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赶海”

西贝15622743

我们的“赶海”

生活需要轻松的方式、幽默的风格与平和的态度。游玩是闲适生活的“调味剂”，是热爱生活的一种艺术表现。

五月中旬的一天，天晴风微，适宜户外活动。老伴、外孙女、外孙子、我，由女儿驾车去了汉沽的东疆海湾赶海。说是赶海，属实不精准。赶海，当在大潮落去时，莅临滩涂湿地捡拾潮汐波涌浪推至滩涂湿地，来不及回返大海家园的鱼虾蟹蛤，这是大海无私的馈赠。

我们的“赶海”徒有虚名，只是暂别高楼居室、暂辞手机屏幕，海边戏水游玩而已。从南开区到汉沽东疆海湾路途较远，自驾车大约行驶一个半小时。

出发稍晚，抵达已迟。我们来到东疆湾海滩时，真正的赶海人已经盆满钵盈，携带大海的馈赠渐渐离去，尚余一些迟到者手持耙子、铁锨细寻慢掘蛤蜊、螃蟹。

不足二十天就满 六岁的外孙女见此情景，兴趣比出发时陡然增高许多，“妈妈、姥爷快点、快点”，嚷着要立即下到海滩处。于是，车子刚刚停稳，外孙女与我匆匆换上水鞋，拎起塑料小桶，越过海岸堤坝围栏，疾步踏入海滩。滩涂水浅泥滑，我俩缓慢前行，弯腰在泥水中搜寻蛤蜊。片刻，外孙女拾起一枚拇指甲大的蛤蜊很是兴奋，“姥爷，这个好不好？”好，我回答。蛤蜊虽然微小，毕竟是外孙女自己“赶海”所获，我们应当重过程而轻结果。

在外孙女和我细寻慢找的时候，老伴和女儿竟然顺着堤坝简易木制梯子下到滩涂，抱着八个月大的外孙子踏微波，逐细浪。然后，让他坐到柔软细密的沙子上玩耍，小家伙精神振奋，不知害怕，双手东抓西摸。女儿递给他一枚贝壳，他拿在手中左看右看，竟然放到嘴边品尝海鲜的滋味，逗得他妈妈和姥姥笑声连连。这是外孙子人生第一次下海。俗话说，贵是头宗礼，果是一口鲜。外孙子的第一次何尝是“贵”和“鲜”？

兴趣连接细节，注重过程，忽略时间。海水哗哗啦啦一波一波慢慢涌动，渐渐涨浮，没过脚踝，灌进水鞋，浸湿挽起的裤腿，水也混浊起来，再捡拾蛤蜊、小蟹或美丽如花的贝壳难寻难觅，已然十分费力、难度多多，我们只好恋恋不舍地上岸。

外孙女玩兴正浓。当我们驱车打算去别处海边转转时，一个招徕游客的人走近我们说，坐船观光，出海打鱼，品尝海鲜，游览两个半小时。外孙女听说更是高兴，非要坐船玩。老伴也有坐船的念头，却又担心海风大，外孙子受不了。生意人忙说，风不大，有船舱，风吹不着，阳光晒不到，海上用餐，只差几位，马上开船啦。于是，我们与他讲妥价钱，谈好注意事项，跟在他的车子后面驶向汉沽北塘渔港，乘船游览了渤海湾的一隅海面。开启外孙子第一次航程。人生贵在第一次。虽然外孙子现在不知不懂，但是当他长大，会识字读文时，倘若看到姥爷留下的零散的只言片语，兴许会引发回忆与遐思，助其继续开启新的航程。

海上无风三尺浪，果不虚传。游船缓速行驶，船尾犁出条条碎浪清波，逗引得船上二十几个学生模样的青年男女大呼小叫，喧喧嚷嚷，吵吵闹闹。我与老伴轮换抱着外孙子，领着外孙女沐海风，看海浪，忘却了年龄和疲劳。游船行驶大约半个多小时，正是中午时分，船家陆续端出酱焖杂鱼、炒虾蟹、虾酱炒鸡蛋、火腿肠四样菜和一袋馒头，游客们争相用餐品尝。

游船继续航行，船家开始撒网捕鱼。撒网前，船家说，捕捞上来什么海产品，就地蒸煮，请游客品尝。长长的拖网缓缓地放入海中，船家驾驶船只在此盘桓，先前的喧嚣减弱了许多，游客静候佳音。约摸过了三十多分钟，船一边向码头行驶，一边提纲收网。令人大失所望，渔网收上来，所获微微，仅有几只小拇指粗细的皮皮虾、几颗冬枣般大的海螺，其余都是粗砂粒一样的蛤蜊。船家说，这些太小了，不能食用，稍后放归大海。就地品尝海鲜，一饱口福欲望自然无从谈起，承诺无法兑现。

捕捞无果，我在猜想，是为了生意盈利捕捞过度？还是鱼虾生长周期过长？亦或是生态环境之亟需改良？在当代人生活讲“情调”、图“口福”特点的前提下，我不得其解，难获标准答案。

游船返航，泊靠码头。我们走下船，结束了短暂无海鲜收获，确有心情愉悦的乘船观光，出海打鱼的体验。回程路上，外孙子倚靠我的手掌支撑，外孙女以我大腿做枕头，带着“赶海”的疲惫，游玩的余兴，香甜地睡去，进入梦乡。我不敢瞌睡，怕惊扰她们的梦。不打盹，我醒着，头脑便胡思乱想。曾记得有人说过，每一次经历都是一种积累。我深以为然。我想，这次经历不仅会成为日后闲聊的谈资 ，还会诱发外孙女、外孙子在人生之途做进一步的体验或尝试。赶海虽迟不虚行，生活理应有热情。

2022年5月18日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