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讲故事》连载（57）昼伏夜行巧避空袭 设营先行全团平安

北宁

率独立团入朝，昼伏夜行避空袭，设营先行全团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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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伏夜行巧避空袭 设营先行全团平安

寒冷的冬日夜晚，茫茫白雪铺满大地，脚踩在雪上吱嘎吱嘎作响。

第一天行军和宿营。

按照事先制定的行军路线和宿营位置，安排行程40多里。我拿着地图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以便掌握行军速度。随后是团部、1营、2营、3营，队伍按序列行进。每行走1小时约10里路，原地休息十分钟。

大约走了3小时后，我开始集中精力注意观察公路两侧的地形道路与民宅的大小特征。每隔几分钟就用手电筒照着，看一下手表和手中的地图仔细比对辨认，以便准确地找到各营连的宿营位置。

走着走着，我终于发现公路北侧有一条不太明显的岔道，并能清楚地看到远处有一片黑影，虽然看不清村庄模样，但判断那就是1营的宿营地。我停下脚步,拿出地图进行比照，此时助手参谋、民运部祁鸣部长和拿着地图的1营长也围了过来，我们一起判断目前的所在位置。

“没错，就是这条岔路，北边那片黑影就是1营宿营地的村子。”大家一致确认后，1营便向自己的宿营地走去。

团部和2营、3营继续前进，走了不远又发现了一条向南的岔路，经确认这是2营宿营地的位置。再向前走，3营和团部的宿营地也都陆续找到了。各营的宿营地离公路少则二里，多则三四里。

到达宿营地后，分配到各营的朝鲜族战士充分发挥了作用。他们找到了村干部说明来意和情况，在这些朝鲜族战士的协助下，各项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很快部队全都进入到村民家里休息。

天亮后，吃过早饭的官兵，都在主动地帮助老乡家挑水扫院，“缸满院子净”始终是我们部队爱民的光荣传统。

很快各营将宿营报告先后送到了团部，当我看到报告上的宿营地点和人员安排，按图上划分且准确无误后感到非常高兴。这时参谋已经将第二天部队集合出发的时间、地点、行军路线、宿营地和行军序列等注意事项复写完毕，顺便分发给他们带回各营。

第二天行军和宿营。

经过白天的整日休息，晚6时各营准时到达公路上的集合地点，队伍按照2营、3营、1营的序列出发了。我仍然带队走在前面，边走边计算着，今天的路程增加到了60多里，按照目前的行军速度，加上途中5次休息的时间，明晨2时前各部队应该都能到达宿营地。

当我再看手表时，时间已接近午夜12点钟，预计最后休息一次，再走一个多小时就能到达目的地。大概每走二三里路，我就看一下时间，同时对照地图观察道路两侧的岔路和周围的地形地物等特征。

很快，我的助手参谋发现前方有一处高地，顺着他的指向我发现在高地右侧，有一条东南走向的岔路，在岔路的远方，有一片很像村庄模样的黑色阴影，对照地图确定这就是1营的宿营地。同时，我认定高地左侧的向北岔路，一定是通向3营的宿营地。我们沿着公路又走了约2里路，就到了2营和团部的宿营地。

凌晨1时多，团部和各营全部到达指定的宿营地，这时离日出还有4个多小时，第二天的行军宿营任务圆满完成了。

团部、同行的领导和警卫员住在一处，其他人员与伙夫住在另一处村民的房屋。

虽然两位领导都配有马，但他们坚持和同志们徒步行走。半夜到达宿营地后，行军的疲劳加上洗漱不方便，洗脸烫脚的事等天亮再说。他们5人倒头就睡，不一会儿都打着呼噜进入了梦乡。

我躺在炕上独自思考着许多的事情。首先是部队的思想情绪和人员稳定，途中的群众纪律和防空组织等老问题，需要一直时刻关注不能放松。其次行军和宿营在地图上作业，虽经实践证明准确无误，但在白雪铺满大地上的夜间行军，路上又无行人指引，万一走错了，不仅导致部队往返走冤枉路，还额外增加了行军的劳累并影响士气情绪。如果在公路旁就近宿营，沿途的村镇被敌机轰炸扫射都已残破不堪没有隐蔽性，这肯定是万万不可行的。

我又想到了找当地的朝鲜群众带路，可是男性青壮年都到前线打仗去了，剩下的老人、妇女和儿童，怎么能让他们带路呢。还有我们深更半夜的进村，为了给部队安排宿营，惊动了当地的里长和群众，给人家增添了许多麻烦也不甚好。

面对着这一个个的问题，两天来我的思想压力很大。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地思考，绞尽了脑汁寻找解决办法，最后终于想出来了，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刚睡了一会儿，就听到警卫员小陈呼唤：“首长，起来洗洗脸，要开饭了。”

我睁开眼一看，一盆冒着热气的洗脸水和挤有牙膏的牙刷，都已准备好了。我赶忙起来洗漱完毕，吃过早餐接着烫脚。又让小陈拿出茶叶，泡上几杯浓茶，准备把我昨晚的想法和两位老领导说说，听听他们的意见。

祁鸣部长身高1.8米有余，体型偏胖，大脸盘，肤色较白，性格温和，心地善良，说起话来总是面带微笑慢条斯理。

志愿军政治部的老处长是位文化程度较高，有理论水平做宣传教育工作的领导。他的个子比祁部长略矮，肤色较黑，平时很少说话，即使讲起话来语言也不多。

两位领导的年龄都比我大，行军途中我多次劝说他们上马骑行，不要和我比，我是在行军作战中摔打出来的，一晚走个60多里地，就像家常便饭一样。但他们总是坚持和我在一起徒步行军，路上说说话，看看地图，参与行军和宿营的讨论。

我们坐在炕上，喝着浓茶，祁部长品尝两口后，对我说：“老王，你的准备工作真不错，还带着这么好的香茶，味道真好！”

我对他们讲起了这茶的来历：我们部队在湘西安化县剿匪时，湖南省茶业公司有一处茶叶加工厂离县城很近。当公司的经理知道我们部队要开拔前线时，亲自带着最好的茶叶到340团驻地，送给团领导每人一份茶。每份茶里面都包有茉莉花茶、清茶、红茶和砖茶。我调到军保卫部后，把大部分茶都送给了其他同志，留下这些虽然不多，但也够咱们行军路上喝了。

他们边喝茶边听着这茶的来历，高兴地说：“那可太好了！”

我随即将话转入正题：“两位老首长，我要向你们请示一个问题。”

话未落音，祁部长开口就说：“老王你咋这么客气，咱们都不是外人，接兵行军等一切事情和问题，你认为怎样合适，你就决定执行，不必请示我们。”

我说：从今天开始，我打算每天派出设营人员（设营即为部队安排宿营的先行人员）。白天出发，在各岔路口旁设置明显路标。天黑前到达指定位置后，找到各村里长，提前划分确定宿营地段，安排好住房并准备好烧柴和蔬菜等。同时，我又列举了这样做的好处。

两位领导早已看出，我一个人要担负如此多的任务，而且时刻要保持高度警惕，精神和身体的压力很大，这样的安排确实更具合理性，我的想法得到了他们的一致赞同。

我随即通知各营营长和管理股长到团部开会，在动员的同时向他们交待任务。要求每营派一名干部和朝鲜族战士，携带两支步枪、背包和米袋。各连再派出给养员或炊事员1名，由管理股李股长带队，组成设营组。设营组白天沿公路出发，3人为1组，每人身披白布单伪装，注意防空，要拉开距离行进。

任务明确后，已是上午9时10分。大家统一对表，定于10时准时出发，下午4时前到达宿营地。命令下达完毕，各自带着行军路线和宿营位置略图，回宿营地做出发准备。会后，我又向管理股长具体交待了率领设营组，沿途到达宿营地的位置以及任务要求和注意事项。

第三天行军和宿营。

晚上各营的人马、车辆全部按时到达集结位置后，按团部、3营、1营、2营序列出发，全团缩短距离，队伍按2列纵队队形行进。我依旧走在队伍前面，掌握行军的速度和中途休息的时间。由于有了设营组打前站，一路上我的心情轻松了许多，不知不觉中就走了60里多路。此时，我将行军速度略微加快，每小时行进12里左右。

经过几次途中的休息，我看了一下时间，预计将要到达宿营位置，下令各营派出2人加上我的助手参谋，加速步伐走在前面，沿途仔细搜寻设营组预设在公路两侧宿营位置的路标。

没用半小时，2营、1营、3营和团部宿营地的路标全都找到了。2营先下公路，然后1营，最后是团部和3营各自按路标指引进入宿营地。设营组人员也早早起来，有的在途中，有的在村口接应，有的干脆来到公路旁等候迎接部队。

“看！部队到了。” 当大家听到公路旁设营人员的说话声时，特别高兴无不称赞。

我边走边听他们汇报情况，各营、连的住房，群众都提前让出来了，进屋就可以休息。炊事班的烧柴，白菜和萝卜都买到了，天亮做饭做菜全都有了保证。事实证明，提前派出设营组，很好地解决了部队到达时，挨家挨户叫门惊扰群众的问题，极大地缩短了部队官兵在外边等候受冻的时间。我粗略地计算一下，部队进屋休息的时间，大约提前了1个小时。

到了团部的宿营地，李股长把我们带进屋里，简单地汇报了设营组的工作情况：“昨天上午10时，各营设营人员全部到达公路集合点出发，行进途中路遇了少数本地的农民。中途遇到了敌机，大家在路边隐蔽一下，敌机飞过后，我们照常行军。经过的几处村庄都残破不全，剩下几间比较完整房子，里面空空的不见人影。在两处村子的远处，在两个居民点里还能找到居民，问路打听情况。找寻宿营地还算顺利，天没黑就到了。群众见到我们志愿军，马上热情地帮助找到里长给我们安排房子。60多户村民很快就把团部和3个营的住房定下了。马车停放点和喂马棚子，集中在一起便于看管。” 李股长还建议：“设营组明天早饭后出发，这样下午可以提早2个小时到达，方便安排宿营。”

我同意了他的建议，又问：“买菜和买柴使用的东北流通券，老百姓接受吗？”

“老百姓都乐意要中国货币，买中国货物价格便宜又方便。”李股长回答道。

最后我表扬了设营组：“同志们很辛苦，任务完成得好。设营组明天早饭后出发，到达目的地完成设营任务后，就立即吃饭，抓紧时间休息。预计明天部队到达宿营地的时间，应该和今天差不多。”

部队经过一天休息，第四天晚上，照常按时到达公路集合点，清点人数和马匹车辆，全部到齐后行军开始。

接下来，每天都是在披星戴月的行军及宿营生活中度过。我们顺利通过了大同江，到达了定州。

志愿军政治部的老处长，在定州附近和我们分手了。祁部长和我继续率部前行。

随着战事的深入，天上的敌机活动更加频繁，大同江的铁路和公路大桥屡遭破坏。我们的铁道兵和工程兵部队，为保证运输线的畅通，头顶着敌机的狂轰乱炸和机枪扫射，不仅一次又一次不分昼夜的及时抢修被炸坏的铁路大桥，还在大同江上架起了宽阔稳固的军用浮桥。他们为志愿军人员和物资的运输，为抗美援朝的胜利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面对敌机疯狂的袭击，加强防空保证部队安全，成为我们团最重要的任务。我们除了反复动员加强教育，组织检查，要求各营连官兵必须严守纪律、落实防空工作外，对行军指挥、黑夜行军和白天宿营的时间掌控，人员、马匹和车辆的伪装，行军队形的排列等，都采取了更加严密的措施。

铁路和车站是敌人空袭的重点目标，当我们行军经过这些重点目标时，沿途多次遇到敌机空袭，每次队伍都及时在公路两侧隐蔽，敌机一过立即加速行军，夺回在躲避空袭时耽误的时间。

一天，团部和前卫营下公路后急速前进，在离宿营地不远时，天见亮了。就在我们快接近宿营地的村庄附近时，突然听到敌机声音，立刻命令前卫营紧急分散隐蔽。我带着团部几个同志，在一条南北走向的高坎雪地上，迅速卧倒。这时发现有4架敌机，从东北方向的上空飞来，接着敌机一架接一架从高空俯冲下来，对准我们开始疯狂地扫射，串串子弹噼噼啪啪落在我们的前后左右，打得雪片四溅。我想这下子可糟了，这么多士兵若遭到伤亡，我无论死活，都无法向党、向军首长交待啊！

我瞪大眼睛，望着天空中的敌机，连续不断贴着地面轮番扫射，低飞时我都能看清飞行员的大鼻子。扫射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之久，最后可能是子弹打完了，敌机才一溜烟地飞走了。

我马上站起来，边拍打着身上的雪片和土块碎石，边大声命令：“立刻集合部队，负伤的人员用人抬人背 ，快速进村！”

命令由营传到连，各连紧急集合清点人员。我清楚看到士兵们从分散在小路两旁的沟坎、岔道、田埂和地边的隐蔽处迅速地站了起来，成班成排到路上集合，各连长清点人数后，陆续向营长报告。

“人员全部到齐，没有伤亡！”虽然我站得稍远，但能清楚地听到这一声声的报告，最后各位营长向我报告全是：“全营人员集合完毕，无一伤亡。”压在我心上的一块重石终于落地了，部队随即进村休息。

刚刚过去的空袭，我身上的冷汗还未退去，真是有惊无险。1500多名官兵没有一人伤亡减员，是因为我们事先做好了充分准备，官兵行动迅速，分散隐蔽伪装好的结果。我在想，官兵们肯定是：祸遇当头惊中有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早饭后，睡了一觉。醒来后，立即召集设营组，布置接下来的工作任务，要求他们特别要注意防空，提前出发虽然辛苦但安全系数大。到达宿营地完成任务后抓紧休息，预计明晨2点钟左右，部队可到达目的地，要求他们都到岔路口迎接部队。

设营组会议结束后，马上召开营长会议。首先讲到前卫营和团部，此次遭受敌机空袭虽无损失，但对部队官兵的情绪影响很大。要求他们以消除敌机空袭，引起官兵恐惧心理做为重点，做好稳定部队情绪的工作。这次遭受空袭没有受到损失，是各营连防空教育深入，伪装防范措施做的好。半个小时的空袭，始终没有一个士兵乱跑乱动，是部队服从命令听指挥行动迅速，利用地形地物隐蔽好的结果。我对各营连的工作给予了充分的肯定，这次我们受到一次实地考验与锻炼也是一件好事。

接着我又讲述了自己遭受三次敌机袭击的亲身经历。重点讲了敌人飞机横行霸道并不可怕，三次遇袭虽然地点不同，但每次受袭击的时间都是半个小时之多，但为何都没有遭受到损失呢？因敌机从高空往下看，本来距离地面就远，加上受到高山密林和地形地物等限制视线并不清楚。遇到大目标还可以辨认，对于分散伪装隐蔽好的单兵，根本就分辨不清。

特别是这次空袭，我都能看清飞行员的大鼻子，敌人胡乱扫射一阵，而我们却毫发无损，说明他们根本看不到我们。这就证明，只要我们防范措施好，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我又讲到二次战役时，敌机比这疯狂多了，不停地轮番扫射投炸弹，加上地面上的坦克和大炮轰击，和我们这次遇到的空袭简直不能相提并论。虽然敌人的武器装备好，我们照样打胜仗，全歼美国王牌军的整师整团。我们是英雄部队，遇到这点情况不要惧怕，害怕永远当不了英雄部队。要求各级干部在晚上出发前，一定要做好这方面的思想政治工作。

最后下令，今晚出发时间提前。4时30分吃晚饭，5时各部队到达集合点，天黑前出发。征求营长意见：“完成任务有何困难？”

“保证做好动员工作，完成任务。”大家齐声回答。

傍晚，部队准时集结出发，预计行程约60多里路。行进速度保持在每小时12里左右。2列纵队行进，团部在前，行军序列轮流交换。

走着走着，沿途前方后方来往的汽车多了起来。部队遇到车辆，即让开道路在公路两侧行进。这时敌机出现的频率也有所增多，听到防空警报枪声，汽车熄灯隐蔽。部队除非遇见敌机投弹扫射要分散隐蔽外，一直保持行军速度继续前进。

凌晨2时左右，部队顺利地到达了宿营地。与我粗略计算的时间，基本一致。我的想法是宿营地相对安全，所以行军时间越短越好。

我们凭着不断积累的经验，克服种种困难昼宿夜行，通过了军隅里、价川、德川等二次战役的战场。全团官兵冒风雪顶严寒，经过10多天的连续行军，千里行程已走过了一半。

在沿途兵站，我们不断地询问38军的前进路线以及沿途道路情况，了解敌机出现的规律和重点轰炸目标，为通过三八线做好准备。

兵站的同志告诉我们：“在三八线前的某兵站，应尽量多带主食，海带、粉条以及马料也要多带些。38军正在汉江防御，前线的物资弹药补给非常困难，士兵在前线阵地作战，只能就着雪吃炒面。”

按照兵站同志的建议，我们在到达三八线之前的某兵站，将士兵的米袋全都填满，四辆马车也装满了粮油副食以及马料。

通过三八线的路线虽然已明确，但是敌人在撤退时铺设了很多地雷，我们只能沿着前面部队所走过的道路行进，万万不可随意乱走。

前面部队走过的道路较宽，路面留有明显的车辙，设营组人员白天行军不成问题。但我担心部队夜间行军，视线不清所带来的困难。好在这些天正值旧历正月十五的前后，夜晚银色的月光洒满大地，满山遍野被映照的格外明亮，再加上雪地的反光，宽阔平坦的道路清晰可见。敌人撤退时，遗留在路边的炮弹箱、炮弹壳、食品箱和罐头盒等杂物，真是一片狼藉。

随着我们不断前进的步伐，隆隆的炮火声，变得越来越响，预示着前线阵地离我们也越来越近了。

38军机关的具体位置确认后，我立即将全团士兵和带兵干部的人数，车辆、马匹和物资情况以及有关部队集结地点和人员分配等问题，向军首长写了一份简明的请示报告并派干部送出。

次日下午，收到了军首长的回复。我按照军首长指示，当晚率领部队到达指定位置，等待各师前来接兵。

我们的集结地与军机关相距不远，我请祁鸣部长白天先回机关，向首长详细汇报我们沿途行军的情况，路上有朝鲜族战士护送。我留下等待完成交接任务后再回机关报到。

我按照军首长的指示，马上召开营连干部会议，对接兵工作进行了总结。会上重点表扬了营连干部，在行军沿途克服困难，不怕苦累不怕牺牲的革命精神。在严密组织下，带领士兵行军宿营中发挥的模范带头作用。特别表扬了管理股李股长及率领的设营组，每天都要比别人多走几里路，出色地完成了设营任务。在长达千里的行军中，全团没有人掉队，没有逃兵，没有伤亡。这不仅是发扬阶级友爱和展开思想政治工作的结果，更是体现了士兵们优秀的思想觉悟。并传达了军首长听到我们全团无一减员的消息后，对我们的表扬。

我问大家：“这样讲的对吧？”

大家回答：“对！但是首长一人指挥组织全团行军宿营，比我们任何人都辛苦，完成接兵任务的主要功劳，应该归于首长。”

我说：“不能这样讲，功劳应该属于每个人。”

接着按首长指示，向三个营宣布士兵的分配方案：“1营士兵和112师的5名干部，一辆马车及所有粮油副食，还有每连的四支步枪弹药，全部交给112师接收”。

刚要宣布2营和3营的分配方案，小陈进门：“报告首长，接兵同志已到，要见首长。”

“会议马上就开完，先安排他们到附近的屋里休息。”

我继续宣布分配方案。三个营的士兵数目基本相同，所以原建制不做改动。各营军用地图1份和1名朝鲜族战士也留在各营。参谋随我回到原单位待分配。

会议结束后，我让小陈把接兵干部找来，按序列将三个营的带兵干部做了介绍。又将各营连士兵的花名册，士兵人数和党团员名单等，向各师接兵的干部做了简要交待。随后，接兵干部分别去各营连进行具体交接。我在原地等候以便及时解决交接工作中的问题。

晚饭前，我又到各营连查看交接工作情况。三个师的接兵干部，对交接工作都很满意，没有提出任何问题。黄昏后，各自率兵返回部队。

我怅然若失地看着渐渐远去的队伍， 1500多名朝夕相处的河南士兵，就这样伴着炮声，迈着坚定的步伐，消失在异国的黄昏里。

晚饭后，我和李股长带领团部剩下的人员、车马和所有的粮食、副食品等，由朝鲜族战士带路，沿着高山下弯弯曲曲的道路，伴随北汉江隆隆不断的炮声，向军机关驻地行进。不到2个小时，就到达了驻地。

这天晚上，我怀着经过20多天的千里夜行军，全团无一减员的喜悦，一身轻松，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场大觉。

补充兵源的到来，对于坚守在北汉江防御作战的前线指战员来说，是雪中送炭，是多么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啊。

-------- 请看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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