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传真、传奇——致敬亲爱的妈妈

绿野

2022年4月20日，我的四姑因气促、胸闷前往市医院急诊，诊断为胸腔积液，入住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一病区进一步治疗。 在陪护的日子里，历经医生下单；陪护预约、租轮椅、带病人赴相应科室做各种检查、送检、取报告；医生对症下药；护士跟进护理等，病情有所好转。为四姑的主治医生李晋、主管医生陆小霞、相关科室会诊医生、值班医生点赞！为一众美女护士点赞！为多名楼层门卫、清洁工点赞！ 医生是专家、护士是战士，在患者心中，他们就是救星、福星、定盘星！微光成炬照征程，敬佑生命爱无疆，努力奋斗永远在路上！ 保洁添保障，陪护即守护。管理、救治、服务不可偏废。第111个国际护士节即将到来，特别地、诚挚地向护士致敬！ 陪护也是编外“护士”呢——一天天地看着四姑忍受病痛的折磨，心如刀绞，我所能做的就是谨遵医嘱、协助疗治和悉心陪护。当各种不适有所缓解时，我们常常谈起过去，谈及亲朋，还与同室病友及他们的陪护人聊天。这样，有助于分散病人注意力，减轻疾病带来的焦虑，使沉闷、单调的住院生活好过些。 有一天，我忽然想到前阵子在家看的中央八台电视连续剧《亲爱的小孩》。 剧中的小孩叫禾禾（女），父亲肖路，母亲方一诺。 后父母离异且各自成家，经历生活洗礼的他们在各自的生活轨道中稳定前行。继父谢天华对禾禾视若己出，百般呵护，使之快乐无忧，茁壮成长。 不幸的是，5岁时，禾禾突发白血病入院治疗，母亲方一诺为禾禾找不到合适配型而忧心忡忡、以泪洗面；为找到合适配型而欣喜若狂、喜极而泣…… 欢笑与眼泪都是爱！为了亲爱的小孩，母亲做什么都愿意。 谁说不是呢！我不由地想到我的四姑。她可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姑姑，而是我的养母。一路走来，深情怀想，不禁潸然泪下。霎时间，我产生了想以“亲爱的妈妈”为题写写我的妈妈——生母、养母、婆母、继母的强烈冲动。 我深知，妈妈爱我，从前世到来生，我被母爱包裹。适逢一年一度母亲节的临近，那就任感恩的心跳在胸口，幸福的泪趟过脸颊，汹涌的情溢出心田，满腔的爱付诸笔端吧！ 一、生母 真想为我的亲生母亲写点儿什么，可脑海中一片空白。这个给予我生命的女人，在我十个月大时，投井而殁。“母亲啊！您活着只是为了我的出生吗？” 父亲曾给过我一张母亲的画像：端正的五官、姣好的面容、齐整的短发、温柔的目光……每一次瞻仰与怀想，都倍感亲切与温暖。 听长辈人说，她是高小毕业（经查：是武乡中学初22班），人才好、心气高、胆子小，性格内向，不善言说。她就那样沉默着、沉默着，终在沉默中爆发！ 她跳的井，其实是一个水窖，在我家祖房阳垴上的土坡下靠墙处。自从捞起我的母亲后，窖口就被堵上了，至今弃置不用。关于母亲的死因，我曾向奶奶、爸爸、姑姑、姨姨、亲戚打听过，大都说不清楚或是猜测。每逢清明、十月一，我都要为她上坟，表达对她的热爱、感恩、哀思、惋惜……这心痛的感觉永无消歇！56年过去，物是人已非，生活在继续。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我的母亲、亲爱的妈妈！您安息吧！ 二、养母 给我真正母爱的就是我的四姑——我的养母！她1963年山大教育系毕业，先后在市教育局、沁县师范、师专附中（今太行中学）工作过。 说来话长，我的亲奶奶去世后，爷爷又续了一房。后奶奶来时带着一个闺女，长大后嫁到武乡县丰州镇高庆垴村，我叫她高庆垴姑姑。而亲奶奶生有两男四女——我大爷、四个姑姑、我爸爸。四姑，是我亲奶奶最小的女儿。从记事起，我就在老家与奶奶、爸爸一起生活，快上小学时，来到沁县师范四姑家，此后再也没有离开过。 因为她上班忙，就把奶奶接来看我，随后把爸爸从农村拉扯出来当了炊事员，还力助堂兄考入沁县师范。那时，四姑父远在四川工作，后调回。说到四姑、姑父对我的抚养、教育和疼爱，那可是尽心尽责、全力以赴。记得小时候生活困难且多有不便，有一天，姑姑半夜里叫醒我，我还以为天亮了该上学了，迷迷糊糊爬起来就去背书包，她夺下书包说：“还早呢！”原来是煮了挂面让我吃。现在想来，应是那个特殊的年代，别样的做法吧。那时，家家生活都不富裕，可我却能不时地吃到奶糖，还有动物饼干呢！ 因为当时我大姑、三姑在太原，二姑在北京，在吃穿用度上常常接济四姑，而四姑总是把最好的留给我。我9岁时，她有了自己的儿女，但对我们三个，父母向来一视同仁。记得在沁师附小上小学时，不知是犯了什么错误，老师向家长告状，四姑就把我从学校拖回了家，气愤地说：“你不好好念书，就别念了！”当时，我也气得直哭。时已过午，仍赌气不吃饭。奶奶对我说：“你怎么这么傻呀！她打了你，你还不吃饭，倒给她省了粮，亏不亏？”我一想，就是！于是比平时还多吃了一碗。吃饱后，奶奶又开导我：“打是亲，骂是爱，不管不教要变坏……”最终我认同姑姑是对的，承认错误后，下午便又上学了。记得四姑的干姐妹，我们称之为郝姨姨的，曾经给我买过一件的确良衬衣，粉红底儿上，繁密的绿叶儿颇有规律地排列着，很漂亮！说是长治买的。四姑对我说：“俺孩好好念书，长大也能去长治转转……”一语成谶，1978年，四姑从沁县师范调到师专附中（今太行中学），我们全家成了长治人。记得在那个粗粮多、细粮少的年代，四姑的“粗粮细作”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其中，把高粱面烫熟，搓成细长条，上笼蒸熟，浇上蒜、醋吃，能有效地去除高粱面的涩劲儿，还扛饿。至今想来，口齿留香。记得四姑炒土豆丝时，把淘土豆的水静置后倒掉，控出淀粉，晒干后当粉面用。您听过细致如此的吗？不知是猴年马月的尼龙袜，缝缝补补，现在还穿着。你见过节俭如此的吗？记得我1981年初中毕业，成绩优秀，爸爸让报考师范，我也想上师范，四姑知道后，给我做工作上高中、考大学，并去教导处修改了我的志愿，我执意又改了回来，成为她一生的憾事之一。 1994年，我去省教院进修本科时，四姑、姑父隔三差五给我写信，苦口婆心地教育我、鼓励我克服困难，完成学业，圆梦大学。 亲戚、朋友、四姑的学生家的孩子不下6人，在太行中学读初中以及我的儿子读高中时，都在四姑家吃住。扪心自问，我可真做不到这些……记忆中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四姑的厚爱、严管、激励、变通、节俭、博爱……成为我一辈子效法的榜样和一生取之不尽的精神财富。往事如昨，历历在目。严慈相济，非您四姑妈莫属！感恩的心，感谢有您，伴我一生，让我有勇气做我自己！ 从小至今，在母爱的海洋里，我是一叶快乐的小舟，渐近成功的彼岸。在母爱的呵护下，我接受了较为完备的教育，拥有了较为丰富的学识，较强的求生本领和健全的人格。如今，我事业有成，家庭美满，三代同堂，生活幸福。四姑啊，亲爱的妈妈！吃水不忘挖井人，树高千尺您是根。这涌泉之恩，我当生死相报！四姑这次住院，给了我照顾她的机会。她的儿女、我的弟弟和妹妹也早已回来，我们一起照顾妈妈康复出院。 三、婆婆 自打1987年结婚嫁到夫家，就享受到了婆婆的爱。这种爱好像没有娘家母爱那么厚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在不断地加深。现在想来，许是当时理解不深造成的错觉吧。可惜婆婆已于1997年10月去世。子欲孝而亲不待，让人肝肠寸断！蓦然回首，几件小事，历久弥新。难忘结婚后隔段时间回到娘家，四姑说：“瘦了，瘦了！在人家家里吃不好吧？”而在婆家，婆婆常说：“胖了，胖了！来了我家又胖了！”我笑了，人的体重短时间内哪会有变化，说瘦说胖全是爱！难忘婆婆曾暗地里给过我一条毛巾被。橙色为主打色，图案是连环的舞女执扇，她不让声张，怕是被另外两个儿媳妇知道？这可是对我的偏爱呢！ 难忘1994-1996年，我在省教院进修期间，她为我照管6岁的儿子上学。这份恩情我没齿难忘！在她生病的日子里，我尽心照顾，她去世后，在照顾公公的问题上，出钱、出力我从无怨言，以此告慰她的在天之灵。她这一辈子，上地、做饭、收拾家、看孩子、看孙子……可没有清闲过。她的朴实无华、任劳任怨、隐忍宽容，为我做出了榜样。我的婆婆、亲爱的妈妈！谢谢您给我的爱，今生今世不忘怀！ 四、继母 念之所及，还有我的继母。1983年她带着一双儿女嫁给我爸爸，1993年，爸爸身患胃癌去世。在他们婚后的十年里，我和她偶尔打些交道，因为她在沁县食品厂上班，我在长治，见面机会有限。只是在爸爸生病、手术到去世这一段，接触更多些，理解更深些。总之，她心灵手巧，善良慈爱，对我也还不错。我结婚、生子、孩子过生日，她做的都很体面！我爸去世后，她跟自己的儿女在沁县生活。后听妹妹说“姐，妈妈病了……”我便多次专程去看她，聊表心意。我的异父、异母的妹妹、弟弟都已长大成人、成家立业。继母随弟弟生活，瘫痪在床18年，得到了弟弟、弟媳无微不至的侍奉，晚年生活过得不错。幸福就像花开放！ 我常想，继母的几次婚姻，都没有到头，很不幸！从女人的角度讲，我同情她；从亲人的角度讲，我感谢她！母亲节即到，特别的爱给特别的您——我的继母、亲爱的妈妈！愿您早日康复！乐享天伦！ 2022年2月2日，爱人陪我自驾沁县看望继母，受到弟弟一家的热情款待。莫道多年未谋面，亲情永远隔不断。齐心协力抗疫情，严冬过后是春天！ 返长之前，去了梦萦魂牵的沁师校园及周边地段。1999年，曾因工作关系，我与长师领导、老师来过一次。而今，除旧布新的当下扑面而来，刻骨铭心的记忆满血复活。沁县——我的快乐老家！师范——我的童年乐园！西湖——我的梦里水乡！……有你，真好！曾经，永远！ 这些就是关于我亲爱的妈妈林林总总的传说、传真、传奇，由于时间、认知、篇幅等的局限，暂且搁笔。佛家说：“母子一场，是几世历劫修来的缘分。”我想我一定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有幸来到妈妈的身边。 妈妈生儿育女，如此含辛茹苦；子女养老孝亲，定当鞠躬尽瘁。四姑入院期间，为了更好地做好护理，我在市医院对面的“非常超市”买了一个笔记本，起名“‘护士’日记”。用以记录治疗的全过程并积累宝贵的护理经验，习得护理新技能。这个笔记本的封面——蓝天、绿地、房舍、炊烟、彩树、鸟巢，还有“一颗蓝树 A BLUE TREE”的字样，我很喜欢。 凝神观赏，它既与邓丽君歌曲《又见炊烟》的意境相辉映，又与我陪伴、陪同、陪护妈妈的心境相吻合，故题词于上。“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罩大地。想问阵阵炊烟，你要去哪里？夕阳有诗情，黄昏有画意。诗情画意虽然美丽，我心中只有你……” 亲爱的妈妈！我心中只有你！“假如你不曾养育我，给我温暖的生活；假如你不曾保护我，我的命运将会是什么？是你抚养我长大，陪我说第一句话，是你给我一个家，让我与你共同拥有它……”此刻，年轻时听过的苏芮的《酒干倘卖无》蓦地响起，深情的歌声从天而降，弥漫开来，萦回在脑海…… 亲爱的妈妈！亲爱的妈妈！亲爱的妈妈！我心中只有你！你亲爱的小孩，已经长大了！虽然我已年近花甲，但应了您的照拂，我永远是花季！致敬每一位平凡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