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记之南山一日游

独鹤与飞

杂记之南山一日游

昨早到办公室打完卡，夏雪方晴，想看看雪后凤凰山上的农作物的长势。驱车沿省道211（旧名恒紫路），洪流路（洪山一流水）、库迁路，流香路（流水-香山）、香大路（香山一大同）环线一日游。

从老恒紫桥向南，不久车进入凤凰山森林。绿枝密叶，山树通体绿浸，无春天的鹅黄艳花，嫩条黑丫；也无盛夏的焦黄蔫喝、苟延残喘；更无秋天的嫣红枯黄、林疏枝稀，也没有冬天傲雪矫松、黑绿崖柏。此刻的山绿是饱满润滑、油嫩丰泽，无一叶残败，无一枝零落，夏雪对它们就似乎孩子们口中的冰淇淋一样，入口冰爽，激灵抖擞，山树叶子更加浓绿了。

翻过望河垭，下坡，路边人家院坝果树枝垂，院坝倒扣一簇簇的明黄色油菜，牛卧田稻秧线直，荷叶几片，小鸡几只，大门虚掩。

过了洪山镇后不久，就到了洪流路与省道叉路口。三十多年前，走过一次，只记得土灰弥漫，肚饥腿疼。洪流路硬化标准，路栏结实，碧荫覆道。道傍偶见三两人家散落在山洼处，以前沟槽的水田杂草丛生，“撂荒土地”复垦牌子被杂草簇拥着，无言张望着耕田农夫。可喜的是在金鸡村遇见山居人家，房屋周边水田已插水稻，旱地也是条拢分明，预备乘雨移栽红苕，山坡一农夫鞭牛犁地，农妇用撅头挖地种植黄豆，她们二岁多的孙女也抱着一个小撅头在低头挖掘，“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我预备拍个抖音，孩子见陌生人来，低头不语，紧紧抱着自己的小撅头，似乎怕被抢了一样。在一个拐弯处，一位老人佝偻身子在竹林边找竹笋，房屋周边果树压枝，屋后的玉米地干净无草，玉米叶光骄人，一对对整齐自信，似乎上早操的小学生。可爱的田园。我停车，与老人交谈，“你的地里活奏（做）的真漂亮。”“我没事干，在地里干活就是锻炼身体。”“请问你高寿？”“七十八了。”“你一个人在这里住吗？”“我侄孙子出去打工，没回来。后面是他们的房子。他们也都在安康买房子了。”说一会儿话，老人突然说：“你们摘草莓不？苞谷地边呢。”地边长一块草莓，果实虽小，但格外的香甜。摘草莓的时候，了解到，老人是五保户。现在生活自理，每月能领到五六百块钱的补助。“你们八九月再来，我果园有很多栗子核桃。”

车子开下山就是蒿坪河的鳖盖子，这里以前是正义乡。也是我工作的第一站。河谷变化大的认不出来。以前的庄稼地全部变成标准化的茶叶田，沿河两条公路成了标准化的街道，沿路楼房林立，人家门口花草茂盛，烧饼花、兰草花、月月红竞相开放，偶尔可见树荫下纳凉老人孩子，不见成年人影子，难道真是“人家四月少闲人，才了蚕桑又插田”，下地干活去？

在一个叫做东旭茶业的景区，我们看见游乐场，茶园步道、农家乐等，可惜的是开发景区的似乎忘记这里曾经是修建襄渝线铁路的烈士陵园。陵园在茶业景区背后的丛松处，那里安葬的是修建襄渝线铁路牺牲的学兵。一处很好的革命教育基地：吃水不忘挖井人。来这里游玩的人，去陵园，焚香祭奠，设像神教，能不激发感恩之心吗？

在流水吃饭，接待我们的农家乐，热情客气。“这几天是淡季，人少。菜合口不？这是我妈做的。”端菜的小伙子，长相富态，满脸笑容，得意洋洋的骄傲。一会儿，农家乐女主人端菜上来，也是满脸笑容。“菜合口不？我的手艺，没有正规学的。”一问才知道，她也年近七十，快乐勤劳真是养人康健的宝贝。

香山有个景区叫做“香山农业水利示范风景区。”这里以前是有名的山地梯田水稻产区。现在据说这里一边划归流水镇管辖，一部分划归恒口高新示范区。可惜的是牌子大，杂草深。梯田栽着稀拉拉的玉兰树，新设置规划的灌溉设施闲置在草丛里。一处农家乐院子杂草茂盛，屋舍紧锁，可见很久没有人管理了。我们是来游玩，不清楚人家规划设计的进程，只是可惜当下的梯田稻田。希望在未来，这里会是一个如同漩涡梯田景区一样，有农耕文明的传统，有休闲农业的新潮，更有粮食供给的实惠。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农业开发示范区。

从香山下到316国道，经机场大道，过高新区，再回到我的书桌前：山田梯田和砚田，田田宜流勤劳汗。夜半灯火当午禾，最是佳处祈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