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难忘乡情（响水方言版二十三）挑猪菜顾从林 江苏响水

爱的奉献（顾从林）

随笔：难忘乡情（响水方言版二十三）

挑猪菜

顾从林  江苏响水

        挑猪菜是我们那晚做的最多的生务之一，也是当时那个年代所有小阄做的最多的生务。猪菜实际上就是就晚各人说的野菜，品种可多了，比如：饭谷菜、灰条菜、花籽菜、麦籽菜、挂面条、车车菜、富秧子、普地景、雀雀头、婆婆纳透、野灰条菜、瓢瓢头、演字秧、七各菜、五节节、小产草、熟草秧、猴子毛、爷蒿菜、徐徐菜、豆瓣菜、酸溜子等等。那晚，我们生产队跟我相仿条年的小阄足足有上百个，我们圩里就有二十多个，圩外有四十多个，后庄还有三十多个。小女孩比较规矩，出去挑菜最多搞搞嘴，变恼了就生气说：“不搞你玩嘞、不爱跟着我们、不带你挑菜了”。小男孩就不同了，不少准是失教劳、挖掘鬼。几个小阄朝一块低一蹲就搞嘴、卷仗、卷变恼了就打仗，打哭了就旮去告状，少不了挨大人一顿打骂。

　　挑菜演不是各个人准挑得到的，那晚一旮一年养一头猪，主要是靠挑野菜喂，小阄多的人格还要好些，一人挑一点就够了，小阄少的人格挑菜就挑累死得咧。早上天还黑参参地就挨大人喊起来，实际上哪个小阄不想歪早告，但是，没得办法，大人硬叫起来，只好纠着嘴、揉揉眼，怪起小篓子或者小卫篮，手里拿把旧镰刀歪头耷颈地走。有得人格小阄能拿块饼一边吃一边走，一波人格小阄抓把山芋干一边吃一边走，没得人格小阄鼓着嘴一边气一边走。

　　到地里挑菜，早春的时候，露水凉哇哇的，不想伸手。过去不像就晚到处准是野菜，过去跑了半天演不一定看见一棵菜。所以，出去挑菜人不能多，多了即使看见有几棵菜，各人一抢没得嘞。所以，我每次出去挑菜忽搞后庄罗小三一块低走，奶个人互相有个照应，因为，我怕蛇、怕癞大咕。挑菜演要注意锅察分析，哪里会有野菜？哪里没得野菜？今天挑过的地方，明个就不要重复来了。我记得有一次跟圩里头几个丫头一起去挑菜，几个人一哈看见一棵长得肥秃秃的徐徐菜在柳簇根，邻居格的“小金花”一把抢到手刚要伸刀去割，一看一条红火练蛇婆在那窟，把各个小阄黑得喊亲妈妈，从此，再演不敢一个人到柳簇低下去挑菜。

　　如果是几个或者十几个男小阄蹲一块低去挑菜，那就好嘞，先到树荫凉去凉快凉快，有的下五路夹弹挑、六路方，有的进老虎塘，春天麦子拔节时，就摘下麦叶趴在地上钓皮虫，手在地上一边拍，嘴里还在念道：“皮虫皮虫快点吃，哥哥带你去赶集”。清明前后到河边、沟底滴茅丫吃，把刚出来的嫩洋柴叶痞下来，果起来当小吹机吹，果得一长一大，吹的声音演大。或者跑到小水沟里逮小癞乌子，妹就几个人卷仗搞嘴，搞恼了就打，最后各自散了。等到天要中或者天要晚，到生产队地里去偷麦须草，妹就到人格旮前屋后偷菜，有时挨看青或者主人看见了，一边骂一边追到旮，最后挨旮大人一顿打骂。真是：

朝餐冷露夕餐霞，学蝶扮蜂去惹花。

跑遍沟渠和陌地，夜间梦愕是谁家？

注释：

1.生务：事情、工作。

2.小阄：小孩。

3.就晚：现在：

4.相仿条年：年龄相差不大。

5.搞搞嘴：骂仗或者互相拌嘴。

6.不爱跟着我们：不要跟着我们。

7.失教劳、挖缺鬼：歪主意多的意思。

8.卷仗：骂仗。卷：骂的乡言。

9.一旮：一家。旮：家的乡音。

10.人格：人家。人格：人家的乡言。

　　11.黑参参的：天刚蒙蒙亮，外面还比较黑，看不清路的意思。

12.挨大人喊起来：被大人叫起来。

13.纠着嘴：蹶着嘴。

14.怪起小篓子：背起小篓子。

15.有得人格：生活条件好一点的人家。

16.一波人格：人活条件一般的人家。

17.没得人格：生活条件很差的人家。

18.演不一定：也不一定。演：也的乡言。

19.忽搞后庄罗小三：全和后庄罗小三。忽搞：全都和。

20.一块低走：一块走。

　　21.奶个人：两个人。奶：两的乡音。

22.癞大咕：癞蛤蟆。

23.锅察分析：观察分析。锅：观的乡音。

24.明个：明天。

25.一哈看见：一下看见。一哈：一下的乡音。

26.肥秃秃的：很肥大的意思。

27.红火练蛇婆在那窟：红火练蛇：有红黑相间花纹的蛇。婆在：盘在。婆：盘的乡音。那窟：那里、那边的意思。

28.黑得喊亲妈妈：吓得乱叫。黑得：吓得的乡音。

29.五路夹弹挑、六路方：一种棋类游戏，比较随便，随便在路边、田头等地方用小树棍画一下，捡几个碎砖碎瓦就可以下了。

30.茅丫：沟圩路旁的茅草出的嫩芽。可以吃，非常甜，又有水份。

31.小癞乌子：青蛙的幼仔。

32.妹就：不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