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年……我和蒋雯丽的故事

老维子

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八八班出了两个耀眼的女星，一个是少年得志的许晴，另一个便是大器晚成的蒋雯丽。许晴靠颜值成为太多中国男人心目中的梦幻女神，蒋雯丽则以演技征服观众通吃男女老少。而如果那年那日蒋雯丽登上返回美国的航班…… 　　二十三四年前，央视荧屏上相继发生了两起重要的娱乐事件，唱红了一首歌，播火了一部戏。那首歌就是那英和王菲在春晚上合唱的《相约一九九八》，传唱至今，回味悠远；那部戏就是杨阳执导、吴若甫蒋雯丽和俞飞鸿主演的电视剧《牵手》，街谈巷议，好评如潮。成名之前也追星 和蒋雯丽相识于1998年，因时间太过久远，到底是什么机缘巧合让我们两个人坐在一起，又为什么坐在一起，打死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那天是在位于北三环安华桥南的华北大酒店，我先到的，坐在一层咖啡厅里等她，阳光从玻璃窗上射进来，照在身上暖暖的，很惬意很舒服。 功夫不大，蒋雯丽准时从楼上下来跟我会面，她身着休闲装，脚上穿一双白色运动鞋，步履轻盈矫健，人未走近笑声先到了，朗朗的，说话声音很柔婉，而且是不笑不开口，我注意到她脸上化了淡淡的妆，眼睛很圆很亮，最凸显的是她的前额，也就是俗称的“大奔儿头”。坐定后，雯丽问我喝什么，我说咖啡，她说那我也咖啡吧。我们这次约会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只是聊天，很纯粹。 这时候的蒋雯丽，走在街上我保证没有人会认识她，陈凯歌力作《霸王别姬》里的“小豆子娘”，虽然让蒋雯丽获得业内好评，而普通观众对她却知者寥寥，百度搜索的演员表里甚至都没列入这一角色。如果说《霸王别姬》给蒋雯丽最大的收获，我倒觉得是她和担纲该片摄影的顾长卫长缘定终身。翌年，蒋雯丽跟随老公去了美国，长卫在好莱坞拍片，雯丽做了全职太太，每天除了做饭烧菜逛超市，就是拼了命地学英语。夫妻俩这次回国是因长卫要谈一部片子，雯丽跟着过来照顾夫君，没成想搂草打兔子，捎带拍了一部电视剧。 “央视的，不咋地。”雯丽笑着说，语气中明显透露着不值一提的意思。 “央视的，叫什么？”我下意识地问。 “叫《牵手》，挺逗。”雯丽又笑。 “《牵手》？没听说。演员都谁呀？”我也随口一问。 “没有有名的，嗨，也不知道能不能播呢。”忽然，雯丽眼睛一亮，望着对面轻声惊叫道：“王姬！” 我回转头，见王姬正在比划着说什么。 “你跟王姬熟吗？”雯丽问我。 “勉强算熟吧。”我实话实说。 “我特想认识她，你可不可以帮我引见一下？”雯丽恳求我。 “这太没问题了。”我点头应允。 我俩起身朝王姬走过去，还没等我张嘴，雯丽就抢先自我介绍说：“王姬老师您好！我叫蒋雯丽，是电影学院的，您演的《北京人在纽约》、《红粉》、《雷雨》我都看过，特别喜欢。” 王姬先是一愣，然后似笑非笑有些尴尬地“啊、啊”了两声。 我赶忙上前解围：“王姬，我。” “嘿！刚才老远看着就觉得像你，噢，是你们俩在一起呀。”王姬的表情松弛下来，“我跟朋友谈点事，哪天咱们约。” “好啊，电话联系。”我应道，然后和雯丽回到座位上，我真想对她说，怎么你也跟个追星族似的，还显得那么谦卑，至于吗？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蒋雯丽在电影《霸王别姬》里饰演小豆子娘） 留下，踏上辉煌星途 几天后，雯丽说她要回美国了，约我去华北大酒店一起吃个饭。等餐时山南海北地闲侃，雯丽说一会儿还有个人过来，我想可能是北京广播电视报记者王小珊吧，她俩关系挺蜜，小珊也曾对我说要找蒋雯丽小聚呢，结果来的人是顾长卫，让我着实有些惊喜。长卫话不多，像是不擅辞令，而绝非大摄影师端架子，拿雯丽的话讲，长卫今天算是说话多的。问他为啥这么急着回去，长卫说谈了几个片子都没最后落实，美国那边也有片约要谈，就准备先回去了，国内这边有了消息再说。 席间，吴若甫来电话，说有急事找我。吃过饭，我一分钟都没耽搁，就匆匆跟雯丽长卫两口子告辞，去会若甫。若甫说央视高健民高头儿告诉他，“一黄”备播的下部戏临时撤换，决定上他主演的20集电视连续剧《牵手》。 “我让人刻了一套碟，你拿回去先看，怎么样你说。” 《牵手》，这不蒋雯丽说的“不咋地”的那部戏吗？原来男主角是吴若甫呀。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竟一口气看了6集，第二天又看了4集，便迫不及待地给蒋雯丽打电话，问她具体哪天走，雯丽说下周，机票都订了。 “你能不能先不走？《牵手》就要播了，我提前看了10集，非常棒！你和吴若甫还有‘第三者’俞飞鸿一定火，就连高发演的‘大款’沈五一都很讨巧。” “真的？有这么好？”雯丽似信非信。 “如假包换。”我告诫雯丽，前年有部武侠剧《甘十九妹》，火的不得了，记者到处找剧名一号杨潞，无奈她去了美国联系不上，等杨潞再回来已时过境迁，错过了一次炒作成名的绝佳时机，甚是可惜。“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你可要好好把握。告诉你，俞飞鸿跟我通了国际长途，她决定从美国飞回来做宣传，现在人可能已经在飞机上了。” “行，听你的，我跟长卫说，让他先走。” “这就对了。咱俩一块儿商量商量，我也帮你策划策划，看怎样结合《牵手》造势。” “好呀好呀！”电话那头的蒋雯丽早已心花怒放了。 一部《牵手》成就终身 我帮雯丽组织了一次记者见面会，邀请了京城几乎所有主流媒体的大牌娱记，提前看过《牵手》的中国电视报主任记者初海、中国电视杂志编辑部主任杨恩学、中国青年报文化新闻部副主任王永午、光明日报美女记者李春利以及王小珊，都夸蒋雯丽在这部戏里表演到位出彩儿，惹得没看过此剧的人跃跃欲试，也想先睹为快。 后来，后来的事大家就都知道了，随着《牵手》的热播和媒体的推波助澜，蒋雯丽一夜成名。接下来她更是好戏连台，至今没有中断过，其中包括跟陈道明主演的《中国式离婚》，跟张国立主演的《金婚》，跟孙淳主演的《幸福来敲门》，并且领衔主演了郑晓龙导演的电影《刮痧》和由她老公顾长卫执导的影片《立春》，还有她自己的电影导演处女作《我们天上见》，片片精彩，部部有响，斩获国内外大奖无数。尽管其间几无负面消息的蒋雯丽也曾绯闻缠身，诸如与青年演员黄轩的“姐弟恋”；老公顾长卫其实是“第三者”，插足了她和男友王全安的恋情，后因蒋雯丽做了令王全安“不满意”的事，导致二人分手，顾长卫才得以扶正。而这些真假难辨的传闻，只不过是蒋雯丽生活中的小点缀罢了，丝毫不会影响她演艺事业的辉煌和丰富人生的绮丽。 功成名就的蒋雯丽或许不再记得当年我劝她留下的那番话，不再记得我们这帮老记为她大肆鼓吹的那番用心，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牵手》成就了蒋雯丽，为她打开一扇飞天之门，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