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 回不去的岁月

阿 萝

小满时节，小兄弟微信告诉我，他栽种的水果丰收了，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的喜悦。

而此时的我，却想起了N年前大山沟里的那棵苹果树。

在我15岁那年，父亲举家搬迁，将全家人带到了他在大山里工作的那个保密单位，结束了一家人三年来两地牵挂的日子。

这个大山沟四面环山，房前屋后，绿树成林，鸟语花香，四处小溪水潺潺。

记得那年那天的上午，只有我和两个弟弟在家，忽见一辆大卡车停在了离我们家住房的不远处，车上有人对着我们喊： 快下来领树苗啦！

大山里满眼都是秀林成荫，我和大兄弟对树苗不感兴趣了，而小兄弟却说我下去看看，不一会小兄弟回来了，手里拿着三根一米多长的干枝条，他说：一棵是苹果，一棵是桃子，一棵是李子。

只见他找来工具，就在家门口不远的地方，一锄一锄地挖了三个坑，栽下了树苗后又一桶一桶地去浇水，而我和大兄弟确眼睜睜的、无动于衷的看着才13岁的小兄弟做完了这一切，也根本不相信这三条干枝会有什么将来。

从此，小兄弟经常关注他种下的小树苗，经常去浇浇水……，而我和大兄弟依然是熟视无睹。

冬去春来了，突然有一天我发现苹果枝打苞了，桃子枝和李子枝也发岀嫩芽了。到了秋天，苹果枝竞然长出了两个苹果，而此时的小兄弟已出大山去上中学了。

一年一年，我和两个弟弟慢慢增岁，那三枝树苗也开始根深叶茂，而苹果树的长势更为壮观，第二年竞然结了二十多个与众不同的苹果，很甜很甜。

当我们成年时，苹果树也果实累累，当站在苹果树下时，还真担心苹果会压断了树枝。

等不及苹果熟透，我会忍不住摘一个摘一个。吃着苹果时，就会想起当年小兄弟那小小的身影，孤独地种树，弧独地浇水，真的很后悔、很惭愧当时没有和小兄弟一起种树苗。

苹果是我吃的最多，我怀孕时不思茶饭，是这棵苹果树养着我，也滋养着未出世的小孩。有人说怀孕了要多吃苹果，生出来的小孩皮肤会很好，还果真如此，我的小孩人见人爱。

后来，等我岀走半生归来，这个保密单位已迁岀大山多年。那年回家看父母，有朋友问我想不想去看看那个我呆过多年的大山沟，我说想去，我就想去看看小兄弟种的那棵苹果树是否安然。

我跟父亲说了，父亲说他也想去看看，父亲说自从单位搬迁岀大山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了。

是啊！

我12岁的时候，父亲就被调至大山里，那年父亲才36岁。

“故地重游” 只可惜父亲没有去成，当我去叫父亲准备进大山时，刚巧我妈不在家，父亲怕我妈回来家中无人会着急，他说算了他不去了。

说走就走的进大山是和一位亲戚及两位朋友，我们一行四人，由亲戚开车向着大山方向前行，可线路巳经不是昔日记忆中那条弯弯拐拐的山一程水一程了，他们说大山里的一切巳由部队接管，如果运气好就能进去。

当车开到了那看着即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他们说这里就是你们家住过的地方，可原来的住房巳经无影无踪——苹果树呢？

车停下了，我想上去看看那棵铭记在心的苹果树，可眼前杂草丛生高于我，向上望，哪里还有什么苹果树，心很冷，很失落。

车继续前行，运气还好，无士兵守卫，山花烂漫，青山依旧……，可眼前的一切一切都巳经物是人非了。

当离开大山时，我默默的对自己说：我不会再来了，因为大山里巳经没有小兄弟种的那棵苹果树了。

2022年 小满时节

小兄弟种的部分果树丰收了



经年后，重进青龙大山沟，

谢谢小军，开车辛苦了！

多姿多彩的前半生……我在深山渡春秋

大山里的这个水庫，有全家人至今不知道的有关我的故事。

当年，傻傻的我从水庫的中间，用尽全力拼了命地救了个比我大两岁的女同事，而后怕让我从此再未踏入这个水庫。

2022.6.5.

壬寅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