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高原，无尽思念

古道胡杨

看了聂和兴将军的回忆文章，不禁想起1983年团里的三年后建任务，对全军边海防部队实施的三年后建任务有了更多的认识。1981、1982年连续两年带领连队赴阿拉善左旗担负新组建军分区的营建任务，1983年给自己连队新建营房，结束了住地窝子的历史。边防部队经过三年后勤建设，生产生活条件有了很大的改善。（上图为边防四团礼堂，所在连队战士施工场景，当连长时的工作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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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高原 无尽思念

——南疆、阿里段边防调查

1982年进行的全军边海防大调查距今过去整整40年了。我作为调查组成员之一，参加了新疆南疆和西藏阿里段边防调查。回顾这段往事，心潮澎湃，慨慷万千。1980年6月的一天上午，接总后司令部办公室通知，要我到总后首长办公室。我刚到，洪学智部长就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件材料。原来是我写的关于广州军区边防一线连队战备和生活设施的情况调查。这年5月，边境自卫反击战后一年多，我以《后勤》杂志记者身份，参加由总后营房部牵头的调查组，到广州军区所属部分一线连队调查。返京后，把调查情况写成参阅件上报。没想到引起洪部长的重视，要当面向我询问有关细节。我把到广西一线连队以及珠海（香港）外海设防岛屿了解到的后勤保障方面的问题，向他作了详细陈述：广西边防许多一线连队住在狹窄、潮湿的猫耳洞；在友谊关金鸡岭哨所，我国帮助对方修建的进出同登的柏油马路清晰可见；而我方哨所、阵地的道路坎坷不平，雨季更是泥泞不堪，进出不便。反差很大。很多边防分散执勤连队饮用水和生活用水困难，有时洗脸洗碗也得按人头分水。在香港南外海黄茅岛驻守的连队，因地形较高供水困难，战士一盆水早上洗脸晚上洗脚，炊事班一桶水先淘米后洗菜。饮用水不清洁，超过规定的卫生标准。洪部长边听我的汇报，边动情地说，这些年，我们对边海防部队后勤建设重视不够，战备和生活设施欠账太多。一定要把全军范围内类似的问题都调查清楚，拿出切实可行的解决办法。1981年，我军举行华北地区军事演习，总后首长和总后各部门投入相当大的精力。这年没有启动边海防调查工作。1982年春节刚过，总后就按照洪部长的指示，从各部和有关直属单位抽调干部组织了十多个调查组。2月17日召开了调查组全体人员会议。洪部长专门作了动员讲话，他说：“我们机关工作的一个突出问题是对下面的情况吃得不透，手头掌握的资料准确性差，对部队急需解决些什么问题不很清楚”，要选派身体好、有能力、经验比较多的同志参加调查。参加调查的同志都做了全面体检，交接了工作。为解除调查干部的后顾之忧，总后管理局和各部还对这些干部的实际困难，如家属上班、子女就餐等，采取了一些照顾措施。“五一”节前后，由总后领导挂帅、二级部领导带队、九十名同志参加的十个调查组，陆续分赴西藏、新疆、广西、云南、内蒙和东北边防及东线、南线设防海岛。新疆南疆和西藏阿里边防由一个调查组调查，洪部长亲自兼任组长（主要电话指挥）。九名调查组成员，分别来自总后司令部和财务、军需、卫生、军交等业务部，以及后勤情报和建筑材料研究所，由司令部战勤计划处刘力谦处长带队。到乌鲁木齐后，乌鲁木齐军区后勤部战勤、营房、军需和军交运输部门，各抽调一名领导加入调查，调查组扩大至十三人。

1982年，作者参加调查组在新疆与西藏交界处的界山大坂留影按照外交要求，全体人员都改穿边防公安服饰。4月11日，分乘数辆越野车，开始调查之旅。这段边界线总长三千二百多公里，与前苏联、阿富汗、巴基斯坦、印度、尼泊尔等五国接壤。一线连卡部署于南天山、帕米尔高原、喀喇昆仑山、冈底斯山、喜马拉雅山等高寒高山地带，平均海拔四千米，最高海拔五千三百米。我们把调查区域分为阿克苏、克孜勒苏、塔什库尔干、天空（天文点与空喀山口）、阿里五个区 。从阿克苏的温宿开始，自北向南，依次调查。阿克苏与克孜勒苏防区地理自然条件相似。都位于天山南麓，帕米尔高原东北部，同前苏联（现吉尔吉斯斯坦共和国、塔吉克斯坦共和国）接壤。这一带虽地形崎岖，峰峦峻拔，但林木和高山、亚高山划地穿布其间，冰雪融汇成河，是本咱尔特河、阿克苏河、托什罕河、喀什噶尔河等多条河流之源。属温带大陆性气候，是传统的畜牧业基地。早在汉代就在这两地设置了西域都护府并屯田吏卒。库尔干、别迭里、托云等哨卡是古丝绸之路重要的商贸通道。但道路缺乏养护，不能行车。从乌恰到托云骑马半日才到达。库鲁木都克边防连则处在层层叠叠的群山之中，交通困难。塔什库尔干防区地处昆仑山、喀喇昆仑山、兴都库什山和天山交会之处，古代称葱岭。也是古丝绸之路的通道之一。西与前苏联（现塔吉克斯坦）为邻，南与阿富汗、巴基斯坦连接。设有红其拉甫、木吉、卡拉苏等多处边防站、检查站、观察哨和导航站。该防区同前两区问题相似：道路无人养护，物资运输不通畅；炊事及烤火燃料供应紧张、质量低；吃水用水照明等基础生活设施不配套；医务人员紧缺；差旅费标准偏低等。自新疆叶城向南进入天空防区后，后勤保障方面的问题更多，解决难度更大。天空防区和阿里防区与印度、尼泊尔接壤。天空防区神仙湾、天文点、空喀山口等哨所，分布在喀喇昆仑山的茫茫雪海中。其中，空喀⼭⼝海拔五千零九十⽶，天⽂点海拔五千一百九十⽶，神仙湾海拔则高达五千三百八十米，是不折不扣的“屋脊的屋脊”、是全国也是全世界海拔最高的军事哨所。常年冰封雪裹，空气稀薄，空气含氧量为平原地区的百分之四十六，紫外线强度高出平原一半。年平均气温低于零度，昼夜最大温差三十多度；一年里十七米/秒以上大风天占了一半。正如战士们形容的，“天上无飞鸟，地上不长草，风吹石头跑，氧气吃不饱”，是被医学专家认定的不适合人类生存的无人区。从空喀山口往南，到加勒万河谷、班公湖，海拔降至四千二百多米，但谷深沟窄，山高坡陡，自然环境恶劣。

作者（中间）和调查组成员在班公湖畔合影阿里防区边界线最长，达一千零三十七公里，面积也最大，为三十一万二千多平方公里，相当于三个浙江省。但当时只有四万八千多人口，可称得上是人烟稀少。全区平均海拔四千五百米以上。生存条件十分艰苦。因高山气压低，烧水八十多度就开锅，饭很难做熟。一线连队的住房多为五十或六十年代初建的土木结构营房，已使用二十多年，大部分基础下沉，屋顶漏雨，墙身裂缝，门窗翘曲，水泥地面起沙，有的营房已快倒塌。昼夜温差大，即便夏季晚上温度也很低，必须烤火取暖。一般三个人一个炉子，每年人均两千多斤焦碳仍感不到暖和。部队所需物资包括取暖用煤、建房用砖木等无法就地补给，都需从数百公里甚至上千公里之外筹措运输。阿里分区在山下的新疆泽普设了生产点，但属于戈壁沙漠，土层薄、养分少、水源缺，种植的小麦、苞谷很难成活。亩产只有几十斤，收益远低于投入。阿里地区粮食、蔬菜不能自给，牛羊肉自给也很困难。生活、战备所需物资绝大部分要从山下长途运来。而现有的数千公里公路，大部分是1962年边境自卫反击作战前后修建的急造军路和简易便道。山路多、平路少，病害多、无养护，水毁、塌陷、断路严重，时速达不到三十公里。

在冈仁波齐峰旁留影天空与阿里两个防区运输方面的问题最大。1982年4月8日至5月10日我们调查期间，某汽车运输团先后派出十五个车队、一百六十二台车、二百九十六人执行向阿里和天空防区运送物资任务。一个多月时间内，先后遇到四次较大的雪阻。有三百多公里的道路积雪五十至六十厘米，个别地段达一米以上。沿路寒风呼啸，气温骤降至摄氏零下三十五至四十度，有五十三人冻伤。5月11日，九连车队自叶城向狮泉河运送油料，至界山大坂处遭雪阻，驾驶员谭小明在排除雪阻救车中，因感冒加重并发肺水肿，经抢救无效牺牲。天空、阿里两防区牺牲的许多的干部战士，同高山缺氧有直接关系。长期在这两个防区执勤，体质下降严重。在南疆托云边防哨卡，虽也有高原反应，但不强烈。到天空、阿里后，反应强度增大。躺在床上不动，脉搏每分钟达九十以上，同在北京跑步时的脉搏一样。走路、去食堂、上厕所，步子走快就要喘气。肠胃消化功能明显减弱。上山守防超过两年以上的人员，高原病很明显、很普遍。发生危重伤病员时，救治手段和设施远不适应需要。阿里分区有一个宣传股股长，曾是先遣连的副指导员。他的妻子是一个来自四川的女同志，结婚不久就死在了阿里，生了一个孩子也死了。这个股长因身体不好，组织决定调他回新疆，到日土也因缺氧病故。他们一家三口都永远留在了阿里。一五二野战医院院务处副处长尚雄南，对象是山东姑娘，两人打算回到新疆结婚，跟骆驼队一起走。走到林济塘，未婚妻就痛苦呻吟，马上给她打针吃药，走到龙巴济包大坂大声喊叫起来，大家以为她有这么大的劲喊叫不会有多大危险。结果没有多久就死亡了。死后发紫的脸又变白。后来才知道，哭喊的劲大，脸上发紫，都是缺氧所致。先遣连一百三十多名英雄战士，有一半同志把生命献给了阿里。后续部队也有好多同志在这里付出宝贵的生命。

调查途中（左一为作者）阿里军分区政委袁国祥，给我们讲述了阿里边防部队交通运输建设方面的一些情况。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先遗部队解放阿里日土、普兰等地后，运送补给物资靠的是骆驼和毛驴。五、六月份，沿着古时的丝道从皮山翻海拔五千四百多公尺白雪皑皑的桑株大坂，驮着东西的骆驼上去很困难。即使上去，下山道路都是峭壁冰坡，掉下去很多骆驼没有几峰存活的。必须赶快把驮的东西扔掉。尽管这样，许多骆驼还是从山顶滑到山沟摔死了。运物资过大坂的任务骆驼不能去，新疆的毛驴可以走。搞了一千多头毛驴专门驮东西过桑株大坂。毛驴驮着物资给养翻过这个大坂，到有蒙古包的地方改换骆驼，经过赛图拉向阿里送。一年只能运两次。那时，运一斤面粉到阿里等于新疆二十五斤的价格。一个保卫边防战上，要有五个人和两匹骆驼从新疆送东西。因为骆驼自己吃的草和料也得由自己驮着。运输成本非常高。1954年，西藏军区第一次召开党代表大会，阿里支队派代表去参加。支队政委孙德富、参谋长孙占文和其他几个代表，骑着马和骡子从普兰巴噶出发，沿着马泉河、雅鲁藏布江走了三十多天，经过日喀则到拉萨参加了党代表会。孙德福还是中国共产党第八次代表大会阿里地区的唯一代表。“八大”董必武同志作代表资格审查报告时讲，有多少代表到了，有几个代表请假了，还有一个代表正在路上。这一个在路上的代表就是阿里支队政委孙德福。当时他骑着骡子正向新疆赶路。他到了北京的时候，会都快开完了。孙德福和孙占文同志在拉萨开党代表大会以后，当时西藏军区司令员张国华把孙占文留下，给他交待了一个任务，要他把一支车队开到阿里去，他接受了任务。西藏军区就抽了几辆汽车，其中有带绞盘的可过草原沼泽的十轮卡车。车队带上帐篷、给养和油料就出发了，从黑河到改则这段路别说走汽车，连牛羊马走过的路都不多，也没有准确的地图。那个地方平，就走那个地方。过不去，拐回来再从另一个地方过，就这么找路走。遇到河和湖，就从边上绕，或从两个湖中间过，汽车常掉下去。发生这种情况就脱了衣服下水去推。走了几十天，天气变冷，汽车掉在冰里边，就喝几口酒，脱掉衣服下去挖车、推车。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把汽车开到了噶尔（狮泉河）。所以，阿里是先有汽车后有路。1955年，阿里副支队长贺景福休假回新疆。他和驾驶员开着一辆中吉普向新疆走，开过狮泉河，到日土，顺着日土的多玛河走，开上了界山大坂，汽车不能走了，就骑着马走，过了卅里营房、赛图拉这一带，碰到了新疆的筑路队。新疆那时组织了几千人到昆仑山里面修公路，已经修了三四年，把阿卡子大坂打通，修过了赛亚克大坂。按计划修到阿里还要五、六年。贺景福说我的汽车已经开到界山大坂。只要下决心修，五百人一年修到噶尔。他和筑路队指挥一起向乌鲁木齐军区汇报。王恩茂同志同意了这个方案。1957年，贺景福带了六百人边勘察、边设计、边建设，一年功夫，不仅把公路修到噶尔，而且通到了普兰。

路过新疆与西藏交界处的界山大坂时，全体调查人员合影1962年自卫反击战后，一千五百公里的主要干道没有认真维修过。还有两个边防站不通车。运输车辆少、车况差。物资筹措计划不够科学、运输不及时。车辆磨损快、耗油多，油料标准和车辆维修费用低。交通运输仍不适应防守需要。天空阿里后勤保障方面其他问题也不少。许多哨所不能就地取水，要到几公里外挖冰化水。阿里边防部队取暖用煤从一千公里外的新疆运来，损失浪费太大，煤的质量也不好。哨所风寒夜冷，执勤人员穿棉裤骑马、站岗御寒能力差。营房紧缺、吃不上新鲜蔬菜、做不熟饭、高原适用药品器械不能满足需要。探亲费、差旅费、烤火费等标准太低，高原缺氧补助干部多、战士少。一线连队军医、司务长业务水平不够高，而且缺编多，等等。调查组所到之处，对标准制度范围内的问题，如被装发放与收旧、积压物资处理、药品供应、营建任务、机井配套、营具补充、油料超耗，差旅费、烤火费超支等大小几十个事项，就地作了答复解决。干部战士反应很好。阿里萨让边防点不通汽车，为核实这个点的经费标准落实情况，来自总后财务部的助理员鲁祝好，步行翻山到萨让去了解。情报技术员秦绪泉扛着录像机在天空、阿里防区哨所，录制了大量现场资料。军事交通运输部助理员刘桂文，对沿途经过的重要桥梁、涵洞都作了测量。做到了全部边防点一个点都不拉；所有边防后勤情况一项都不少。这次调查，还考察了担负边防连供应任务的边防团、汽车团、边防军分区。对叶城、康西瓦、三十里营房等沿线兵站、通信站也作了比较深入的调查。同时，还就便到相关医院、仓库和陆军作战部队等单位听取了意见。调查至7月31日结束，历时一百二十一天，行程一万六千余公里（其中骑马、步行三百多公里），召开各种类型座谈会一百七十余次，广泛听取了各级领导干部特别是连队干部战士的意见，核查了各单位的后勤设施和当地自然资源情况，收集整理了有关边防后勤建设的大量资料。摸清了南疆、阿里边防部队后勤保障和后勤工作现状、问题及原因，研究提出了切实可行的解决意见。返回乌鲁木齐，洪学智部长和在该区参加“三战”演习的杨得志、张震、颜金生、王恩茂、肖全夫、谭友林等总参、总政及乌鲁木齐军区领导，一起听取了调查组的工作汇报。经认真讨论研究，确定了解决该区边防后勤保障问题的措施和方案。为改善边防运输困难，决定改建二百余公里大坂路段，新建中小桥十一座，新建通往达巴、萨让、什普奇的边防公路。同时，编制两个机械化道路维护连，随时保证边防运输畅通。开辟新的能源。大家认为靠烧煤或烧油取暖都不是长久之计。决定给有建设小水电自然条件、或太阳能、风能资源丰富的一线哨卡，建小水电站，安装太阳能和风能发电设备。取得经验，逐步推广。确定了一批边防哨卡营房改造和新建任务；从乌鲁木齐军区抽调一个工程营，完成确定的营建、打井、建贮水池、安装发电机、敷设引水管等任务。加强高山病防治，恢复高山病研究所。按编制配齐军医、卫生员，并确保其在位。将原只发放海拔四千米以上一线连队的十八种高原药品，扩大发至海拔三干米以上连队。将复方党参片列装，定量发给所有指战员服用。为每个边防一线连队配发一部制氧机、每个前哨班配发一个专用小药箱。改装和增配救护车。抓紧直升机试航天空、阿里防区一线连队。建高原玻璃温室、保暖菜窖，鼓励连队在高原养猪。给一线连队配齐红外线烤箱、活动冷藏柜等各类炊事机械。缺氧补助不分干部战士实行一个标准，并随海拔升高递增。干部战士探家费实行实报实销，随军家属及子女往返部队的路费也予以报销。总部和乌鲁木齐军区首长们还特别提出，驻帕米尔高原和阿里高原的干部不宜长期在本地工作，营、团干部每年按百分之五的比例，在军区或全军范围内交流；干部在高原工作不要超过八年。转业安排工作给予适当照顾。商请政府对到高原的随军家属、子女在就业方面给予优待。洪部长还把调查组录制的南疆、阿里边防后勤现状的影像资料，呈送军委领导和几位老帅观看，方案很快被军委批准。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在国家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军费供应水平比较低的情况下，拨出一定数额的经费，解决南疆阿里边防建设方面的问题，充分体现了军委对边防的重视、对边防干部战士的关爱。

总后勤部召开边海防调查表彰大会时，总后首长与受表彰人员合影当年11月8日，总后洪学智部长、王平政委签发通令，并召开总后边防海岛调查工作总结表彰大会。对总后机关参加全军边海防调查的七名同志各记三等功一次、对二十四名同志给予嘉奖。号召广大机关干部认真贯彻党的“十二大”精神，努力提高共产主义觉悟，切实改进机关作风，面向部队、深入基层、调查研究，不断提高领导机关工作的水平，为全面开创后勤工作的新局面而努力奋斗。可谓善始善终。

总后勤部洪学智部长为作者戴挂三等功军功章后，同作者亲切握手总后和整编后的兰州军区及新疆军区后勤部，按照洪部长和总后的要求，对南疆、阿里边防建设科学计划，严密组织，经过三年多的努力，各项建设任务基本落实。自1982年起到二十世纪末，总后勤部和有关军区始终把边海防建设列入军队重要议事日程，有规划计划，有检查总结，常抓不懈。全军边海防部队的生活和战备设施日臻健全完善。目前，天空、阿里防区医护人员能通过远程传输系统，请全军各大医院、医学院校的专家为患者进行网上会诊，确保危重患者能得到及时有效治疗。同时，直升机已直通各边防点，阿里至内地也开通了航班。边防后勤保障手段、服务功能、科技水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们为边海防建设取得的辉煌成就而鼓舞，感谢那些戌边守卡默默奉献的干部战士，也由衷地怀念心系边防、关爱基层、直接组织领导这次边海防大调查，并达到预期目标的洪学智老部长。

洪学智部长（前排中）和本文作者（洪部长右侧），作者右侧是总后李元副部长。洪部长左侧是总后王平政委。

【作者简介】聂和兴，籍贯河北邢台。1946年出生于山西原平，1965年入伍，196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大学毕业。少将军衔。在基层部队工作十四年。1979年调总部机关，历任总后司令部《后勤》杂志编辑、财务部综合计划局助理员、工程企业局副局长、办公室主任，军事科学院院务部部长，2007年退役。曾是中国军事科学学会会员，参与过边境备战、华北地区军事演习、全军边海防建设调研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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