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赠与的花环，图文：不系舟，音乐：前门情思大碗茶

北京～刘绍鲁～3315938～散文

夜幕下的前门楼子

前门街景

一见如故

笔友参会

岁月赠与的花环

庄敏站在前门大街上发怔。自从住到五环外，就很少到城里闲逛，尤其是在掌灯时分，跑这么远，看街景。街两侧的树干上，都装饰着各色图案的柔性LED灯。庄敏东瞧瞧西望望，有如孩子般的惊喜。游人熙来攘往，店家灯火辉煌。往哪里去？北望，前门楼子横亘在前门大街北头的正中央，那巍峨高耸的样子似堵住了来者的去路。几十扇箭窗洞开着，威风凛凛，高深莫测。早先有民谣：“京城方又圆，四十里走不完，就属前门楼子好，前门楼子九丈九，四门三桥五牌楼。”这段子中饱含着老北京人也包含庄敏对前门楼子的浓厚情感。庄敏打小在皇城根下长大。记事儿时，住在北池子北口，上的是孔德幼稚园。还记得，一日，在去幼稚园的路上，拐进骑河楼小学玩耍了半天，被焦急万分的幼稚园的老师关进小黑屋。玩命哭喊，像孙猴子大闹天宫般，一通乱踢乱砸，总算重见天日。“孔德”在庄敏心里留下阴影。孩子吗，不懂事，不见怪。“孔德”可是大有来头！这名号与孔子没有半毛钱关系。这是蔡元培一手操办的学校。“孔德”取名自法国实证主义哲学家Augueste Comte（1798——1857）的姓“孔德”，于是就被曾去法国留学、崇拜孔德的蔡元培拿来，作为学校校名。在创办学校之初，蔡元培和一同办学的北大教授就有这样一种设想，即不仅把学校办成读书的场所，还要使它成为人格养成的地方。因此在学校教育中要“教”与“育”并重，要熔冶“思想的人”、“情感的人”和“实际创作的人”为一炉，也就是要施行一种“人”的教育。他们不赞同当时日本施行的注入式的教育。在训育方面，初办时，并没有什么严密的校规，只是主张废除对学生的体罚。学校不给学生以教条式的约束，而是在适当范围内，让学生自由发展个性，以保持他们天真活泼的本性。他们认为“伪作的善”是学校教育工作最大的失败。这是针对当时社会上有些人，总要求孩子们少年老成，使孩子们学社会上那种虚伪的作风。好的士壤培育出好苗子。陈香梅、钱三强、吴祖光就是这所学校的佼佼者。庄敏为学长感到骄傲，自叹：好花要有绿叶陪衬吗！

那前门楼子身后，就是天安门广场了。庄敏上小学和初中的母校，就在南长街口西边，与中南海一墙之隔的二十八中。这是由幼儿园 、小学和中学组成的学校。庄敏在这里上了六年小学和三年初中。上小学时，建人大会堂缺少制琉璃瓦的原材料。庄敏推着捡煤核小车，在紫禁城下翻挖碎琉璃瓦片，交到东华门收购站。上初中时，在老师组织下去人大会堂补座一一在欢迎外宾的大会上，不能因某单位因事不来而出现空位吗。修建毛主席纪念堂，有庄敏担的水泥一一那时，北京各单位都派人参建。上大学时，正赶上三十五周年大庆。狂欢之夜，庄敏所在的首师大被安排在广场中心偏东的位置一一尊师重教吗！唱啊，跳啊广场成激情四射、欢腾的海洋。那是庄敏不眠之夜，动情处久久不能忘怀。

庄敏站在前门大街上发怔。眼前的景似熟悉，又陌生。上四年级时，庄敏喜欢上了打乒乓球。母亲的同事给他做了一支光板拍子。倒也没有同学笑话他；球台是砖垒的，水泥台面还有些地雷，球网是一道砖墙。孩子们茌课前课后玩得不亦乐乎。粗糙的拍子把庄敏的小手磨出茧，上五年级时，母亲给庄敏购球拍的6元钱。就在这前门大街那家挺大的体育用品商店，购得心爱之物：一支正胶海绵拍。如今，那家店还在吗？

上初中时，社会上流行起做矿石收音机的热潮。那时，前门大街有几家店铺卖电器元件。庄敏也卷入潮流中，买漆包线、碳精棒、二极管、耳机子做了一架简易收音机。每天晚上，躺在被窝里听曲艺节目，尤其爱听山东快书《武松传》。现在，那几家店铺早就不见踪影了。

今儿个，庄敏不是特意来寻电子元器店，也不是来寻体育用品商店，而是看望一位从湘潭来的知青作家学会的笔友，从未谋面，只是在写作上有过交流。笔友擅长写小说，善于描写人物性格，笔力细腻。庄敏很欣赏，两人一见如故，无所不谈。原来，笔友陪闺女到北京寻医问药。不敢多烦扰，庄敏告辞出来，一打听，离前门大栅栏不远，于是，就便看看久违的前门大街。触景生情，浮想联翩，勾起不少旧事。庄敏正迈进一家糖果店，品尝问价；手机响了，笔友问：“到家没有？”“正在前门楼子下觅旧踪，忆往事。”

光阴荏苒，转眼半年。昨日，庄敏收到笔友微信，他被湘潭市保护生态环境协会评为优秀会员。笔友在微信里写道：“我再次获得优秀会员称号。这一份荣耀，是岁月馈赠与我的花环，是对我作为一名环境保护志愿者八年的热血追求和跋涉的郑重肯定和鼓励。我打心底感谢志同道合的志愿者们。”庄敏很高兴，也很欣慰；因笔友刚做了结肠癌手术。

今日，庄敏又收到这位笔友微信，湖南某大学要收藏庄敏的一部著作。庄敏高兴地应允了。时间己是晚十时，时间过得真快！今日很快又变成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