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法官视角看司法公正感受度

走过生命

前几次的法官论坛，我都是以组稿人的身份参加。今年本来也是如此，但原定参会的同志临时有事，所以我便走上了前台，当面和大家分享或者交流“司法公正感受度”这样一个命题，我想，这既是一种拓展视野的机会，更是一种承担责任的方式，或许经历近二十多年的政工、十年的法官历练生涯，便多了几份感性的理解和理性的认知，因为，时间总会让人成长和沉淀。于是，当参与组织交给并最终承担起这样一项任务时，也就欣然接受了。如果不谈深刻的话，我想，参与本就是一种认识的过程、理解的过程、实践的过程、升华的过程。于是，带着自己浅薄的感悟、融入前行者的智慧、吸纳后来者的思考，向你表达司法公正感受度也许会丰满许多，如此，便谢谢每一个为司法公正感受度注入更多元素的法院人。
为什么要谈这个命题，或许大家比我更懂得这个命题提出的背景。凤城230万人的共同企盼、晋城法院竞位的坚定决心、决策者打造司法名片的格局、全市法院人共同的追求，甚至还有社会对司法不公的质疑、群众对司法不廉的反映、当事人对判决不服的表达，都是促成这个命题提出的因素，绝不是偶然条件下的标新立异，而是对“效率均衡严谨守纪”的工作理念、“当庭宣判”、强化执行服务性的司法理念的进一步丰富和具象，力求让我们追求司法公正更明确化、更人民化，让群众对司法公正的感受更切身化、感知化，让社会对司法公正的评价更可视化、可知化。

那么，什么是司法公正感受度？
百度文库对司法公正给出的答案是：司法公正是指司法权运作过程中各种因素达到的理想状态，是现代社会政治民主、进步的重要标志，也是现代国家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的重要保证。其基本内涵是要在司法活动的过程和结果中体现公平、平等、正当、正义的精神。
现代汉语词典对“感受”给出的释义是：接触外界事物得到的影响；体会。
综合对这两个名词的定义，结合法院工作的特性，我想：“司法公正感受度”就是不同主体对司法过程和结果所应当体现出的应有内涵的一种体会程度。

这样的表述似乎显得很论文化，不像是当面和大家交流，于是，接下来我着眼三方面主体和自己的体会，以换位思考的方式谈谈什么是可知可感的司法公正感受度。
于法官而言：司法公正感受度就是立足裁判者的角色理解法律准确、调查事实清楚、采信证据可靠、适用法律正确、文书论理严谨、裁判结果公正。或者简单一点理解，就是双方当事人都认可和接受自己的判决，或者再明了一点说就是不希望案子被上诉，即使上诉也不希望改判或发回，至少表明自己和二审法官有共同的法律价值观。
这种司法公正的感受度看起来要求不高，但其实在审判质效指标考核体系下，我们每一个法官都有比当事人更深刻的理解。
于当事人而言：司法公正感受度最本质的体现应该是最大程度满足自己的诉求，最直观的展现就是看到裁判者在司法过程的每一个环节都保持了中立的态度，或者再“老百姓”一点讲，就是作为裁判者你没有让当事人感觉到裁判过程有“人家有关系”、“人家送上了”的因素左右了结果，让他的诉求没有得到依法保护。
于社会公众而言：司法公正感受度就是裁判结果符合核心价值观、社会普遍评判标准、大众对正义的朴素理解，对社会规范、民众行为起到法治层面的规范和引导作用。

立足一个有过近二十多年宣传工作经历、十多年法官经历从而见证法治中国建设最蓬勃的年代视角而言：司法公正感受度应该是在法治进程的不断前行中，我们的每一次司法服务都既符合法律规定，更彰显着司法的人文关怀，诸如用规范的司法礼仪、司法用语、司法形象让当事人感到被尊重，用严谨的思维、中立的态度、平等的保护让当事人感到有期待。或者退一步讲，如果不能给他一个他想要的公正判决，那么就用法律和良知给自己一个问心无愧的结论，至少表明自己在坚守法治信仰、守护世间正义。

如果这样的说教让人感到空洞苍白，那么，接下来我想谈三个让当事人对司法公正有更深刻感受的事例。
第一个发生在刑庭庭长身上，虽然现在已经成为了副院长，但我多年来称呼他庭长习惯了，或者说他对我称呼他庭长更有另一种感受和理解。某天他外出办案，街心公园被一陌生人猝不及防地说了一句“审判长，你好啊！”他不是曾经的被告人，也不是熟人之间的调侃，只是因为“我在庭审直播网中看到过你开庭，挺好的。”便记住了。这算是群众对司法公正的感受吗？我想应该算，因为对司法公正的感受除了案子上的公正，还有更多内涵、更多形式、更多体现。
第二个发生在我身上，当时在立案庭负责工作。某天一女孩起诉自己的生父，母亲陪伴。女孩十七岁，当年考上大学，想要点教育和生活费。考虑到女孩与被告是父女关系，我问到，找过自己的父亲吗？女孩沉默半许低声地回答：“没有，我们已经有十多年没见面了。”相距远吗？“他住县城”。为什么不当面去和父亲说一下？“我不想见他”。他是你的父亲，用这样一种方式和自己的生父要钱合适吗？女孩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有点很委曲地说，我不想让养父伤心。本想责备女孩的话瞬间让我沉默，女孩应该不是不懂得这其间的感情，只是多了一份顾虑，这顾虑是对情感最无奈的面对。随后我又问女孩母亲，你和女儿沟通过吗？“说过，但她不听我的，她想用这样一种方式去争取自己的权利，但我并不主张，毕竟法律上她永远都是他的女儿，他是她的父亲”。女孩母亲的回答，瞬间让情感和人性闪烁出应有的光泽。在我和同事，还有女孩母亲的劝说下，女孩有点伤感和无助的离开了立案庭。这算是一种司法公正的感受吗？我想，女孩会对一个立案法官会有更丰富的理解。

第三个事例是一个基层法庭庭长的体会，在我院青年干警座谈会上，他谈到，作为一名法庭庭长，处理矛盾许多时候都可能在田间地头或院落炕头，彼此递烟在中国的人情文化中是很讲究的礼仪，尽管社会不提倡在公共场合抽烟，但现实中特别是在相对落后的农村，这无法禁止。加之自己抽烟，也就很容易在解决矛盾过程中去点支烟，此刻最关键的不是自己点上一支，而是如果给当事人发支烟的时候如何发，当事人发烟的时候如何接的问题，这是一种礼仪，更是一种感受。他给出的答案是，如果自己发要么双方都发，要么谁也不给；如果双方当事人发要么都接，要么谁的也不接，有什么道理吗？我想大家此刻都能理解。

针对个体来看，司法公正感受度往往会聚焦在个案上，上面的事例便是很好的体现。但就一个群体或者社会来看，我们需要做到的不仅仅是个案上的细节，更需要有宏观层面的理念和制度。有幸看到，近两年来晋城法院在张建康院长的主导思路下，相继提出了一系列新目标、新理念、新举措，并已经付诸于实际行动，赢得了社会好评，诸如“效率均衡严谨守纪”的工作理念让我们在追求司法公正的路上方向更明、目标更清，“当庭宣判”的司法理念让司法公正更直观更可视更透明更可感，“典型案例”发布制度让司法对社会的普遍性规范和引导价值更具象更鲜明，“执行服务性”内涵的解读对赢得当事人对执行公正感受度具有更现实的意义，而打造“四最”法院的目标追求更直接体现出决策者在提升公众对司法公正感受度上的境界和格局，很具体、很实在、很接地气。此外、一次性交退费制度的坚持和完善，“两级三评互动”机制的承继和发展，院长随机抽检庭审准备、院庭长撰写裁判文书公示等一系列新机制的探索和实践，以及本次司法公正感受度提升所确定的60项任务清单等，都是晋城法院在打造司法名片上的精心实践，都是晋城法院人在提升司法公正感受度上向人民群众的庄严承诺。
踔厉奋发，未来可期。
有幸参加刚刚结束的中院院长调研全市执行和基层法庭工作陵川调研会，感受张院长的良苦用心，不仅仅体现在现场察看、当面询问、随机抽检、单独座谈的调研形式新裁，更融入了他在政治站位上、审判质效上、队伍建设上、司法为民上对自己的高标准要求、对法官的无止境期待、对整个晋城法院人的无上限希望：那就是永做对党忠诚可靠的政法卫士、维护正义的“孤独贵族”、司法为民的深情公仆。
踏着法治中国建设的强劲鼓点，乘着“司法公正感受度提升年”的顺势东风，我们该怎么干？我该怎么干？这似乎才是这个命题所需要的终极答案。

如此，站在贯彻张院长主导思路、调研精神层面，就是要把提出的要求贯穿于队伍建设的实践中，融入职业教育体系，最大努力培育干警对公正司法的内心认可和行为自觉，最大程度引导干警打造晋城法院公正司法靓丽名片的坚定信心；就是要广纳言聚群智，开阔思路创新举措，让每一项任务清单都对应具体机制、制度、工作，并久久为功的坚持下去；就是要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司法理念，用群众的视角去审视我们的工作，用群众的情感去体会我们的工作，用群众的感受去检验我们的工作，努力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就是我们的最大目标，努力让人民群众在每一次的司法服务过程中有更多司法获得感和满足感就是我们的最大追求。从全市法院来看，司法公正感受度提升年活动开展以来，中院有方案，沁水有行动，陵川有响应，高平有跟进，阳城有实践，泽州有探索，城区有推动，每一个法院都在以创新性的理念创造性的思维让公正司法掷地有声。从全市干警来看，司法公正感受度提升年活动动员以来，法官在对标，助理在看齐，法警在融入，书记员在追随，政务人员在参与，每一个法院人都是司法公正感受度提升的实践者、责任人。从司法环节来看，司法公正感受度提升年活动部署以来，立案更加便捷化，庭审更加实质化，调解更加多样化，执行更加规范化，晋城法院公正司法的名片正在凤城大地靓丽呈现。
这就是司法公正的晋城方案、晋城模式、晋城经验。

身在基层法院，位处一线岗位，面对新的征程，感受磅礴力量，送大家孟学农的《心，在哪里安放时》中的几句诗，以共勉：“融入吧，像细小灰尘一样，冉冉升起悄然落下，覆盖在祖国的土地上，心，不需要安放，只要在难忘的地方，有山在呼唤，有水在荡漾，心，就在挥洒的过程中——发光、闪亮！”

在2022年全市法院法官论坛上的发言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