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麦的60大寿》

老麦

摄影：南歌 今天是2022年5月23日，老麦的60大寿！1962年，一个瘦弱的男孩，降生在衡阳火车站站长的家里。往事如烟，回望短暂的人生旅程，我是多么渴望，生命如一道美味佳肴，可以照着原样，再来一份！并不是想要得到什么，只是这生命的美酒，值得细细品味。我出生在湖南的一个小城：衡阳。出生3个月后，全家搬到汉口。 我想象着，母亲抱着我，在火车上靠窗坐着，望着渐渐远去的小城，心中一定波澜起伏。毕竟，这里有生活了10年的家（早些年听父母说过，我们在衡阳的家，是一套带阁楼的老式木屋），那里有5个孩子出生的医院，有在房前屋后开垦的菜地，有篱笆上偶尔开着的喇叭花。有夜半油灯下，为孩子们赶制春节新装的夜晚。而此去的大城市武汉，还不知道生活会变得怎样。十多年前，我曾经出差湖南，在衡阳短暂停留，想去寻访我的出生地。而母亲那个时候已中风多年，口不能语，已经说不清楚（也听不清楚）当年在衡阳的居住地。父亲早已不在人世。我想，这么多年过去，老屋存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也就断了这份念想。 下图：老麦的满月照，是母亲用手扶着我照的。 我在衡阳火车站附近找了一个稍微像样的餐厅，点了几道当地美食，举起一瓶冰啤酒，为遥远的出生地致意。 下图：我的中学英文启蒙老师：盛晓琳。我永远感谢她将我带到一个充满趣味的语言世界，是她鼓励我报考当时少有人考虑的英文专业。没有她，就没有老麦今天的一切。 下图：1979年，刚刚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原北京对外贸易学院，当时，因为是所谓的涉外高校，这所学校要求的分数很高，我有个同寝室的同学就是河北省的高考状元。），在老家门口，高兴地与母亲合影。那个时候大学生还不多，录取率很低。“天之骄子”，是那个时候对大学生的由衷赞美。 下图：高中毕业照，老麦在后排左二。 我走遍世界40多个国家，在北上广深四个一线城市工作和生活过，也在不同的国家“常驻”或者工作，前后长达数年。我贪婪地享受着人生，不断地在热爱的一切中来回跳转。我摄影、旅行、写诗、手绘，书法、淘老货、室内设计、拉琴，唱歌、表演哑剧、写小说、开老麦咖啡馆、老麦杂货铺、老麦理发馆……，因为，我知道，每一天都是那么宝贵，我们只拥有来之不易的一次人生！而这只有一次的人生，没有彩排，没有NG，全部是现场直播，而演员就是那个称之为“我”的个体。也如我热爱的摄影，哪怕是按下快门的那一刹那，过去了就不可能再重复了。再重来，再笑，再摆相同的姿势，已经是另外一张照片，而原来的那一秒，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下图：大学宿舍，上铺。我用炭笔画了一张裸体美女画，挂在墙上，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装逼！ 下图：我在大学的小乐队里拉小提琴（图片看起来是左撇子，其实是底片印反了）。在小学和初中，我是学校宣传队里拉二胡的，但主要是画黑板报的。我的那点绘画功底，大多归功于我从小到大在黑板报上的发挥。小提琴只会简单的旋律，我会简谱，不识五线谱。 下图：在吉他风靡的时节，我借着下铺同学的吉他，有空就练习。 下图：老麦在北京大学生汇演的舞台上，表演卓别林。 下图：大学毕业照。这张照片，贴在每一本与同学互赠的毕业留言本里。 工作后，老麦经常世界各地出差和旅行。这张是在爱尔兰。 下图：老麦在前往自由女神的路上…… 911发生没几天，我第N次到美国，特意到世贸中心边上的悼念地留了影。 这张似乎在丹麦。 这张在柏林。 这张在香港。 这张在葡萄牙里斯本。 1999年，在瑞典。 老麦在巴厘岛。 如今，我已是一个甲子之身。我开始喜欢回忆，我开始喜欢整理几十年来跟着我四处游荡的杂物，我常常望着手中的那些杂物，怔怔地，陷入回忆。村上春树说过：“超过了一定年龄，所谓人生，无非是一个不断丧失的过程。对你的人生很宝贵的东西，会一个接一个，像梳子豁了齿一样，从你手中滑落下去。取而代之落入你手中的，全是些不值一提地伪劣品。体能，希望，美梦和理想，信念和意义，或是你所爱的人，这些一样接着一样，一个人接着一个人，从你身旁悄然消逝。而且一旦消失，你就再也别想重新找回，连找个代替的东西都不容易。这可真够戗。有时简直像是拿刀子在身上割，苦不堪言。” 下图：摄影几乎是老麦最大的爱好。这张在巴黎。如今这张照片挂在外经贸大学某个教学楼的楼道里。 香港。 巴黎。 香港。 上海。 我喜欢这样的描述：我是渐渐老迈的汽车，油料所剩已然不多。我要精打细算，小心翼翼地驱动它赶路。生命本是宇宙中的一瓣微薄的睡莲，终有偃旗息鼓闭合的那一天。在这之前，我一定要抓紧时间，去看看这四野无序的大地，去会一会英辈们残留下来的伟绩和废墟。 下图：老麦首次摄影展海报 老麦的计时器，第二次摄影展。地点：莫干山白云美术馆。 老麦咖啡馆桃江路店。 中信出版社2012年出版的《老麦咖啡馆》。作者：老麦。 老麦自己打印和装订的手绘本。 老麦自己写作、打印和装订的几本短篇册子。 老麦用老式打字机，将自己写的几首英文诗，敲在自己的摄影作品上。《MEMORIES》。 而我也越来越认可杨绛：“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我们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到最后才发现：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原来，生命里的淡定与从容，才是治愈世间万物的解药。老麦，生日快乐！ 下图：父母的婚纱照。是他们给了我生命！如今他们早已仙去，我来生还做你们的儿子。 下图：年轻时候的母亲。手工着色。 老麦在巴黎花神咖啡馆门口的大街上。 老麦在老麦咖啡馆武康路店。3年之前了，刚刚57岁。 老麦在一家老货店。 老麦在法国淘货。 老麦在乌鲁木齐中路的老麦杂货铺。 老麦参加上海首届复古骑行（Tweed Run，Shanghai）。 老麦在老麦理发馆，南昌路360号。 60年，也不过是几张照片，几段小故事，几次邂逅，几次旅行，几场聚会，和不断地告别……。珍惜吧，每一个黄昏，每一次相遇，每一本好书，每一道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