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在大使馆门前与王学贤大使握手道别,便直奔南非总统府。</p><p class="ql-block"> 南非总统府位于比勒陀尼亚的一座树影婆娑、花团锦簇的山坡上,为全城制高点,不知道是否象征着权力的至高无上。</p><p class="ql-block"> 总统府的正中为一座弧型的柱廊,数十根立柱拔地而起,两侧对称的建有一栋楼高六层的建筑,上部为巴罗克式古堡。总统府为浅黄色调,四周摆放着几尊被时光染成绿色的青铜大炮,似乎在默默地提醒着人们不要忘记过去那些风云变幻的岁月……</p><p class="ql-block"> 现任总统姆贝基的办公室位于右侧四楼,其明显标志是外面特建一个阳台,左侧是南非的外交部。今天柱廊外的旗杆是光光的,表明总统先生此时不在此处办公……</p><p class="ql-block"> 沿着黄色的石阶而下,眼前的阶梯式园林设计及效果虽然比不上法国的凡尔赛王宫,毕竟也令人赏心悦目,否则比勒陀利亚也不会以“紫葳之城”以及“花园之城”而著称于世。</p><p class="ql-block"> 山坡下侧还有两座圆堡式大门,正中有一座花岗岩墓,周围铭刻着南非不同时期的民族英雄姓名。不过,右侧的一块铜牌引起我的关注,“Rorea”十分醒目,上面记录着南非参加“朝鲜战争”中丧命的人名,也就意味着当年也许与我们的志愿军交过手……</p><p class="ql-block"> 尽管是冬季,山坡下的广场仍然绿草如茵。石基上树立着南非首任总统保罗·克鲁格的青铜塑像,他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好像有些不可一世,然而神态看上去似乎总掩盖不住一丝忧郁,是不是感叹眼前的这个世界早已是天翻地覆?</p> <p class="ql-block">(南非总统府为一座建成于1913年的欧式建筑,被誉为世界最美的办公大厦。)</p> <p class="ql-block">(总统府的近处为阶梯式园林,且可远眺全城景观。)</p> <p class="ql-block">(忍不住一屁股坐在总统府前面的草坪上,拍张照片留念。) </p><p class="ql-block"> 从总统府至先驱者纪念堂的途中,感到比勒陀尼亚象是一座欧洲或至少是位于欧亚交界的现代城市,而不是一提及就会联想起饥荒的非洲。街道两旁的建筑物尽管不是摩天大楼但样式时髦且别致,商业气息浓郁还不乏整洁有序。滚滚的车流,熙攘的人流,在我的眼前展示着这座城市的几份活力……</p> <p class="ql-block">(位于市中心的教堂广场建成于1900年,图中青铜塑像是南非首任总统保罗.克鲁格。)</p> <p class="ql-block">(此情此景,与印象之中的“黑非洲”有些格格不入。)</p><p class="ql-block"> 登上比勒陀利亚南郊的小山,我们来到建于1949年、耗费34万英镑的先驱者纪念堂。</p><p class="ql-block"> 纪念堂为南非特有的黄色花岗岩砌成,从外观看颇象当年日本人侵华所修的岗楼,高达40余米。沿着石阶而上,发现其围墙很有特色,全部为相联的牛车模型雕塑,如此设计主要是纪念南非历史上著名的“牛车大行进”……</p><p class="ql-block"> 早在19世纪30年代,这里只生活着非洲土著人,后来荷兰裔布尔人在英国殖民者的排挤下,赶着牛车拖儿带女由开普敦北上到此,历时三年之久并与土著人谈谈打打,终于在此立足生根完成了一次典型的“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民族大迁徙”。到1855年,比勒陀利亚正式诞生,人们就以布尔人领袖比勒陀利乌斯的名字为城市命名,其儿子马尔汤劳斯即为城市的创建者。</p><p class="ql-block"> 纪念堂前有尊青铜塑像引人注目,一位布尔人妇女悯护着一子一女。 旁边还有两尊大理石塑像,即为比勒陀利乌斯父子的尊容。他们的脸上都有一股正义凛然的神情,让人心中五味杂陈……</p><p class="ql-block"> 踱进具有典型的外方内圆建筑风格的纪念堂,其顶部圆穹中间的一个椭圆形洞分外醒目;四周为长达91米的圆型石壁,上面镶嵌的汉白玉雕记载着长达三年之久发生在这块土地的迁徙大事;纪念堂中心为一个圆型地穴,正中建有一座红色花岗岩坟墓,墓碑上刻有如此铭言:一切都是为了你 南非……</p><p class="ql-block"> 据裔桥先生介绍,每年的12月16日为先驱者纪念日,是为了纪念1838年12月16日,530名布尔人经过激战杀死包括两位王子在内总共3000多土著人从而奠定胜利的“血河大战”。每到正午12时,阳光就会从圆穹的洞中射进,直照40多米以下的墓碑。</p> <p class="ql-block">(纪念堂具有极其厚重的雕塑感,曾获得多项奖励,2006年荣获“非洲最佳博物馆”称号。)</p> <p class="ql-block">(纪念堂的围墙由64辆牛车组成,以纪念当时著名的“牛车大行进”。)</p> <p class="ql-block">(纪念堂的正面,母亲带着一子一女昂首挺胸目视前方,一脸的正气凛然。)</p> <p class="ql-block">(圆圈中间即是红色花岗岩坟墓,上方为描绘当年“牛车大行进”的汉白玉浮雕。)</p> <p class="ql-block">(汉白玉浮雕之中的一幅:当时的土著人与入侵的布尔人在殊死决战。)</p><p class="ql-block"> 乘着电梯登上纪念堂顶,眼前的比勒陀利亚一收眼底,心中感触颇多。对于这座纪念堂以及这次民族大迁徙,很有必要进行系统思考。实事求是地判断,这种迁徙实质上是一种充满丛林法则的生存竞争,于情绝对是野蛮与血腥的,于理则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客观规律,因为如果没有160多年前那次残酷的大迁徙,就不可能有眼前这座现代化的比勒陀利亚。</p><p class="ql-block"> 情乎?理乎?</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8月3日于约翰内斯堡</p><p class="ql-block"> ——摘自拙作《走进非洲》(2000年8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