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年与时驰春已老 </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 “爱脸不顾”十二年</b></p><p class="ql-block"> 听老人言:因我是家里的长子长孙,全家人处于对我的疼爱,在我出生第二天就找当地的“神婆”给我艾灸,结果那神不小心就烫伤了我的右脸,从此我就只剩了“半张脸”。</p> <p class="ql-block"> 记得在我很小时候,有一位小爷爷(我在家族辈分低)经常喊我“半(方言读báng)块脸”。 他还有诗云:“半块碗,撂过(土佥jiǎn),看起近,拾起远。”当时觉得他挺有文化的,现在想来多少有点挖苦讽刺的意思。</p> <p class="ql-block"> 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少有人再问我:“你脸怎么了?”大家一见都明白,只是不愿再去揭我的“伤疤”罢了,我也很少和人提起这件往事。慢慢地,我已经忘记了脸上的伤疤,变成了一个完全“不顾脸”的人。</p> <p class="ql-block"> 俗话说: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层皮。一张老脸,一层老皮,虽然我不顾脸,但是我很爱脸。这种爱和我对书法的爱一样一样的。习书三十多年来,虽然没有池水尽如墨,但是废纸也三千。文以载道,以文会友;书以焕采,以书结缘。朋友相聚,同学相识,幸于此而苦于此。幸其所幸,人之常情;苦其所苦,人不可知。</p> <p class="ql-block"> 有一位朋友,我每次回老家都要为其写作品。就在前两年,他邀我去另一朋友的工作室为其写字。那朋友打开了一刀(100张)宣纸,数了数拿出大概有七八张。他说“你别数了,把纸全拿出来,今天让豆老师全写完。”我顺口一句:“这纸也是钱买的,让我这么白白浪费了怪可惜的!”那天之后,他便和我断绝了往来……</p> <p class="ql-block"> 有一位同学,几十年没有联系了,有天突然加我微信:我是谁谁谁。寒暄几句后,他直奔主题:求老同学一幅墨宝。 钟其“所爱”,碍于面子,嘱书所好,如其所愿。他收到后,很高兴地回复说:“写的太好了,等你啥时回来,我请你吃饭”。然而,有一天突然发现他微信好友已经把我删了……</p> <p class="ql-block"> 有一位亲戚,请我写两幅字,写好后拿回去直接用胶带粘墙上了。然而,孩子胶带粘歪了,就想撕下来重粘,结果把字就撕烂了,打电话又让我再写一副……</p> <p class="ql-block"> 成人之美,守善惟真;爱在其心,累在其身。几十年来,经历了太多的人和事。真诚友善,道貌岸然,我自心知肚明,只是不言。世长势短,勿以势处世;人多仁少,须择仁交人。</p> <p class="ql-block"> 作为一个书画家,作品讲究润格,古来有之。汉有“长门买赋”之典,隋有“不得一钱,何以润笔”之文。到了唐代,润笔已经成了文人约定俗成的写作收入。明代江南才子唐伯虎有诗云:“不炼金丹不坐禅,不做商贾不种田。闲来写幅青山卖,不使人间造孽钱。”清代“扬州八怪”之一的郑板桥,明码标价:“大幅六两,中幅四两,小幅二两。书条、对联一两。扇子、斗方五钱。凡送礼物、食物,总不如白银为妙。公之所送,未必弟之所好也。送现银则心中喜乐,书画皆佳。礼物既属纠缠,赊欠尤为赖帐……”</p> <p class="ql-block"> 其实,早在十二年前,我的作品经国家权威机构ISQ9000A艺术体系资质认证作品润格为:每平方尺3000元。常言道:死爱面子活受罪,这句话真没错。以前我是“爱脸不顾脸”,现在是“顾脸不要脸”了。时至今日,赘述此文,特发于此,往后余生,无偿索取,免开尊口。先润后书,莫怪无情。社会公益,乐善遂成。年与时驰,积健为雄。</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right;">2022年3月15日于北京</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