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惊悉原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第四十团(现改为黑龙江省八五一一农场)农九连指导员贺风林逝世,我深感悲痛,现摘录几篇我在农九连的日记做成美篇,回忆指导员带领我们春播、夏锄、秋收以及冬天修水库时的点点滴滴,以此缅怀这位1958年开发北大荒的转业官兵,我所敬重的老领导。</h3> <h3>2006年8月我回访农场时和部分九连老同志的合影,前排右三是贺风林指导员。</h3> <h3>日记摘录说明:除错别字外,日记摘录对原文不做修改,以保持日记的原汁原味,为了便于读者理解,用括号内的文字做必要的补充和解释。</h3> <h3>我的下乡日记</h3> <h3>1970年5月我离开上海前在外滩的留影</h3> <h3>1970-5-21-----1970-5-24<br>这些天都是在火车上度过的,第一次出远门,有很多新奇的事。但是,最主要的一点,应该看到,我(刚满16岁)奔向了工作岗位,这是真真实实的。一切美妙的生活,现在从火车的鸣叫声中开始。</h3> <h3>我初到九连时的照片</h3> <h3>1970-7-30<br>麦收进入了决战时刻,党支部号召大干四天四夜,情愿九十六小时不睡觉也要全夺麦收大胜利。</h3> <h3>小镰刀战胜康拜因。</h3> <h3>1970-10-9、10<br>打夜班好冷啊。北大荒的冬天是什么滋味呢?似乎有些可怕,但是,抗严寒化冰雪我胸有朝阳。等中午起来再学习“十一”社论,现在要睡觉了。</h3> <h3>九连女知青照片</h3> <h3>1970-10-23<br>早就听说,团里有《英雄儿女》这部电影,我盼望已久。下午在场院劳动时,听有个同志说,电影来到我连后又要拉走,这下把我急坏了,好不容易盼到这一天能眼巴巴的让这个机会溜走吗?为了再受一次教育,更好地学习英雄,我为了更好地看(这部电影),整整站了一个多小时,生怕坐下来看不清楚。</h3> <h3>九连女知青照片</h3> <h3>1970-11-6<br>本来昨天晚上就有不舒服的感觉(修红旗水库,住在坑道里),后来又发生了塌方事故。先是十一连那边发生,压伤了几个人(其中)一个重伤,当心还没有安定下来,我连又接连的发生了这类事故,整个晚上都是迷迷糊糊度过的。<br>发生事故以后,我的心砰砰地跳着,心里又慌又怕,手忙脚乱不知干啥好,有生以来那一次碰到过这种事,确实表现了不冷静。</h3> <h3>摘自兵团老照片</h3> <h3>1970-11-8<br>指导员根据六日晚上发生的塌方事故,充分运用毛主席哲学著作,对这件事进行了“一分为二”的辩证分析法。<br>发生事故是坏事,可是能不能引出好的结果呢?大家讨论以后认为在一定的条件下,可以引出好的结果。一、周密分析这个矛盾,找出主要矛盾方面,从中吸取得到的教训,实质就是所谓“错误是正确的向导”,“失败是成功之母”的道理一样。二、找出矛盾,积极找出解决矛盾的办法,如:加固木桩,全面检修等等。三、对人们一次无意中的考验和锻炼,使人们总结经验找出差距。</h3> <h3>1970-11-28<br>经过二十一天的紧张劳动以后,今天我们水利大军高举红旗凯旋而归。<br>此次劳动收获不小,不光在物质上修起了一道“物质”的大堤,在思想上也筑起了一道“反修防修,建设社会主义的大堤”。<br></h3> <h3>摘自兵团老照片</h3> <h3>1970-12-10、11<br>四好总评的思想战役已经打响了。经过指导员的动员报告,经过大家的讨论,我对四好总评的伟大意义有了一些认识,以及比较过去,在路线问题上也有了一些较高的认识。</h3> <h3>九连女知青照片</h3> <h3>1971-1-3 <br>开始了新的一年劳动,今天的劳动是刨粪,指导员下达命令,每人必须完成二方五(2.5个立方)的任务。经过一天紧张的战斗,计算了一下只有0.9方,连一半的任务都没完成,真是急死人,因为完不成任务是一个兵团战士的耻辱。<br>我从主观上检查了一下原因,就是为完成任务而干,所以碰到困难就泄气了。虽然有时也会想到越难越锻炼人,可就缺少决心和冲天的干劲,一个是手被震痛以后不敢继续刨稿了,要歇会儿再干,一个是没有掌握刨镐的技巧。</h3> <h3>摘自兵团老照片</h3> <h3>1971-2-4<br>今晚连里召开了进一步创四好向科学进军掀起备耕生产新高潮的誓师大会,也是授奖大会动员大会。<br>大会在六点半召开,一共开了两个多小时,会场始终是轰轰烈烈的场面,情景是激动人心的。<br>我连一共有99名五好战士、五好职工、五好家属,有两个四好排,还有很多四好班组,这是我连在1970年取得的丰硕成果。</h3> <h3>我的五好战士奖状</h3> <h3>1971-2-5<br>时间只有半夜三点半,一群“铁姑娘”风尘仆仆顶着星星直奔战场,她们这种革命精神是值得学习的,今天的大会战就是由她们拉开了序幕,五天的送肥大会战一定是胜利的。</h3> <h3>摘自兵团老照片</h3> <h3><br>1971-8-24<br>今天全连麦收大会战,同志们有的三点起床,有的半夜十二点就起床干起来啦,而我呢?四点半起床一看,啊!别人都走了,我上班的时间是全连倒数第一。<br>下午指导员说“这次大会战是检验世界观,检验作风,检验干劲等等”。</h3> <h3>摘自兵团老照片</h3> <h3>1971-10-18<br> 五、六号地的任务完成以后,我们又转到了一号地割大豆,我主要参加的是大豆的脱谷工作,而且是打夜班,权连长规定,晚上5点半到地里接班,早上6点半在地里交班,而剩下的时间,除了走路吃饭个人卫生,每天最多只能睡7个小时,其实根本睡不了7小时,晚上又冷,工作时间又长,那就使我感到疲劳极了。换下来的裤子在窗台上放了三天了,一堆报纸和杂志需要我马上去看,好多事情,我都忙不过来了。</h3> <h3>摘自兵团老照片</h3> <h3>1971-11-20<br>这几天的工作时间都在12小时以上,的确紧张。但是却很愉快很充实。我也不知道这就叫过日子吗?我们的生活从来都是比较忙的。<br>前些日子我们开了个声讨“林彪罪行的大会”,现在也没人再正式提起这个问题了,只是偶尔开玩笑的时候,才骂一句“这老林头真该死!”强调多次的“这是全国的头等大事”这句话,完全被农业战线的紧张气氛打得云消雾散。</h3> <h3>九连女知青照片</h3> <h3>1972-3-23<br>今晚我们跟车去兴凯拉麦种,出车的时候是晚上六点种,天已经有点黑了,过了一会天就全黑了,我无意识的向外看,只见公路上隐隐约约有个黑影,走近了才看清是我们连的徐铁匠。他披着一件黄色的已经十分破旧的棉袄,肩上扛着一把斧子,脸上一片冷漠,他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又低下头继续走在回连的路上。开车的老孟告诉我们,徐铁匠没有儿子,女儿还小(大女儿不在家),没人整柴火(烧火用的木材),只得下了班自己整。听了老孟的话,徐铁匠的身影深刻的记忆在我的脑子里了。</h3> <h3>农工鞋</h3> <h3>棉手套</h3> <h3><br>1972-4-8<br>今天我连又着了一把火,女青年宿舍烧坏了一些东西。我们连在不到一星期的时间里接连烧了两把火。指导员在今晚大会上向全连党团员、全连职工发出号召——困难面前不低头,只要有了人,从头再干起!</h3> <h3>九连女知青照片<br></h3> <h3>1972-6-10<br> 接连锄了4天玉米地,累的很,一天什么事也不想,只是一个劲的埋头苦干。今天回到宿舍看一看地上,好像地上长满了小草一样,走在去食堂的路上也是同样的感觉,原来眼睛(看玉米地)都看花了,脖子也拧酸了。</h3> <h3>摘自兵团老照片</h3> <h3>1972-9-14<br> 因病在宿舍里休息了三天,实在无聊至极,闲躺着不免就胡思乱想开了,好久没有写“闲”字了,想写但又无词怎么办呢?管它呢,以记事为主,写它几句。<br>起床吃早餐<br>当!当!当!起床钟响,东方露肚白,一阵紧忙,叠被刷牙洗脸,揉揉眼睛思绪在梦中。出门看,家家起炊烟,远处白雾飘绕,青山只露顶,大海一石礁。无心叹,急步去食堂,手抓黄糕五指粘,白水菜叶加点盐,大口猛嚼不香甜,但是已习惯。<br>出工<br>大会小会讨论会,指导员把柄(说了算),手一挥,啥会也不开,现在就出工,小伙扎上白围腰,手拿快镰刀,姑娘头顶红纱巾,走路步步有干劲,老头披件破棉袄,裤角扎得牢,老娘们儿抱一个背一个,还要提着锄杆儿,把孩送进托儿站,回转身,亲吻一下晚上见,太阳射出了万道光,一切忙匆匆。</h3> <h3>摘自兵团老照片</h3> <h3>1972-9-26<br>割了一天的青锄玉米(喂牛的饲料)真是有些累了。晚上指导员动员秋收,割大豆每人每天定额两亩,讲话的内容似乎又回到了农场的气氛,要大干14天。</h3> <h3>当年的九连知青宿舍</h3> <h3>1972-10-16<br>突然降临的愉快事情——全连坐车去兴凯看朝鲜电影《卖花姑娘》,似乎一下子我增加了那么多的知识,头脑中丰富极了,什么叫阶级斗争?《卖花姑娘》以十分动人的事实教育了我,使我懂得了阶级斗争就是你死我活的搏斗。</h3> <h3>九连女知青照片</h3> <h3>972-10-22<br>今天大家都觉得挺无聊,南山下来(烧窑)的几个人在宿舍里打了一上午的牌,下午又打了一阵乒乓球,一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黄昏。<br>我们连有三名知青要走了,他们是密山知青罗文松、鲁自成,哈尔滨知青安伟祥,因为他们的调动在连里引起了一阵风波,知青们为此而不安,本来就没心呆在这儿,这一来更是火上浇油。</h3> <h3>九连女知青照片</h3> <h3>1972-11-5<br> 啊呀,疲劳的一天终于过去了,但是还有明天呢后天呢,还有今后几十年呢,当农工就是这样,没有舒舒服服的干工作的时候,真是幸苦。<br>每人定额(割)八亩大豆地,四天完成,定额不算高,但是也累人啊!因为来回的路就有近二十里。今天我完成了五根垄不到,回来真是累坏了,明天还得干。割大豆主要是腰酸,什么也别想,就是苦干了一天的大豆,出了一身的大汗,成绩是割倒了三亩大豆地,我又少活了一天。 </h3> <h3>摘自兵团老照片</h3> <h3>1972-11-6<br>今天去六号地割大豆,已是第二天了。早晨天象扣了个大铁锅一样,地上也一片雾茫茫的样子,人们都说,今天准得下雪,西北风吹着,身上感觉冷嗖嗖的。<br>刚吃完早饭,人们三个一群两个一伙挟着镰刀就往六号地走去。我也急忙咽下嘴里的馒头,紧跟着往前走,才走了几步,我觉得右脚背疼,再走几步就好像脚被绷断了一样,走一步疼一下,没走几步我的脑门上已经出了汗珠,怎么办呢?不去六号地是不行的,走着去吧,脚又那么疼,转念一想,看看有没有车(轮式拖拉机),一回头,正巧一大帮家属(妇女)叽叽喳喳向我走来,我便知道坐车的事就别想了,因为连里说过车专门接送家属的,她们也在走路,说明肯定没车了。走一步疼一步,思想上展开了斗争,最后我一咬牙,走!还得干活去。<br>一路上我落在最后,一个人一瘸一拐的走在滑溜溜的道上,脚背越来越疼了。<br>好不容易挪到六号地,我脱去棉帽棉袄,拿上镰刀就“裂”(干)开了,没多会儿,这个腰啊,就像浸在醋里一样——酸极了,又过了一会,说不出是酸还是疼,只知道难受的滋味没法说,一天的任务摆在眼前,要抓紧时间,稍微直一直腰又弯下去,重新开始割大豆。<br>割着割着我一不小心,“嗤”的一声就来了个“啃泥地”,我急忙用手一撑,还好没啃着地,起来一看,右手中指蹭去了一块皮,血一滴一滴的流在我的黄裤子上,我的牙咬了又咬,坚持干到中午,别人都去吃饭了,我也丢下镰刀去吃饭。<br>等了十几分种,送饭的车还没来,大伙就靠着豆秸躺着。这时候我的脚又冷起来,起身跺了几下,我又躺下了,脚慢慢的冻麻木了,我着了急,生怕冻坏了脚,连忙脱了水鞋(是解放牌球鞋还是棉胶鞋我记不清了),把脚放在手上搓,搓啊搓,使劲搓,搓了半天也没有暖过来,这时候(送饭的)车来了,我也顾不上脚了,蹬着鞋就去拿馒头吃,肚子早就饿坏了,见了馒头没命似的狠吃了几下,噎得喘不过气来,想喝口热水吧,舀了碗水一喝,好凉,但好歹总算吃上了这顿饭。<br>紧紧巴巴又干了一下午,三点多种的时候我们收工回家了。一路上是又疼又冷又累又难受,到了宿舍的时候天已经漆黑一片,时间正好是五点钟。我们从五点起身到五点收工,来回走了近二十里路,还顶风冒雪割了三亩大豆地,这一天的劳动才结束——这天的报酬是一元二角五分钱。可是我想的是,又给国家添了一点大豆,心里高兴也深深感到粮食来之不易,一分钱来之不易。</h3> <h3>1972-12-22<br>连里的青年今天走一个明天走两个,弄得人心惶惶,任英华(牡丹江知青鲜族人)走后,齐齐哈尔的又走了三个,刘承美也要走了,现在是比赛,谁有能耐谁就离开北大荒,我搞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兵团形势不好,又是一个亏本年,兵团有多大希望呢?仗也不打,生产又上不去,连年亏本,这样的兵团有什么用呢?<br>现在的青年谁都不安心,据说教导员说了可以找对象,二十二岁可以结婚,以此来安定青年的心吗?</h3> <h3>北大荒的白桦林</h3> <h3>1973-1-2<br>今天晚上连里开大会,由指导员作了“年终总结”动员报告。会上,老贺(指导员)强调指出:这次总结的指导思想和效果是“发扬成绩,纠正错误,表彰先进,大干快干”,总结分三个步骤,今晚动员,明晚讨论是一、总结为二、评比为三。<br>说到评比,非同往年,这次可有“金钱挂帅”,什么一等奖四十元,二等奖三十元,三等奖二十元,先进单位可以用物质刺激来奖励,比如发个毛巾啦,买个水壶啦,尽管指导员说“总结”与“四好总评”一字之差,却是路线之分。更多的想法是兵团穿新鞋走老路,怎么又回到旧农场来了,对兵团产生怀疑和不满,如此长久下去,在人们头脑中将打下什么烙印?<br>遇事先分线,红线就执行,黑线就批判。</h3> <h3>摘自兵团老照片</h3> <h3>1973-1-7<br>稀里糊涂地迎来了七三年第一个星期天,果然不出所料了,过得十分有“意义”,忙乎了一天又干“公”字活又干“私”字活。我原以为“大山”“森林”是多么奇妙和美丽啊,我想象中得森林到现在还没有看到过。我去过青梅山沟里,又去过宝密桥沟里,看到的是蚊子罩天,臭水烂泥满地,弯树杂草遍坡,夏天去宝密桥采药,那真是遭了不少罪呢,而冬天呢,满地残雪刺人眼,一脚踏下去,可陷到大腿根,真所谓枯木朽枝齐努力美化的森林之景,却令人寒栗。远处的山边确有炊烟袅袅,但进去一看却黑呼呼一片,角落里传来少女的戚戚声,哪有奇妙之感,无非是艰苦生活的一角啊!大自然的一切是多么诱人啊!但是我却不爱她,任她怎么美,我相信美总是有的,只不过我看不着罢了。</h3> <h3>九连远景<br></h3> <h3>1973-3-30<br>邓小平又当上副总理了,还恢复了组织生活。昨天晚上老贺(指导员)做了长篇演说,从国际大好形势讲到连队的落后形势,滔滔不绝,一直讲了两个多小时,祖国前途光芒万丈,历程光辉灿烂。<br>吴副连长回家了,他经过了十四年的努力终于回到了南方的家乡,他是幸福的。</h3> <h3>我和九连北京天津知青的合影</h3> <h3>1973-4-7<br>今晚连里召开了青年大会,由指导员给我们上了“增加共产主义道德品质”的一课,主要讲了四个问题:一共产主义道德品质的教育,二树立正确的恋爱观,三狠反歪风邪气,四立足本职工作。<br>由于连队最近期间出来了不少事故,比如:白与石,李与韩的问题,都是错误的,严重的讲是思想领域的阶级斗争在我连明显的反映。<br>对于青年出现的这个问题,我应该如何对待呢?正常的恋爱是允许和合法的,它是人身的幸福,是人类的一件大事。对于这个问题,我没有什么发言权,而且一般的讲,最好不要去干扰别人谈(恋爱)。</h3> <h3>九连知青和老同志在兴凯的合影</h3> <h3>1973-5-12<br>今天我去三十一号车(拖拉机)打替班,从早上六点干的晚上八点钟,这就是我们机务人员(拖拉机手)的一天工作。</h3> <h3>摘自兵团老照片</h3> <h3>1973-5-12<br>这两天我参加了苞米(玉米)的播种工作,虽然很累,也总算完成了任务。<br>真真是“山黄山绿又一年”,昨天傍晚下了一场雷阵雨,今天已经是满山遍野郁郁葱葱。</h3> <h3>九连的大田</h3> <h3>1973-6-9<br>今天我已经相信,我调到运输连去,但不知是学驾驶还是当修理工。<br>十一号我就要去报到了,调令是由指导员今早从团部带回来的,他说还要找我谈一次话,支部还得作鉴定。</h3> <h3>2021年7月我在九连的留影</h3> <h3>1973-6-12<br>我开始了我一生中新的生活阶段——我调到了(四十团)运输连。在九连我已经生活了整整三年啊!在人的一生中不算太长,可也不算太短。来到边疆三年整,我从农工到科研组、种子组、烧酒房,又到机务排,从拖拉机到“东风”康拜因(联合收割机),我也干了不少工作,难道说真有个老天安排人的命运吗?</h3> <h3>1973年6月我离开了九连</h3> <h3>结束语:我是1970年5月21日离开上海赴黑龙江务农的,1979年2月按照“顶替”政策回到上海工作并成家立业。2006年至今我先回6次回访农场,每次回农场我都要和同行的知青去探望贺指导员,其中一次去探望时,贺指导员很诚恳的对我们说:那些年让你们吃苦了,对不住你们了!听完这句话知青们一时无语,事后大家都说,指导员是个有良心的人。<br><br>谨向照片提供者表示感谢!<br> <br>2022-5-21<br><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