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知识青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读书的饥渴</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上天津大学纯属阴差阳错,这话一点不夸张。1971年国家初试部分高校恢复招生,我所在的黑龙江柳河五七干校当年拿到1个北京国际关系学院名额,党委决定2人候选,其中我排第一。但是该学院招生人根本没见我就直接否定了,理由是国际关系学院是培养外交官的,我是“可教育好子女”出身不合格。领导与我谈话,做工作我不服,不是说出身不能选择,路是可以选择的嘛!我做到了,艰难的知青磨练,我成为“可教育好子女”的典型模范,还出席过全省学毛著讲用会。咋不讲理那?我闯出房门,跑到树林抱住一棵小白桦大哭。虽然说“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我也实心实意苦干,改造世界观,但内心深处渴望上学,书没读够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我送战友上大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转年的1972年,国家放开各大学招生,实行的是推荐选拔工农兵学员。干校拿到6个名额,实行全员投票,我从票箱里蹦出——第一名。但是事实再次把我打晕:清华大学招生人又是“不辞而别”——数力专业只招男生(排第二是男的)!轮到天大招生人终于露面,我不紧张,赌气要抓住机遇。男老师打量我这个貌不出众的第一名。他开场直接问:看了你的简历是初中生,数学有些定理还记得吗?天啊,从文革开始已6年没摸教课书,但我硬挺回话:“还可以”。“你说说勾股定理”。初中回回考试前三名的学生,加之年轻记忆好,我竟然流利背出:“直角三角形斜边的平方等于两直角边的平方和”。老师点头;我为自己的嘎巴溜脆满意,更自信了。接着又问:“电压、电流、电阻的单位是什么?”我愣了一下,老师安慰“别紧张”,干嘛提“紧张”这两字,我感觉有点慌。咽下口水后吐声“电压是伏特、电流是安培、电阻是欧姆”。老师微笑了。他还不罢休:“能用外语说几个短句吗?”这个我行,下乡日子里几个初中生在低年级知青面前显摆,常用俄语顺口来两句斗哏。于是我脱口:“达瓦里氏,欧且尼,哈拉少”、“依寄,斯咖列也”、“德斯维达尼亚,扑里哈季节”。“好”,考官终于不吝啬语音点赞啦!不用再猜他模糊的表情。推开门出去那一刻迎面撞上办公室主任,他问怎么样,我虽高兴仍摇头说不知道。后来听他说比我还紧张,若大学再不录取我,打击的不仅是张利,柳河推荐的第一名缕缕落榜怎么交代?</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党组织送我们6位知青上大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上大学了,我却高兴不起来,与中国第一名牌清华大学失之交臂,且那年头孤陋寡闻并不知天津大学啥子名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4月,春风熙熙,列车与乡村招手,继而奔向大城市——天津。步入学校,还是被它的规模震撼,因中学校园那一栋楼、一操场的烙印被打散;再后来知道天大的前身是中国首居的北洋大学,兴奋陡增;随之读书、活动、同学情,我爱上了天大,还为之骄傲。说骄傲不是凭空下定义,也有故事:我到人大工作时常当常委会议小组讨论联络员,要作发言记录。两人倒班记录,轮到我“休笔”时,就偷空写外语。一次我低头默写课文,让同事误解而惊讶,他找到我的顶头上司说;“张利能用英语作记录”,那领导回答:“张利,了不得,她是天大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迈进大学的第一件事</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