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范读书生活回忆之四

趙廣

　　回忆起读书生活，那时除了苦燥的读背记识应付考查的学习生活以外，学校生活还是有一些亮色的活动。文艺活动学校也组织了几次，我们班方守根、石明演的相声赞誉不绝，寿龙信、徐加毅团支部工作搞得有声有色，他们的组织能力表达能力都很强，所以寿老弟进入政界当了领导，徐小弟追求英语班赵师妹成功。我们班的班干部梁富铨、刘昌夫、陶自兴等能力也很强，中文专修二班和数学专修班也有很多有才华的同学，后来有多位担任县处级科局级领导，当校长的更多。

　　体育方面，杭大体育系刚毕业的王小易老师对我们一些老学生要求不是很严，她体育课给我们教太极拳，上了两学期我是半套也打不好，跑步和其他体能测试我也常常缺席，记得有一次王老师到寝室里来叫我去测800米跑步，我只好硬着头皮去跑，不过结果倒是达标过关的。我只是比较喜欢打篮球，在农村在当民办教师时常上场去篮球比赛。上虞师范组织的篮球比赛较多，师范内的体育馆可能是当年上虞县唯一的室内篮球场。与外地学校，与外单位，班级与班级常常进行有组织的或临时性比赛。除了体育班外，三个大专班打篮球都不错，我们1班徐望中、方守根、许才信和我个子较高，虞纪忠比较灵活，我们班我们几个上场较多。中文2班章大江、竺银宝、金以明、何建明打球水平较高，吴五六个子不高但很结棍。数学班的陈建明是篮球场上的高手。三个大专班与几个中师班比赛一般都能赢。三个大专班中文二班赢得多。有一次学校组织教工篮球队和学生篮球队赴余姚梁弄的余姚师范学校参加友谊赛，由我们中文1班我和虞继忠，中文2班章大江、竺银宝、金以明等，数学班陈建明组成学生篮球队去参加。我还留有一张在四明湖水库轮船上的篮球队员合影。原体育班毕业的宣光明（诸暨人）已留校当体育老师了，去余姚篮球赛他是带队老师，他的篮球技艺水平当时在上虞县内是顶尖的。

　　在上虞师范期间学习读书以外课余生活主要是看电影看电视和散步。学校每星期六晚在体育馆一角放电视可以让同学们看。一星期一两次看电视是同学们必修的节目。还有若上虞电影院有新的影片上映，我们也会买票来去看，傍晚去百官街上或曹娥江边散步亦是大多数同学晚餐后的必修课。约上几位相近的同学沿着曹娥江江堤或江边滩地步行数公里，有时会散步到龙山山脚。这是读书生涯的放松时刻，一拨一拨的师范学生行走在百官这个小县城的场景，曾经是当年当地一道可人美丽的风景线。

上虞读书期间，我与同学们关系都很融洽，三个大专班140多人中我的高中同学、民办教师同事、同一地区老乡很多，楼其忠、陈善钊、袁锡苗高中时与我是同班同学，又一次同学，后来又一次同事。我是诸暨牌头区的，当年牌头区考入这三个大专班的有十七八人，比有的一个县的人数还多，所以交往交流较多，还有诸暨人与新昌，嵊县的同学脾气相投一些，我与新昌后来迁居嵊州的张一明关系最好最密切，他小我几岁，我们同一寝室，我们同进同出，是我们班电影小组和散步小组的核心成员，几乎每一场电影都一起去看，每一次散步都一起出发，在曹娥江边散步时我们俩曾救活过一位溺水当时已无呼吸的小男孩（此事我另有文章记述）。同散步还有寿龙信、陈一新、吴海龙等，与我同一寝室的是：嵊县的周梦铨、王伯贤，新昌的张一明，上虞的林松青、蒋均栗。

　　那时的读书生活是清苦的，象我这样成家的有子女的老学生经济负担更重，当年大学生生活补贴加助学金每月18元，80年物价上涨加了3元，共21元。这20来元一个月要生活过去，有家小的同学一学期中间总会回家一两趟，来回车费，给妻小买点小礼品，往往月不敷出，十分拮据。经济上我还比较宽松一点，女儿由我父母带去抚养，在湖州读幼儿班，妻子到社队企业赚点小工资，儿子外婆带，工作的姑姑和阿姐有时也资助一点。好是那时物价菜费也便宜，一角以上的菜上面有几片肉算是美味佳肴了。我一角以上的菜有时买几次，大都负担重的同学一般不吃一角以上的菜，几分钱的电影票也会不舍得买。有一位同学大学录取通知书收到的时候第二个儿子刚出生，家庭负担有多重可想而知。说出来大家笑话，我们诸暨牌头的同学来上虞是乘火车到萧山再转车到百官，凭学生证一学期来回火车票可以买半票，因为有时一学期中间要回家一两趟，为了省一两元的车票钱，有同学用了“遗失”又补办学生证的方法，因为补办的学生证去乘车又可以买半票了。有一位同学在春茶采摘期间，妻子在老家非常忙无法领孩子，他回家把儿子带到学校来，在寝室关养了好几天，好是同学们都理解，学校可能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时一块钱都是要掰成几块用。不敢添置衣服鞋帽，有一次我几块钱买了一条的确凉裤子，到月底吃饭买菜都成了问题。学生中有皮鞋穿的很少，我有一双低档的猪皮皮鞋，还是弟弟送我的，不管你用皮鞋油擦得多少光亮，但猪皮的毛孔历历显现。那个时代那个条件对象我这样的老学生经济上造成困扰更大些，好是大家坚持过来了，回想起来也没有觉得多少苦，“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想想有这样的学习环境学习机会，总体上看从长远看，大家都觉得吃点苦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