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疫情期间，每个月总得驾车上一两回菜市场，通常会随意从光盘储存柜取了一张唱片在车上欣赏，当第一首歌的过门音乐流淌而出的那一刻，一段段尘封多年的往事，蓦然间重回到我心中。老伴听了我的叙述，笑着调侃：“你这是自作多情，知否‘多情自古空余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 1978年2月26日，拍摄于所任职公司租赁的宿舍里。</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其间，回想起1978年5月的某一个晚上，雅加达的一位女同乡，邀请我参加她的一位女同学提前一周举办的庆生舞会，她曾在南苏门答腊省巨港市念高中，交代我最主要的是带上吉他助兴。当年，下班后回到寄宿处根本没什么活动，况且不久前获知一位心仪的对象已经是名花有主，情绪极为低落，窃思有机缘结交一些新朋友也未可知，考虑一下就爽快答应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七时许我携带吉他欣然赴约，女同乡已先到了，随她登上一楼，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并不算小的客厅，作为舞池刚刚好；室内已经布置妥当，靠墙的小桌上有一盘生日蛋糕，墙壁上书写着HAPPY BIRTHDAY的横幅、她的印尼文名字和生日，还装饰了一些彩色的气球，显得喜气洋洋的。说来真巧，她的生日与我老伴竟然恰好是同一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 上图是穿行于内陆河的船只，当年小叔还是船员时，他工作的船只比上图的大得多，可惜没照片保留下来。某年趁学校放长假，他携带我乘船一游， 那一段往事已记述在拙文《故乡的月亮》。</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女主人热情迎接，握手并报上中文芳名，我顿时吃了一惊，头脑有点懵，点头打过招呼，就走到旁边找张椅子坐下默思。她的名字让我的思绪飘回到五年前在故乡念高中的时候，比我大十二岁的小叔那时候是个船员，他满脸春风告知家里人，在巨港结交了一个新女友；但后来他情海起风波，据说是年龄差距过大的缘故。当年尚未涉足情场的我，竟斗胆写了一封信给小叔，信中引用一些如“天涯何处无芳草”之类的词句来劝慰他，希望他从失恋的痛苦中解脱出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 上图是印尼南苏门答腊省巨港市（Palembang）闻名遐迩的安培拉大桥（Jembatan Ampera）。当年我每隔数月会到位于穆西河（Sungai Musi）下游小岛上的工厂开会，往返乘搭小快艇，2004年某月某日回程时拍摄。巨港市是拙文中那位女主人的故乡。</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不一会儿，客人都到齐了，大家围着女主人唱生日歌，祝福她生日快乐，然后她吹了蜡烛，切了蛋糕分给大家品尝。</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舞会开始前，客人们起哄要求女主人为大家献唱一首歌，她含羞走近我身边，在我耳边轻声说，请你弹奏《我心深处》。忽然间我想起与电影同名的这首歌，片中的男主角好像也是船员；赶紧把思绪打住，定过神来，拿起那把我带来的红色吉他，与她试了一下音调，弹了过门，她轻启樱口唱出：“轻声一叹……”，声音如黄莺出谷、美妙动听，我被迷住了，手指轻拨六弦琴，一串串的音符飘出，她唱出了她的心声，我也弹出了我的水准，配合得太默契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 坐在女同乡与我之间的即是庆生的女主人！</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一曲既终，掌声雷动，女主人含笑对我说声谢谢，然后宣布舞会开始，有几对情侣已经迫不及待步入舞池随着恰恰恰的音乐翩翩起舞。我只学过慢三步，只好呆在一旁欣赏，好几次转换为华尔兹音乐的时候，想上前邀请女主人共舞，却总是被别的男生捷足先登。</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这样的舞会在当时还很少见，是给年轻未婚的朋友们一个相互认识的机会，如果合眼缘谈得来的话，就可以进一步的交往。可惜，那个晚上，我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翌日，女同乡才悄悄地告诉我，她同学早就坦言跟我小叔有过交往，但因她家里的坚决反对而无奈分手。</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哦，果真是她！虽然我和她是第一次的合作，竟然会是那么的完美，脑海中一直重复着她唱的那句歌词“默默地盼，盼望那迟来的缘……”她不避嫌邀请我参加她的生日舞会，耐人寻味，或许她只是很单纯地需要一个伴奏手？我百思不得其解，烦恼了好一段日子，难道可以继小叔的后尘去追求她吗？</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金风玉露一相逢，却是擦肩而过，最终还是盼不到那迟来的缘！</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而今四十多年的时光随风而逝，茫茫人海，伊人芳踪何处？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驾车时偶然听到的这首黄莺莺的成名曲，那年在她生日舞会上为她伴奏的情景又再次浮现，她那甜美的歌声仿佛穿越了时空，又在我脑海中回荡……</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right;"><span style="font-size: 20px;">2022.5.14</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