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五月份刚到的时候,很多人都在说:“五月,你好。”我很是难过,不敢提及,去年那个悲伤五月,仿佛是在昨天。</p><p class="ql-block"> 也在这个五月,还会再去打开五月的微信,看看她的头像,看着至今也还没有回复我的信息,鼻子一阵泛酸,是的,五月,她已走了一年了。她选择了五月离去,我们都一致认为,这是一场蓄谋以久地离去。</p><p class="ql-block"> 最后一次与她交流 ,是最为深刻且悲伤的话题,我为她感到气愤,惋惜。但却无法给予更多更有效地安慰。丈夫的粗暴,儿子的叛逆,一切生活中不好的际遇也习以为常,反而说得风淡云轻。我也因此误以为她就是那坚强的为母则刚的女人。也就没去多想。</p><p class="ql-block"> 后来没多久又发去消息问候近况,她没回复,我也没在意,不止是我,是连“云群”的朋友们都没有多想,她在群里留下的最后讯息,大概是为了孩子,怕儿子生气,先“闭关”。就此退了群,让我们也不要在某些时间段给她发信息,凡是发了她也会过后有空则回复且删除记录,为此,她没回复我们想也许是为了儿子,也许也是工作忙,她是一位小学老师。</p><p class="ql-block"> 2021年5月20日,在这表达爱的日子,我们却得到她离去信息,她选择了自我了结,纵身一跃,跃进了冰凉的河里,被人发现已是到了这个很讽刺的日子了。我们至今也无法知道,那时她经历了什么,我们都在惋惜,各种怪责,只是暗地里的怪责,要不是她丈夫的暴躁,或许不是那淘儿子的干涉她的私人空间,至少她还有倾诉的对象,群里,我们这些好几年推心置腹的若干朋友的情谊,或许能挽住她一把,是不是,就不是这样的结局了。</p><p class="ql-block"> 最初,我们这些挚友,来自天南地北,都是些喜欢看书写文的朋友,文其实不见得有多么积极地发表,除了芳姐,坚持每天一文 我们大都是聊家常,虽没有见过面却都是能记住了所有人的样子,谁都没有禁忌地诉说各自的故事,关于五月的故事,我们大多愿意相信她是美好的,有一个硕士优秀的女儿,有一份稳定旱涝保收的工作,能写一手好文,文笔甚好,读到她的《这样的雪夜》,也能深深地感到她那满腔的悲悯之心,关怀天下;读到她的《小院一角》,我们也愿意相信她一直就像她小院里那些向阳生长的花儿;她的老师,一个老人家因手写了文稿,却不懂得如何用手机电脑编辑文字,而她热心帮助他码了长篇的记实文章《家》;为了鼓励学生写作 ,她把学生的文章发表到平台,有打赏地她也如实奖给了学生;也为她优秀的女儿记录了《童年》;还有她家的狗,她的一系列刚刚入门学习的石头画作品……</p><p class="ql-block"> 可是这么样的一个人,她第一个率先选择一个不归路离我们这群人而去,她在《这样的雪夜 》里写到蹲在地上,蜷成一团的农妇,跺着脚,双手拢在嘴角边哈着气的若干基层农民。她说:“从这一干人旁边走过,心有些酸,我想我是铁定受不了这样的罪的。”</p><p class="ql-block"> 五月,那个刚刚退去春色的五月,她是用如此强的绝烈,才敢去受这个罪。是不是活着的罪也没能抵得过往死里去的罪。那个夜里,她面对一江冷水,也没有填满对生的绝望。后来,翻看了她的一幅刚刚才学习创作的石头画,一个女子,一袭白裙,长发齐腰,面对着月夜下的一江水。瞬间是,泪涌不止,那个背影是不是就是她呢?后来还见过她的一篇文章,文中提及了各种死法。我们好大意,也真是没发什么苗头。</p><p class="ql-block"> 五月离去后,群友们有的选择从远方捎去黄玫瑰花,我和苗姐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去为她祈福祝愿,愿她从此安息。如果真地有那么一个极乐世界,生死轮回,但愿她来生做个快乐的人,没有悲痛,没有受伤。</p><p class="ql-block"> ——2022年5月17日</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