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远在西安的铁建战友潘建平给我寄来了四大本美篇书《山西铁路建设兵团修建京原战备铁路回忆录》。迫不及待的打开,便不想再放下。书中资料之详实,时间之精准,纪实之真实,可称之为“山西铁路建设兵团”最准确、纪实的回忆录。之前铁建战友的“非文学虚构作品”在这个真实记录了铁建生活的回忆录面前,估计得往后排了。</p><p class="ql-block"> 知道这位战友是在《铁建故事》微信公众号上看到了他写的铁建回忆录“爆破 生命之殇”。他当年的日记真实的记录了我们铁建战士在刀尖上起舞的场景。正如留言中所说“那是拿青春生命赌明天的日子,似乎没出事就是无事,这种野蛮怎么评价?有多少人反思?包括铁建战友们……”。我当时曾经在群里留言,建议将这篇回忆一字不差的刊登在《铁建故事》。</p> <p class="ql-block"> 见到潘建平是在2019年国庆期间,有幸被铁建战友王乐意通知参加了《铁建故事》编委会,在编委会最后一次定稿的会议上,认识了十几位铁建战友们,潘建平战友也在其中。这位西安交大医学院的教授,儒雅的谈吐怎么也不会使人与五十年前抬大筐的“民工”联系起来。</p> <p class="ql-block"> 在与铁建战友的交往中,战友曹虎成找到了我,让我给山西铁路建设兵团成立五十周年纪念展做一个策划方案。没想到答应了曹虎成的这一个要求,竟然成了两年之久的又一次铁建之旅。在一次次的收集资料、整理照片的过程中,潘建平的名字一次次的在眼前闪过。五十年的光阴,带走了我们的青春,带走了我们不堪回首的经历。五十年前的铁建留给我们的实物大多数战友不愿保存。没想到,潘建平战友以他教授级治学的严谨作风将五十年前的铁建生活与工作的资料保存了相当一部分。我看着这些珍贵的资料,在惊叹这位教授战友的细心时,怎么也无法把教授的形象与他所描写的五十年前铁建战士的艰苦、超强的体力劳动重叠到一起。</p> <p class="ql-block"> 这之后,在微信群里见到了潘建平战友编写的山西铁路建设兵团一师三团八连的连史,看到了他将自己的这些回忆录赠送中国铁道兵纪念馆收藏的消息。</p><p class="ql-block"> 再见潘建平战友,是在山西铁路建设兵团成立五十周年纪念展揭幕之后。《铁建故事》编委会成员相聚,五十周年纪念随着战友们的聚会达到了高潮。两年前的畅想与如今冷静的沉思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五十年前的经历再一次让我们回忆时,已不仅仅是激动、感恩,而是一个个凌厉的发问,一遍遍深刻的反思,刻骨铭心的坎坷与无法接受的现实直击我们的心灵。王乐意战友提出的铁建文化研究在一片质疑中没有下文。一个纪念展引发的回忆与反思在这些古稀老人的大脑中掀起的震荡不是少数。</p><p class="ql-block"> 潘建平战友与王梦雄战友对于铁建历史的研究与回忆要加快,要真实的建议,我感觉是这几次聚会最有价值和最具有前瞻性的。依据策划这次“山西铁路建设兵团成立五十周年纪念展”的经历和感悟,自己连续写了二十二篇纪念展的联想。开始直面五十年前我们的那段历史,从当年官方正式的资料中寻找我们付出血汗青春的真实意义。这些文字与张珑安战友的文字一并结集出版,同时邮寄给了这几位战友。</p> <p class="ql-block"> 五十二年前,那是一个“轰轰烈烈”的年代,学校的教室不再接纳我们,无书可读的青少年在四顾无人的困境中连生存都成了问题。铁建“不政审、不体检”成为我们可以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p><p class="ql-block"> 当我们来到繁峙的京原铁路沿线时,生活条件的艰辛虽然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但远远没有后面工地上超出常人的体力劳动那么让人震撼。</p><p class="ql-block"> 潘建平战友回忆“路基一天天在增高,任务一天天在归零,战士们的体力也在一天天地耗竭!</p><p class="ql-block"> 用最原始的工具,拼最原生态的体力,修建最高标准的现代化铁路!</p><p class="ql-block"> 从平均每人每天在平地上铺垫并夯实1立方米土方的常态劳动量,冲刺到在5米高的路基上至10倍士方量的现实奇迹,创造者竟然是一群处于半饥饿状态的男女未成年人!</p><p class="ql-block"> 这种状态,我当时只是在苏联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练成的》这本小说中看的描述,但远远不如我们悲壮!</p><p class="ql-block"> 这种感受,如果不是亲身亲历、所作所为,任凭别人怎样说教,也难以相信!”</p><p class="ql-block"> 那个年代,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练成的》还是一本“可以读”的书籍。我在五十二年前与家人和同学的通信中,对于我们那从未想象过的劳动场景和超常规的体力消耗也曾经是以“保尔柯察金”的修铁路来比喻,除了政治正确的因素之外,一种无法言说的感情与警惕促使我们只能以这种“高大上”的方式来表达我们心中的无奈与疲惫。</p> <p class="ql-block"> 潘建平战友的日记中这样记载:“从检查团快要进入工地时开始、直到离开工地看不见、听不着为止,全连所有的力量都要发挥到尽致和极限:小车车轮全速转、大筐如梭上下窜、石夯举得比头高、抡镐挥锹眼花乱!</p><p class="ql-block"> 其实还有最可怕的,那就是:口号喊得震破天!</p><p class="ql-block"> 本来,当人体负重几十公斤在45°的路基上拼命攀爬奔跑时,其体力支出已经几乎达到了极限,连呼吸都很困难,却还必须声嘶力竭地、有节奏地、带有激情地高喊口号和高唱战歌!那时,那阵子,我真有“窒息”和“濒死”的感觉!我曾给领导提过“这样会死人的”,但没有人敢于纠正!</p><p class="ql-block"> 今天,1970年7月11日,我们突击排8个班又创新记录:每人平均8.9方,比昨天再增1.7方。</p><p class="ql-block">8.9方,意味着平均每人每天要将890筐黄土抬到5米高的路基上,再把这可怕的一大堆黄土,用人体的极限去夯实!因为,我们没有任何机械,也没有任何福利!我们拥有的,只有柳条编制的大筐、杨木锯成的抬杠、顽石凿成的石夯、还有吃不饱的胃肠!</p> <p class="ql-block"> 早上四点钟出工,穿着外衣还打颤;白天劳动,脱光膀子还冒汗!特别是中午,火辣辣的太阳简直能把大地烧焦、把万物烤干!</p><p class="ql-block"> 每一个女战士每天的衣衫都被汗水反反复复地浸透!偶然被中午烈日晒干,就是一片洁白耀眼的汗碱;到了傍晚,日光渐弱,又是片湿漉漉的再现!被汗水浇湿的头发呈现千奇百怪的发型,被汗水冲刷的双眼夹杂着思爹想娘的泪花!</p><p class="ql-block"> 每一个男战士每天都光着脊梁在阳光下暴晒!不是古铜、也不是黝黑,干脆就是一派乌黑;不再起泡、也不再脱皮,新陈代谢根本来不及!抬筐任凭粗糙的木杠摩擦不用垫肩、打夯任随千百次的拾举不戴手套;皮肤早已被更新了无数遍,现在说是布满一层“死皮”也未尝不行!</p><p class="ql-block"> 一日三出工、两送饭,总是期盼能够坐下来休息十分钟、喝上半壶水!</p><p class="ql-block"> 早晚“天天读”、插空“政治学习”,日日坚持、一天不拉,口袋总揣着“红宝书”!</p><p class="ql-block"> 疲劳,使晚间“尿炕”不再成为新闻!</p><p class="ql-block"> “抽筋”常引发半夜恐怖的嚎叫!</p><p class="ql-block"> 这是激情对生命极限的挑战!</p><p class="ql-block"> 这是熊熊烈火与炽热高温的叠加交融!”</p> <p class="ql-block"> 我不敢想象潘建平战友当年是怎样记下这些饱含着铁建战士血汗的文字,那个特殊的年代,任何与“大好形势”不相符的说法都容易引来无妄之灾。我当年的日记是不敢这么记载的,以至于在多少年之后,女儿偶尔翻到了我当年的日记,竟然看不懂“老爸”究竟是要表达什么意思。</p><p class="ql-block"> 山西铁路建设兵团成立五十周年纪念展的展出,因为三团的资料收集出现问题,部分战友不明白事情真相,有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尽管三团的微信群群主承认了自己的失误,并且给战友们致歉。但仍有些战友有疑问。为彻底解决问题,说明真相。5月3日,部分三团连队代表与三团群主和纪念展筹备组一起开会。</p><p class="ql-block"> 会议上,筹备组将所有的资料收集、捐款全部公开。三团微信群群主做了道歉。这时,三团二连一位女战士提到了魏忠亮烈士的事迹文字。当我们将当初三团提交的文字公布,并且加以说明,这段文字引用的是“副统帅”的语录,不能使用。我们选用的是《寻找铁建人》中的画外音。这位女战士慷慨激昂的说,我们准备邀请烈士的妹妹一同参观,这样的文字我们接受不了,魏忠亮烈士怎么能说是生生累死的。铁建当年的突击排排长、唯一火线入党的副连长曹虎成激动地拍案而起,“我当年在工地,多少次累的站都站不住,在地上躺下休息一会,才能挣扎着回到村里,这种累不是事实吗。”</p><p class="ql-block"> 这是我们五十年来第一次听到对于铁建战士当年的艰苦质疑的声音。并且是来自于当年的铁建战士,我不清楚这位铁建的女战士是不是与潘建平战友同一批到达京原线的工地,不清楚这位铁建的女战士当年是不是在连队生活过,还是自始至终就是在师、团甚至于连部的相对“清闲”的岗位上一直呆到了分配。这种质疑是不是代表了其他铁建战士不得而知,但敢不敢在铁建战友们聚会的公开场合大声说出这种质疑应该是有疑问了。</p> <p class="ql-block"> 潘建平战友专门有一章《生命》:“生命,人的至高和无价之宝;青春,生命之精华与芳华!</p><p class="ql-block"> 在京原线的庞大工程和漫长修建过程中,铁建人实际上只是过水流云、稍纵即逝(据说,关于铁建,各级官方的档案馆都无资料和记载);但也着实闪耀了一番、照亮了一程!特别是作为每一个实实在在的个人,确实是实实在在地经受了考验、奉献了身心!</p><p class="ql-block"> 杜克,铁建一师三团八连一班班长。“七月大战”中,为了实现任务翻番的目标,他和副班长李明亮合伙抬一个杠子,每次将三个装满土的筐子摞在一起抬!由于从小体弱,加上在铁建营养跟不上,身体过度透支,在劳动中先后吐过两次血。但他一直隐瞒下来,坚决不让副班长报告,直至病倒。由于思想先进、事迹出众,他先后被评为铁建三团、一师和太原市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多次参加表彰大会。1970年10月在太原市参加全市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积极分子代表大会时,他在会场晕倒,由大会秘书组紧急送到医院抢救,被诊断为“急性肝坏死”,全身黄疸、脱皮。这在当时是九死一生的重病经过3个月的抢救、治疗,虽然保住了性命、被医生称之为“奇迹,但已丧失了劳动能力,再也没有回到心爱的连队和战友身边。”</p> <p class="ql-block"> “任原生,铁建一师一团五连战士,在1970年7月14日的施工中遭遇塌方,身受重伤,导致残疾终身截瘫。1972年铁建兵团解散时,一次性给予补助3600元,后来靠自己在轮椅上的手工劳动和“低保”维持最低标准的生活,48年来受尽苦难,但一直自强不息,用行动和精神诠释了铁建真谛!</p><p class="ql-block"> 2018年初,64岁的他褥疮溃烂,并发鳞状细胞癌,生命受到挑战!王乐意主办的《铁建故事》公众平台于2018年2月10日发出捐助倡议,“用我们的行动诠释疾患无情,战友有爱的铁建战友之情”!</p><p class="ql-block"> 2018年5月6日任原生战友不幸逝世。”</p> <p class="ql-block">“魏忠亮,铁建一师三团二连八班班长,1970年7月21日因病治疗无效不幸逝世。来到京原线刚刚两个来月,既不是意外事故,也不是烈性传染病,仅仅感染性腹泻,好端端的一条鲜活生命就陨落了,足见当时生活之艰苦、劳动之繁重和后勤保障之缺位。8月16日,铁道兵8718部队和铁建三团联合召开大会,动员铁道兵部队和三团指战员深入开展学习魏忠亮的活动。铁建一师党委根据魏忠亮的生前申请,追认他为“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团员”,并接纳魏忠亮15岁的妹妹参加了铁建兵团,接替哥哥的职务、担任了二连八班班长。”</p> <p class="ql-block"> 看到这里,眼圈红了。想起了一团二连在古交那个难忘的“七·一二”。一九七一年七月十二日,铁建一师一团二连在古交梁庄工地,那一段的铁路路基是将公路拓宽,由于公路紧贴山崖,需要将山崖爆破。爆破组的同志们在开山后,炸下来的活土中,有一块巨石落在了土中。爆破组的战士们计划将这块巨石炸碎。三名爆破组的战士段瑞、武金生、陈晋同在巨石上开始作业。谁也没想到,这三名战士在专心致志的打炮眼时,巨石活动了。在巨石上武金生与段瑞在巨石滚动方向的两边,武金生跳到了石头旁边,段瑞被甩到了土里,陈晋同当时手握钢钎,面对着巨石滚落的方向。无法往下跳,被滚动的巨石甩到了前边,直接被巨石压在了下面。(据事后指挥部技术人员测量计算,这块巨石约重一万余斤。)战友毛小丽回忆,巨石翻滚下来后,陈晋同整个身体被压在了巨石下面,只有一只手伸出石头外面,死死地抓着地面。战友们眼睁睁的看着陈晋同的手由红色慢慢变成白色。女战士们已经吓得哭作一团。当时的战友们慌了手脚,忙乱之中,六连、十三连的战友跑来,用钢丝绳共同把巨石拉起,拽出了陈晋同。拦住了古钢的汽车,送往古交医院。在古钢的汽车上,陈晋同已经为三线建设流尽了最后一滴鲜血。年仅19岁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向前伸出手的那一刹那间……。</p> <p class="ql-block"> 诚如潘建平战友所说“生命,人的至高和无价之宝;青春,生命之精华与芳华!”。五十二年前的我们,一腔热血,将自己的青春年华贡献给了共和国的战备铁路。我们的血色青春筑就了共和国的钢铁运输线。有的战友长眠在了那个浸染着这些年轻人血汗的地方。这些长眠战友的家庭承受了无法言说的生命之重。</p><p class="ql-block"> 如此超强的体力劳动,相对应的生活条件是粮食定量的削减,以及现在无法想象的生活条件。潘建平战友如实的记录下了当年的生活。“我们在过着“野人”的生活:两手的黄土抓起窝头就啃;满身的汗泥钻进被窝就睡;蓬乱的头发活像疯子;肮脏的衣服散发着汗臭。什么文明?什么卫生?就连女战士也放弃了“干净”和讲究”!</p><p class="ql-block"> 近几天来,我们的任务提到最高,我们的体力消耗到最大;就连村里老乡都说“你们的劳动过于苦,就像我们这些受苦人也受不了呀!”从早晨5时到晚上9点,我们全在工地上度过;还有的时候早上3点出工,甚至一天3顿饭都由炊事班送到工地!洗衣服、补裤子、写信等等,凡是私人的事情没有一点时间去做;不洗脸、不刷牙也是家常便饭、习以为常。我们每天的生活日程,就是学习、吃饭、劳动、睡</p><p class="ql-block">觉;除此之外,别无其它!”</p> <p class="ql-block"> 对于这种生活和劳动,当年的我们没有一点怨言,更没有一点疑问。那时的我们坚定不移的相信,共和国的命运就在我们这一点点的付出中。“英雄的铁建战士,用毛泽东思想武装头脑,他们就有这样大的决心,他们就有这样大的毅力!每一个铁建战士,就是女战士也是这样,拼命地干、坚持着干,为了保卫毛主席、为了京原线早日通车,什么因难、什么控折、什么疲劳,统统被抛在了后头。他们想的,是毛主席,是七亿(中国)人民和三十亿(世界)人民,是京原线早日通车,是为革命贡献自己的全部力量!”</p><p class="ql-block"> 一万多年轻人的付出,一万多年轻人青春年华的付出,十几位年轻生命的付出,不知有多少年轻人身体被透支、身心健康出现问题,这种付出的代价之大,投入之巨,是不是如我们当年所想象,是不是真正的值得,与带来的效益其比又是什么数字。我们不敢想,也不愿想。</p><p class="ql-block"> 潘建平战友在五十年前就打破了我们这种“鸵鸟”式的想象。“对于“铁建”人,面对骄阳似火酷暑如炉的七月,生命在火中熔炼、青春在热中熬煎、情感被激动到沸腾、体力被透支到极限!虽说锻炼了体魄、磨练了意志、强化了初心、积累了人生宝贵的财富,但毕竟是违背自然规律、伤害身心健康的非常态行为!”</p> <p class="ql-block"> 历史是前进的,五十年过去,当我们回头看时,我们感谢当年的决策者,给了我们一个解决自身温饱问题的道路。给了太原市将近一万个家庭摆脱困境的希望。但同时不可否认的是,面对当年的现实,将那时的不解和迷惑与我们那超出常人的劳动强度与现实联系起来。我们“违背自然规律、伤害身心健康的非常态行为”其中有相当大的部分是无谓的消耗,是完全可以避免的牺牲。</p><p class="ql-block"> 现实是很无情的,有些对我们当年纯真的心理甚至是残酷的。但是我们不能驻足在一直以来构建的美梦中,我们必须胸怀坦荡的去挖掘这段历史,在有限的留存资料中逐渐的去寻找当年我们的困惑与不解。</p><p class="ql-block"> 由于京原铁路是分段设计、分段施工 , 1970年才明确全线接轨通车时间, 没有全线施工总体部署和施工组织计划 。铁建兵团是在一种完成政治任务的形势下组建,匆匆忙忙拉上了会战现场。整体工程任务不明确,我们在八月之前的工地,在铁道兵机械化施工后,明显的意义没有多少。(使用的工具可以看出,铁锹、小夯)(也就是说在五、六月份,我们在平原的筑路基,对于全线的铁道兵来讲,其实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因为铁道兵配合的民工主要的施工任务不是路基主体。)京原铁路全线路基土石方 2861万立方米。每公里68609立方米,103公里7066727立方米,以当时全师全体人员8000人日平均完成的土方量2立方米计算,需要441天。上世纪七十年代尽管生产工具落后,但是巨大的土方量基本是机械化施工。如果靠我们的抬筐完全垫成路基,仅仅土方量就需要干到1971年底。政府要求1971年底通车,显而易见我们的主要任务不应该是长距离、大面积的土方工程。</p> <p class="ql-block"> 京原铁路全线造价平均土石方每千立米2760元。 潘建平战友的资料中在1971年3月,三团平均每工天完成1.53立方这是平均数较低的数据。但仅仅是人工费已经占到造价的百分之三十二。这样的付出,从经济的角度是不合理的。</p><p class="ql-block"> 京原铁路施工总结(1975年)提到“ 全线人力预铺轨正线139公里, 站线48公里 , 占总数量的40 % 。人力预铺轨每公里增加费用1万多元 ,除石景山南至良各庄站9公里外, 其余效果不大, 加大了工程造价。”我们抬上路基的道轨属于这部分。</p><p class="ql-block"> 京原铁路施工总结(1975年)提到,京原铁路“ 1970年、 1971年全线使用民兵过于集中, 达 7万余人, 对工程、农业生产不无影响。” (对农业还可以理解,对工程这个结论很残酷了)</p><p class="ql-block"> 1975年的“京原铁路施工总结”敢于正视和提出这些问题,足以说明这些问题的重要和造成的浪费明显。</p> <p class="ql-block"> 而古钢专用线这条凝聚着铁建战士汗水和鲜血的小铁路。在古交有关狐偃山的介绍中,有这么一段:“狐偃山铁矿区,曾有古交钢铁厂开采。自1958年6月兴建到1962年4月停产,共投资74.87万元,采矿24.3万吨。20世纪60年代,从矿区至古交钢铁厂曾两次试建窄轨铁路,因缺乏科学决策,无法正常通行,最终报废拆除,损失数千万元。”这里的60年代应该是撰写者的笔误。</p><p class="ql-block"> 铁建战士的汗水和鲜血修建的古钢专用线。横跨大川的铁道桥已经成为人行桥,横跨原平川的铁道桥只有桥墩仍然屹立在河道中,石家河车站和高升车站的站台房屋还在,铁路已没有一点踪迹。</p> <p class="ql-block"> 我们当年的血色青春与历史的总结无情的碰撞,青春无悔还是青春无奈,壮哉?悲乎?似乎都不是,没有一个标准的答案……</p><p class="ql-block"> 潘建平战友的回忆录我看了好几遍,往事如烟。正如铁建战友程治中战友的文章所言:“我爱铁建,我恨铁建”,我至今也说不清我是爱还是恨,我无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