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黄阿忠,1952年生于上海,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油画学会会员、上海市文史研究馆馆员、上海美术家协会常务理事、原上海美术家协会油画艺术委员会主任、上海作家协会会员、上海市长宁区美术家协会主席、上海市崇明区美术家协会主席、上海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h3> <h3><br> 我发现了荒芜中的凄美 <br><br>作者黄阿忠 颂读陶蓉<br><br>池塘中的荷开始枯黄,赭色渐渐侵蚀荷叶,荷叶上只留下了些许绿色。相对于夏荷而言,我们把这叫残荷。所谓的“残”,不过是花叶枯了,枝干无规则地竖立交错罢了。</h3> <h3>而那些被稀稀拉拉的枝干撑起的枯叶莲蓬,却把荷塘装点成另一番风景。此等色彩,或许比接天的碧叶更丰富、更好看。<br></h3> <h3>荷叶虽不再亭亭如盖,然而稀疏的枝干斜倚,或有交错或有断折,构成一组组有趣味的画面。<br></h3> <h3>我那天偶尔在农田里见到一条残缺的断石板桥。石桥架在一条小沟上,两块石板陷在水中,只有一块斜搁在沟沿,已经无法通行。农田边上簇簇枯草,与残存的石板在自然中形成一幅图画。<br></h3> <h3>我发现了荒芜中发散出来的凄美,忽然想起美国当代现实主义画家安德鲁·怀斯,他笔下那一堆堆垛草、屋外的农具、从窗槛映入的阳光、随风飘起的窗帘,皆有一种凄美。<br></h3> <h3>并不是所有的美都是圆满,有一种美叫“残缺美”。残缺中留有一种让我们去发现的美,残缺创造出一种不可复制的东西。断臂的维纳斯,那尊从大海里打捞出来的雕塑是闻名世界的“残缺品”。曾有人召集世界上的雕塑家为其重续双臂,然终不如意,这也再次证明某种残缺无法弥补。<br></h3> <h3>许多残缺的凄美,让人产生想象、拼命追寻。薄云遮月与皓月当空相比,好像不够圆满,但月色因为被薄云笼罩而生出朦胧之意境,那种美在皓月中是无法感受到的。月的“缺”烘托了圆,正如空谷无一物,却生成余音袅袅的回响;雾里看花较之繁花灿烂,好像是一种残缺,但那梦一般的虚无中亦有一种美。<br></h3> <h3>姹紫嫣红付与断井颓垣,又忽生一种美意;秋光残,寒蝉凄切。叶飞纷纷,疏疏朗朗,飘零散落,也成自然之节奏。而废墟上的碎沙,横倒交错的石柱,风化剥蚀的土墙,都具有审美的意义。<br></h3> <h3>而历史上,生活中缺陷和遗憾更是常常发生,需要我们去面对、去感悟。在某种意义上,悲剧似乎也是一种“缺失”,悲剧的力量往往更胜于戏剧的“皆大欢喜”结局,且可以转化为一种思考、一种让人奋发的美意以及更多的想象。<br></h3> <h3>悲剧留下了悲情和空旷,因为空旷留出了想象的空间而产生震撼人心的力量。悲剧会产生“空缺”,但正是这个空缺带来希望,使人得以追寻人生的理想。<br></h3> <h3>(以上作品由诗作者黄阿忠先生提供)</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