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路过我曾经就读的小学,弃置多年,荒凉不堪,目之所及,皆是回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1982年秋,我虚岁年八,没有幼儿园经历的我,直接迈入一年级学堂,学堂设在村庄一隅,2~5年级(当时学制五年)才会去邻村石堂小学(我的母校)就读。学堂简陋,土房三间,无大门看守,无围墙栅栏,厕所露天,污便横流。土屋子、泥台子、黑孩子、木制黑板、自带桌凳……一位张老师,语文数学两本书,张老师漂亮之余,严厉有加,动辄体罚,不少学生曾尝个中滋味,我亦不例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学生全部来自我村,年龄参差不齐,叔侄俩兄弟俩姊妹俩同时入学的都有。没有家长的接送,没有过多的作业,书包很轻,玩具很少,没有手机电视,没有WIFI电脑,大家聚在一起就是蹦蹦跳跳,你追我赶,疯的四处撒野,玩的满头大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天三晌的作息制度,在公鸡的啼鸣中早起,在父母的呼唤中晚归,早起啃个凉馍,午间喝些生水。在上下学的间隙途中,在一天半的周末休息中,我们夏天下河洗澡,冬天沿河溜冰,毫无安全意识,远离了校园的喧闹,忘记了师长的叮咛,亲近自然的天性得到了充足的释放。</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二年级进入石堂小学就读,分甲乙两班,依然是张老师一人教我们。课程单一,学习枯燥,但孩子们依然很快乐,无忧无虑。没有文化辅导班的存在,没有特长兴趣班的培养,孩子们的压力很小。就算当时有这些社会辅导机构,恐怕也是无人问津,因为当时家家生活窘迫,甚至连几元钱的学费和书费都交不起,更别说上什么辅导机构了。很多家庭因上学子女多,父母负担不起,很多同龄人便早早的就辍学了。粗识几个字,略懂加减法,就开始走向社会了,这比当时好多没进过校门的文盲强多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转眼已是三年级,有了专门的语文和数学老师,音体美课程也健全了,并且有了珠算以及后来的自然地理历史等课程。如果计算器早早普及的话,我想师生也不会浪费那么多精力学习珠算。学习成绩不好的学生往往会被安排留级,并且留级的学生不在少数,一个人留级的次数也往往不止一次,溜西瓜皮成了嘲笑留级生的代名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三年级的教室坐南朝北,砖瓦结构,不再是土砌的墙体,木格制式的窗户很小,阴天教室暗的很,没有通电的年代,电灯照明成了梦想。地面没有硬化,打扫卫生时尘土飞扬,冬天到了,雪花飘进教室,冷飕飕的,没有取暖的火炉,学校就用塑料布糊住窗户,以挡朔风之寒。</p> <p class="ql-block">四五年级的我们已懂男女有别,其实从一年级起,男女生之间交流就甚少,男生和女生不交往不会话,男女同桌的话界限会划的异常分明。语文老师换了同村的堂叔,数学石老师很凶,以致同学们背后都喊他的不雅的绰号。同学们都很喜欢音乐课,跟着一架破风琴弹唱,《国歌》《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等红色和校园歌曲学会了不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没有现代化的球场和操场,没有图书室和实验室,有的是跳绳跳皮筋,有的是石头剪刀布,有的是小人书连环画……忘不了陪伴我们小学风雨五年的挂在那棵老树上的那口铁铃,上三下二预备一的节奏,当当当清脆悠扬,它敲响四季,唤醒晨昏,让我们懂得规矩,学会了尊重时间。</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纯真质朴幸福的少年时代一去不返。怀念我的小学生涯,感谢我的启蒙老师,感恩当今我们伟大的时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