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凡是看过鄙人《返京沿途抗疫见闻》的朋友,一定会为我和太太的这次艰难而又顺利地从广州返京之举而感到庆幸。我们自己也为这次带有赌博性的冒险返京行动的顺利成功感到欣喜。然而,在目前奥密克戎病毒仍犹如幽灵一般在世界范围内徘徊游荡、我国的疫情仍呈蔓延态势的情况下,北京的防控局势近期也变得空前严峻,这是我们从广州出发时所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朋友们戏称我们的这次候鸟式返京之举完全像是“飞蛾扑火”(有点儿近似于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的味道,尽管这不是我们的本意和初衷)。<br><br>图片<br><br> 的确,这次的事情发展显得特别蹊跷,蹊跷得让人觉得无法想象。<br> 应该说,我们是在密切注视和仔细研判了上海封城和广州、深圳、香港等地疫情及其防控成败得失的情况下,再三权衡利弊之后,才终于决定选择在五一节前夕(4月30日上午,做完当地的核酸检测后),果断地迅即离开广州:我们由从化启程,接着就是马不停蹄地一路狂奔,以致在次日(5 月1 日)半夜回到了北京。回京后,正巧赶上了小区的北京全市居民的核酸大检测,这样的检测衔接真可谓无缝接轨。因为,如果不这样做,或者说一旦漏检,那么,根据大数据的记录情况,你的手机就很有可能会被弹窗,原先的绿码变成黄码)。但不管怎样,到了北京,总算回到了“大本营”的家,心中不免油然生出一种安定感,由此也感觉到此次冒险返京尽管沿途一波三折、虚惊不断,但最终还算是毫发无损地平安回到了自己的家中。<br><br>图片<br><br> 回家时,小区一切如常,车子进入也是一如既往地电子识别,横栏杆自动开启,似乎在向我们打着无声的招呼:你们辛苦啦,欢迎回家!小区居民们出入很自由,也无需验证,因此,我们觉得,回来了,疫情期间,只要按照北京市政府的抗疫政策和规定规范行事,就可平安无事、岁月静好地好好调息一下一路狂奔所积聚的身心疲困。<br><br> 5 月2 日、3日、4 日,我们很自由自在地活动于小区和周边,太太更是为了小家的生计而马不停蹄地辛苦奔忙于各大超市和商厦,我们还抓紧去了一趟世纪坛医院(原北京铁路总医院)。回到北京,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生活老套路、老方式。这也许就是我们习惯了的并且很适合于我们自己的那种生活节奏、习惯和方式。在此期间,我只是跟我太太反复强调的一句话就是:“鉴于目前北京的疫情,我们尽量少外出、少走动,不要乱窜,万一中招,绿码变黄码,麻烦就大了。”对于我的上述想法,太太也颇为认同。<br><br>图片<br><br><br> 然而,疫情肆虐,“多事之秋”的不测和烦扰则随时可能来敲门。<br> 就在我们到京的第六天(5 月7日),那天我和太太有事准备上一趟街,乘电梯下楼刚一出门,就看到小区院子里熙熙攘攘,显得特别嘈杂,有很多不认识的外来人员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其中有警察、街道和居委会的人和分别身穿着蓝色和白色防护服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医护人员还是什么其他志愿者)。凭着直觉,我就有一种不妙的预感袭上心头。仔细一打听,终于得知:就在紧挨着我们这栋13 号楼的对面12 号楼出现了问题:该楼有人查出是阳性(据说是两个家庭,多少人感染不得而知)。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就可想而知了:12 号楼被有关方面迅速实施封闭式管理:大白们进驻,昼夜24 小时有人值班看守,该楼所有人员不能进、不能出。我们所在的这个小区的其他几栋楼也全部实施封控管理(居民可以在小区内走动,但不得出小区,也不准任何外人进入)。很快,一两个小时后,我们就从自家七楼的阳台上看到对面12 号楼就有人在大白人员的监护下,一家五口(一双颤颤巍巍的老人和一对中年夫妇,还有一个大约八九岁大的小男孩儿),他们背着包裹、拿着提袋、拉着行李箱面无表情悻悻然地走出大楼门洞,径直向早就停留在大门出口处的两辆大巴车走去(估计是要将他们送到酒店或方舱医院之类的隔离点去接受隔离)。<br><br><br>图片<br>图片<br> 上述这些人,是阳性感染者还是密接者,不得而知。据说,除了阳性感染者或确证病例,那些与之有过直接或间接接触的关联人员,也同样要经过有关方面医务防控管理人员的具体甄别后确定是否实施全隔离或半隔离等的管控手段和措施。好啊,尽管这样,我们还是庆幸自己终于回京了,因为,广州从化方面尽管相对北京而言疫情风险较低,故比较安全。但如果一直继续待下去,距离与已经有疫情风险并且风险度较高的广州机场近在咫尺的从化,也同样存在着潜在的被蔓延波及的风险隐患,一旦防线被突破,从化升级为中高风险地区,那我们就被套牢而不能脱身了。因此,能回京就好。在大本营,医疗和其他物质生活等基础条件相对稳定和有保障,前提是,只要保持核酸正常和绿码不变颜色就行,因为,这是当下北京人(也包括广大平原和山区城乡人民在内的几乎每个中国人)过正常生活的最必要和最基本的前提条件。这年头,千里马可以不要,千方百计躲避黄马(码),俨然警惕拒绝红马(码),魂牵梦萦爱死绿马(码),因为绿马(码)诚可贵、太可爱了,不能没有它啊!<br><br>图片<br><br> 在回京后过了几天平静如水的日子,5 月9 日下午,我的手机铃声响了,对方是位女士,说是疫情防控机构的,她询问我最近去了什么地方,我回答说,我除了下楼到小区院子里做核酸,哪里也没有去。接着她又点了几个地方的名称,问我去了没有,我如实回答:你说的那些地方我都没有去。好了,流调结束。本以为,配合有关方面的流调,如实反映情况后,应该就没事了。谁成想,次日(5 月10 日)下午3、4 点钟光景,我太太的手机铃声响了,估计也是昨天给我电话流调的那个机构,他们询问她去过坐落于我们小区西边的米兰生活广场没有,我太太回答说5 月4 日下午去过米兰生活广场(药店)。由于该广场进去是要手机刷行程码的,所以,大数据一清二楚地留下了当事人的进出记录。在得到双方的核实确证后,对方告知我太太米兰生活广场发现了一例确诊阳性病例,你是在时空上与那位阳性病例者有关联,因此必须按照防疫管控的相关规定要实行隔离,我爱人一听要隔离,顿刻惊觉地问对方:怎么个隔离法?对方说,你等电话通知就行了。<br><br>图片<br><br><br> 当太太把刚才在电话中与防控机构有关人员的通话内容告知我时也以为是居家隔离,我的态度是:好啊,居家隔离就居家隔离吧,反正闷在家里头不出去就行了。这个要求不过分,对于我们来说,操作起来也没有什么难度。然后,到了晚上,大约10点左右,疫情防控中心有关方面的电话真的又来了,这次电话的主要内容是对于下午电话内容的重大修正: 疾控中心的意思是:我太太是米兰生活广场阳性病例的密切接触者(简称“蜜接者”),按照疫情防控的有关规定,需要离家去由他们指定的地方实施隔离。最后还在电话中明确提示我太太:你赶紧作准备吧,大约过一两个小时,我们会有专门的车来接。至于去哪里隔离、需要隔离多少天、隔离期间所发生的一切费用由谁承担等具体细节问题一概都没有明确表示。在明确太太是密接者,需要离家去指定的隔离点实施隔离外,那么,现在的问题又来了,作为密接者的密接者(简称“次密接者”)该怎么处置啊?他们在电话中也明确对我太太表示:你先生也需要隔离,但他可以不去指定地点,在家隔离。这是我所知道的这次疫情封控所实施的“一家两制”隔离政策具体内涵。于是乎,疫情封控是大事,我们有责任和义务,以我们自身的最大努力,在有关部门的具体指导下配合政府做好各项抗疫工作。<br><br>图片<br><br> 本来说是过一两小时(推算应该于12 点之前)就可以来接我太太的车,大约等到了次日一点半左右才到。要知道,我与太太共同生活四五十年,半夜三更送她出门还真是第一次。她此去,是去完成一项抗疫特别任务——隔离,住多久?也许长,也许短,不得而知,即便问有关方面,他们也不作明确的回答:可能就几天吧,具体我们也不清楚;而我则被作为密接者的密接者(次密接者)而被防控中心手下留情,区别对待:留置家中,也是要完成一项任务——居家隔离。所以,此时此刻,我和太太过着同城两地分居的生活,微信(文字短信、语音、视频)就是我们的基本联络方式和两地书。这也算是人生多了一次不寻常的额外插曲和经历,细细想来,真是如梦如幻,有点意思。我们的隔离期计算方式:有关方面做了如此明确回答:因此,如果没有节外生枝的情况发生,我们将于22 日如期解除隔离,恢复准生活常态(因为,我们的小区是否也一并解封,不得而知)。<br><br>图片<br><br><br> <br> 隔离期间,尽管是打破了常规,也给每个被隔离者的生活带来了诸多不便,但它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让我有更多的充裕时间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在家阅读、撰述和有条理地思考一些问题(要知道,这在通常情况下是很难有如此充裕时间和合适环境条件的),这也许就是坏事变好事的一种情形吧。我相信,别人也一定同样会有我的这种认知和感悟。<br><br>图片<br><br> 纵观在上海和北京等地抗疫过程中的所见所闻,其中不乏种种积极的和消极的乃至丑陋的社会现象。广大奔波劳碌在抗疫一线的那些医务工作者、街道社区工作人员、志愿者和公安干警以及其他大白们,他们的日夜艰辛和付出自不待言,人们理应铭记他们,感谢他们。但同时我们也毋庸讳言,在一些抗疫的地区或单位,不同程度地存在着管理粗暴、野蛮执法、层层加码和一刀切等现象(或曰管理乱象),因而在不同程度上给社会和民众造成了负面影响甚至伤害,尤其是发生在个别城市中的在家庭人员撤离后未经主人许可强行进屋实行喷雾消毒等做法,确实有违国家的法律法规,必须予以谴责和制止。因为,这样的做法绝对不是正当的防疫抗疫所应该使用的方式。我们知道,古今中外,家,不管它是富贵者的豪宅还是贫贱者陋室,都是我们每个人赖以生存的基础条件和自由空间。这个空间,宪法赋予每个居住者的权利神圣不可侵犯:真可谓风可进,雨可进,国王不能进!我们提倡科学精准地抗疫防控,而不是在违背科学常识情况下的鲁莽蛮干,那样做不但极大地侵犯了当事者的合法权限和尊严,同时更会引发更大范围内社会普罗大众的内心忧惧和群体性恐慌。更何况,据说像奥密克戎这样的病毒,一般情况下的存活时间很短(长者一两天、两三天、最多四五天,短的也只有几个小时)。而当病毒感染者的阳性病人离家隔离,一般至少需要14 天(也有17 天不等)的隔离时长,即便这样的居住空间,等主人隔离期满返回家中,半个月前的奥密克戎病毒也就早已死光光了。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说,一旦阳性患者离家去隔离点,他将房屋锁闭后,还有必要非得再派人进去大动干戈地用喷雾器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喷洒一通吗?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我们作进一步深层思考的问题。总之,我们主张在党中央和中央政府的统一领导和部署下,精准防控,有序防控、科学防控,有效防控,而不是打着防控旗号的一味层层加码,干有违科学、背离常识的事。这样做,不但不能有利于抗疫防控,反而适得其反,给整个抗疫防控造成不好的负面影响,说白了是在帮倒忙。对此,我们必须予以高度关注和警惕。<br><br> 面对国内此起彼伏、如此严重的疫情,党和政府提出了清零(动态清零)政策和措施。现在正是这一政策贯彻、实施的践行高峰阶段,我们希望这一清零政策和举措能够获得成功。我们也相信一定会成功。对于我们来说,应该以最大的努力和诚意深刻理解、深刻认知“动态清零”政策的必要性、正确性和有效性。我们坚信,只要我们举国一心,团结一致,众志成城,我们就一定能战胜新冠疫情,还一个晴朗洁净、平安健康、宁静祥瑞的时空给华夏大地。<br> 朋友们,让我们一起努力,加油!<br><br>2022 •5•15 匆草于尚在北京居家隔离期间<br><br><br>本文作者(摄于荷兰海牙)<br><br>【作者简介:程孟辉,商务印书馆编审,商务印书馆(国际)原总编辑】<br>发表于北京,文章已于2022-05-15修改<br></h3> <h3>凡是看过鄙人《返京沿途抗疫见闻》的朋友,一定会为我和太太的这次艰难而又顺利地从广州返京之举而感到庆幸。我们自己也为这次带有赌博性的冒险返京行动的顺利成功感到欣喜。然而,在目前奥密克戎病毒仍犹如幽灵一般在世界范围内徘徊游荡、我国的疫情仍呈蔓延态势的情况下,北京的防控局势近期也变得空前严峻,这是我们从广州出发时所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朋友们戏称我们的这次候鸟式返京之举完全像是“飞蛾扑火”(有点儿近似于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的味道,尽管这不是我们的本意和初衷)。<br><br>图片<br><br> 的确,这次的事情发展显得特别蹊跷,蹊跷得让人觉得无法想象。<br> 应该说,我们是在密切注视和仔细研判了上海封城和广州、深圳、香港等地疫情及其防控成败得失的情况下,再三权衡利弊之后,才终于决定选择在五一节前夕(4月30日上午,做完当地的核酸检测后),果断地迅即离开广州:我们由从化启程,接着就是马不停蹄地一路狂奔,以致在次日(5 月1 日)半夜回到了北京。回京后,正巧赶上了小区的北京全市居民的核酸大检测,这样的检测衔接真可谓无缝接轨。因为,如果不这样做,或者说一旦漏检,那么,根据大数据的记录情况,你的手机就很有可能会被弹窗,原先的绿码变成黄码)。但不管怎样,到了北京,总算回到了“大本营”的家,心中不免油然生出一种安定感,由此也感觉到此次冒险返京尽管沿途一波三折、虚惊不断,但最终还算是毫发无损地平安回到了自己的家中。<br><br>图片<br><br> 回家时,小区一切如常,车子进入也是一如既往地电子识别,横栏杆自动开启,似乎在向我们打着无声的招呼:你们辛苦啦,欢迎回家!小区居民们出入很自由,也无需验证,因此,我们觉得,回来了,疫情期间,只要按照北京市政府的抗疫政策和规定规范行事,就可平安无事、岁月静好地好好调息一下一路狂奔所积聚的身心疲困。<br><br> 5 月2 日、3日、4 日,我们很自由自在地活动于小区和周边,太太更是为了小家的生计而马不停蹄地辛苦奔忙于各大超市和商厦,我们还抓紧去了一趟世纪坛医院(原北京铁路总医院)。回到北京,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生活老套路、老方式。这也许就是我们习惯了的并且很适合于我们自己的那种生活节奏、习惯和方式。在此期间,我只是跟我太太反复强调的一句话就是:“鉴于目前北京的疫情,我们尽量少外出、少走动,不要乱窜,万一中招,绿码变黄码,麻烦就大了。”对于我的上述想法,太太也颇为认同。<br><br>图片<br><br><br> 然而,疫情肆虐,“多事之秋”的不测和烦扰则随时可能来敲门。<br> 就在我们到京的第六天(5 月7日),那天我和太太有事准备上一趟街,乘电梯下楼刚一出门,就看到小区院子里熙熙攘攘,显得特别嘈杂,有很多不认识的外来人员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其中有警察、街道和居委会的人和分别身穿着蓝色和白色防护服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医护人员还是什么其他志愿者)。凭着直觉,我就有一种不妙的预感袭上心头。仔细一打听,终于得知:就在紧挨着我们这栋13 号楼的对面12 号楼出现了问题:该楼有人查出是阳性(据说是两个家庭,多少人感染不得而知)。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就可想而知了:12 号楼被有关方面迅速实施封闭式管理:大白们进驻,昼夜24 小时有人值班看守,该楼所有人员不能进、不能出。我们所在的这个小区的其他几栋楼也全部实施封控管理(居民可以在小区内走动,但不得出小区,也不准任何外人进入)。很快,一两个小时后,我们就从自家七楼的阳台上看到对面12 号楼就有人在大白人员的监护下,一家五口(一双颤颤巍巍的老人和一对中年夫妇,还有一个大约八九岁大的小男孩儿),他们背着包裹、拿着提袋、拉着行李箱面无表情悻悻然地走出大楼门洞,径直向早就停留在大门出口处的两辆大巴车走去(估计是要将他们送到酒店或方舱医院之类的隔离点去接受隔离)。<br><br><br>图片<br>图片<br> 上述这些人,是阳性感染者还是密接者,不得而知。据说,除了阳性感染者或确证病例,那些与之有过直接或间接接触的关联人员,也同样要经过有关方面医务防控管理人员的具体甄别后确定是否实施全隔离或半隔离等的管控手段和措施。好啊,尽管这样,我们还是庆幸自己终于回京了,因为,广州从化方面尽管相对北京而言疫情风险较低,故比较安全。但如果一直继续待下去,距离与已经有疫情风险并且风险度较高的广州机场近在咫尺的从化,也同样存在着潜在的被蔓延波及的风险隐患,一旦防线被突破,从化升级为中高风险地区,那我们就被套牢而不能脱身了。因此,能回京就好。在大本营,医疗和其他物质生活等基础条件相对稳定和有保障,前提是,只要保持核酸正常和绿码不变颜色就行,因为,这是当下北京人(也包括广大平原和山区城乡人民在内的几乎每个中国人)过正常生活的最必要和最基本的前提条件。这年头,千里马可以不要,千方百计躲避黄马(码),俨然警惕拒绝红马(码),魂牵梦萦爱死绿马(码),因为绿马(码)诚可贵、太可爱了,不能没有它啊!<br><br>图片<br><br> 在回京后过了几天平静如水的日子,5 月9 日下午,我的手机铃声响了,对方是位女士,说是疫情防控机构的,她询问我最近去了什么地方,我回答说,我除了下楼到小区院子里做核酸,哪里也没有去。接着她又点了几个地方的名称,问我去了没有,我如实回答:你说的那些地方我都没有去。好了,流调结束。本以为,配合有关方面的流调,如实反映情况后,应该就没事了。谁成想,次日(5 月10 日)下午3、4 点钟光景,我太太的手机铃声响了,估计也是昨天给我电话流调的那个机构,他们询问她去过坐落于我们小区西边的米兰生活广场没有,我太太回答说5 月4 日下午去过米兰生活广场(药店)。由于该广场进去是要手机刷行程码的,所以,大数据一清二楚地留下了当事人的进出记录。在得到双方的核实确证后,对方告知我太太米兰生活广场发现了一例确诊阳性病例,你是在时空上与那位阳性病例者有关联,因此必须按照防疫管控的相关规定要实行隔离,我爱人一听要隔离,顿刻惊觉地问对方:怎么个隔离法?对方说,你等电话通知就行了。<br><br>图片<br><br><br> 当太太把刚才在电话中与防控机构有关人员的通话内容告知我时也以为是居家隔离,我的态度是:好啊,居家隔离就居家隔离吧,反正闷在家里头不出去就行了。这个要求不过分,对于我们来说,操作起来也没有什么难度。然后,到了晚上,大约10点左右,疫情防控中心有关方面的电话真的又来了,这次电话的主要内容是对于下午电话内容的重大修正: 疾控中心的意思是:我太太是米兰生活广场阳性病例的密切接触者(简称“蜜接者”),按照疫情防控的有关规定,需要离家去由他们指定的地方实施隔离。最后还在电话中明确提示我太太:你赶紧作准备吧,大约过一两个小时,我们会有专门的车来接。至于去哪里隔离、需要隔离多少天、隔离期间所发生的一切费用由谁承担等具体细节问题一概都没有明确表示。在明确太太是密接者,需要离家去指定的隔离点实施隔离外,那么,现在的问题又来了,作为密接者的密接者(简称“次密接者”)该怎么处置啊?他们在电话中也明确对我太太表示:你先生也需要隔离,但他可以不去指定地点,在家隔离。这是我所知道的这次疫情封控所实施的“一家两制”隔离政策具体内涵。于是乎,疫情封控是大事,我们有责任和义务,以我们自身的最大努力,在有关部门的具体指导下配合政府做好各项抗疫工作。<br><br>图片<br><br> 本来说是过一两小时(推算应该于12 点之前)就可以来接我太太的车,大约等到了次日一点半左右才到。要知道,我与太太共同生活四五十年,半夜三更送她出门还真是第一次。她此去,是去完成一项抗疫特别任务——隔离,住多久?也许长,也许短,不得而知,即便问有关方面,他们也不作明确的回答:可能就几天吧,具体我们也不清楚;而我则被作为密接者的密接者(次密接者)而被防控中心手下留情,区别对待:留置家中,也是要完成一项任务——居家隔离。所以,此时此刻,我和太太过着同城两地分居的生活,微信(文字短信、语音、视频)就是我们的基本联络方式和两地书。这也算是人生多了一次不寻常的额外插曲和经历,细细想来,真是如梦如幻,有点意思。我们的隔离期计算方式:有关方面做了如此明确回答:因此,如果没有节外生枝的情况发生,我们将于22 日如期解除隔离,恢复准生活常态(因为,我们的小区是否也一并解封,不得而知)。<br><br>图片<br><br><br> <br> 隔离期间,尽管是打破了常规,也给每个被隔离者的生活带来了诸多不便,但它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让我有更多的充裕时间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在家阅读、撰述和有条理地思考一些问题(要知道,这在通常情况下是很难有如此充裕时间和合适环境条件的),这也许就是坏事变好事的一种情形吧。我相信,别人也一定同样会有我的这种认知和感悟。<br><br>图片<br><br> 纵观在上海和北京等地抗疫过程中的所见所闻,其中不乏种种积极的和消极的乃至丑陋的社会现象。广大奔波劳碌在抗疫一线的那些医务工作者、街道社区工作人员、志愿者和公安干警以及其他大白们,他们的日夜艰辛和付出自不待言,人们理应铭记他们,感谢他们。但同时我们也毋庸讳言,在一些抗疫的地区或单位,不同程度地存在着管理粗暴、野蛮执法、层层加码和一刀切等现象(或曰管理乱象),因而在不同程度上给社会和民众造成了负面影响甚至伤害,尤其是发生在个别城市中的在家庭人员撤离后未经主人许可强行进屋实行喷雾消毒等做法,确实有违国家的法律法规,必须予以谴责和制止。因为,这样的做法绝对不是正当的防疫抗疫所应该使用的方式。我们知道,古今中外,家,不管它是富贵者的豪宅还是贫贱者陋室,都是我们每个人赖以生存的基础条件和自由空间。这个空间,宪法赋予每个居住者的权利神圣不可侵犯:真可谓风可进,雨可进,国王不能进!我们提倡科学精准地抗疫防控,而不是在违背科学常识情况下的鲁莽蛮干,那样做不但极大地侵犯了当事者的合法权限和尊严,同时更会引发更大范围内社会普罗大众的内心忧惧和群体性恐慌。更何况,据说像奥密克戎这样的病毒,一般情况下的存活时间很短(长者一两天、两三天、最多四五天,短的也只有几个小时)。而当病毒感染者的阳性病人离家隔离,一般至少需要14 天(也有17 天不等)的隔离时长,即便这样的居住空间,等主人隔离期满返回家中,半个月前的奥密克戎病毒也就早已死光光了。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说,一旦阳性患者离家去隔离点,他将房屋锁闭后,还有必要非得再派人进去大动干戈地用喷雾器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喷洒一通吗?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我们作进一步深层思考的问题。总之,我们主张在党中央和中央政府的统一领导和部署下,精准防控,有序防控、科学防控,有效防控,而不是打着防控旗号的一味层层加码,干有违科学、背离常识的事。这样做,不但不能有利于抗疫防控,反而适得其反,给整个抗疫防控造成不好的负面影响,说白了是在帮倒忙。对此,我们必须予以高度关注和警惕。<br><br> 面对国内此起彼伏、如此严重的疫情,党和政府提出了清零(动态清零)政策和措施。现在正是这一政策贯彻、实施的践行高峰阶段,我们希望这一清零政策和举措能够获得成功。我们也相信一定会成功。对于我们来说,应该以最大的努力和诚意深刻理解、深刻认知“动态清零”政策的必要性、正确性和有效性。我们坚信,只要我们举国一心,团结一致,众志成城,我们就一定能战胜新冠疫情,还一个晴朗洁净、平安健康、宁静祥瑞的时空给华夏大地。<br> 朋友们,让我们一起努力,加油!<br><br>2022 •5•15 匆草于尚在北京居家隔离期间<br><br><br>本文作者(摄于荷兰海牙)<br><br>【作者简介:程孟辉,商务印书馆编审,商务印书馆(国际)原总编辑】<br>发表于北京,文章已于2022-05-15修改<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