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周末我还是喜欢听着音乐读点书,只有六岁的小侄子一来,这片刻的宁静就被打破了。他会调皮地钻到你的怀里,肆无忌惮地喊“甜妈妈”,我问他,姑姑是妈妈的话,你家里的妈妈怎么办,他立马答到,把家里的妈妈送给别的小朋友。面对一派天真的小小孩,只能用无限宠溺的目光看着他。有一天,他照常往我怀里钻,当时我正躺在床上听《梁祝》,于是取下耳机塞进他的耳朵。那是小侄子第一次听世界名曲,他满脸的惊喜之情我诧异。虽然小侄子只会说“真好听啊",但我知道,在那一刻,这幼小的生命被美好的东西打动了。</p><p class="ql-block"> 《梁祝》为什么好听?六岁的小侄子答不上来,现在的我其实也要清楚地说出这首名曲究竟哪哪的好,我也说不出来。这个世界上有些美炒的东西是无法解释的,就像我无法解释为什么会怀念某个大雪纷飞的清晨或者黄昏,怀念某个夏夜的虫鸣或者青草香。如果说人生一定要有所寄托,那么音乐真的是一个好去处。音乐是我在人间感受到的最奇妙的东西。虽然我没有真正地创作过或者拥有过任何一首歌曲,但那些动人的音符一直在精神上滋养和丰富着我,让我沉醉其中,欲罢不能。</p><p class="ql-block">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我们家里就有双卡的收录机,我有一个非常喜欢听音乐的母亲,说实在话,我日益沉淀出来的对音乐的热爱与理解,和我的母亲密不可分。董文华,李玲玉,民间二人台,还有大量的戏曲卡带,影视剧主题曲。母亲都视若珍宝,用一个大大的四方头巾包起来。每天,都有一段时光是属于音乐的,这让我后来每每回忆起童年来,都因为这个有点小小的得意和甜蜜。每当过节的时候,一家四口会围在收录机旁,父亲刚喝了点小酒,拿出一盘空白卡带,每个人唱一首歌。这时候,多少有点音乐细胞的父亲会拿出他的拿手好戏京剧样板戏《红灯记》的片段,父亲离世已经好久,但是他自我陶醉的样貌,在我心里久久不去,“奶奶你听我说”“要学那泰山顶上一青松”。那时的母亲真年轻,《牧羊曲》是她的最爱。我和弟弟小,只会哼哼一些大家耳熟能详的儿歌。那样的时光,空气都异常的香甜。后来,我们姐弟两慢慢长大,我们的父母慢慢变老。日光之下,岁月清浅。 </p><p class="ql-block"> 关于音乐,我一直想写点什么,但是一直苦于无从下手。但是音乐,真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陪伴了我整个童年整个少年,到现在年近不惑。十五岁的那个夏夜,刚刚听完孟庭苇忧伤清澈的歌曲,看了琼瑶小说的我,哭到一把鼻涕一把泪。像极了席慕蓉的那首诗《戏子》:今生今世,我只是个戏子,永远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泪。不知道席慕蓉想表达什么,只觉得这句诗出现在这里,格外的应景。那些郁郁葱葱的芳华,整日里泡在诗和音乐的岁月,总让人无限追忆啊。少女情怀总是诗,而诗怎能少了音乐这个美好的孪生姐妹。就在此刻,当我开始写作这篇文字时,我再次翻开手机了的播放列表,《潇湘子》《大团圆》《英雄的黎明》《十八把小提琴》《太阳照常升起》《如歌的行板》《你离开了南京,从此再也没有人和我说话》《夜深沉》,天知道,我攒了多少直抵人心灵深处的好音乐,这些音乐像一个个小精灵,出现在我的QQ空间,微博,我的各种社交网站,有时对它们有着别样的情感,因为要更换或者是内存过满需要删除时,真心的难舍难分。</p><p class="ql-block"> 还有那个想说几句的《二泉映月》,二胡的音色本身就是悲凉的,经过阿炳的演绎,更是让人为之战栗。很多年前,小泽征尔曾说过,《二泉映月》这支曲子他必须跪着听。而《如歌的行板》也让托尔斯泰潸然泪下。这些经典的作品,它们都演绎了人类苦难的灵魂。然而,即使是托尔斯泰这样的大人物,也列不出一个公式来向读者解释,他为何会热爱这种悲怆之美。电影《辛德勒的名单》里,有一段小提琴曲,虽然我不是像小泽征尔那样伟大的音乐大师,但有一点我们非常相似,我也是跪着听完的。</p><p class="ql-block"> 音乐没有国界,它的伟大就在于此。那些源自心灵深处的寂寞、牺牲与欢喜,直接通向的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人的神性。而这种神性,正是基于深藏于人心中的美的激情。人总是沉浸于搜集并赞美各种美色、美音、美景、美酒、美好的人格……,而如果在搜集的道路上有幸遇到志同道合的人,他们还要共同开辟一个更美好的世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