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百姓——街拍偶得（第一辑）

朱昆芳

导语 数年前有过一次老挝自驾游，11天的老挝行摄之旅后返回昆明的次日，濮演先生带我们来到了昆明的《千奇艺术空间》，一个提供给摄影人的艺术天地。恰逢台湾的吕良远先生在此展示他的摄影收藏品。（在台湾摄影界，吕良远一直以影像后期制作高手著称，他自称是“替摄影穿衣服的人”。吕良远多才多艺，被誉为“影像魔术师”、“影像阴阳师”、“影像收藏家”、“影像大家”）。在四周陈列着中外古今摄影大师作品集的书桌前，吕良远先生兴致很高的跟我们交谈起来，种种技术技巧上的东西我一知半解，但他把摄影定义为“生活日记”的理念却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脑际里。 细细琢磨，却也悟出了一些道道，对于一个非专业摄影者来说，摄影只是你生活的调色板、润滑剂、调节器，不要一拥有一套摄影器材，就想肩负起职业摄影师的神圣使命，“语不惊人死不休”，把个出大作出杰作的枷锁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把个摄影外的东西悉数抛弃，真真有点作茧自缚。想到每次外出行摄，到了某一经典景点，大家伙儿一拥而上，几十上百台机子排开，一个景物，一个时段，一个方位，咔嚓咔嚓煞是热闹，还时不时交流一下拍照指数的设定。拍回来一看，有些也很漂亮，往深里一看，原来别人早就拍过，早就拍得很好。万般无奈，就独个儿欣赏，决然不敢拿出去，不要落下一个抄袭的恶名。古人早就说过：工夫在诗外。摄影亦然，技巧固然重要，技巧后面的东西更重要。 “生活日记”，看似简单平淡，却道出了摄影的本质。一趟行摄之旅，爬山涉水，风餐露宿，起早贪黑，忍饥耐饿，带回来一大堆在明信片里都能看到的片子，很唯美，很糖水，很让没去过，没见过的人两眼放光，仅此而已，一些本义的东西却被遗漏。每次花了那么多的时间金钱、精力体力外出行摄，应该且行且珍惜，看成是一次生活的经历和体验，去读好社会、自然和人生这本无字之书，用镜头记录下你独有的感受和感悟，这，应该就是“生活日记”的本义吧。 在老挝境内的行摄中，濮演先生无疑在摄影主张、摄影技巧上给了我很多很大很深的启发，称之为良师益友毫不为过。濮演先生专注于人文摄影，表现云南和东南亚的系列作品影响广泛，成就沛然，屡获大奖。他的作品，天然去雕饰，返璞归真，还原本色，他不像一般摄影人那样一味炫技，而对图像的精准真实却有着酷刻的要求，这让我想起来布列松毕生始终只用50mm镜头，也许这些都是为了还原摄影的本质。濮演先生追求的是独特的题材、独特的视角、独特的构图、独特的画幅，人们津津乐道的后期处理对他来说并没有放在太突出的位置，但内在的本质的力量却很强大，这种艺术的冲击力不是仅仅靠玩技巧就能得到的，我想，更多的是得之于他独有的社会视野，人文关怀，文化焦虑，悲悯情怀。当我试着这样去做时，却发现差距很大很大，非一日之功，除了实践中的磨练外，真正的功夫要下在内心的修炼上。 由此而想到了意大利摄影师贾柯梅里，他一生只拍摄自己的家乡，一辈子也没有离开过那里。他捕捉的都是自己生活中普通的人和物，充满生活气息与乐趣，带有诗意化和个人化的风格。 由此而想到了农民摄影师周万萍，几十年坚持一件事，几乎是一生都在奉献某一个节点上，就是拍摄金山岭长城。在几十年守望长城的岁月里，500余幅作品在国内外摄影大赛上入选获奖，各类报刊杂志发表作品千余幅，其中一幅更是悬挂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周万萍被中国国家摄影评为“长城守望者”。 由此而把摄影的关注点乾坤大挪移，把大部分的时间精力放在身边，放在日常，一种巨大的摄影乐趣由此生发。新冠疫情肆虐三年了，摄影人困居当地而不能远足，摄影关注点的转移就更加凸显了特殊意义。 用一双摄影眼，行走在熟悉的街头巷尾，漫步在湖畔河岸……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光影变幻的身边风光，随时随地给人惊喜，练了脚，练了手，练了眼，练了脑。一旦捕抓到“决定性瞬间”（布列松），那会乐乎半天。用镜头见证身边的点点滴滴，生活又添了几抹色彩，价值可鉴！ ——————————————————— 摄影感言—— 对比，无疑是增强表现效果的一个行之有效的手法，能赋予画面一定的情节，产生戏剧性的效果。 事件对比：一个是在享受静好岁月的太极拳的爱好者，另一个则是负重而行的体力劳动者，他们的同框，此晨练非彼晨练，其中人生况味值得回味。 虚实对比：聚焦主体，虚化陪体，是为了突出主体。晨练的主体当然是打拳者。园林工人是打引号的晨练者。做为社会人，差别差异总是客观存在。 色彩对比：红、绿、白，暖、冷、中三个色系全而不乱，却也应了红花还须绿叶陪。———————————————————— ———————————————————— 摄影感言—— 偶然存在必然之中，摄影实在符合这一哲学命题。举起机子，仅仅只是拍下石头和红枫，总觉得少了点灵气，于是，耐心等待行人路过，这就是必然，恰恰就有一光头汉子通过，一个妙趣横生的瞬间就偶然的出现。推而想到世事，想到人生，何尚不是偶然寓于必然之中，一切皆有可能，何必整天个怨天尤人。笑对人生，从此全世界都充满阳光。命名《面壁》，面壁可思过，亦可静修，都是为了完善自我！ 等待，对摄影来说何其重要，等雨等雾等太阳，等人等鸟等动物，逢时遇景，拾翠寻芳，等来惊喜，等来精彩，等来一片新天地！ ———————————————————— 摄影感言—— 对一件事情的痴迷能给人带来无穷的动力，唱歌，就是他痴迷的一件事，天天雷打不动，风雨无阻，其乐无穷。无须要求他的歌唱得如何好，如何如何美，他就是为自己而唱，而且是如此激情澎湃的放声，王家河也就用美丽接纳了他。 ———————————————————— 　　摄影感言—— 一对等待乘车的白发老人，相依相伴，有说有笑，真个是应验了婚礼上惯常的祝词，白头到老，琴瑟和鸣。 他们来自一家央企，是从几十公里外的独立厂区搬到城里来居住的。他们对企业有强烈的归属感，心里头还是顽强的认定是”某某企业人”，而不会自称是岳阳人。凭着企业在国民经济中显著地位和突出贡献，一种自豪感几乎是与生俱来。稳定而优于一般企业工资收入和福利待遇，尤其是物质短缺的年代，逢年过节，免费或低价分发给员工的生活物资那是琳琅满目丰富多彩，根本上不用再去为置办年货劳力伤神，由此而生发出满满的幸福感。即使社区已经完全移交社会，实行了彻彻底底的社会化管理，但企业还是记挂着他们，在一些方面给了一定的补贴。中央电视台原来有一档“你幸福吗？”的访谈节目要是找到他们采访的话，他们的回答一定会是满满的正能量。 尽管进城已经20多年了，但许多人还是没有真正融入城市人的生活，跟城市的接触，无非就是去去超市，去去集贸市场，在城市生活理念，生活方式上没有太大的改变，人际交往的圈子几乎没多大变化，还是局限于企业人内部。 画面里拍进去的那一排栏杆，无疑有着一种象征意义，这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企业大院现象，老一辈的企业人，在企业与社会之间，总有那么一道似隐还现的栏杆横亘其间。 我时不时与企业外的人士接触，也就时不时听到一句不知是褒是贬的评价，“你们某某（企业）人啊，特别的单纯”。我听了后往往做迷惘状，这里说的单纯是指的纯洁真诚还是指的迟钝愚昧。我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哈哈一笑了之。 新生代的“某某企业人”则截然不同，他们学识渊博，思想敏锐，视野开阔，生活新潮，既承续了传统的优良基因，又融入了新时代的因子，他们以全新的企业新人傲立潮头，引领一代风流！ ———————————————————— 摄影感言—— 中国传统戏曲日渐式微，纵使是京剧昆曲等国剧级别的剧种的遭遇也容不得乐观。更何况巴陵戏这种流行地域极为狭窄的濒危小剧种。我小时候经常被母亲牵着抱着看了不少的祁剧，常常是在母亲怀里睡去，只有武打戏时被锣鼓喧天惊醒，迷迷糊糊看个台子上的热闹。尽管如此，还是受了润物细无声般的戏曲浸润，至今对听戏还持有浓厚的兴趣。只要岳阳有戏曲演出必定尽可能观看，无论是京剧昆剧还是湘剧花鼓戏巴陵戏，甚至极为罕见的临湘的嗡琴剧。无论是传统剧目还是现代剧目，看得还真是津津有味。这戏曲啊，只要你用心的看进去，还真的有滋有味。 图片上骑在父亲肩上的孩子，能不能喜欢上戏曲是个未知数，图片取名《有戏》而不是《看戏》，就是带着一种期待。但总要相信，会有那么一班传统文化的守望者传承历史，传承文化。 ——————————————————— 摄影感言—— 茶博城的活动持续一个白天了，晚上还要继续表演，小女孩娇小柔弱的身子无疑是超负荷的承受。不是困到极点，也不至于随意就酣睡如斯。谁家的孩子谁心疼。纵使路过的行人，也会放轻脚步，不忍心惊醒了孩子的美梦。 为突出主体，后期为女孩适当补光。 ———————————————————— 摄影感言—— 中国女孩对自身皮肤的爱惜那是万分的小心，面对阳光，如临大敌。太阳底下，必当全副武装，严防死守，太阳镜、遮阳帽、遮阳伞，长衣长裤包裹得严严实实，唯恐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皮肤，再抹上厚厚防晒霜。这天还是早上七、八点钟，阳光并不强烈，女孩迅速将上衣裹了头部，十分的怪异。面对这情景，脑际里浮现出在老挝万荣时的一幕，那天正是骄阳似火，灼人皮肤，而一群西方女郎身着背心短裤骑行在田野之间，就奇怪她们怎么就如此糟蹋自己的肌肤。正是脑子里浮现了这一幕，才有拍下蒙头中国女孩的动机。 ———————————————————— 摄影感言—— 王家河公园的整洁日渐见效，当年开放之初，随处可见行人丢弃的饮料瓶塑料袋烟蒂废纸，良多感慨，时隔多年，在管理者的有效管理下，在环卫工人的辛勤付出中，极少看到还有当年的丑陋现象。 倒是暮春时节在君山岛的怪树林游玩时，目光所及，成堆成片的野炊后的垃圾随处可见，可谓触目惊心。在几个打卡点拍照，怎么也避不开与垃圾同框，顿时心情低落极了。如果野炊者能够随手将垃圾带着，何愁怪树林不草青树绿，清爽怡人。举手之劳，仅仅只是举手之劳啊！ 当然，管理者的容忍，管理的缺失也是导致怪树林垃圾成堆的重要原因，相关职能部门加以监督，哪怕立几块警示牌也会有所改观。 回想起来，我自己也有个文明素养的养成过程。有这么几件事促成了我。有次带着女儿在公园游玩，随手把废烟盒扔掉，意想不到的是，女儿竟然走上前去悄悄把废烟盒捡起放垃圾箱里，那时的女儿还是小学生，却给我上了一课；很多很多年前坐绿皮火车，在拥挤恶臭肮脏的车厢里，我毫无顾忌的把一口痰吐在了车厢地板上。同行的朋友对我投来极为鄙夷的一眼，那一眼，深深的刺痛了我，也惊醒了我；有一年在深圳参加全国企业文化研讨会，与会的一位全国企业文化协会的副会长，在户外抽完烟后，身边没有垃圾箱之类丢弃烟蒂的地方，他就一直拿着，行走中，遇到过垃圾堆，他还是没有扔出去，一直等到有垃圾桶才处理掉。细微之处见精神，举手投足间显现出来耀眼的文明之光。潜移默化中，我这个原本粗野之人，也日渐在开化，在长进。 文明的践行者与文明的维护者相向而行，这个世界会更美好的！ ———————————————————— 　　摄影感言—— 几乎是每天都要路过这里，几乎每天都会看到这位环卫工人。这天路过时不经意回头一看，猛然看见宣传画下席地而坐的女工正在点击手机，奇妙的组成了“点赞·点赞”。 只有在被摄者毫不知情的前提下方能快速捕抓到这一自然状态下的画面，这还真要有几分鹰凖般的快准狠的敏捷。 ———————————————————— 摄影感言—— 一个是劳作后的短暂休息，一个是长久等车的舒适姿势，从现实条件出发，总能各有各的处理方式。街头平常小景，却也妙趣横生，意味隽永。 ———————————————————— 　　摄影感言—— 油菜花开时，正是春姑娘俏丽登场，憋闷了一冬天的人们，用一种放飞了的畅快心情走进田野，　　踏青来到一个叫麻布山的村落，油菜花如金色的地毯铺满山坡田野，阳光下闪烁耀眼的金色光芒，似花似草的油菜花香随风飘来，也是醉了赏花人。有农人耕田播种，不由得赞美起好一派田园风光。走近了，就看清尽皆六、七十岁的老者，内心里就有了别样滋味，衣冠楚楚背个相机在他们跟前做赏春状，实在有点矫情。 ———————————————————— 　　摄影感言—— 沅陵县的借母溪，溪水潺潺，奇石异景，是户外穿越者的天堂。沈从文说过沅陵美得让人心疼，应该也包括这借母溪吧？休歇时遇上路过的山民，我们赞美起了借母溪，老乡却不以为然：那是你们城里人啊，有钱有闲，没事找找乐趣。我很是尴尬的一笑，赶紧奉上香烟，缓和了气氛，转了话题聊起农家过日子的事儿。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一个山民，尽管多大多远的事谋划的少，这过日子的柴米油盐也够操心的。固然有”稻花香里说丰年”的乐事，却难得有“听取蛙声一片”的逸致。 初学摄影，对构图用光之类的技术活还不娴熟，却也误打误撞用了个三角形构图，恰恰契合一个成熟男子的形象。如果能把背篓柴刀多拍一点，更有利于突出山里人的特征。 ———————————————————— 摄影感言—— 2012年钓鱼岛风波，引发了中国人极大的愤怒，岳阳这座四类城市，以青年人为主的游行也有声有势。小伙子看到我在拍照，以一种凛然神态举起标语牌配合我的拍摄。 走上街头，感受到了什么叫激情燃烧，什么叫同仇敌忾。“少年强则中国强！”千真万确啊！ ———————————————————— 另注： 本文配乐《濑柳小镇》是日本吉他天皇木村好夫的吉他小调，他通过七种乐器来表达对家乡的眷恋和赞美之情。家乡流淌的小溪，小镇浪漫气息，小镇繁华景象，整首音乐表现定位准确，层次分明，旋律优美。 《濑柳小镇》欣赏文章——转录自百度文摘　　缘分很奇妙，即使和一首乐曲的缘分，也不是那么轻而易举可得的。偶然拾得一首好曲，那份惊喜，激动，就犹如在一个不曾设想的情境里，偶遇一老友的喜出望外。两位老友，手拉着手，前前后后，转着圈地打量着对方，那份关切，那份喜悦，那发自心底的快慰，伴随着笑声一起，融在了嘘寒问暖的怜爱里。这样的幸福，会绵延很久，这温暖，是许多人向往的美好。这温暖，能穿越时间的薄凉，陪伴着我们，历久弥香。　　　　美妙的旋律，低回婉转，就像在心弦上弹响，气韵生动，暖暖弥漫，好像一个朋友在娓娓地述说，旧日的时光，那些故事，那些感动，那些点点滴滴。轻轻地，我的耳边，又响起了《濑柳小镇》，那清脆质朴的琴声。悠扬婉转，轻盈亲切，气韵沉雄。旋律中，旧日风景在流动，每个音节，都像极了一幅旧照，浅浅盈盈，令你心底泛起涟漪，令你目光深情如许。你想起了那个夏日暖暖的午后，那片淡蓝的海域，那把共撑的花伞，那舒心灿烂的笑容，和你们扬起的浪花；想起了，油菜花的沁香，细雨霏霏，有如油菜花洒落的芬芳，徜徉在蜿蜒的山路，沐浴着的那一片花海；想起了那段旅途，山绵延起伏，雾蒸腾弥漫，山间的那一条小路，牵引着的期望与梦想，用双脚，丈量着与梦想的距离。　　　　 优雅舒缓的旋律，轻浅飘然，有如春风轻轻拂过，柔柔地抚摸内心，又如小溪泠泠淙淙，清澈悠远，循着岁月的足迹，缓缓轻流。浪漫华丽的曲调，穿缀起珍珠一样奕奕的岁月，淳和不惊，温润厚重，有着时间沉淀的质感。那些流动的光景，犹如自动播放的影像，恍然如昨。流淌的音符，弥漫着亲切浪漫的气息，柔情缱绻，雅致飘曳，如日久的佳酿，醉了心窝。这个春日暖暖的午后，生活的温暖把我包围，宁静，安逸，卓然。遥远的家乡，记忆中的小镇，那田野，那河流，那小路，流动的绿色，旖旎的山花，袅袅的炊烟，温煦馨香，质朴亲切。音色的变幻，乐思的柔婉，营造着宁静祥和的气氛，纯朴细腻。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尘埃之外，荡涤听者的心灵。于音乐带来的愉悦心境中，体味日子的寻常。　　　　 无论多么喧嚣的都市，都有这样宁静之所在。恬淡氤氲，飘曳轻灵，我站在溪畔，听小溪叮咚，看溪水潺湲。山水间迷蒙着缱绻的思念，恍若幻境。故乡的小镇，牵动着我的情怀。哪里是桃花源？何必拘泥于桃花呢，这样的景致，就是桃花源。我仿佛看见，故乡，那麦浪，那花蕾。小小花蕾，带给世间几多温情！情暖人间，用柔柔的美丽，唤醒沉睡着的感觉，粉嫩的花蕾，悠然山野间，蓝天下，那样澄净，她们用真挚和坚贞构成善良的力量，轻抚我们敏感而脆弱的心灵，没有了那种虚空无力的感觉，我感觉，那些远去的信念，正一点点回归，填满了心之空无，鼓励我相信尘世的美好！　　　　 娴静轻盈的音乐，如一首童谣，轻轻叩响，摇曳的时光，纯真的岁月，那一串跳动的音符落入故乡的小河，跃起的浪花，淋湿了我的记忆，飘渺缠绵。春天来了，我看到，故乡的花蕾，悄然绽放，感受那柔柔的美丽。看到花的笑脸，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微笑。暖暖的音乐，暖暖的春天。温暖的感觉真好。 （待续） 谢谢观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