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小佳威 ‖冯合营

星空

孙子小佳威 冯合营 今天星期三，天气晴朗，清风徐徐。没有我的晚自习，下午放学后，布置适量作业，准备从大路翻越不可翻越的高墙，抄小路返家。 ″臭爷爷，臭爷爷，我下去了！"这时对面飘来孙子佳威的声音。我急忙转过身，手机突然从口袋掉在地上，摔得支离破碎，我无所顾及。只见孙子从两米多高的秸秆上飞身而下，小脸蛋还洋溢着灿烂的微笑。 "小祖宗，我的孙子！"我歇斯底里地呼喊着，不顾一切地扑向他跌落的地方！ 啪啪，一阵大雨敲击着寝室的窗户，我从噩梦中惊醒，夏凉被从宽大的床上滚落地下，额头渗出涔涔的汗珠。 孙子佳威今年六周岁，一米三的个头，浅淡的眉毛下镶嵌着一双不大但闪烁着灵光的小眼睛。悬胆鼻翼掩饰不住一张伶牙俐齿的小口。他在郑州市沁蕾幼儿园读大班。暑假爸爸妈妈把他送回老家冯堤，爸妈小住两天便返回郑州上班。 　　谁料刚经过大雨洗劫的郑州市又遭德尔塔侵袭。病毒传播之快，危害之深，波及之广令人发指。省政府疾控防治中心对部分小区进行严格封控。升龙城六号院也在"劫"难逃。继而，各乡镇，各村庄进行严格管控，禁止所有人随便出入。郑州因疫情严重，沦陷为重“灾区"，郑州人在外人的眼里，无异于″毒蛇猛兽"。谁见都不寒而栗，退避三舍。 于是，孙子佳威既不能回去，爸爸妈妈又不能过来。这一个多月，孙子只能与爷爷奶奶厮守一块，生活在一起。 也许城里孩子少，邻里间"鸡犬相闻，素不往来"的陋习，造成人与人之间有一定的隔膜吧！ 孙子佳威来到老家后，小伙伴特别多，出入也方便，于是，眷恋老家的念头便潜滋暗长了！每天除了和我侄子的姑娘妙可、妙微、佳瑞玩耍外，同时也和邻里家冯凯健的儿子泽奎、冯永旺家的姑娘灵犀、冯梦军的孩子瑞泽等小朋友相处融洽。他们常在我家玩纸牌″大富翁”，捉迷藏，打羽毛球，比赛骑自行车等游戏。常常玩的大汗淋漓，乐不可支。冯梦乐冯萍萍二位姐姐虽然上了大学和高中，但与我孙子佳威成了"忘年交"，常常和他玩耍，逗他开心，有时还给他买吃的。小朋友们真挚交往，追逐嬉戏，耳濡斯沫，产生了较深的情感。他对郑州的向往，对爸爸妈妈的眷恋似乎不再那么迫切！ 　　吃过早饭，闲暇时，我拿着他爸爸爸妈妈给他的购买的儿童故事书，教他朗诵，他被书中起伏跌宕的故事情节，书中那神态毕现色彩纷呈动物所吸引，读起来摇头晃脑，饶有兴趣。抑扬顿挫轻重缓急也把握的颇有分寸！ 他妈妈怕小佳威在老家孤独寂寞，特意从网上购买一种纸玩具，大纸牌上边有许多国家和城市的名称，孙子佳威常常拿起纸牌，仰起小脸蛋好奇地问我:"爷爷，上海属于哪个省会，？华圣顿是什地方？纽约是哪个国家？凡蒂冈是什么意思？…″有些问题问得我张口结舌，十分尴尬。 一天午饭后，我在沙发上坐着看新闻，孙子一边喊着"臭爷爷"一边狡黠地笑着要骑在我脖子上，让我驾着他走走，这是惯常的"将爷作马”的游戏"，一个愿骑一愿驮，"周瑜打黄盖"两厢情愿吗！这时，我不失时机地提出了条件:"小屁孩，这个可以有，但是，你得给爷爷学习成法口诀"。"那是几年级呀"？他眨着小眼晴，勾着小脑袋问我。"二年级"。我脱口而出。"那我能会吗？"他瞪着眼努着小嘴质问我。"试试呗！”然后，我给他讲了1一一3的成法口诀意义。谁知他不到十分钟背得滚瓜烂熟。 　　十六号之后，疫情趋于平稳，郑州市近几天没有新的病例出现，村里的卡点也有些松动。我扫码后带孙子佳威赴冯丈他大姑家，刚到张寨村口，他在我电车后边坐着，我扯着嗓子说:″小屁孩，爷爷教你5一一9的成法口诀怎么样"？别急，我自己来"。他用右手急促的拍着我的后背说。″一五得五，灬二五一十；灬一九得九，灬九九八十一"。我十分诧异！！！"怎么样？臭爷爷！"他十分自豪地反问我。 我不得其解，十分纳闷。他解释说:"爷爷，你不知道，我在郑州学过珠心算，一千以内的加法我都能算出来。九乘九就是九个九相加，算出来很轻松的！" 这使我陡然想起前几天，门口有几个大小朋友，有上小学的，有初中在读的，有高中毕业的。他顺口说出:"356十753十416等多少？" 。只见他眨巴着双眼，十指蠕动，小嘴微撇，有几秒钟的时间，答案便脱口而出。其他人都面面相觑然后，竖指称赞。 　　为开发智力，也为陪他玩耍，除却无聊，晚上，我们爷俩拿出久违的象棋，进行拼杀。实际上，下棋我也是门外汉，只是多少知道什么叫马别腿。起初，我一边走，一边讲解，一边让着他，有意让他占上锋，最后，他胜我输而告终，孙子高兴地眉飞色舞，心花怒放！这样做，旨在培养他下棋的兴趣！所以，几乎天天嚷着要和我奕棋。自从他大姑家的薛奥齐来我家之后，和我下棋的机会少了。他们兄弟俩不时地来上两局，虽说他表兄薛奥奇读六年级，但必竟也是个孩子。他们对奕，表兄可不让着小表弟，一番楚汉对垒，你拼我杀，小表弟往往"马失前蹄"，满盘皆输。这时的小孙子，像斗败的鹌鹑，打败的鸡。耷拉着脑袋，哭丧着脸，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扑漱漱往下掉！我立马把他拦在怀里，一边给他擦泪，一边轻轻地安抚他说:"胜败乃兵家常事，赢得起也得输得起啊！谁也不可能永远作"长胜将军"。失败了要总结经验教训，寻找着差距，以图东山再起。下棋可别只记着进攻，需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将来走向社会，也是这样，凡事不会一帆风顺。胜不骄，败不馁"。 　　天气炎热，他每天和小伙伴们疯跑，出汗多，晚上，奶奶天天都要亲自给他洗洗澡，洗过澡之后都要给他和侄子的小姑娘妙微各沏一碗蛋花汤，以补充水分和营养。有一天晚上，妙微回家去了，奶奶因事给淡忘了，孙子和衣躺在床上，用夏凉被子裹着头，不声不响，劝他脱衣，他也不理不睬，左右翻滚。奶奶明白他的初衷，立马到厨房做了一碗鸡蛋羹，冷却之后，奶奶捧着碗一边喊着:"小乖乖，喝吧，喝吧，鸡蛋羹不热了"！一边"恭恭敬敬地奉上"。孙子听后，一个鲤鱼打挺，嗖地站了起来。咕咚、咕咚，几口就消灭了蛋汤。顿时阴云变响晴，抱住奶奶花白的头发，不停地叫:“奶奶小乖乖，奶奶小乖乖"。然后，狂吻奶奶布满皱纹的额头。哈哈，小小年纪可是爱憎分明啊！😂😂 要开学了，我带他和冯波涛的两个孩子到武陟县人民医院做核酸检测，我骑电动带他出了家门右拐上南北大路，他问我:″我们骑去吗"？“找个司机坐车去”。我头也不回答道。"那谁开车啊”！我没搭话，等到了大十字路口往西掉转车头，"我知道了，是我成功叔叔"。 　　他知道要离开老家，离开门口天天玩耍的小伙伴，离开一起厮守在一起生活近二个月的爷爷奶奶。他多次拉着我的手，哀求着说:"爷爷我不走，我不想走"。我把他拥在怀里轻轻地安慰他说:"不走不行啊！你得上学，你得读书啊！不上学不读书不会有出息啊！你到郑州爸爸妈妈那里，他们会更亲你，更体贴你，更加疼爱你！你想爷爷奶奶的时候，你可以打打视频，咱们可以聊聊天，解解闷啊"！说他这里他的小脑袋钻在我怀里，双手紧紧地搂着我！ 二十号准备动身前往郑州，前两天晚上就嚷着要我一块休息，可表兄薛奥奇奇缠着他不让。临走前的一个晚，我们爷俩又对奕两局棋后与我同睡一榻，深夜十一他谈兴正浓，一直和我讲什么是卒拱心，什么是立马车，什么是马后炮，什么是错车！ 谈过有关下棋的有关问题后，孙子仰脸着突然问我:"爷爷，我听说我爸爸小时侯，他让你抱他，你不抱，他就不走，你用海棉拖鞋在我爸爸屁股上打了两下，真的假的”？"真的，那时候他和你一样大”。我如实回答"。"那我骑在你脖子上，你咋不打我”？他勾着小脑袋不解地问我。"这叫隔代亲"。我指着他的额头说。"什么叫隔代亲了"？他追问我。"你长大后会慢慢地理解的，尤其是你做了爷爷"。 "隔代亲"中国人亘古不变的情怀！ 　　二十号午饭后，同村的冯振平驾个三轮车带着他的家梁、家铭两个孙子到门口接我孙子。上车后，孙子不住摇着小手:"奶奶再见，奶奶再见"！奶奶红着眼睛一直摇着手哽咽说:"再见，小佳威再见"！奶奶站在家门口目送孙子佳威慢慢地远去！家梁、家铬父亲在郑州做了核检后，驱车到乔庙镇张寨村南边接孩子们。波涛一下车，健步抱住二儿子家铭(三岁)一边亲一边摇晃，口里喃喃自语:"小儿长长了，小儿长长了"！这时，孙子佳威不等我抱他，便迅速下了三轮，在波涛指引下急忙钻进轿车。我把孙子的被褥和一提纯牛奶放进后备箱。波涛在我的“路上注意安全"的叮嘱中飞驰而去！ 我特别遗憾的一点是，咋没有抱一抱孙子，和孙子道一声离别，说一声再见呢！ 孙子走了，孙子离我们而去了，房子里确实少了些凌乱，也少了些腥污气，更少了一些聒人耳鼓的噪声，但是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冯合营，一九五九年生。焦作市武陟县乔庙镇人。退休教师、中共党员、武陟县诗词学会理事。作品散见《焦作山阳报》及各大网络平台，百度亦也承载。诗集《痴人涂鸦》。性格开朗，情感细腻，愿交天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