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周六小满(2022年5月21日),老冯在周五就拟定了一个浪漫、自虐的攀山计划。早上5点出发,在35度酷热下,完成从 “落阳桥-黑牛寺-六道湖-髽鬏山-清水尖-娘娘庙-伏龙桥-落阳桥”近30公里的宏大计划。这已然超越了我评判风险的智力,于是讨价还价,最终定下了于5点半出发的红线,因为要和检查队玩时间差。</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们6点过一点就从G109拐到了清千路上,检查队员早已到位守候,原来他们是“全天候”的,好在只是“扫码”通过。在“疫”情翻飞期间,拥有一匹永不变色的“绿马”(健康码),才是实实在在的“硬通”货,是“无价之宝”,可以“说走,咱就走……”,其他“各色什么马”都只会是浮云和嫌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清水尖、髽鬏山像两块巨大的吸铁石,这些年来,吸引“麻团”众铁驴,我们从不同方位、不同道路反复攀登,乐此不疲,每一次痛苦登顶之后,依靠三脚铁架子,仰视长空,会由衷地从疲惫的躯壳里逸出嫣然一笑,这种快乐,只有那些到过山顶的驴才会秒懂,一种不可描述的愉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清水尖、髽鬏山是大西山古道北京段上的制高点,海拔分别为1528米、1524米,是永定河和清水河的分水岭。80多年前发生在这里的“髽鬏山战役”(1937夏秋),“国.军”14军的一些年轻的士兵为国捐躯,长眠山脊。这山脊的每一寸泥土和每一块顽石就让人肃然起敬,这里的高山杜鹃开发得比别处更为鲜红和持久,这算是我们留恋于此的原因之一吧。其次,自从数年前老郑手把手教会大家认识了生长在山脊上的肥大粗壮的野生韭菜和娇嫩卷曲的蕨菜后,那些带有春天味道的可口山珍,就有额外的莫名的诱惑,她们贡献了我们每次来此一半以上的乐趣和理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6点半我们从落阳桥出发,快速上升。一眨眼功夫,老冯就不见踪影。在离开主沟向黑牛寺前进的侧沟里,多出一条新路,这显然是植树的农民兄弟为方便劳作而新修的。我断后抵达时,老郑、老王已在正轨的老路上方,老菜领老贾、蒋丹在沟中彷徨,我正招呼着几位回归,老冯突然在沟中的远方呼叫靠拢。不知道老冯是有意走错、还是将错就错,我也感觉可以上切到黑牛寺到娘娘庙的横路,就让老郑、老王到黑牛寺后右转会合,因为黑牛寺的香椿是老郑绕不开的“纠结”,就收队追随老大的脚步而去,果然通达。老菜有著名论语:“山中没有正确的路,只有老冯要走的路”,但是“背道而驰”的往往还是他。在山腰,一些人已经开始植树了,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各行其便,各自营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分裂”的队伍重新聚集,或许因天热,或许体恤,老冯临时改变路线,从黑牛寺和娘娘庙之间的山坡上行至山脊,放弃髽鬏山,直奔清水尖,这样可以节省6公里左右的路程。后来,在35度的酷热之下,当我、老贾、老菜、老郑以及老冯本人,勉为其难达到清水尖时,回头再看这个临时起意的决定,是多么的理智、英明和远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山脊上的杜鹃花已经开到迟暮,零星残余,看见余温尚存的残体,完全可以想象一下她们盛开的炽热。韭菜确实诱人,眼手所及,悉数归囊。蕨菜确乎不多,老郑不知是韭菜分心,还是脚步沉重,渐渐被老王、蒋丹和我拉开距离,本来不多的蕨菜,被二位采取“应采尽采、不留死角”的策略扫荡殆尽,在路过距清水尖最后一块蕨菜园(我们去年光顾过,所以知道),为给老郑留下一点念想,不至于少了一半的清水尖之行的乐趣,我强行驱离二位,他们一步一回头,还担心、纠结老郑看不见,显然是想多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到达清水尖,得知亮子从北坡清凉界早就上来过了,现已回到安家庄。速度是相当的快,年轻真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从清水尖回娘娘庙,除了漫长蜿蜒的曲曲路和烦热难耐的苦夏天,似乎无甚可记。不过,在娘娘庙后山,当年鬼子的“碉堡”处,老郑、蒋丹为了解决我居家无蔬菜的苦恼,为我搞了满满一袋嫩嫩的槐花。这两日,下面条、做汤,味道实在好极了,十分感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驱车回家途中,老冯严肃地问我,“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见山还是山,是什么意思”?这突兀的一问,真的搞得我直抓脑袋,我不知道老冯问“这些话的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或许他是胡乱一问,就胡乱一回,举个“栗子”吧:这或许与我这些年对清水尖的认知差不多吧。当初我在安家庄清凉界,望清水尖兴叹,好高的山呀,上面会有什么?;后来,我爬上来了,知道了山上的景致和故事,在我心中清水尖就不再是一座简单的物化的山了,她丰满了,有血有肉,感觉我与清水尖在互相成就;再后来,上来的次数多了,也到其他山多了,再远望清水尖,感觉也不过如此,不就还是一座山嘛。但是,这种感觉和我最初仰视她是不一样的。这个解读,不知道老冯同意否?我好像自己都不明白说的是什么意思。如果是让清水尖她来看待这个问题,一定觉得我很可笑,我对她的想法、感悟和她有毛关系?我去与不去,既不增加她半分威严,也不减却她一丝妩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回家翻看几年前的这一带的游记,真是:岁月不居,时节如流。</p> <p class="ql-block"> 小满,应该是我们最具诗意和希望的日子。小满一到,麦粒灌浆,丰收在望。在农耕时代,这就意味着“青黄不接”的苦日子走到了幸福的边界,大约十五天后,白面馍馍也就能逸出梦境,飘然到餐桌上了,因为芒种到了……</p><p class="ql-block"> 粮食生长需要阳光,小满,也就意味着开启酷暑模式了。在烈日小进山,并且还要去1528米的高清水尖,需要的不单是勇气,更多的是靠实力,自然,我们都不缺。</p> <p class="ql-block"> 晨曦中的落阳桥,古朴衰老的躯体依旧散发着狐媚气息,一闭眼,那一声声的驼铃就会从桥头的拐角悠扬的飘过,似乎夹杂着马锅头粗鲁的问候……</p> <p class="ql-block"> 在小满时节,头顶烈日,流一身汗,杵杖唏嘘到达清水尖,看一看血色杜鹃,摘一把高山韭菜,吹一会从清凉界奔来的清风,的的确确有一点“小小的满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为什么不按惯例,不把“芒种”叫“大满”呢?据说属于我们中国特有的人生智慧:“满招损”,大满之后必然要滑向亏空…,小满最好,一切在望,未来可期......</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无题</p><p class="ql-block">(2022-05-21)</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烈日山中度小满,</p><p class="ql-block"> 清水尖上意潇然。</p><p class="ql-block"> 寻常一碗清水面,</p><p class="ql-block"> 槐花浇头不一般。</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自创浇头,确实不一般,配齐比较困难,须走24公里,上1400米高,历时8个半小时,减重1.5公斤......</p><p class="ql-block"> 浇头是:肉沫、鸡蛋、蒜米、清水尖上肥硕的韭菜、娘娘庙后的槐花混炒。</p> <p class="ql-block"> 山中小满</p><p class="ql-block"> (2017-05-21)</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落阳桥下小野花,</p><p class="ql-block"> 独自鲜妍笑天涯。</p><p class="ql-block"> 鸟道来人去何处?</p><p class="ql-block"> 黑牛寺里有椿芽。</p><p class="ql-block"> 黄狗逐水六道湖,</p><p class="ql-block"> 粉蝶翻飞马家洼。</p><p class="ql-block"> 林中避日卧听风,</p><p class="ql-block"> 一梦或入赤松家。</p> <p class="ql-block">从景山看髽鬏山和清水尖(李亮.摄)</p> <p class="ql-block">从黄花梁看髽鬏山和清水尖(李亮.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