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文坛》第1371期

六豆儿 31718756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岁月的河》之二十九:</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战机情缘</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文/雀儿踏枝(西安)</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b></p><p class="ql-block"> 1983年,因工作需要我被调到空军工程部5702飞机厂。需要维修的飞机在厂里分解维修后,组装成机;试飞成功后,交付部队。</p><p class="ql-block"> 那时,厂里要成立技术档案科,缺人手,有关负责人便到省档案馆要人,恰逢我那时的科研档案工作已在省上小有名气,出席过不少学术会议,所以省档案馆就推荐了我。于是,我欣然前往。</p><p class="ql-block"> 这个厂规模很大,要想在短时间里把技术档案科成立起来,一方面我全神贯注地猛攻航空概论,订阅了《航空知识》和《国际航空》等专业杂志,满脑子的飞机分解和组装,炮塔、机舱、机翼、发动机等概念;另一方面我主动找到厂长,要求到全厂各车间掌握和熟悉其工艺流程及技术资料管理状况。厂长是哈军工毕业的一个非常干练的南方人,觉得我是个做事的人,就发给我一个特别通行证。这样,全厂所有的车间我都可以进出无阻了。</p><p class="ql-block"> 很快,我对各车间的工艺流程有了基本的掌握。不久,技术档案科筹建起来了。那时我年轻,刚三十出头,思想很单纯,在这个半军事化的环境里,也练就了自己坚持不懈、坚决果断的性格和勇于学习、勇于探索的精神。</p><p class="ql-block"> 每当看到一架战机组装完毕、试飞成功,高高盘旋在机场上空时,那轰鸣声就是我心中最动听的歌;那潇洒威武、展翅翱翔的雄鹰就是我心中刻骨难忘的欣慰和骄傲。</p><p class="ql-block"> 在机场的三年,不仅很快适应了快节奏的生活,熟悉了一个陌生的工作环境。和同事们一起建立了技术档案科,在这里提了干,成为一名助理工程师。并且一边工作,一边学习。为以后顺利拿下本科学历,成为高校环境下的一名副研究员,打下了较好的基础。</p><p class="ql-block"> 出于为孩子上学着想,我调到西安高校,离开机场。望着那一排排整齐有序的厂房,望着那一架架飞上蓝天,试飞成功的战机,内心真有说不出的感触和眷恋。</p><p class="ql-block"> 再见了,机场!再见了,那高高飞翔在祖国蓝天的雄鹰!</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温暖的行程</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文/云丽(北京)</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一九六八年的二月中旬,春节刚过半个月,我从所在的黑龙江集贤县291农场请假去绥滨县290农场看我三哥。</p><p class="ql-block"> 北大荒的冬天异常寒冷,每天都是行走在嘎吱嘎吱的雪地上。我出门前就已经下了好几天的雪,好不容易雪停了,我立刻坐汽车去福利屯(县政府所在地)办入边境通行证。这时才发现鹅毛大雪已经是纷纷扬扬了!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我赶紧去买汽车票,只见窗口上写着“因雪大不售票”!我一看眼泪情不自禁地掉下来,因为队长就给我七天假啊!没办法我只好去招待所住一宿了。</p><p class="ql-block"> 在办理住宿登记时,服务员一听我的口音就问我是不是北京知青,我告诉她自己到农场才二个半月,要去290看自己的亲哥哥。她立刻拉着我的手说:“290在我们这有办事处,我带你找他们车队的人!”好热心的大姐,我一个劲地谢谢!她说:“谢啥呀!你们都是毛主席身边的人,到俺们这旮瘩来吃苦,应该谢你们哪!”十七八岁的我,心里暖暖的。</p><p class="ql-block"> 见过290车队的司机和准备搭乘他们的大卡车回290农场的一些人,大家对我热情似火,有给我拿背包的,有给我倒开水的,有赶紧给我让地方的……大家都是因为大雪封路相遇,无形中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又听服务员说我是北京知青,对我又增加了一份热情。</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一睁眼,到处是白雪皑皑,我无心吃早饭去问司机什么时候开车,司机说:今天够呛!打过电话了,农场那边准备派推土机开道,你就住着吧!我一听,急得哭出声了!我就七天假啊!司机赶紧安慰我:小妹妹别哭!我再找队长催催,我们拉着一车货,从哈尔滨也折腾的够呛,也盼着早点回去呢!说话间,他们车队队长也过来安慰我:这冰天雪地的,你们领导也不可能批评你。你看我这六七辆车都在这“趴窝”呢!说话间,二个20多岁的姐姐异口同声地说“既来之则安之嘛!”</p><p class="ql-block"> 我一看真没招了,只好赌气地往床上一歪稀里糊涂地似睡非睡了。那时既没有电视也没有什么书可看,到处都是“祖国山河一片红”嘛!</p><p class="ql-block">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叫我:“小妹妹吃饭了!”我一看,一碗香喷喷的小碴子粥,二个白馒头,还有一盘大头菜炒肉,早饭就没吃的我,也真是饿了,谢过之后三下五除二,吃了个精光,这才想起问人家多少钱。她说什么也不要,说二三毛钱的事,不用给了,只要你高兴就好!</p><p class="ql-block"> 后来才知道,是那个司机找到她们俩专门陪我的。聊天中得知,给我买饭的姐姐姓曹,是290农场医院的护士,另一位姐姐是哈尔滨知青,是290农场的广播员 叫柴玉环。</p><p class="ql-block"> 有了二个姐姐的陪伴,我心情好多了,整个下午和她们有说有笑的,她们一个劲地让我唱歌,我一口气唱了十好几首才想起来让人家也唱唱啊!于是她俩合唱了一首《我更爱这黑龙江》,我第一次听见这首歌,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听的歌,因为文革时期,除了毛主席语录歌和一些革命歌曲,很少能听见其他歌曲。我们唱了一首又一首,把其他房间里的人都吸引过来了,一会让我独唱,一会我们几个小合唱,还有时大家集体大合唱,不知不觉一下午过去了。窗外冰天雪地,室内春意盎然,好温暖啊!</p><p class="ql-block"> 后来在聊天的过程中,他们打听我哥哥的情况,我告诉她们哥哥叫刘云勇,曹护士居然说:你哥叫刘三,我认识他!原来哥哥是个拖拉机手,修理拖拉机时,左手食指骨折在团部住院,小曹还帮他洗过脚呢!哎呀!我好高兴,小曹也特别高兴,我们相拥又开始唱歌了。《我更爱这黑龙江》这首歌我很快就学会了,回到我们生产队后我又教会许多知青,去年我们纪念下乡50周年联谊会我们又满怀深情地唱起了这首歌。可惜没有记住小曹的大名和那个热心的司机的名字。</p> <p class="ql-block">  终于可以出发了,150公里的里程现在二三个小时就可以到达,那天居然开了八九个钟头,前边推土机开道,后边的汽车像蜗牛一样在雪地里爬行。说到这里,暖心的一幕又出现了!小曹是给医院去哈尔滨买药,柴玉环是从哈尔滨搭车回农场,她俩都是应该名正言顺地坐在驾驶室里,因为我的出现,她俩说什么也要下来一人坐在搭着帆布棚的车厢里,让我坐驾驶室里。我已经被他们感动得不行不行的了,哭着说:“你们再让我坐驾驶室我就不走了!”还是司机折衷了一下,让我先坐车厢里,在大大小小的纸箱中给我铺上司机的皮大衣,上边盖着她俩的棉大衣,我居然睡得甜甜的,中间她俩来换我去驾驶室我都没醒。</p><p class="ql-block"> 到290场部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小曹让我去她家住,柴玉环让我去她宿舍住,我都谢绝了,司机师傅又帮我找了招待所,并通过他们内部电话给我哥哥所在的五分场三队打了电话……我看到他一路上对我的关照,有一肚子的感谢话要说,可一句也说不出来,流着眼泪给他鞠了一躬。</p><p class="ql-block"> 躺在招待所的床上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到这150公里的行程,让我感受到了人间的大爱,萍水相逢的他们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于是拿起纸笔,写了一封感谢信……</p><p class="ql-block"> 50多年过去了,这件事我至今难忘,我经常和三哥说起这事,每次三哥也频频点头称赞,说:那时的人就是实诚!</p><p class="ql-block"> 好温暖的行程啊!</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15px;">上图照片中后排左一是黑长友,左四是作者</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送 公 粮 </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文/高建新(西安)</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b></p><p class="ql-block"> 1968年10月底,我们西安市21中的四十多名同学,被分配到凤县三岔公社苇子坪大队插队落户。那是秦岭腹地的一个贫穷的小山村,人烟稀少、交通不便。我们去的时候只有一条山民常年累月踩出来的羊肠小道,出行都靠两条腿加背篓,唯一的交通工具只有队上养的骡子。到1969年初才由县上拨款购置了雷管炸药等物品,由队上出劳力,修了一条仅能通过一辆架子车的简易土路。</p><p class="ql-block"> 1970年秋收后的一天,我们二队队长韦学金找到我和黑长友,似有话要说,又张不开口,看着朴实善良的韦队长,我说:“队长,你有什么活让我们干就直说吧。”韦队长涨红着脸说:“现在要到酒奠沟粮站送公粮,队上一时派不出劳力,看你俩能不能给队上跑几趟?”</p><p class="ql-block"> 我俩一听到是这事,顿时就懵住了,虽然大队修通了架子车路,改变了几处很陡的上坡下坡,拓宽了弯道,但用铁镐、铁锨修出的道路,简陋的土石路面凹凸不平,真正重车过时,还是非常危险,稍不留神就会滑下沟里,毕竟还是崎岖不平的山间小路啊!也难怪社员都不愿意干这活,来回120多里路,马不停蹄也要14个小时,光走路已经是苦不堪言,更怕的是送到后,粮站以粮食没晒干为由不收,还要在粮站晒粮,晚上住在哪里?虽然这些队长不会告诉我们,但活派不出去也着实让他犯难,他只能硬着头皮向知青求助了。</p><p class="ql-block"> 其实我俩也是左右为难,用架子车送公粮可是苇子坪村的第一次,拉粮的重车走到新修的路段会不会有危险?心里实在没有底。最后也只好推托说这么远的路,路又不好走,还是早出晚归,再说我们总不能背着包谷糁去出门吧!韦队长一听有门,马上就笑了,说“这个事好说么,那就先给你们称50斤麦子做干粮”。</p><p class="ql-block"> 知道50斤麦子意味着什么吗?我们那时一个人干一年才能分到20多斤麦子,主粮就是玉米。黑长友高兴的扛回了麦子,女生晚上连夜做干粮,我们就这样开启了送公粮之路。</p><p class="ql-block"> 天色才麻麻亮,韦队长和保管员已经装好车,捆扎的结结实实的,并叮嘱我们做好交接手续,以及路上注意安全等。只见黑长友拉起粮车就飞奔而去,我连忙追赶,黑长友的腿在知青中是有名的,他腿长又跑得快,加上一路的缓下坡,相当于车在推着人走。</p><p class="ql-block"> 我俩一路说笑着走过了杜家河四队,来到了雷神庙新修的路段,这里一面是悬崖峭壁,一面是湍急的河流,而且土路距河面有8米多深,一但翻车必死无疑。我们格外小心的走过了这段路后,就要过河了,桥也是修路时用木头新搭建的,过桥后便进入阴坡,这里自古就是进出苇子坪最难走的一段路,也是炸石修路改变最多,最费时费力的地方,道路狭窄,稍不留神就会出事,我俩绷紧神经,不敢有一丝松懈。当走出了石门口以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p><p class="ql-block"> 过了三岔走到酒铺村时,路又不好走了,因为零四单位要在这里建研究所,机械化工程队正在进行土地整理,道路坎坷不平,拉着粮车就更显得格外吃力,看到前面坡上路边有一所新盖的简易房子,我们就准备在那里休息,喝水吃干粮。那时我们出门都背着红军不怕远征难的书包,每人带一个军用水壶,来到这里已经走了40多里路,壶里水已经喝干,口渴难忍,黑长友本想要一点水喝,没想到却有意外收获:“这里是工地食堂,笼屉里有刚蒸好的杠子馍,人家答应卖给咱们两个。”我俩赶快凑齐了钱和粮票,好心的炊事员又免费给我们夹了咸菜。那一个杠子馍少说也有半斤,吃饱喝足谢过炊事员后,我们又继续前行。</p> <p class="ql-block">  还有十几里路程就到粮站了,我们一溜烟就过了留风关上了国道,路明显的好走多了。走过那片泥石流,前面就是一个缓缓的大上坡,从地形上看这里就是一个很大的土坎,当我俩呼哧呼哧地爬上坡顶,站在一览无余的坡顶观看地形时,我的心顿时凉了下来,面前又是一段非常陡峭的下坡路,我先胆怯了,如果重车往坡下冲,搞不好会出危险的!我再次检查了绳子的捆扎状况,黑长友看我如此谨慎,觉得两个人还能把车放不下去了,显然他低估了重力和陡坡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我一时也没有想出办法来,也天真的以为以我120斤的体重,手抓绳子站在后边车脚上,一定能减缓车子下坡速度。</p><p class="ql-block"> 我叮嘱他一定要顶起车辕,方向千万不敢跑偏。刚刚准备就绪,我突然看见远处开来了一辆重型卡车,还没等我喊停,黑长友已经把车拉动了。我的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担心、着急、紧张、恐惧五味杂陈。随着惯性的冲击,车速越来越快,我抓绳子的双手交替着向下边移动,屁股几乎都挨着地面了,仍然无法减缓车子风驰电挚般的速度,只有焦急和无奈。可恨的架子车带着我们俩冲下坡底后,终于停了下来。</p><p class="ql-block"> 我立刻从车上跳下来,只见黑长友脸色煞白,大声喘着粗气。这时我看见停在路边的卡车开了过来,司机微笑着挥手向我们致意,我也挥手向他表示感谢。他也是观察到有危险才把车停下,静静地观看着我们这两个毛头小子,是如何从坡顶冲浪式飞奔而下的。</p><p class="ql-block"> 我看着大声喘气的老黑说:“刚才你的速度都超过陈家全(全国百米赛跑冠军)了”。这时他才吐出几个字来:“哎呀我的妈呀!”连喊了几次后,脸色才渐渐好了起来。稍事休息,我拉起车继续前行,转过山脚上一段坡就到了。到粮站后,就看到场院里全晒的是玉米,好几个老乡都在忙碌着。我们进到库房后,连忙拿出香烟先给管理人员散了几支,满脸堆笑的自报家门:“我们是苇子坪二队来交公粮的”。当验粮器戳进麻袋时,我的心也随着咯噔了一下,傻傻的看着他俩把抽检出来玉米送进嘴里嚼,一个人说还可以,另一个说还差一点点。他们交换意见后说:“过磅!”顿时我俩欣喜若狂,卸车、过磅、再把粮食倒入指定的地方,确认数量后签字,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10分钟。太顺利了,一切担心都已烟消云散。也许因为我们是知青,又是从60里外的苇子坪远道而来,才给我们开了绿灯。</p><p class="ql-block"> 回家可是轻车熟路,虽然轻松可路程不会少一步。大约晚上7点30分才回到队上,这是天已经完全黑了,韦队长正焦急的在知青点等着我们,谈了交粮的情况后,又悄悄问我:“你们没遇到什么麻烦?”我说:“没有啊,人家只说包谷再多晒一下就好了”。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其实队长心里也有个小九九,知青送粮粮站会稍微宽容一点。</p><p class="ql-block"> 第二次送粮我们就有经验了,背着干粮,还带了碗筷,可以择机到公社、机械化工程队、粮站食堂买热饭菜吃。路上我俩计算了一下,昨天每人竟然吃了2斤4两!我说咱俩跑这一趟,挣得工分还不够买馍吃,两人相视大笑。当又走到那个大下坡的坡顶时,我反复的看了又看,再不能像昨天那么莽撞了。我们把绳子解开,麻袋后移,让重心朝后,下去后再挪上来。这次是稳稳的把车子放了下去,看来经验还是从劳动中总结出来的,转眼间就赶到粮站交付了公粮。 </p><p class="ql-block"> 当送过第4次公粮回到队上后,我问韦队长:“咱就是个100多人的小队,到底要交多少公粮?”韦队长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说:“不怕么,队里粮多,多送的就算是购粮了。”我一听直接就撂挑子不干了,送粮的艰辛不是一般人能撑下来的,我说:“韦队长,你考虑换人吧,我俩实在跑不动了。”一听这话,韦队长连哄带劝地说:“你俩跑的路也熟了,粮站的人也熟了,再换了别人还真的对付不了,再坚持一下吧。”</p><p class="ql-block"> 韦队长以他纯朴的性格和对知青的真诚打动着我们,队上给我们做干粮的麦子,那可是队上留的麦种子啊!我和黑长友又咬牙坚持完成了这项在常人眼中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件事情在苇子坪村民中还引起了不小的震动。</p><p class="ql-block"> 多少年过去了,每当我们回队时踏上那弯弯的山路,脑海就闪现出当年送公粮的情景,就会想起那段最艰苦的历程。</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落 日</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文/ 月下李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b></p><p class="ql-block"> 太阳在西天边,如同一轮辉煌灿烂的光球,那种光,明熠灼目,让人睁不开眼。闭目感受,血液都被映成了金黄色。光芒映在窗前的绿植上,那里有伞竹草、金钱叶、香松、唐印和燕子掌。光映下的绿,不再是一种纯粹的绿,它透明,朦胧,带着光环,闪着金辉,似一团绿色的云气在那儿飘浮。这种落日的光辉,让人想到日出,想到从黑暗转向光明时的那种愉悦。</p><p class="ql-block"> 一次是在海边,人早早地就跑到了海滩上,光着脚丫子,任那细软的沙砾在脚缝间流动,人们狂呼着、奔跑着,拼命地感受着大海带来的那种宏阔、博大与无限、人与天与地与水之间的极大融合的快乐。</p><p class="ql-block"> 此时的天边,海平线上显现出一条细细的光带,起先是暗红的,渐渐,黄亮了起来,慢慢的光带就消失了,却半边天空都亮起了金色的光。此时的大海越发的深蓝,蓝灰色的云气就飘浮在海面上。那一刻,人们都静下来,站在沙滩上,目不转睛地眺望天边。</p><p class="ql-block"> 陡然的,海平线上冒出一个亮点,慢慢在扩大,亮出一条细线,一个小圆弧,半边小月亮。终于成为一个圆球,一个光灿灿的,略微耀眼的光球。它要脱离海面,却被一条云雾扯住,就那么撕呀扯的。忽儿一个微微的跳动,它脱离了大海,冉冉升起。</p><p class="ql-block"> 这是一个瞬间的故事,这个世界就从黑暗走向了光明。人们也从黑暗进入光明,世间万物开始了阳光下的生命活动。这种转变是阳光带来的,它决定着光明与黑暗的交替,也决定着万物生与死的轮回。任何的生命都是在时间的诱导下,在黑暗与光明中,去了结自己的一生。</p><p class="ql-block"> 再一次看到日出,是在一片广阔的田野中。天蒙蒙亮的时候,已经站在一片黄橙橙的麦田边,那里还有果树林和瓜田。遥远的天边上,弥漫着一缕一缕的晨雾,像村庄里飘来的炊烟,笼罩着快要苏醒的土地。从黑夜中走来的大地,总有一种潮润润的、黄土地的味道,其间还夹杂着野草、树木和麦穗儿的香气。</p><p class="ql-block"> 此时的天空是深蓝的,像夜幕下的海,沉睡着的湖。越往天边湖色越浅,浅到地平线上,就是大地与天空的风景线。那里有村庄,有树木,有高高的烟囱和瓦窑,它们的身影永远像一张剪纸,几十年都那么样子的绣在那里。</p><p class="ql-block"> 渐渐,那张剪纸的后面,光亮了起来,蓝色的天边晕出一片灰白,而且很快的,树影就被一团强光托了出来,冒出一个太阳的脸儿。看着看着,那张面孔就越来越大,一个红彤彤的,不怎么耀眼的光球就浮在了东边天上。地面上仍氤氲着一团一团的夜雾,太阳在那里倒像一枚刚刚煮出的、半生不熟的蛋黄,那么柔软可爱了。</p><p class="ql-block"> 这种可爱也就片刻功夫,深蓝色的天空开始变浅变高,高到深不可测。太阳的可爱劲完全消失,一个强烈的光球便悬在了半空中,人们开始感觉到了热。成片成片的麦穗儿,开始在晨风里摇摆,强烈的阳光让麦田变得黄灿灿的,成了一波又一波的麦浪。果林里的苹果都套着袋子,预防虫害,苹果就见不上阳光。不见阳光的苹果,又是怎么变红的呢! </p><p class="ql-block"> 西瓜还好,一个一个的卧在土地上,鼓着圆圆的大肚子,越是酷暑越长得大。辛苦那些瓜农了,强烈的阳光,给瓜儿带来了愉快,瓜农只能获得汗水。阳光下的物种,生存的方式和需求,差异是巨大的。</p><p class="ql-block"> 这样的差异也常常表现在人的感觉中,比如日出与落日。我对落日的感觉比日出强烈,记得在丽江感受过落日的辉煌。那个下午,我一直坐在丽江古镇那道慢坡上的茶庄里,临着一道石栏,眺望天边。丽江的天空蓝的爱人,像蓝宝石一般通透,诱的人极想用手去摸它呢!天空里总是有云飘动,云是一团一团的,似乎很厚。成团的云就不断地变幻形象,似一头绵羊,却长出牛的角,它在天上慢慢的浮动,慢慢的幻化,身子拉长了,居然像一条龙,只是尾巴太短,龙就舞动不起来。看着看着,龙便越来越小,渐渐地淡去了。</p><p class="ql-block"> 近了黄昏,太阳的光辉呈现出金色,整个古镇的屋顶一片金黄。天边的云也泛起了淡淡的黄,黄中又有了红,渐渐地红在加重,末了竟然变成一片玫瑰红。这种奇妙的色彩变幻,是随日落而生,更奇妙的是在太阳即将落下的那一刻。天间的云,居然呈现出多彩的美丽图像,云的中心是灰蓝的,往边去就开始渐变,开始泛红且呈玫瑰色,而到了云彩的边缘处,竟然成为一圈金黄,像似镶上了一条金边。这片天空真成了五彩缤纷的世界,蓝天、彩云和天边的落日光辉,构成了一个美丽的七彩云南。真羡慕生活在这里的人,太阳把最美丽动人的色彩全留给了她们。</p><p class="ql-block"> 再一次感受落日,是在一条高速路上。面对着西方世界,夕阳西下的那一刻,我透过车窗,看到了金碧辉煌的太阳,天边一片彩霞,眼前的路变得金光灿灿,令人担心不是行走在公路上,而是奔腾于天地间的一条金光大道上。那种金色的光芒,耀人眼目,令人兴奋且激动不已。</p><p class="ql-block"> 于是,我加大了油门,想让车飞起来,两岸的树木和田野,在落日的金色光芒中转瞬即逝,我仿佛在时空的隧道里穿梭,在金色的世界中遨游。落日的光辉将我的灵魂点燃,朝着永远光明的世界奔去。落日的感觉真好!</p><p class="ql-block"> 看来,从黑暗走向光明,是太阳的一种静态美;由光明转入黑暗时,太阳所表达的情感,一定是有着某种震撼的。太阳就要落去了,太阳的光辉迷恋在傍晚时分,它拿出最为辉煌的面孔,向这个世界进行着庄严道别。就像一位伟人的一生,静静而来,辉煌而去。谁又能说,太阳不是一个伟大的天体呢!</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知青文坛》编辑部</b></p><p class="ql-block"> 主 编:生 琴(雀儿踏枝)</p><p class="ql-block"> 副主编:刘志宏(乐山乐水)</p><p class="ql-block"> 编 委:张龙凤(烟雨苍茫)</p><p class="ql-block"> 编 委:陈彩贤(彩贤)</p><p class="ql-block"> 编 委:顾仲勤(六豆儿)</p><p class="ql-block"> 编 委:陈月娥(陈月)</p><p class="ql-block"> 法律顾问:王建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本期编审:顾仲勤</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知青文坛》征稿</b></p><p class="ql-block"> 《知青文坛》创刊至今,颇受读者欢迎。其宗旨:记录和体现知青生活的过去和现在。</p><p class="ql-block"> 阳光向上,自娱自乐。雅俗共赏,诗文不限。欢迎知青朋友和文学爱好者踊跃投稿。</p><p class="ql-block">雀儿踏枝微信:13186163886</p><p class="ql-block">乐山乐水微信:wxid_8laaquveknj722</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图 片: 网络 作者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音 乐:一支难忘的歌</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