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瑰何以绽放”——由两部电影引发的联想

万花筒10

当代德国曾经评选十大伟人,分别为阿登纳、马丁·路德、马克思、巴赫、爱因斯坦、歌德、古滕贝格、索菲·朔尔、勃兰特、俾斯麦。其中最年轻的索菲·朔尔,死时年仅22岁,而且她是十人之中唯一的女性。她凭什么享此盛誉?看起来简单:她暗中参与制作和散发反纳粹的“白玫瑰”传单,并因此慷慨就义。如果活到今天,这个姑娘101岁了。<div><br></div> 1982年摄制的德国电影《白玫瑰在行动》,正是以索菲为原型的真实故事改编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慕尼黑玛克西米利安大学的几名大学生,为了推翻法西斯统治和结束战争,建立了一个名为“白玫瑰”的抵抗组织。<br> <p class="ql-block">他们印刷、散发传单,号召德国人民起来反对纳粹,并开展种种破坏活动。索菲与汉斯兄妹在大学校园内散发传单时不幸被捕。</p> 以同样的故事为背景的另一部德国影片《希望与反抗》,在2005年的柏林电影节上斩获多项大奖并曾获2006年奥斯卡提名。 两部影片虽然讲述的是同一个故事,但内容并不重复,更具体点地说,《白玫瑰》的侧重点在于苏菲被捕之前,《希望》的侧重点则在苏菲被捕之后,几乎可以说是“上下集”的关系。 《希望》描述了索菲被捕之后短短几天内的审判与斩首过程。1968年出生的导演马克·罗特蒙德说:“当年,包括我祖父母在内的成千上万的德国人,面对纳粹暴行采取了视而不见的态度,我希望对这种现象进行剖析。”<br><br> 在《白玫瑰》里,初到慕尼黑的索菲看到哥哥汉斯·朔尔书中“反抗暴政”的词句,便满怀忧虑地说:“我很害怕。”这种恐惧心理其实正是大多数人面临强权的心理。在强大而凶残的纳粹独裁政府面前,个体的确渺小而无力,每一个人在孤寂的日常生活中不可能看到由个体汇合而成的全体。这种内心的恐惧是真实的,而纳粹思想追求的心理效果就是形成这一恐惧。<br> <p class="ql-block">是什么使索菲选择了发声?她的出发点仅仅是未泯的善良,是她人性中的良知。这导致了她对犹太人的本能同情与对战争的本能厌恶。这良知不断发展壮大,最后成长为一种公民正义。索菲在法庭上对法官说的话应当成为告戒后世的箴言:“我今天站的地方,就是你们以后要站的地方。”</p> 1982年电影片头字幕显示了一份白玫瑰传单。上面写着:“如果暴动的浪潮席卷整个国家,就像空气一样,如果大家都来参与,那么制度就会在猛烈的浪潮中动摇。” “白玫瑰”组织被破坏之前,共编辑散发了六份传单。 <p class="ql-block">这是该组织散发的第一份传单的部分内容。</p> 被捕四天之后的临刑前,兄妹俩最后一次见面。他们彼此一句话不说,默默传抽着一根香烟。索菲第一个走上野蛮而血腥的断头台,她平抑着起伏的心脏,面无惧色,坦荡而从容。汉斯是最后一个,他把头伸进刀架,突然奋力高呼:“自由万岁!” <p class="ql-block">这激昂的声音让人想起电影《勇敢的心》中威廉·华莱士身受残酷的剐刑之际振聋发聩的呼喊:“FREEDOM (自由)!”令人扼腕落泪。</p> <p class="ql-block">战后,人们没有忘记白玫瑰,更没有忘记死难的六位烈士。1987年,白玫瑰小组成员米勒发起成立“白玫瑰”抵抗运动基金会。如今,慕尼黑大学主楼内的白玫瑰纪念馆,参观者每日络绎不绝。烈士维利·格拉夫的姐姐在波恩大学演讲时说:“对我而言,讲述白玫瑰并不容易,因为这也影响了我自己的生命。但是我想,必须要和现在的年轻人讲,让他们知道并了解:曾经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p> <p class="ql-block">“白玫瑰”在德国家喻户晓,在中国同样也有知音。2002年7月,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出版了德汉对照本《白玫瑰》(王瑞芝译)。作者是汉斯和索菲的姐姐英格·朔尔,她依据当年文件遗存,详述汉斯、索菲生平以及事件经过。台北左岸文化出版社此前也曾出版此书,译名是《白玫瑰一九四三》(周全译)。书中引用了当时法庭的判决书、新闻媒体的报道以及目击者的回忆,封面赫然写着德国前总统理查·魏兹塞克的评语:“<b>每一个世代的勇气都重新决定我们的文明</b>”。是啊,<b>所有当代言语必然拥有历史的回声。</b></p> <p class="ql-block">后记。本美篇的主要内容编摘自笔名为“桑克”的作者,为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六十周年所撰写的文章“白玫瑰何以开放”,以及“百度”和“豆瓣”等网络平台信息图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