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爱尔兰作家罗·林德说:“大多数的人浑浑噩噩地过了一生,分不清哪是榆树,哪是橘树,也听不出画眉和山鸟的鸣叫有什么不同。”汗颜,我也只能分辨几种简单的树和屈指可数的几种花</p><p class="ql-block"> 我在阳台上养了些花花草草,其中有几盆月季——这世界上最难养的花。为了它们,我曾经想过去华农进修个园艺专业,为了它们,我几乎见识了所有的病虫害,蚜虫、红蜘蛛、白粉虱、蓟马、介壳虫……也弄明白了白粉病和白粉虱的不同。可不论我对它们如何深情,一口肥料一口农药地喂养,可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它们相继断然决然离我而去。这是我永远的心头痛</p><p class="ql-block"> 空出来的花盆,不知何时飘来的种子,疯长出来一种叶子肥厚,开着小碎红花的植物,“绿肥红瘦”,我以为那叫海棠。懂花而又有文化的朋友告诉我,海棠和月季同目同属(一开始我听成“同母同叔”),都是对蔷薇目,蔷薇科,有几十种之多。我家阳台上那叫秋海棠,葫芦目,秋海棠科,它们根本不是一样东西。还好,我还没来得及对着它们摇头晃脑、吟诗作对。</p> <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 拙政园有一处地方叫“海棠春坞”,院子里有两株树,一株是海棠,另一株也是海棠。他们告诉我那是两株不同的海棠,一株是垂丝海棠,一株是西府海棠,皆为海棠中的上品。我去的时候,季节总是不对,未曾见到它们开花。所以也只能闭着眼睛,想象古人的咏赋。写海棠的诗句很多,我觉得写得好的是李清照的“试问卷帘人,却是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还有苏轼的“只恐夜深花睡去 故烧高烛照红妆”。古人认为海棠雅冠群芳,清人李渔将海棠和水仙、兰花、莲花并列为自己的四大命根。我觉得他是有先见之明的,没有把菊花列在其中,否则到今天就悲剧了。有人认为“海棠无香”,但李渔则说海棠“另有一种清香,香在隐跌之间,又不幸为色掩。”隐、跌,这两字用得真好。雅,确实是雅。连向来被我认为“尖酸刻薄”的鲁迅也说,由两个丫鬟扶着去看海棠,吐半口血,可算是天下第一雅事。我觉得他这是由“黛玉葬花”引申而来,雅得颓废而病态,而且分寸要拿捏得恰到好处:吐半口血。如是吐一大口血,那就得打120了</p><p class="ql-block"> 相对海棠,描写月季的诗句大多乏善可陈,也许是不够雅的原因。我是一粗人,喜欢月季的浓艳与荼蘼,赏花之雅总是难以更上一层楼,无法区分“看花是花,看花非花,看花还是花”的境界。有人喜欢拿花来比喻爱情,我觉得这很不恰当。一般的花,花期很短,短如昙花,转眼即逝,长如兰花,也就二、三十天。而且所有的花都经不起风吹雨打。所以在我看来,花更多的是情色,如按我心里所想的去写,很容易就变成限制级的,所以赶紧打住。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p> <a href="https://mp.weixin.qq.com/s/JEWtKrut4KhB3heA8YHYRQ" >查看原文</a> 原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著作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