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著拐著的路

画家党振成

我走著拐著的路

党振成

我走著拐著的路，拐著的路拐了幾道彎，離我的家有一段的距離，抬眼看不見。有一段挨著馬路，也有一段沿著圍牆，窄窄的，挺不好走。一段正在施工的挖的挺深的土溝，斷斷續續的鋪著管道，民工們有竊竊私語的，掀土下管。我分明的知道，水管通向我的家裏，儘管那夢裏的家宅很是模糊。

給我幹的活，我雖然插不上手，卻也不能置之事外，在溝沿的土堆上，我什麼也沒問的看他們幹活，卻沒有監督的意思。

包工的小頭頭坐在土堆上抽煙，雖然沒看我，分明知道我看著他，分明知道我沒有問出卻在心裏打轉的話。他說兩天吧，大概也就兩天，把活幹完，都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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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夢我寫到這裏的時候，忽然明白，我還有一些拐彎的事情，正在挖溝梳理，待點時日，著急也沒用，潛下來慢慢的磨吧。這前一會查解夢問周公，都解封的支楞八翹，對不上茬，唯這一刻，煥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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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續夢的，尤其美夢，發財走運，桃花春水。那恰是夢以後的是夢非夢的迷離裏，白居易唱的：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幾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我的運氣，總有天做的成全，儘管荒唐，分外甜蜜。

我真的在我理想的畫廊裏，美麗的班長帶著美麗的女伴，來看我的畫，似懂非懂之間，似暈非暈之間，那女伴和我，好像預備著什麼續寫的故事。我還是走著，要到一個樓裏去，居然兩頭獅子，在路的旁邊，臥著的，盤著步的，虎視眈眈的看著我，甚而一頭，有撲向我的意思，眼裏透著攫取的綠光，有點膽怯。

夢見獅子的解讀，我有過兩回經歷，再在這裏絮叨一番，未免自作聰明，自作多情。朋友向我推測單身女的情緣，便如霧裏看花，幻化著那樣的一番圖景。我只想說：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出來的，但是我沒有說。我覺得有點累了，人們津津樂道的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的故事，露水芬華，我卻全然的開始寡淡無著，沒什麼意思了。

我生活在我的寫字裏，我的畫裏，也許再遠一點的外面，在別人的心裏。

2002/5/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