扰它清梦，村子里静悄悄，这个时间点应该是狗儿们的午休时光。

　　在一洼地里看到一丛美人蕉，万绿丛中一点红——一枝盛开胜火。

“拍照拍照”妻子嚷道。单人照、母女照——76岁的老母亲54岁的大女儿、夫妻照，小舅子忙着打电话没有拍，看了合照不满意，说站在地势低一边，拍得太矮，交换位置又拍了一照。

　　往回走的时候，突然传来了狗叫声，一只黑狗守在路正中，汪汪叫:“留下买路钱留下买路钱”，又奔来一只灰黄杂毛柴犬，一时间犬吠声一片。那只杂毛狗更凶，野外相遇会以为是只狼仔，看来狗们午睡醒来了。

　　绕了一个圈，一只白鹭都没看到，刚刚来时路过的、在大铁门底下睡觉的大白狗打开门偷偷地看我们。

　　回到停车点，看到一扇用旧砖仿造的木门，又拍照。拍照间，有快递来电话，应该是“518”礼遇季买的九牧卫浴到了，总价花了六千多，实付人民币5007.5元。让黄师傅下去开楼道门，便上车赶紧回家。

　　驶出村子没一段路，小舅子在后座叫起来:“看！看！白鹭”，只见路左边的一块正在翻耕的水田田埂上站了一排白鹭，忙熄火下车。

　　耕田机歇在田中央，司机正在田埂上打电话，一排白鹭像呆头鹅一样伸长脖子等着吃现成，

“这些白鹭蛮大只，不怕人的啊”

“差不多有两斤重，保护呢，没人抓，吃小鱼小虾，肉很腥的没法吃，那边松树林里有它们的巢，遍地都是蛋和小鸟……”一位路边闲看的老头指了指远处应道，隔壁旱地在烧桔杆，最近又允许农民烧桔杆了。一缕青烟后有一片绿洲，那就是白鹭的家，总算看到了白鹭，不枉此行。

　　回到家师傅已经收工了，网购的增压花洒和不锈钢厨房水槽及凑单的地漏等小物件都到货了，还收到一份儿子单位寄来的入党政审函。

上楼看了看，隔墙已经做好了。晚上七点多10086打电话来说充值错误的问题只能找微信钱包解决，我说我是和中国移动的交易关微信什么事，付钱给商家难道还和取钱的银行有关系？客服就挂断了，联系微信，腾讯客服说找移动公司，唉！做了一回皮球。

　　周一，下雨，师傅七点就到了，九点多去原单位为儿子开入党政审函，跟师傅说去去就回，让他中午也在家随便吃点，师傅死活不肯，可能怕吃不饱吧，😄！

　　刚坐下师傅就打电话来，说做大理石的师傅来了，量尺寸定花色，我说让他看着办，花色留小样，回来再定。

和老同事们闲聊，说起充值按错数字的事，“正常啊，毕竟六十了嘛，又不是十六，哈哈！”不提醒真的不想记年龄，真想当自己十六呢，呵呵！师傅电话又来了:“快递到了，不小心把楼道门关上了进不去了东西很重他要送上楼的……”应该是智能马桶到货了，赶紧一路小跑奔回家去。

看来装修真的好忙，忙的还在后头呢，希望能忙里偷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