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调回成空后不久,军校同学王爷带我去后勤部大院一个退休了的周姓老前辈家喝酒。</p><p class="ql-block">估计是下午到凤凰山看守所踢了一场球有点疲乏的原因,才几杯下肚,就不胜酒力昏昏欲睡了(这应该不是我的正常状态)。</p><p class="ql-block">周前辈让女儿把我扶到她房里躺下休息片刻。</p><p class="ql-block">可能担心我吐人家闺房一地,周姑娘拿了个脸盆放床前。</p><p class="ql-block">谁知,我一见脸盆,立马翻身坐起来,脱掉袜子,就把双脚放进了盆里。</p><p class="ql-block">众人惊愕,继而哈哈哈把酒都笑出来了。</p><p class="ql-block">后来王爷到处表扬我,说Lz喝醉了都没忘记多年养成的好习惯:睡觉要先洗脚。</p><p class="ql-block">多年以后,王爷悄悄给我说,其实,当时更担心你脱了衣服要洗澡。</p> <p class="ql-block">(左二王爷,一看就酒se中人。我许多的酒后故事,他都是始作俑者或者见证人)</p> <p class="ql-block">也是这个王爷。</p><p class="ql-block">那时候,我还在沈空长春七航校工作。</p><p class="ql-block">王爷回长春探家,邀我去他在绿园的父母家喝酒。</p><p class="ql-block">我骑自行车去的。</p><p class="ql-block">吃喝结束,我有点上头(他、老父亲、弟弟跟我轮番喝),担心我的安全,王爷和弟弟骑车送我回部队。</p><p class="ql-block">我们仨从他家楼下门洞里推着自行车出来,风雪交加、天寒地冻(内心温暖),路上厚厚的一层被踩、碾得板结了的冰,上面脚印、车轱辘印,坑洼不平的,加上酒后飘飘欲仙,重心不稳、脚下打滑、车轮出溜,几米的路,我们都分别车倒人摔了几次(还好,喝了酒,摔不痛;穿得厚,摔不伤)。</p><p class="ql-block">王弟弟说,咱就别推了,喝酒后推车不灵的,推不稳,骑上去就稳了。</p><p class="ql-block">我只当他说酒话,没往心里去。</p><p class="ql-block">结果我们骑上去后,三个醉汉一路欢歌笑语,从绿园到西安桥外五、六公里(大概)的冰雪路,再也没有摔过一次。</p><p class="ql-block">推不稳骑才稳,王弟弟真才人也,实践出真知,才二十啷当岁,得喝大多少次,才能总结出这么深刻的生活哲理,得摔倒多少回,才能归纳出如此精辟的人生真谛。</p><p class="ql-block">江湖路险恶,行稳方致远,王二爷,厉害了(我的国)。</p> <p class="ql-block">(在蓉空军新闻教导队同学,欢迎皇城来的老班长。那一次同窗,是1982年的事了,在济南郭店)</p> <p class="ql-block">战友聚会,尽兴而散。</p><p class="ql-block">我回到单身宿舍,一摸,遭了,钥匙没带出来。赶紧给当天回家住的室友打电话,麻烦来开下门。</p><p class="ql-block">室友从城市的那边打车赶过来,见我瘫坐地上,靠着门已经酣睡过去,再一看,一串钥匙就在钥匙孔里插着,一拧就开。</p><p class="ql-block">事后分析,可能是插进去的一瞬,酒劲上头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再一掏,发现兜里没钥匙。</p> <p class="ql-block">(在皇城根和同学、战友聚会。当年在上海江湾五角场意气风发的青年学子已经满脑肥肠官威爆棚。六郎从天津专程过来,喝完酒深夜再高铁返回,还给我带了天津麻花,好兄弟!遗憾的是拍照的好像也喝得有点高,虚了)</p> <p class="ql-block">我在军区空军机关单身宿舍一号楼的房间,可以说是最受单身干部和几个机关士兵喜欢的人气宿舍。</p><p class="ql-block">其中主要的原因,就是有酒喝。基本上每晚十一点左右 ,俊、辉、峰等几个单身狗(包括我们处的几个),就陆陆续续来我房间了,要么是炒几个鸡蛋,要么骑车去新南门街边买一、二斤花生,就开喝。</p><p class="ql-block">有时候人越喝越多,没凳子,就发个杯子,抓把花生,站着边扯淡边喝,甚是闹热。</p><p class="ql-block">一般,打字员小王子都留到最后,把几个东倒西歪的爷打发走,收拾完杯杯碗碗的,才回自己房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这里,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煤油炉是齐全的,偶尔周末,我们还会炖个萝卜排骨炒盘盐煎肉煮个酸菜鱼几个哥儿们吃一顿解解馋。</p><p class="ql-block">有一次我们还弄了一回铜锅涮羊肉,请王爷一家跟我们乐呵了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泡了一大瓶酒,瓶子是大哥给我的,大学实验室装化学液体的那种。</p><p class="ql-block">里面放了一根人参、一把枸杞、一节虎骨等等大补大旺之物,装五斤酒,基本上每周要骑自行车出去罐一次酒,每次新的散装白酒罐进去,泡得颜色都还没变就喝底朝天了。</p><p class="ql-block">后来,每次打酒回来,撒一小把藏红花,几分钟,酒色变黄跟陈年老酒一样喝起来感觉就好多了。</p><p class="ql-block">有一次,出差回来,翻了一下,抽屉里还有几颗花生,就一个人拿飞机上喝饮料的塑料杯子自己倒了几杯绵竹大曲原度酒(寿总给提来了一塑料桶),结果这杯子不好计量自己就把自己罐迷糊过去,等我醒过来,天已经亮了,我还坐在那张双人沙发上,茶几上剩有半杯酒(大概一两多),觉得有点可惜,端起杯子当早茶一口闷了,戴了军帽扎上腰带,该出早操了。</p><p class="ql-block">跑步到政治部大楼前,一个来集合的人也没有,问门岗战士,回答说,今天是星期天。</p><p class="ql-block">哦,这事闹的,嗨,喝酒误事啊。</p><p class="ql-block">我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用那个杯子喝酒了。</p> <p class="ql-block">我在区上那个局工作的那个年代,灯红酒绿欣欣向荣。</p><p class="ql-block">一天,大酒后的次晨,跟家里最高领导邹老师一起出门上班。</p><p class="ql-block">下楼后,我一直陪着她拐了弯走到她停车的地方,邹老师有点莫名其妙,你不去开车跟着我干啥,我说,迎来送往相敬如宾齐眉举案应该的嘛。神经病吧你。</p><p class="ql-block">待她疑惑地开车走了。我开始满院子找车(路面停车,没有固定停车位)。刚才那出主要是想不起车停哪了,不好意思跟邹老师明说,而已。</p><p class="ql-block">哦,没事,她不看我的美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还是在那个局的时候。</p><p class="ql-block">早上起来,想不起昨晚开车回来没。跟办公室侯主任打电话,我的车是不是停在酒楼地下停车场没开回来?侯美女说,我们几个送你到停车场,看到你开走的呀,当时清醒得很嘛。</p><p class="ql-block">哦,好吧,我找找。</p><p class="ql-block">下楼转了一圈,终于看到了:端端正正停在路边,前后车距都只有几厘米。启动,打了无数盘,根本就出不来。懒得费劲,熄火在车上眯了一会,等人家把车开走了,才去上班。</p><p class="ql-block">天晓得,昨晚酒后技术咋发挥那么超常。如果清醒的时候,打死我也倒不进去。</p><p class="ql-block">记得有个朋友给我讲,酒后停的车,咋都开不出来,最后只好请物管把墙拆了一段才把车弄出来。记不得是谁了,是不是钟阿姨呢?喂,认领下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顺便讲一个题外的笑话:周末,自己开车到局里办事,感觉仪表盘上显示的水温有点问题,就拐弯进了交通局旁的汽修厂,下车后赶紧给驾驶员打电话,我左手拿着手机跟他说话,右手习惯性揣进裤兜,心里一惊,忙把手机换到右手,左手再摸裤兜,还是空的,脑袋剧烈思考,忙跟他说“遭了,我手机不见了,可能掉车上了,我先去找找”,那货居然说“好吧,找到了再打过来”。)</p> <p class="ql-block">(局办公会,一本正经说事的样子,基本是清醒的,旁边那位哥,就未见得了)</p> <p class="ql-block">回老家办婚宴,小范围请了老家的亲戚大概六、七桌(战友、同学、朋友基本没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餐标是我们定的,取吉利数160元一桌,小地方,人纯朴,餐馆老板说他们最高标准只能做出150元的菜,我们坚持,他们又商量半天才勉为其难认了,还笑话说没见过你们这样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客人们还是以家为单位,循例表达了心意,小红包,应该是一百、二百到四百不等。</p><p class="ql-block">那个年代,也不讲究,红包就自己接了。到吃饭的时候,我的美尔雅西服左右两个内兜都鼓胀了。</p><p class="ql-block">酒酣耳热,脱下沉甸甸的西服挂椅背上四处敬酒表示感谢,结果就整高了。</p><p class="ql-block">之后的事是完全断片的,妈妈叫我去饭店吃晚饭才把我从家里床上喊醒。</p><p class="ql-block">定了下神,喝了杯水,心想咋会在家里呢?</p><p class="ql-block">准备穿外衣出发,突然就想起了那些红包。</p><p class="ql-block">西服在床上,拿过来,轻飘飘的。问了家里所有人,都不晓得咋的。</p><p class="ql-block">晚饭还是那些人,但我们没有提这件事,后来一直也没说过,都是自己请来的,全部是亲戚,一家一家的来的,咋说?</p><p class="ql-block">保守估计,这次喝醉最少损失了一个亿(一个小目标)。</p><p class="ql-block">事隔多年,突然来了个惊喜,老家搬家的时候,在床下发现一个红包,是我帮忙从东北调回来的一个战友送的,四百元,大概是我醉在床上时拿来的,也算硕果仅存了。</p> <p class="ql-block">(看样子,已经有点撑不稳了。感觉西装外兜也有货)</p> <p class="ql-block">那天,我跟周大两个在香格里拉后面的港岛海鲜,开一瓶北京二锅头分了,52度,一人一大杯(半斤)。</p><p class="ql-block">喝完,又聊了半个小时的天,感到酒劲上来了,出门各自开车回家(那个时候还没认真抓酒驾)。</p><p class="ql-block">我左拐上河边顺江路时,直行的一辆白色奥拓车别了我一下,这下惹翻了我的酒后路怒症,我一轰油门,就追了上去,奥拓车看出了我的意图,也左右打着方向挡我。</p><p class="ql-block">追到空军医院附近,我终于超过了奥拓,奥拓不服气,紧跟在我后面使劲追,我也用力踩油门,然后,我突然就踩了刹车,再然后,咚的一声,奥拓追我尾了。</p><p class="ql-block">然后的然后,我居然连停下来追究一下的意思都没有,一抬脚,开走了。路上我还得意的想,跟我赌气,你还嫩了点(没想起自己车被撞了)。</p><p class="ql-block">再前面几百米就左拐进了小区。下车连查看一下车尾受损情况的想法都没有就回了。</p><p class="ql-block">刚到家,接到周大电话,问,我们走的时候买单没?我说,记不到了,好像你给服务员挥了下手,买没买没印象了。</p><p class="ql-block">第二天一早,走的时候想起看了下车尾,撞得还算不厉害,凹下去了一块,上面还有白色的漆皮,哼,你奥拓终究干不赢我帕萨特(估计奥拓伤得不轻)。</p> <p class="ql-block">(就这二锅头,很高级很牛的样子,劲大上头。还剩了一瓶没人喝)</p> <p class="ql-block">喝完酒大概晚上九点左右,稀里糊涂醉醺醺地跑医院看急性阑尾炎住院的女儿。</p><p class="ql-block">到了病房,发现老光眼镜不见了,给驾驶员打电话,问在不在车上,他找了半天,回话说没有。</p><p class="ql-block">又给请吃饭的朋友打电话,让他找餐厅问一下,餐厅老板下班了,再打电话问服务员。</p><p class="ql-block">就这样,进病房后,找眼镜忙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抬头,见女儿一直冷眼看着我,咋啦?我问。</p><p class="ql-block">眼镜就在你鼻子上架着,进门我就看见了。一摸,嚯,还真在。</p><p class="ql-block">第二天,请客的朋友关切地打电话问找到没,我大气地说,算了,小事一桩,不要在意。</p> <p class="ql-block">我在人行工作的时候,到德阳中心支行广汉支行公干。</p><p class="ql-block">晚上,行里请我们吃鲜鱼火锅。</p><p class="ql-block">大家边吃边喝你来我往不亦乐乎。</p><p class="ql-block">我在吞咽一块黄辣丁肉的时候,感觉喉咙位置有牵牵挂挂的异物感,用手摸了一下,发现是一小节鱼线,稍稍用劲一拉扯,鱼线那头的鱼钩就钩在了我喉咙上(上钩了)。</p><p class="ql-block">情势还是比较危急,我用手在喉咙口轻轻掏,不敢说话、不敢吞咽(怕把鱼钩吞下去了),弄得满嘴满手都是鲜血。</p><p class="ql-block">别人问咋回事,我不好意思说被鱼钩钩的,摆摆手,没事没事。</p><p class="ql-block">还好,自己悄悄弄了一会,还是把鱼钩掏了出来,带倒刺那种。</p><p class="ql-block">想想还是很后怕,要是吞下去钩在肠子上或者胃里,卧槽,不敢想。赶紧吞了一杯白酒压压惊(消消毒),立即重新投入了战斗。</p><p class="ql-block">事后,德阳中支的同事对我评价很高:Lz太耿直了,喝吐血了都还在喝。</p><p class="ql-block">(之前,王爷带我到新津吃鱼,也吃出了一个鱼钩,找老板讨说法,老板笑嘻嘻的,这说明我们的鱼是野生鱼呀)</p> <p class="ql-block">一次,喝完酒,朋友送了一盒茶叶。</p><p class="ql-block">第二天,想起了,问驾驶员,回答说,我看你提着进了单元门我才开走的。</p><p class="ql-block">努力回忆了一下,好像有点印象。</p><p class="ql-block">我当时住的是多层,没有电梯那种,提上楼到家门口,估计放下茶叶拿钥匙,开门就进去忘了拿茶叶,不晓得哪个邻居顺手就拿去享用了(我们小区这不算怪事,有个朋友给我送一箱石榴,结果等了半天,空着手进门了。说嫌搬着费劲,先把纸箱子放单元门口,再往前开了几十米找到停车位,返回来,石榴就消失了)</p> <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还有好多,一时想不起了。</p><p class="ql-block">讲真,从当兵不久开喝,差不多四十来年的酒龄,如果不喝出点荒唐事,好像也不正常哈。</p><p class="ql-block">其实,关于酒事,我还是有个理论的。</p><p class="ql-block">我觉得吧,一个人,如果能喝点酒的前提下(有点酒量,至少不是酒精过敏,还有就是类似国家职业品酒师那种,几斤量的,除外),一辈子都不疯狂一次喝醉一回,这种人,不可交,因为太不耿直,城府过深,心如止水,有点可怕;而那种回回都烂醉的人,也不可交,因为滥酒了,没有一点自制力,有点可悲。</p><p class="ql-block">以为然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只是,现在年龄大了,身体遭不住,再没有年轻时那么疯狂了,你理解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要不,我们一边喝着,一边聊着,你也来讲讲喝酒的故事?</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47ul4tn2" target="_blank">往事(29):烟火一号楼</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