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藏 相遇高原最美春色之一：一场触及灵魂的旅行 作者：马文华

在水一方

　　有没有谁和我一样，奔向西藏的视野和梦想是从海子的诗开始的——西藏，一块孤独的石头坐满天空；或者是从仓央嘉措的诗传开始的——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的是神奇的高原，壮阔的景观，偶遇的旅人……这一切都消除着我的无知，超出了我的想象。火车上那些不眠的昼夜，我凭窗而坐，舍不得漏掉任何一个场景，寥廓苍茫的无人区、真诚敬礼的护路人、倏瞬而过的藏羚羊、安闲淡然的野牦牛......一座座神山圣湖，一个个藏寨村落，一盏盏铁轨路灯，把我的视线拉的更长远，让我的记忆永不消逝。

　　决定这次出行后，我一直用不停地收拾行囊来掩饰我亢奋的状态，好像怀揣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去赴一个期盼已久的约会。

临上路三天前，我才想起来多年前在贡嘎机场购买的《走遍中国--西藏》、《西藏行知书》《大香格里拉》和后来购买的《仓央嘉措诗传》、毕淑敏的《我的行走笔记》《西藏 面冰十年》等有关西藏的书籍，于是啥也不干地又恶补了下旅行功课。

　　3月13日我和三个伙伴坐上了从乌市飞往西宁的飞机，在西宁站短暂停留后又坐上了开往拉萨的Z6811次列车，踏上22个小时1956公里的青藏线。

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一条条巨龙翻山越岭。碧波粼粼的青海湖，银装素裹的昆仑雪山，“雄鹰飞不过的高山”唐古拉山，世界上海拔最高的的淡水湖措那湖， 可可西里荒漠草原，青藏铁路第一高桥——三岔河特大桥，长达11．7公里的清水河特大桥，世界上最长的高原冻土隧道——昆仑山隧道，世界上海拔最高的青藏铁路风火山隧道和羊八井隧道群等，还有德令哈、格尔木、安多、那曲、当雄、羊八井......这些陌生有趣的名字和建筑独特的车站像颗颗明珠被青藏铁路蜿蜒串起，在这条夜晚连着白昼的行程中与我们贴身而过。

　　途中，我给友人发去位置和措那湖牛奶般的湖色（措那湖有的地方还在封冻，呈牛奶般颜色，雳给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牛奶湖”）。友人打趣说：“海拔5000米了，就是说我昂着头向上要看五公里，已超出了我的视线，但知道你已经高高在上了。”

傍晚时分我们顺利抵达拉萨站，按规定做完核酸采集后，拎着行李箱坐上一路公交车到拉百站下车，入住了网约的城市便捷酒店。

推开三楼酒店的窗户，右侧的远方便是夜色灯光下天上西藏布达拉宫的幻影雄姿，我和伙伴立在窗前久久凝视。

拉萨的清晨阳光明媚。早上我们去布达拉宫左侧的管理处预约了第二天的参观门票。间隙，我用仰望和好奇的目光，隔着树木远望布达拉宫的侧影、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和来来往往的车辆。这一刻，仿佛是多年前我在此地惊鸿一瞥的瞬间。

　　四个伙伴用一天的时间适应世界屋脊的高反感受，也用一天的时间流连在八廓街的玛吉阿米、高原特产、手工艺品、古玩小店的角角落落。在“一寸欢喜”文创小店里，雳说她出去游玩喜欢买有地域标志的冰箱贴作为纪念品，还送了一个给我。想必她家的冰箱上贴满了她从天南地北带回去的五颜六色的冰箱贴，实用漂亮还不占地方，这个经验不错。

遇一个当兵复员后留在西藏工作的济南小伙，商量好价格后，跟他去了深藏八廓家街巷里的一家相馆，于是化妆、扎辫、换装、穿靴，在八廓街、在大昭寺、小巷深处、宅院门前，每人来一套西藏印象的写真，把真挚的笑容留在雪域高原的阳光下，不再光洁的额头和眼角的风霜是“中年少女”的满足和不服输,亦是留给老年自己的珍贵礼物和记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如约参观雄伟的布达拉宫。这座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的宫堡式建筑群，过去在画册及影视中看到的它似梦幻般遥不可及，如今是那样贴近、那样真实地呈现在我们的眼前。

位于拉萨市中心玛布日山上的布达拉宫群楼高耸，殿宇嵯峨；背后的拉鲁雪山群大气磅礴、巍峨壮美；花岗石墙身、木制屋顶及窗檐风格独特；经幢、经幡、宝瓶铜瓦鎏金，摩羯鱼、金翅鸟脊饰装饰金碧辉煌；红、白、黄三种色彩对比鲜明；分部合筑、层层套接的建筑型体特色神秘，处处显示着藏族人民的勤劳、智慧和信仰，同时也昭示着人世的欢乐与炼狱的火焰。

沿着花岗岩的之子形石阶路走走停停，气喘吁吁。明丽的阳光下，坚实墩厚的花岗石墙体雪白无暇，松茸平展的白玛草墙领艳如玛瑙。依墙而立，轻轻抚摸历尽岁月沧桑的墙体，感受它恢弘的气势，就像抚摸一段尘封久远的历史。侧耳倾听，仿佛远去的令旗还在苍莽草甸和壮阔雪峰间金鼓齐鸣、车马疾驰。

　　因为不是旅游旺季，加上疫情影响，我们的旅行相对宽松。随着导游的引领我们次序参观寝宫、佛殿、灵塔、僧舍、壁画、唐卡、雕刻。布达拉宫雪城、无字碑、白宫门廊、德央夏、东有寂圆满大殿、殊胜三界殿、上师殿、东日光殿、坛城殿、持明殿、灵塔殿等等，殿堂内画雕梁画栋，色彩斑斓。五世达赖喇嘛觐见清顺治皇帝、文成公主入藏图、布达拉宫兴建图等令人难忘。地道、通风口、天窗独具匠心；廊柱、斗拱、椽木华美绚丽；佛像壁画、金银饰物、藏经册印、各种法器栩栩如生；历史人物、宗教神话、佛经故事让人敬畏；民俗建筑、体育娱乐、生活气息弥足珍贵，堪称一部珍贵的历史画卷和艺术长廊。

长明的酥油灯代表着吉祥、智慧、光芒和福祉，迎面的藏民手持转经筒轻声祷告，神色虔诚。

走进这座古老神秘而神圣的宫殿里，就仿佛走进了古老的历史。布达拉宫主体建筑为白宫和红宫，红白两色浑然一体, 充分体现了历史上旧西藏政教合一的社会特征。布达拉宫是藏式建筑的杰出代表，是中华民族古建筑的精华之作，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历史、建筑和艺术宫殿，更是藏汉人民团结协作的永久佐证。

顺着布达拉宫陡峭回转的之字形天梯终于走到山下。站在红山脚下，回望布达拉宫的侧身，它是那样庄严瑰丽，那山脚下的“雪”、白宫和红宫的错落有致，体现了藏传佛教中“欲界、色界、无色界”的“三界说”的佛法神威。

从山上眺望，拉萨的街景一览无遗。远处，药王山叮咚的凿石声轻轻回荡，美丽神奇的拉萨河静静流淌，街道平整、车水马龙。拉萨，这颗雪域明珠已然是一座欣欣向荣、幸福繁荣的现代化都市，显现着它不断前进的脚步。

　　在拉萨这片神佛驻地，神山圣湖水的路上匍匐着磕等身长头的跪拜，古老的八廓街上涌动着转经和念珠的虔诚，转经道就像一条条永不枯竭的河流，一直流淌着令人敬畏的信仰力量。

宇宙之大，天地之宽，此生与彼生，天堂与地域，生生相续，缘起缘灭。玛吉阿米黄房子里熙熙攘攘的现代人，有多少人能了悟仓央嘉措“不观生灭与无常，但逐轮回向死亡，绝顶聪明矜世智，叹他于此总茫茫”的情怀呢？人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人生就是一场修行，生命终究有限，然而生命又那么美好，要体验、经历和珍惜当下，才是生命的值得和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