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凤”之路历险记

永财

　　 作者于贵州青岩古镇留影

序 言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也是本人的亲身经历。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距今已有三十六年之久。自从退休后，心中一直有个愿望，想把这段工作经历，写成一篇回忆录，纪念流逝的青春和岁月，缅怀与老同志在一起工作多年，共同建立的珍贵友情。今天，终于如愿以偿。

在此，感谢美篇平台，为我们创造了这个机会，也感谢一直默默支持和鼓励我的广大美友，是你们的一路陪伴，使我增强了创作的勇气和动力，感恩你们，祝我们的友谊永恒！

　　照片摄于八十年代，左数作者本人，依序公司副经理王作兴、王志国，业务股长辛作君。

一 转变思想，搞活经营。

1984年10月份，我担任了盖县烟酒公司总经理，当时年仅33岁，年纪轻，经验少，担子重，压力大。公司管辖盖州和熊岳两个城区的综合批发部，还有两地十几个基层茶食商店，担负着全县八十多万人口的酒、糖、茶、食品等各类商品的供应任务。那个时候，烟酒业务刚刚分家，香烟由烟草公司负责供应。

每年的春节，公司还承担着对县委县政府，各部委办局，各乡场镇和老干部的节日商品特供，供应的重点是全国名优酒，凭票购买。因此，货源的组织，物资的保证，就显得尤为重要。

当时，国家级名优酒购入，主要是由省市公司计划调拨，但数量很少。大量的缺口，完全靠公司自行采购解决。因此，我们在保证市场酒类商品供应的同时，名优酒的采购，也成了我们工作中的重中之重。

　　1986年3月份，县政府召开了财贸工作会议，主管财贸工作的张县长，提出了关于进一步制定和落实，解放思想，转变观念，立足市场，灵活经营的工作方针。在组织货源上，可以适当采购议价和半议价的名优酒，以满足市场的需要，保证人民群众的生活需求。

当时是市场经济，名酒价格还没有放开，县政府领导的讲话，犹如一股和煦的春风，吹散了我们心中的雾霾，为商业工作开辟新的经营思路，指明了方向。我们本着人民群众的需要，就是公司经营的第一要务，采取各种措施，使购销工作很快有了起色。

当年的春节，公司采购的一批礼盒汾酒和部分国优酒，投放到市场，虽然价格略微高于平价，但还是受到了广大消费者的欢迎，满足了市场的需求。

　　经营观念的不断更新，公司的购销业务也在逐步扩大。业务员们干劲十足，千方百计的争取货源。10月下旬的一天，一封来自陕西省凤翔县的电报，由业务股长辛作君同志，送到了我的办公室。

电报是业务员范福祥的关系户发来的，内容是有几百件西凤酒，在陕西凤翔县，可去人洽谈，价格面议，但要求现金交易。公司领导经过研究后，一致认为可以派员前往。但带这么多的现金，是采购工作从来没有过的，财务规定也是不允许的，银行部门更是不予提供现金支持。

于是，我立即向张县长做了汇报，他马上责成县财贸部与银行沟通，要求银行立刻准备八万元现金，以解决购酒的燃眉之急。

　　 二 亲自挂帅，率队出征

由于这次采购，携带着巨额现金，加之又有很多不确定因素，经与公司党总支姚兴隆书记和几位领导研究，决定从公司挑选出几位精干的人员，组成采购队伍。有业务员范福祥，保卫股长许恩宽，专卖股副股长张俊华，由我亲自带队，前往陕西。

临走之前，我们做了充分的准备。当时国家还没有发行大面额的纸币，从银行取出的八万元现金，全部是十元面额的新钞。我们做了伪装，用装糖果的纸盒箱子，装了满满一箱，外面用包装绳，横七竖八捆绑的结结实实。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箱子里面装有贵重物品。

为了安全起见，原定乘坐傍晚的火车，我临时决定，中午提前出发。上了火车以后，纸箱放到行李架上，我们四个人进行了分工，两人一班轮流看管，每个人都保持着高度的戒备状态。

　　第二天下午，火车到达了北京南站，稍微休息了一个下午，当天的晚上，我们又坐上了由北京开往西安的特快列车。

当时，卧铺票非常紧张，而我们又着急赶时间，根本买不到，只能坐硬座。望着窗外的田野村庄，每个人的疲惫，随着列车的奔驰，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们四个人，范福祥的年龄最大，已经年过半百了，长途奔波对他来说，真是一个考验。但由于他是联系人，也只能克服一切困难，坚持昼夜行车。许恩宽四十刚出头，是从部队转业回来的连职干部，工作热情很高，从来不叫苦不叫累。张俊华年长我几岁，大约三十七八，头脑灵活，精明强干。尤其他熟知酒类管理的相关规定，具有一定的政策水平，这也是让他参加本次采购的主要因素。

　　大约在半夜一点多钟，列车到达了石家庄火车站，上下车的人很多，旅客们纷纷在每个车厢里，寻找着自己的座位。

这时候，五个年青力壮的小伙子，来到了我们这节车厢，看着他们的衣着打扮，不太像是正经人。尤其是一个个喝得醉醺醺的，嘴里还骂骂咧咧，简直就是一群地痞流氓。其中一个人挨着范福祥坐了下来，其他人坐在了紧邻的座位上。

这几个人的突然出现，引起了我们的高度警觉，我立刻通知许恩宽，后半夜不能换班休息，大家一起警戒。特殊情况的出现，谁都没有了睡意，一直熬到了天亮，这几个人在郑州站下车，我们才松了一口气。

经过20几个小时的连续行车，终于到达了陕西省会西安。我们入住宾馆休息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宝鸡市凤翔县。

　　凤翔是宝鸡市隶属的一个县，古时称雍州、雍城。地处关中平原，宝鸡市东北部，距宝鸡市区44公里。是周、秦发祥之地，华夏九州之一。相传秦穆公之女弄玉善于吹笛，引来吹箫造诣很高的华山隐士萧史，知音相遇，终成眷属，后乘凤凰飞翔而去，唐朝时取此意更名为凤翔。

凤翔历史悠久，先秦19位王公在此建都294年，是秦始皇加冕、苏轼初仕之地。民间美术工艺闻名于世，享有“青铜器之乡”和“西凤酒乡”的美誉，是陕西省首批公布的省级历史文化名城

我们到达凤翔后，立刻和发报人取得了联系，对方在电话里说，晚上接我们去城里一家茶馆，与销酒人见面详谈。

　　太阳慢慢的落下，夜幕也悄悄的降临，历经沧桑的凤翔古城，在万家灯火中显得更加古朴厚重。城门两侧的高大城墙，虽然已经斑驳不堪，但仍然在诉说着昔日的辉煌和担当。

我们在联系人的带领下，穿过北城门，来到了古城街里。街中心全是青石板铺筑，两侧分布着经营各种商品的店铺。一条条纵横交错的卵石巷道，或长或短，或宽或窄，记录着岁月的年轮，宁静幽远。

路灯闪耀着昏暗的灯光，却为这座千年古城，带来了夜晚的活力。

　　走了不长时间，便来到了一家茶馆，老板把我们引进一个包房，屋里已经有两个中年人在等候，大约四十岁左右。相互作了介绍，其中一人自称是柳林镇西凤酒厂的业务员，他掏出工作证让我们看了看，然后，双方很快就转入了正题。

对方从包里拿出两瓶绿瓶红标西凤酒，我们认真检查后，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经过一番交涉，对方答应供货400箱，每瓶4.8元，三天后正式交易，一手钱一手货，交货时间和地点另行通知。

　　 三 岐山之行，感触颇深。

由于交易在三天后举行，我决定利用闲暇时间，去周围地区转一转，了解一下当地的风俗民情。范福祥与许恩宽俩人，只想呆在宾馆里休息。我和张俊华商定，于第二天前往与凤翔紧邻的歧山县五丈原镇。

五丈原在历史上很有名气，三国时期，诸葛亮六出祁山伐魏，屯十万兵马驻扎在五丈原，与司马懿三十万大军对阵，后因积劳成疾病逝于五丈原，留下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感人故事。人们为了纪念他，在这里修建了诸葛亮庙，五丈原由此闻名于世。

吃过早饭，我俩坐上了开往歧山方向的长途公交车。到了五丈原镇下车后，眼前的景象，让我目瞪口呆，整个镇上几乎没有一栋像样的楼房，全部都是破旧的老房子。当地的经济非常落后，物价水平也特别的低。镇上一家面条加工点，每斤面粉只收一角钱手续费。在街边看见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大爷，出售一担烧火柴，一百多斤劈好的木块，售价才2元钱，真是令人难以相信。

　　在镇上溜达了一圈，感觉当地的生活水平，与辽宁相比差距太大，城镇建设方面，那就是更落后了。

镇上距离诸葛亮庙大约5华里，但没有公交车，我俩决定去看一看。于是，抬腿步行前往。当路过一个村子时，看到一户村民的院内，晒了很多小孩子穿过的旧棉衣棉裤，还有旧毯子，旧被褥等物品。我感觉很奇怪，就向一位老大爷询问，他说这是人家的娃子结婚了，村里各家各户送来的贺礼，表达一份心意。我一听惊呆了，我们家乡的婚事操办，亲朋好友都要随份子，一般都是十元二十钱，甚至还要多。而这个地方太贫穷了，只能把家里和小孩子用过的东西，作为礼物赠送，我听过以后，心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革命胜利已经三十多年了，陕西的老区人民，生活竟如此艰苦，真让人的心里不好受啊。

　　到了诸葛亮庙，只见庙门华丽宏伟，大门上方有一竖匾，上书“五丈原诸葛亮庙”七个鎏金大字。

诸葛亮庙始建于唐代，庙宇坐南朝北，雄伟壮观，依次有献殿、正殿、八卦亭等建筑。献殿两侧的墙壁上，镶嵌着岳飞手书的前、后《出师表》碑刻，人称“三绝”碑。门厅内东西两侧，分别站立蜀国大将魏延和马岱。献殿前有鼓楼和钟楼，献殿大门上方有一横匾，书有“五丈秋风”。

殿内有诸葛亮出师表石刻，还有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对诸葛亮一生的评述石刻。献殿和正殿之间的八卦亭，建于清光绪年间，八角攒顶，结构严谨，十二生肖像，造型生动细腻，神态逼真。

穿过八卦亭进入正殿，内有诸葛武侯塑像，慈眉善目，文静安详。座像前站立蜀国四员大将，东侧为关兴和王平，西侧为张苞和廖化。

　　正殿西南侧是诸葛亮的衣冠冢。公元234年，诸葛亮去世后，蜀军密不发丧，偷偷把诸葛亮的遗体运回汉中，葬于勉县定军山下。手下将士把诸葛亮的衣服埋葬在此，以示纪念。墓冢周围砌有石墙，竖有28根立柱，隐含诸葛亮辅佐刘备28年。

四周柏林翠竹，草坪花坛，诸葛亮衣冠冢，幽居柏林之中，精巧美观的落星亭，耸立于后院的中央，碑廊环揽后院，文臣武将廊分居两侧，曲径通幽，环境优雅。

漫步五丈原，在瑟瑟秋风中，我们俩除简单交流了游览的感受，更多的是谈论当地人的生活状况。想当年，老区人民为了中国革命的胜利，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和贡献。如今，却仍然过着贫困的生活，我们的心里，真如刀绞一般。

期盼国家尽快出台相关政策，支持陕西的经济发展和建设，让老区人民能够早日脱贫，生活过得越来越幸福。

　　 四 识破骗局，生死搏斗。

第三天下午，经联系人电话沟通，我们与供货方在联系人家中见面。对方告知在第四天晚上交货，地点柳林镇仓库。我当时觉得晚上交易不正常，提出必须白天进行，对方连忙解释说，由于这批酒是议价销售，不宜大张旗鼓。而且，酒已运出厂外，为避免节外生枝，只能晚上提货。我们考虑了一下，决定同意对方的意见，但内心却产生了怀疑，增强了防范心理。

回到宾馆以后，我们立即做好了应对紧急情况的行动方案。一旦发生意外，现金由范福祥保管，我负责控制联系人，另外两个人，由许恩宽和张俊华对付。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要保证现金的安全。

　　柳林镇是中国四大名酒西凤酒的产地，素有酒乡之美称，是凤翔县的四大古镇之一，距离县城大约十公里左右。

第二天晚上，我们乘坐由联系人雇用的一台运输车，前往柳林镇提货。当时，我让联系人坐在驾驶楼里面，我坐在外侧，防备发生情况时，以便及时处理。我们的三个人和对方两个人，都站在车厢里。谁都没有想到，一场实力相当的生死搏斗即将拉开帷幕。

汽车在公路上奔驰，两旁的树木一闪而过。大约行驶了近一个小时，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隐隐约约感觉不对劲，一遍又一遍的追问，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到，对方却总回答，马上就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意识到这是个骗局，不能再往前走啦。如果到了目的地，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每个人的生命和国家财产，都将会处于危险之中。

　　我以要解手为由，让司机立刻停车，然后打开车门，对车上的三个人喊道：“赶快动手，把他们都抓起来”。我们的人本来就有思想准备，听到动手的指令后，立即对车上的人进行控制，告诉他们谁也不要乱动。

这时候，有个胖呼呼的家伙，挥拳向张俊华打来，张闪身躲过，却抬腿一脚，把他踢了个趔趄。他站起身来又朝张扑去，张俊华虽然身体较瘦，但却非常的灵活，一闪身又躲了过去，这个人由于用力过猛，一下子扑倒在车厢上。张趁势上前，将他踩在脚下，把胳膊紧紧的拧住，令他动弹不得。

这时，另外一个人却向范福祥逼去，仿佛知道巨款就在他的手上，正当他举起拳头要动手时，许恩宽从一旁急速出手，一拳打在了对方的胸部。只见他回过身来，就和许撕打在一起，两个人打的难解难分，不分上下。

　　我见到此情景，心里暗暗着急，必须马上控制住局面，否则的话，容易出现其它后果。突然，我灵机一动，计上心来，站在踏车板上，高声喝道：“谁要是再不老实，你们可以开枪，打死人由我负责”。张俊华反应迅速，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马上接着说道：“好的，我现在就掏枪，看他们谁还敢动弹”。我们俩的对话，瞬间起到了很大的震慑作用，那俩个人听说我们有枪，就像泄气了的皮球，顿时失去了继续打斗的信心，一下子瘫坐在车厢里。其实夜晚太黑，他们根本看不见我们有枪没枪。不过，我们两人的一唱一和，的确打击了他们的嚣张气焰，也对我们持枪信以为真，再也没有进行反抗。

我们将车上的俩人裤带解下，把他们的双手捆绑起来。这时，还在一个人身上发现了刀具，想想实在太可怕了，如果事态继续恶化，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我让司机调转车头，朝凤翔县城开去，到了县城后，并没有让司机停车，而是让车直接开往宝鸡市内。因为，我们不能在凤翔停留，必竟人生地不熟，万一走露了消息，在当地将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后果。凤翔距离宝鸡大约五十多公里，汽车到达宝鸡时，已经是深夜了。

　　 五 连夜突审，真相大白。

大约十二点半多钟，我们在东方宾馆登记入住。由于运输车司机不知内情，我们将车辆打发走了，并告知车费由雇车人承担，联系人也当场表态由他结算。

进入房间后，我们也顾不上休息，立即对三个人，开始做询问笔录，骗局的真相慢慢浮出了水面。

开始，有的人心存顾虑不想说，担心事情败露会受到处罚，我们做了耐心而又严厉的说教工作，他们终于吐口，交待了制做假酒的全部过程。

　　原来，为我们提供的400箱西凤酒，是其他酒厂生产的普通酒，而西凤酒的商标，是他们花钱买来的，酒的包装箱，是格外定做的。当时，西凤酒在全国供不应求，他们觉得有机可乘，就把普通的白酒，改装成人人青睐的西凤酒，从中获取高额的利润。

他们三个人的分工，联系人负责对外拉关系，另外两个人，分别组织亲属和身边人，对原装酒进行去痕处理，然后沾贴商标并封箱包装。其中一人制做了假工作证，冒充西凤酒厂业务员，配合联系人搞营销。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第一次出手就露出了破绽，被我们迅速识破了。

另据持刀具的人交待，他认为交易结束后，每个人都能分到现金，带刀的目地，就是为了自身的安全，没有抢劫的意思。

　　做完询问笔录以后，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了。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我们进行了认真研究。经过再三考虑，决定将他们立刻释放。

主要的原因是：

一 我们虽然持有辽宁省酒类专卖局颁发的检查证，而我又担任盖县酒类专卖局副局长的职务，完全具备独立办案条件，但仅局限于辽宁省内。更重要的是，我们没有拘禁权，如办案需要，应该由当地有关部门配合。

二 改革开放刚刚开始，全国各地制做和销售假酒的案件时有发生。而各地处理的态度截然不同，很多地方有本位主义，对这类情况有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击的力度根本不够。而我们的情况，又没有酿成什么严重的后果，移交给当地部门处理，意义不是太大。

三 岐山一行，让我们对陕西人民的贫困生活状况，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他们想改变现况，过上好日子，应当予以理解。但采取的办法和形式出了问题，还是以教育引导为主，让他们认识错误改正为好。

基于以上三个方面，我们对三个人，进行了一番说服教育，劝导他们赚钱一定要光明正大，千万别触犯了法律，走上犯罪的道路。

当他们离开宾馆的时候，天空已经出现了曙光，预示着美好的生活，正在向老区人民招手。

　　 六 乘机返程，又遇险情。

第二天上午，我们在房间里休息了半天，下午乘长途公交车前往西安，准备返程。

这次外出采购，由于带着巨额现金，大家的精神压力都很大。为了保护财产的安全，一路上非常辛苦。特别又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每个人都表现出机智勇敢，无畏斗争的拼搏精神，让我深受感动。考虑到国家财产的安全，也尽量减少大家乘车的疲劳，我决定选择飞机返程。

三个人听到这个消息，都非常的高兴，因为，他们都没有坐过飞机。心情的愉悦，也忘记了疲惫，老范留在房间里看护现金，我们三个人立刻去航空售票处购买机票。

到了售票处才发现，西安飞往沈阳的航班，三天内机票都已售完。不知什么原因，第二天早上的一趟航班，居然还有余票。当时，大家都感到很幸运，谁也没有多想和细看，买完机票就回宾馆了。

　　飞机的航班时间是早上七点零五分，我们四点钟就从宾馆出发了。当登上飞机才知道，这是一架苏制伊尔小飞机，载客大约100人左右。这架飞机很老旧，飞行速度又不快，所以，在一般情况下，旅客们都不选择乘坐。这个时候，我们才恍然大悟，为什么能买到机票啦。

飞机起飞的时候，机仓里仅有七八十个人。当飞机升空后，震耳欲聋的机器轰鸣声，震得我们无精打采，虽然窗外艳阳高照，白云飘荡，但谁也没有欣赏的心情，闭着双眼在熬时间。最让人难受的是，由于飞机体形小，在空中遇到气流，经常会出现颠簸的情况，晃得我们心肺都要出来了。

飞机在云端上穿行，而我们却坐在机仓里，遭受着噪音和颠簸的双重折磨，弄得每个人都心神不定，坐立不安。

　　我闭着双眼，在座位上养神。同时，也在静静的思考：这次陕西之行，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并损失了一定数额的差旅费。但是，我们还是有收益的，不仅积累了采购工作的经验教训，也锻炼了职工队伍。更让人欣慰的是，在困难和危险面前，大家谁都没有退缩，而是齐心协力，勇于斗争，用自己的担当，保护了国家财产的安全。

当我睁开眼睛时，见到坐在窗户边上的张俊华，一动不动的在看着外面，像着了魔似的。我趴在她的耳边问到：“你在看什么，这么入迷。”他滿脸紧张的说道：“情况不太好，飞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解体，我在这里已经观察一个多小时了。”“你有什么根据？”他接着说道：“你看看飞机翅膀就知道了。”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飞机的右翼，在空中上下不停的晃动，给人的感觉，随时都会有断裂的可能，让人看的心惊肉跳。

见此情景，我也有点紧张，心中在默默的祈祷，但愿飞机平安无恙，我们能够顺利回家。

　　经历了近四个小时的煎熬，飞机平安的降落在沈阳东塔机场，飞机上的所见，只是一场虚惊。

事后我们才得知，飞机在飞行过程中，机翼不同部位的上下压力差，不是完全一致的，作用在机翼上，就会形成不同程度的形变，看起来就像一直在摆动，其实是安全的。

走下飞机以后，每个人都出现了头昏脑胀和头疼的现象，大家谁也没有吃饭的胃口，都要求直接返程。我立刻叫来一辆出租车，带着满身的疲惫，直奔回家的路程。

　　 宝鸡市城市风光照

本次陕西采购，我们起早贪黑昼夜兼程，克服了种种困难，也面对了生死考验。虽然无果抱撼而归，但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历经八天时间，终于把八万元巨款平安带回，结束了危机四伏的寻凤之旅，这也是每个人最高兴的事。这场国家财产保卫战，最终以我们完胜而落下帷幕。

这个故事是我的亲身经历，文章中涉及到的地点，人物、姓名以及故事情节，都是真实的，没有半点的虚构。事情发生后，在当年的十二月份，全省召开糖酒经理工作会议，省公司马经理还让我做了专题发言，以我们的采购经历，与各市县公司的领导们，探索总结了采购工作的经验和教训，受到大家的好评和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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