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一天

宁静致远

2022年3月，风云突变，上海爆发新冠疫情，市里宣布浦东从3月28日起、浦西从4月1日起分别封控4天。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一封竟然已经封了近两个月，何日解封至今还说不准。 妈妈的住家保姆小焦3月31日回家，之后一直封控在家不能回来。慧中接替小焦与妈妈同住，直到4月20日核酸检测呈阳，22日去了国家会展中心方舱医院。我于当日下午来到新华路，承担起照顾妈妈的责任。转眼之间，已经满月了。 【晒一晒，聊一聊】 5月22日，我来到新华路整整一个月了。这一天天气晴朗，我建议妈妈到小区里走一走，她同意了。 在445弄大门口，妈妈与6号楼二楼的邻居一边晒太阳一边聊聊天。 445弄经历了从封控区、管控区到防范区，现在居民们已经领到了出门证，可以出小区啦！ 听到妈妈今年98岁，一起孵太阳的几位邻居都露出了惊讶的眼光。大家纷纷称赞：你看上去最多就是80出头啊！一位住在7号的邻居羡慕地说：我和你妈妈相差24岁，皮肤还真不如她呢，比一比我俩的手就知道了。 看看时间不早了，我几次劝妈妈。可是她觉得没有尽兴，不肯回家，与邻居越聊越起劲。结果这次下楼，用了足足75分钟。 【 5月15日这一天】 每天和妈妈相伴，我觉得很开心，是人生一大幸事。为了让亲人们都能分享这种幸福，我决定用镜头记录妈妈一天的起居饮食，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5月15日，星期天，我付诸行动了。 平时妈妈大概7：30起床，那一天她7点就起来了，直接进了厕所。 每天晨起第一件重要的事，就是清理鸟笼，换水喂食。嘉嘉买的这两只姣凤成天叽叽喳喳，给妈妈带来许多欢乐。 这瓶柔肤水是嘉嘉买的，花了近二百元，妈妈每天晨起都要涂一涂。这或许也是妈妈保持好皮肤的原因之一。 早餐：除了鸡蛋、大米粥，还有手抓饼，以及东北的粘豆包和粘火勺（是小焦的，现在规定“足不出户”，只能先吃了再说）。 自己洗外裤 妈妈现在每天服用4类药物和保健品：降血压药（3粒），治疗心脏病的Q10和深海鱼油（2粒），钙片和维生素D3（2粒），硒（1粒）。这些都是秀华从美国带来的，妈妈已经吃了二三十年。妈妈说：我现在身体这么好，几次跌倒都没有骨折，这些药和保健品功不可没啊！ 近来上海处于战胜疫情的冲刺阶段，天天要进行抗原自测，隔三差五要做核酸检测。 上下午各喂一次绿叶餐 今天是礼拜天，妈妈在家做礼拜，认真读圣经。借此机会，我拍了一段4分钟的视频。 秀华每周都要与妈妈通电话，北京时间周日上午（美国时间周六晚上）是固定的聊天时间。这不，我拍视频的时候她正好打来了。 妈妈这一代人很关心国家大事、时事新闻。疫情期间，上午10点的“上海疫情防控直播特别报道”必定要准时收看的。 午餐：泰国白对虾，膳博士黑毛猪肉糜蒸蛋，辣椒厚百叶丝，青菜。近来的蔬菜蛋肉水果等等都是嘉嘉在梅安社区团购的。 妈妈午餐时突然感到心慌头晕，我一搭脉搏就发现是明显的心率不齐。没有用药，大约3—5分钟就恢复了。这种情况我来之后已经遇到两次了。我向慧中请教，她说以前也有发生，吃点速效救心丸就好了，似乎无大碍。不过，总有点令人担忧。 午饭后再看一会儿电视，养生、娱乐等节目，到了1点就上床午睡，两个小时左右。今天不到一个小时就起来上厕所，之后接着睡。 趁妈妈午睡，我拿走饭桌上的东西，拍了桌面的全景。这里都是嘉嘉拍的照片，妈妈很喜欢。 午睡醒来是喝牛奶时间。除了团购的每日鲜语，还有我从家里带来的蓝罐曲奇，只剩最后几块了。妈妈省着吃，从一开始的每人两块到每人一块。我下午喝咖啡。 过一段时间，妈妈会和在上海的姐姐（100岁）、在合肥的妹妹（96岁）通电话，彼此问候；妈妈的老同事偶尔会打来电话，聊聊天；445弄4号楼103室与妈妈结对的邻居，有时也会来电，表示关心。 妈妈说，以前保姆小焦去买菜，她跟着一起出去走一走。疫情发生后规定“足不出户”，只能在家这样运动一下了。 下午的时间是妈妈的娱乐时间，主要是看电视剧。 晚餐时正值东方卫视播放“名医话养生”，她一边吃一边看。 慧中每天都给妈妈打电话，了解情况，嘘寒问暖。 晚餐后是电视连续剧时间，雷打不动。我来了之后，已经先后收看了《特战荣耀》《请叫我总监》《欢迎光临》。 入夜之前，妈妈做的主要工作：准备手纸，收起鸟笼。 妈妈每晚9：30左右入睡，翌日大约7：30起身。加上午睡，每天睡觉一共12个小时。有时妈妈午睡超过两个半小时，我会把她叫醒，担心影响晚上睡眠。妈妈觉得自己午睡很舒服，睡得再多晚上照样倒头就睡着。妈妈经常自豪地说：我的身体这样好，就是因为吃得下睡得着！ 【日常的点滴】 从3月份以来，上海人不知道排了多少队、被捅了多少次。好在高龄的妈妈，都是专人上门做核酸检测。4月24日，这位来自新华路街道社区医院的年轻女士，听到妈妈98岁了，有点激动，还主动要求用她的手机和妈妈合影留念呢！ 以后上门检测又有好多次 妈妈有血压高，近日感觉挺好，就没有测量。今日想起来了，就叮嘱她量一量。 妈妈可以做的事我尽量让她做，动手动脑绝对有益无害。 团购的牛奶送来了，妈妈按照慧中的要求认真擦拭消毒。 看到我的内裤有点破了，妈妈立即找到一块色彩近似的布，三下五除二地缝好了。她几年前做了白内障手术，效果很好。 妈妈每天2—3次为小鸟提供绿叶餐，它们非常喜欢。那只绿色的雄鸟很调皮，喜欢调转脑袋看人呢！ 每个星期日妈妈都在家做礼拜，有时候读圣经之前还要唱一唱呢！ 平时妈妈不用回看功能，所以打开电视有啥看啥。前些日子推荐她看了章子怡主演的电影，许多都是她没有看过的，觉得很好。 近日我又介绍东方卫视的音乐剧普及推广节目《爱乐之都》。我说这是只有大上海才有的“阳春白雪”，可是妈妈兴趣不大，她说还是喜欢“下里巴人”的电视剧。 我推荐的央视和上海的纪实人文节目，妈妈以前很少看。观赏之后，她感觉很有收获呢。 观看节目有时会看到一些不常用的字甚至不识的字，妈妈马上就会查字典，并记录下来。她的这种认真态度，令我自叹不如。 毕竟年近百岁，有时看着电视妈妈就睡着了。 有时妈妈一边看电视一边做按摩 住家保姆在家时，妈妈换下来的外衣裤都是保姆洗的。现在她坚持自己动手，不要我帮忙。 这一次用力过度，右手用筷子也发生困难了，于是尝试用左手吃饭，于是也听劝了，要服老了，必须量力而行。 妈妈的自理能力很强：洗头，洗身，洗衣，样样能够自己完成。 5月2日是我和逸敏的结婚纪念日，我邀请妈妈出去散步。临行前她认真打扮一下，还拔了一根白眉毛。好久没有出门了，妈妈满面红光，精神矍铄，除了445弄本小区，还到后面的梅安居委会转了一圈。 拜新冠疫情所赐，让我与妈妈朝夕相，也给了我一次全身心投入“反哺”的机会。一个月的共同生活，我对98岁高龄妈妈的基本评价是16个字：思维清晰，耳聪目明，生活规律，基本自理。 希望妈妈继续健康快乐每一天！期盼上海早日恢复魔都的风采！ 拍摄（华为P30 ）编辑制作仪靖远2022年5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